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克父克母又克夫(求收藏)
顧晏體諒他是傷患,并不跟他計較。
她遞去一杯水,輕聲說道:“看來江大人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等白青回來后,你們就趕緊離開吧。這里到底不安全?!?p> 雖說她居住的院子比較偏僻,往常只有主仆二人,但難保江平侯夫人安排了監(jiān)視的人,想要暗中抓她的把柄。
這時候,一切都得更加小心。
江寒舟別有意味地看著她,問道:“你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
顧晏怯生生地回答,“江大人雖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掩蓋不了您是外男的事實。今晚我冒著大不韙將您帶入房中,已是于理不合……”
嬌嬌弱弱的聲音,訴說著她在這個府中的如履薄冰。
江寒舟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心頭驀地軟了下來。
他沒有繼續(xù)為難顧晏,捏住身上的薄毯,盡量放軟了聲調(diào),“我知道了。沒事的話,你去休息吧。等白青回來,我就離開?!?p> 得到了他的承諾,顧晏暗中松了口氣,又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放到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做完這一切后,她便起身走了出去。
剛才情節(jié)之下,顧晏把江寒舟安置在了自己的閨房之中,如今只能暫時去耳房,與半夏擠一擠。
看到她走來,半夏半睡半醒地掙扎著起身,卻被她按了回去。
“今晚先將就一下。睡吧?!?p> 半夏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抱住她的手臂,沉沉睡去。
顧晏見狀,心情也跟著變好了幾分。
她與半夏一同長大,情同姐妹,倒是不在意那些虛禮。
但不代表著,對誰都能如此。
既然即將要成為楚王妃,就該有王妃的儀式感。
什么事該做,什么人該接觸,她心中也已經(jīng)有了一桿秤。
這其中,并不包括江寒舟。
而江寒舟對此無從得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直到窗子上傳來三聲輕響。
“進來吧?!?p> 小軒窗頓時被人打開,露出白青那張蒼白的臉。
江寒舟微微直起上半身,小心地避開傷口,給他遞了一杯茶,“怎么去了這么久?”
白青立即單膝跪地,羞愧道:“主子,屬下失手了?!?p> 江寒舟眸光一凜,周身的氣息霎時轉(zhuǎn)冷,“怎么回事兒?”
“屬下遵從您的吩咐,想要把那人丟遠一些。可剛離開江平侯的府邸,就被兩名黑衣人跟蹤。屬下與那兩人交起手,起初還能應(yīng)付,但后來又來了五個人支援,屬下不敵,那人也被奪走了?!?p> 江寒舟問他,“知道是什么人嗎?”
“應(yīng)該是……死士……”
“死士?”江寒舟詫異了下,轉(zhuǎn)瞬就玩味一笑道,“這小小的金陵城里,居然還有死士,還是為了那樣一個人……”
這也是白青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東陵國內(nèi),能豢養(yǎng)死士的絕非普通人家,每一家死士的數(shù)量也有嚴(yán)格的限制。
像這樣一下子就拿出六七個死士的,至少是朝廷正二品大員。
很顯然,金陵城中,除了靜和大長公主,還沒人有這個資格。
白青問他,“主子,是否讓林神醫(yī)去查一下?”
林逸清名義上是救死扶傷的大夫,暗中卻掌握著不為人知的勢力,鮮少有他查不到的人和事。以前遇到無法解釋的事情,也都是林逸清出手去查的。
江寒舟卻搖頭,“林逸清有其他的事情,這件事暫時先放一放。對方既然不是針對咱們,就沒必要打草驚蛇。收拾一下,這就離開。”
白青啊了一聲,“主子,您的傷勢……”
“不礙事。”江寒舟擺擺手,意有所指道,“傷,可以去另一處地方養(yǎng)。我若是再待在這里,可就成了礙眼的人了。”
明明是被嫌棄的語氣,可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
白青想了想,識趣地壓下滿腔的疑惑,收拾東西,帶著江寒舟無聲無息地離開。
翌日一早。
顧晏醒來,就發(fā)現(xiàn)床榻上已經(jīng)沒了江寒舟的身影。
她松了口氣,心里又隱隱有些空落落的。
用過早膳后,半夏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小姐,奴婢剛聽說,楚王他……他……”
“楚王怎么了?”顧晏手里拿著刻刀,頭也不抬地問她。
半夏卻瞬間紅了眼,“外面的人都說,楚王戰(zhàn)死了!小姐,您才接到宮里的賜婚圣旨,楚王就犧牲在戰(zhàn)場上,那您到底是嫁還是不嫁???”
顧晏手一抖,尖銳的刀尖就戳破了她的手指,一顆殷紅的血珠綻放在指尖。
她拿過手邊的帕子,輕輕地擦掉那顆血珠,直到半夏快要原地爆炸時,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圣旨已下,嫁不嫁,都不是你我來決定的?!?p> “可是,楚王戰(zhàn)死,您嫁過去就要守寡了啊!”
半夏急紅了眼,再無沒了往日的機靈,捏著帕子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zhuǎn)。
顧晏卻伸手壓在她的肩頭,將她按到椅子上,語重心長道:“我都不慌,你怎么就急成了這模樣?車到山前必有路,咱們只需要耐心地等著,其他的事情不用去操心。”
“小姐……”
半夏卻以為她是破罐子破摔,不由得悲從中來,趁她不注意,偷偷地跑去哭了。
而事實上,顧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輕松。
盡管她一早就知道,這個時間會傳來“楚王戰(zhàn)死”的消息,但再一次經(jīng)歷這件事情,她心里更多的是難以名狀的悵然。
說起來,她前世受到楚王府的庇佑,安穩(wěn)又自在地度過了余生,卻從未有機會見過那名傳說中的戰(zhàn)神夫婿。關(guān)于他的任何事跡,都是楚王府的人告訴她的。
但就算如此,她對楚王的敬意只多不少。
哪怕是以“未過門王妃”的身份,她也要守護住楚王府的尊嚴(yán),更不容許自己給楚王府帶來任何的污點。
算算時間,外面關(guān)于她“克父克母又克夫”的謠言應(yīng)該要宣揚得滿城皆知了。
她再不猶豫,喊來半夏給她梳妝,又偷偷地溜出了門。
她去的是金陵城中最大的酒樓,玉樓春。
晌午時分,玉樓春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大堂正中央是一個圓形的臺子,往常都有掌柜請來的戲子在咿咿呀呀地唱戲,但今天站在那里的卻是一名衣著樸素的說書人。
說的,正是顧晏繼克父克母之后,又把戰(zhàn)神楚王克死戰(zhàn)場的“傳奇故事”。
半夏聽得火冒三丈,正要沖下去與那說書人辯論一番,卻被兩只手同時攔住。
一人,自然是顧晏,而另一個,卻是一名素未謀面的青衣男子。

楓林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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