腹腔傳來火辣的感覺,但只持續(xù)了一點點時間這種痛感就轉移到了頭部,中間沒有一點循序漸進。
他覺得今天早上好像吃的是青草,又覺得自己的老婆在家里等他回家,可是自己應該是個女人。
他在地上翻來覆去,雙腳亂蹬,不少草被他連根帶土一起踢了出來。
從口袋里掏出水壺,用手抹在馬修爾的額頭上,雖然明知道沒用,但卡夫卡還是希望這能起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幫助,稍微緩解點痛苦。
也不知道是馬修爾已經適應,還是那清水起了作用,他蒼白的嘴唇緩緩張開,一字一顫“幫我劃…”
一路順著看過去,發(fā)現了馬修爾手上握著的匕首和手心里掐著的一塊涂滿花紋的球狀金屬。
會過意來,卡夫卡拿住馬修爾的手用力在虛空上一劃。
血液四處噴灑,金屬和地面都淋了個透通。金屬圖案的中心微微一亮,同時馬修爾手上有個金屬球的圖案一筆一劃的出現。
卡夫卡心急如焚,先是掏出藥粉發(fā)現已經用干凈,又想按壓住傷口,卻發(fā)現流血的地方是在虛空,沒有連接任何一根血管。
馬修爾勉強一笑,盡力在嘴角勾起一點弧度,“不,不用擔心?!?p> 虛空中的血液瞬間停止生成。
“你,你看吧?!彼终f道。
“扶我起來,我感覺狀態(tài)好了一點?!?p> 卡夫卡慢慢的扶起馬修爾,又給他小口小口的喝了一點水,還掏出巧克力給馬修爾吃了小半塊。
他手指在金屬球上一點點劃過,碰到一個按鈕時,手指用盡全力按下。
一套銀色與藍色交織的全身甲突然出現,眼眶的位置是一層目鏡。
鎧甲源源不斷的從血液里吸收著靈魂的力量。
他從目鏡里窺視,左邊顯現出一根長槽,槽的下層是純金色,上層卻是綠色與紫色的混合。
這是靈魂網絡在這套【束魂者】里的表現方式。
眼睛死命的盯著,心里想著信息讀取。上面那層綠色與紫色一點點的擴大,占滿了整個視野。然后畫面一轉,進入了記憶。
這次不是像電影播放一場電影,而是像在看一本書,寫滿了注釋的書。
這本書勉強已經可讀了,雖然在前面的極大部分都是牛頭不對馬嘴,但最后的幾頁卻已經完全可以讀了。只是稍微有點交錯。
我被一隊天界人綁架了,醒來以后感覺好餓好餓,青草是多么的香甜,不過因為人類的尊嚴,我拒絕食用,我果斷食用。
一隊黑袍人給我端來了美食,我剛嘗下一口,我才不吃,他們就用電流刺激我。
我得到允許可以隨意享受任何女人,這簡直是天堂,讓我離開這地獄!我稍微一點猶豫,便被電刑伺候。
他們讓我們自稱奧薩貝爾復興會的羔羊。
……
馬修爾被顛簸吵醒來,迷迷糊糊之中看見卡夫卡正在駕車。
“呦,你醒了啊?!笨ǚ蚩ㄟf出一塊面包和一壺清水,“就這些吃的?!?p> 搖搖頭讓意識清醒,接過食物,“發(fā)生了什么?”
“你昏迷了一天,期間嘴里一直喊著什么復興會啊,痛苦在你之上之類的話。”
“我拼湊了信息,這應該是復興會的事吧?這件事已經太復雜了,不適合【初學者】與學生參與。”
說到復興會的時候卡夫卡抖了個激靈。
這是個絕對惡名昭著的組織。大約四十年前,天界入侵,第一站就是奧薩貝爾王國。
無數的人失去了他們的祖國。他們聚集在一起,組建了復興會。
他們初期是個軍隊組織,正面與天界人開展戰(zhàn)斗,而且拒絕他人的幫助。認為,【王國的土地只配王國之人踏足】。
但天界人成建制的軍隊實在太強,很快他們就改變了初期的軍隊作戰(zhàn)。又為理念、安全等因素分成了十數只,有強有弱。
但共通的是,每一支復興會都在走【有違常理之邪道】。
凡俗所見的力量,是無法擊敗天界人的。
這也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局面。天界人節(jié)節(jié)敗退,大本營卻還勉強算得上安全。復興會兩面不討好,在部分分支做出了幾起震驚大陸的恐怖事件后,甚至人人討打。
兩人此時已經不在石漠之中了,而是已經到了一片綠樹成蔭的小鎮(zhèn)。
“是,是復興會干的,事情緊急,我們必須找執(zhí)法所的人上報。村民怎么樣了?”
“別擔心,我當時一出那鬼地方就有個帶兜帽的神父來了,馬車也是他送的。他說村民們會有個安詳的【晚年】?!?p> 連安詳和晚年都用上了。這是已經徹底沒救了吧。
馬修爾痛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早點出任務。自己為何不能和早點去拯救他們,為什么自己沒有老師那高山仰止的力量與知識?
老師?
老師?
對了,老師,“老師可以救他們!”馬修爾語速極速,神情激動。
“去郵局!”
“不必了,血法師大人就在旅館里?!?p> 列車平穩(wěn)的行駛,兩人到達一家略有年頭的旅館。
推開嘎吱嘎吱的木門,鈴鐺一響。兩人到達了旅館大廳。
血法師站在柜臺里調酒。
“莫吉托?來一杯嗎?哦不對,小孩子不能喝酒?!彼騻€響指,柜子上的出現兩個木杯,橙汁從底部冒出,灌到八分滿。
“老師,你能…”馬修爾沒有理會羅蘭的話,直接問道。
但血法師沒有聽完,直言,“我做不到。他們認知自我的核子靈已經被磨滅?!?p> “怎么,怎么會,”馬修爾雙手猛地撐住桌面,與羅蘭對視,“老師你一定是嫌麻煩對不對!你一定能救他們的對不對!”
橙汁被震倒,不規(guī)則的流了一地。
“恰如我當初救不了,現在也做不到?!毖◣煕]有指名當初是什么,因為卡夫卡在這里,但兩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逝者已逝,”又是一個響指,液體憑空消失,杯子被扶正,“你們去解決了這場鬧劇吧,用自己的力量?!?p> 逝者。。。
“放心,不會有更多的被害人了?!?p> 這也是你成長的一環(huán),孩子,沒有誰能無所不能,保護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