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郭軍嚇得魂不附體、腿軟到站不住之際,肖聲的手機鈴聲響起。
繼續(xù)免提接聽。
一陣夜風(fēng)吹過,馬老板似乎有種很不詳?shù)念A(yù)感,渾身打了個哆嗦,屏住呼吸,注意力高度緊張的側(cè)耳傾聽。
電話中傳來一個虛弱、疲憊又帶著幾分恭敬的嗓音,這聲音馬老板再熟悉不過,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的許墨寧!
“肖先生,您好?!?p> “哼!”對這廝,肖聲根本不給好臉色,冷哼一聲道:
“許墨寧你聽好,你干的好事我今日暫且不提,現(xiàn)在有條狗正在我面前叫囂,一再栽贓污蔑、出言不遜,我實在懶得理這條狗,你跟他說!”
許墨寧不明就里,瞥一眼床邊一臉嚴寒的金鼎道長,費解道:“誰呀?”
“姓馬!”肖聲冷冷道一句,隨即將電話朝向馬老板方向。
馬老板只覺驚天一道炸雷,整個人瞬間懵了,一時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請問肖先生,您指的是建筑公司馬老板么?”
“不是他還能有誰!你二人沆瀣一氣,做的那些齷齪事你難道忘了嗎?”
“呃…許某明白,許某明白?!苯鸲€在一側(cè)冷冷盯著呢,許墨寧趕緊回話。
沉默片刻,電話中的許墨寧一改消沉,而是傳出無比陰冷、狠厲的話語。
“馬總你好大的威風(fēng)啊,此前許某在你慫恿之下做了錯事,還沒來得及跟你算賬,想不到你今天還敢再次冒犯肖先生?好啊,我看你是想害死老子才罷休是吧?…行,既然肖先生吩咐了,我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從今日起,大旭寧集團全面終止跟你的一切合作,包括全部在建工程項目、哪怕即將竣工的項目,只要是你的工程隊,通通無條件驅(qū)逐!”
“而且,如果你再敢繼續(xù)冒犯肖先生、連累到老子的話,我許墨寧把話放在這,必叫你傾家蕩產(chǎn)、生不如死!”
這番話,如一把刀子插進馬老板心窩!
要知道馬老板能有如今的身家,最大倚仗就是巴結(jié)住了大旭寧集團,憑借阿諛奉承的本事背靠大樹撈油水…可一旦如許墨寧所說,如果全面停工的話,那他可就損失慘重了!
別說什么違約賠償,人家許墨寧真要鐵了心,絕對能在工程質(zhì)量上找出一百個違約理由,馬老板的全部家底如今都投資在此,這樣一來,非破產(chǎn)不可!
此一舉,簡直如同釜底抽薪,斷了馬老板生計!
“許總、許總您不能這樣對我啊,小馬我對您一向忠心耿耿、當(dāng)牛做馬,我這么做也都是為了您啊,許總我求您了…”
馬老板頓時慌了神,老臉煞白,感覺都要哭出來了,沖過來捧著電話一個勁求饒。
可惜,許墨寧根本不接話,轉(zhuǎn)而問道:
“肖先生,您看我這樣做可以嗎?您要還不滿意,我…”
“嗯,夠了?!毙ぢ暡坏人f完,冷冷回一聲,隨即掛掉電話。
…
至此,兩通電話打完,周邊的空氣凝固了似的,氣溫轉(zhuǎn)眼涼了一大截,一身寒酸打扮的肖聲此時在眾人看來,卻是無比高大、帶著令人仰視的光環(huán)!
此時此刻,無論郭軍還是馬老板,哪里還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氣勢?
旁觀的客人們也無不面露驚駭,不可思議的盯著肖聲,心中有一千匹烈馬踏過。
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僅僅簡單兩通電話就搞定一切,不費吹灰之力便徹底打臉郭、馬二人,這才是真正大隱于市的低調(diào)高人!
有方才還在暗暗嫉妒一個窮小子能得大美女垂青的男士,以及出于同情和義憤才力挺肖聲的姑娘,恍然若夢,終于開始重新認知這位外表儒雅、其實卻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甚至有幾位年輕漂亮的姑娘心潮澎湃、蠢蠢欲動,看向肖聲的眼神中充滿仰慕與癡迷。
“好了,事情解決了,再次向大家道一句抱歉,這里嘛,小弟托大代我朋友作個主,為表謝意,今晚所有消費由我們買單。哦,除了瘋狗那桌。”
肖聲抱拳說罷,請示般看向白羽,白羽不禁心中一樂,笑著點點頭。
接著掏出至尊黑金卡,優(yōu)雅的遞給服務(wù)生。
見此情景,大家本來還不好意思準(zhǔn)備推辭,又聽聞肖聲獨獨除去郭軍那桌,不禁引起一陣哄笑。
真是痛打落水狗,一絲情面也不留。
時至此刻,白羽可謂是面子、里子全都找回來了,不但如此還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以及羨慕。
只見肖聲優(yōu)雅的伸出手,挽起白羽芊芊玉手,兩人緩緩離去。
如神仙佳侶,瀟灑飄逸,留一眾看客無數(shù)羨煞目光。
而郭軍和馬老板呢,如爛泥般癱倒在地,面如死灰。
大家懶得再關(guān)注這倆人,音樂此刻應(yīng)景響起,露臺上重新恢復(fù)了享樂時光。
…
這一晚的經(jīng)歷,本來應(yīng)該充滿輕松愉悅,沒想到遭遇郭馬二人這一出,倒人胃口??善ぢ曊境鰜砹ν炜駷?,反倒令二人的關(guān)系迅速升溫。
坐在車里,白羽再看肖聲時,竟然感覺有些羞澀,不敢正視。
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車子一路行進,沉默許久,白羽終于柔柔問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沒用?”
肖聲詫異的望一眼她,“怎么會,你可是管理著一家大型企業(yè)的女強人,誰會覺得你沒用呢?”
“可是每次當(dāng)我遇到困難,都是靠你才…”
肖聲憐惜的笑笑,“別這么說,女強人也該有打盹的時候,這個時候還不許讓我們這些小馬仔表現(xiàn)表現(xiàn)嗎?”
白羽不禁被逗笑了,“你好壞,老虎才打盹呢,你竟然笑話我是母老虎!”
“我可不敢,就算是母老虎,也是一只漂亮可愛的母老虎…”
幾句笑語,惹得白羽紅霞翩飛。
最終,在白羽的執(zhí)意要求下,先把肖聲送回了電機廠家屬院,白羽才開車回家。
而白羽并不知道的是,此后,就在已經(jīng)打烊的“水間陋舍”的老總辦公室,自己今晚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正有服務(wù)生一五一十向剛剛趕會餐廳的女老板作著匯報。
女老板年輕時尚、打扮新潮,盡管身材嬌小,卻在她柔美的小臉上涂著酷酷的煙熏妝,耳朵上扎一串耳釘,脖頸上隱約可見彩色紋身…活脫脫一個小太妹模樣。
“唔…今晚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怎么偏偏就沒在呢!哼,老娘要是在的話,還不打爆郭軍的腦袋!…算了,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我就先不給白羽打電話,免得打擾到她和那個小白臉的好事…嘻嘻,白羽啊白羽,你終于肯談戀愛了,改天一定找機會見見這個神秘的小白臉!”
女老板翹著二郎腿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