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遠(yuǎn)古的嘆息
黃紳眼珠一轉(zhuǎn),有競爭才能有生存,若是就虬髯大漢一個人教自己,那便不會那么用心了,說:“咱們不是和那位老前輩約好了的,年度大比的時候見勝負(fù),現(xiàn)在就不學(xué)那位前輩的功法,就顯得咱們不夠光明磊落了?!?p> 虬髯大漢抽回手來,說:“那倒也是,倘若用陰謀詭計勝了他,他也不會心服口服。”
黃紳趕忙恭維:“前輩英明,我感覺這劍法很是強(qiáng)勁,修煉得法,神通根本不及劍法進(jìn)境的快,到時候劍法勝過了那位前輩,他也會無話可說?!?p> 虬髯大漢哈哈大笑,說:“沒想到你小小的年紀(jì),倒有些見識,有些肚量?!?p> “前輩,這一式的劍法我已經(jīng)練的純熟,咱們是不是該練第二式了?”黃紳問。
虬髯大漢臉色一變,認(rèn)真的說:“這一式劍法變化繁復(fù),奧義深的很,我現(xiàn)在都不敢說已經(jīng)純熟,你才練兩天,就敢說已經(jīng)純熟了?多多參悟其中的奧妙變化,這一式足以勝過那小賊的神通了?!?p> 參悟,這是一個很高深的詞,就像和尚參禪,有的老和尚一輩子都沒有參悟到禪,有的少年之人便已參悟出禪意,這是靠緣分和悟性。
黃紳不知道自己的悟性怎么樣,對于開發(fā)自己的悟性,他還陌生的很,就像在黑夜里,他迫切需要一盞明燈,問:“前輩,您當(dāng)初是怎么參悟這劍意的?”
虬髯大漢暴戾的眼神不見了,升騰出一抹朦朧的憂郁,這雙眼睛看向黃紳。
黃紳其實(shí)從這雙遠(yuǎn)古的眼神里什么都沒有看到,但是他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就像透過一扇窗,看到了一個凄瘡的殺戮世界,究竟是什么樣的殺戮,能令這樣的漢子憂郁?
虬髯大漢忽然一把提起黃紳,向遠(yuǎn)處奔去。
黃紳看下面距離地面有百十丈高,一層山巒掠過,一朵朵白云飄過,像是坐飛機(jī)一樣,要是這漢子手這時候一個沒抓緊,自己就算交代了,不知道這漢子發(fā)什么瘋?帶自己往那里去?不過這片意識大陸真大,綿延好幾千里啊。
最后虬髯大漢落在一座非常高的山峰上,山峰陡峭如削,山下云霧裊裊,遮住遠(yuǎn)方的的景物。
“當(dāng)初我就是參悟這式劍法的?!彬镑状鬂h將黃紳丟在地上,然后沒再多少一個字,就從山峰上跳了下去,消失不見。
“喂——前輩………”黃紳想著可能會聽到一個古老凄美的故事,沒想到被放逐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要怎么參悟嘛。
黃紳向下望了一眼,云霧繚繞,深不見底,向下看就像凝望深淵。
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從這里下去的,只有等到第二天,慵懶老者來了,才能下去。
不知道慵懶老者能不能找到這里。
意識大陸似乎也是一個小諸天,這里有山巒白云樹木,就是沒有黑夜。
黃紳聳立峰頂,看著濤走云飛的變化,心思并沒有多大的變化,畢竟他年紀(jì)在這里,還沒有經(jīng)歷人生的起伏離別,很難從這云霧變化中參悟出什么來。
這也太難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山頂?shù)奶炜蘸偷孛嫔系奶炜詹]有什么區(qū)別,也許這兩個遠(yuǎn)古前輩營造這座諸天的時候,就是將天空造成這樣,流水線出來的,沒有自然的那種韻味。
黃紳實(shí)在看不出什么來,參悟不出來,不如先打好基礎(chǔ),他就在峰頂運(yùn)行真氣,苦練劍法第一式。
漸漸的從小老鼠一樣的真氣練到了像一條小蛇,可以在身體里自由如意的游走,傳到劍身,發(fā)出了劍鳴,從劍身發(fā)射出去,產(chǎn)生的激蕩也大了許多。
這片大陸在慵懶老者的眼里可能已經(jīng)沒有什么隱私了,時間一到,他就立刻出現(xiàn)在了峰頂。
黃紳的劍氣激蕩,走位飛沙走石,已經(jīng)稍具一些規(guī)模了。
慵懶老者手臂一揮,畫了一個圓,周圍那些激蕩的砂石就立時定在了空中,就像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
黃紳伸手觸摸一塊雞蛋大小的石頭,輕輕的便將這塊石頭在靜止中摘了下來,正在他驚奇這是怎么辦到的,慵懶老者收勁,那些砂石紛紛墜落在地。
“兩天的時間就練出了劍氣,確實(shí)有點(diǎn)天分,就是不知道你神通學(xué)的怎么樣了?”慵懶老者嚴(yán)肅的問。
黃紳禮貌的拱手,回答:“前輩,神通我只記下了一些口訣,還不懂修煉之道。”
慵懶老者一臉嚴(yán)肅,說:“劍法使出來只能斬殺數(shù)人而已,神通卻是奪天地之造化,一招可以滅一國,一式可以滅一諸天的無上神法,可悲可嘆,你卻將所有心思全部用在了這無用之物上面。”
聽慵懶老者說的這么悲切,黃紳心里也感覺對不起這位前輩,只得說道:“前輩,晚輩并沒有將所有心思都用在劍法上面,神通的那些口訣我都記著,只不過在那位前輩的時間里,我只能修煉他的劍法,在前輩的時間里才能修煉神通,不能兩面三刀,厚此薄彼,才能對得起兩位前輩?!?p> 慵懶老者看黃紳說的懇切,說:“罷了罷了,你愛學(xué)什么就學(xué)什么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弟子,你有你的自由,人族已經(jīng)滅亡了百萬年,也不會因?yàn)槟阋粋€人而再次復(fù)興,我不該對你報這么大的希望?!便紤欣险哒f的情真意切,神情凄然,讓人不由生憐。
“前輩,人族是怎么覆滅的?”黃紳問。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的天劫到來之前,我的真身分出我一縷意識保存,然后這一縷意識從來沒有被召回?!便紤欣险哒f。
這片大陸無比巨大,生活在這里的人族一定是一個很龐大的種族,究竟是什么樣的天劫,讓一個這么龐大的人族滅亡殆盡?
你該是一場多么恐怖的災(zāi)難啊。
黃紳想象當(dāng)時的場景,應(yīng)該是末日一樣的災(zāi)難吧。
遠(yuǎn)古的人族只剩下這兩聲嘆息,自己不是這個星球的人族,巧遇到了這兩聲遠(yuǎn)古的嘆息,是不是冥冥中有一種呼應(yīng),人與人思想之間的一種奇妙的呼應(yīng),一種傳承的呼應(yīng)。
黃紳決定,自已作為這片大陸中唯一活著的人,一定要再繁衍出一個人族。
咳咳······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