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撞了大運,先是好似古韻仙華中走出的鳳舞大仙,這回又碰見一個美的電人心窩窩的窈窕女子,肖聲心道這是咋了?畫里的美人兒全都現(xiàn)世啦?
可惜那女孩正被一個衣著貴氣的痞子欺負(fù),那廝一看就屬于有錢有勢,卻欠素質(zhì)、拿狂妄當(dāng)品味的主。
話說肖聲三下五除二下得山來,巧不巧正好碰見郭軍在侵襲白羽一幕。
躲樹后面觀察片刻后,見那郭軍再次撲向白羽,作為“新晉世外高人”的肖聲,自然不能視而不見了。
速速撕下一塊衣衫蒙住臉,高人也要有高人的隱秘,不然世俗必然會一波又一波送給你麻煩。
清清嗓子,“你說,天塌下來你能接著?”
肖聲現(xiàn)身了。
可惜除了蒙面之外,方才落水衣衫濕透如今還半貼在單薄的身子骨上,頭發(fā)凌亂,泥濘不堪,聲音也不夠蒼勁,那出場氣勢比個叫花子還不如。
郭軍先是一驚,轉(zhuǎn)而愣住,可當(dāng)他仔細(xì)打量完畢眼前這位蒙面小生之后,反倒笑了。
“呵呵,哪來的流浪漢,蒙個臉就想裝劫匪?看老子打斷你狗腿!”
說罷轉(zhuǎn)向肖聲,緩緩走來。
肖聲心道這廝不但臉皮厚心思倒也縝密,本來是英雄救美的好戲,偏偏叫他扣上一頂劫匪的帽子!
可恨可恨!
箭在弦上,不如速戰(zhàn)速決。
念頭一定,輕蔑的喝斥道:“小子狂妄啊,好,今天爺爺就叫你感受下什么叫天塌的滋味。”
話說著,御氣卷起地上的碎石落葉,一股腦聚成一團(tuán),直直朝郭軍頭頂壓去。
郭軍看傻了眼,就連心緒未定的白羽也驚的“啊”了一聲,那聲音魅惑力太足差點搞的肖聲岔氣斷了功法。
眨眼間,郭軍便悶哼一聲,被那亂石雜葉匯聚成的大球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驚恐的看向肖聲。
沒過幾秒,人便暈了過去。
“哼,幾片樹葉都扛不住,還吹牛天塌下來你接著?”
肖聲不屑的啐一句,轉(zhuǎn)而走向白羽。
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實在是這冰雕玉琢般的美人,太撓心。
“姑娘,你沒事吧?”
白羽被離奇一幕嚇住,后退幾步,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謝謝您!多謝您出手相救!”
肖聲覺察到露這一手太駭人,姑娘許是嚇住了,于是保持合理社交距離,負(fù)手柔聲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姑娘你別怕,我是這山野間的隱士,方才戲水雖然搞的落魄了些,但絕不是壞人。”
“我沒、沒以為您是壞人,”白羽見肖聲彬彬有禮,粗氣這才喘的薄了一些,衣領(lǐng)起伏漸弱,緩和道:“只是您太厲害了,就像擁有超能力似的,所以才…對了先生,郭軍他不會有什么大事吧?”
“不會,只是暈過去,過會兒我就放生?!?p> “哦那就好,”白羽再次整理一番衣裝,捋捋及肩秀發(fā),忐忑道:“那我現(xiàn)在能離開了嗎?”
“哦,當(dāng)然?!?p> “那您能給我留一個聯(lián)系方式嗎?日后一定好好酬謝?!?p> 肖聲差一點就沒忍住留下自己的手機(jī)號碼,可惜今兒這風(fēng)頭裝的有點大,留電話不免太俗,那樣會失了高人風(fēng)范。
“不必了,有緣自會相見,剛才也是碰巧路過,略施小計罷了,一點點小魔術(shù)不足掛齒,你,走吧。”
“哦,那可真是,謝謝您了,再見!”
白羽性格颯爽,且早不想在此地久留,于是鄭重且惋惜的微鞠一躬示謝,匆匆離去。
肖聲目送白羽離開,暗壓住心潮澎湃,乖乖,有法力就是強(qiáng),像這等絕世美女放到以前,怕是連余光都不惜施舍給失敗的自己,剛才竟然鄭重的給自己鞠躬啦?
這是點亮人生的新起點嗎?
再瞥一眼地上那郭軍,呸,肖聲邁著開心的步伐下山去了。
…
安西市,地處華夏腹地,古樸與時尚交匯,承載千年文明。
城中莊重,城北行政,城南繁華,城西悠閑,城東重工,這是這個城市的五臟六腑。
城東區(qū)的舊電機(jī)廠家屬院里,有一戶四口之家。
戶主姓張,媳婦也姓張,兩口子均是電機(jī)廠職工,二人育有一女,名曰張夢,還收養(yǎng)了一子,便是肖聲。
肖聲被收養(yǎng)時已有記憶,所以叫不出口爹娘,至今“張叔、張嬸、小夢”這樣稱呼家人。
總的來說,這家人對肖聲算是不錯,非親非故,能養(yǎng)大就算恩德。
“小夢回家啦!呦,上大學(xué)就是不一樣,張家姑娘越長越漂亮了!”
臨近晚飯點,周末放假的張夢今天不住校,趕回家看爸媽,家屬院門口的大媽們紛紛夸贊。
“你那個不愛說話的哥哥呢?不會還待業(yè)呢吧?找到工作了嗎?”有愛扯閑篇的大媽問道。
張夢算不上大美女,但也算姿色姣好,臉一紅,應(yīng)付幾句便往家趕。
自己那個沒本事的哥哥總是廠子里大爺大媽茶余飯后的嘲弄對象,可打小跟哥哥親近的張夢不愿他們嚼肖聲的舌根,便不愛搭理這幫人。
就算他們總夸張夢,但只要譏諷哥哥,張夢還是不愿意的。
低著頭趕路的張夢卻被三五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攔住去路,為首一名外號長毛,長發(fā)披肩、瘦削麻桿,平日里風(fēng)一吹活脫脫像是個倒過來搖曳的拖把。
“呦,這不是我滴夢中情人夢妹妹嘛?今兒個咋有空回來看你爸媽啦?”
長毛等人呈弧形攔住去路,一副惡心相。
工廠里就是這樣,上一輩文化層次多多少少影響著下一代的生活氛圍,長毛他爹算是個廠領(lǐng)導(dǎo),可惜大老粗一個,平日里也大大咧咧疏于御后,結(jié)果教出個愛惹事、愛打架、游手好閑的兒子。
礙于長毛父親面子,加上長毛這人夠狠夠執(zhí)著,打起架來不要命,誰把他惹了死活都給你記著仇,所以日子一久,大家也都避著走,不敢惹長毛這幫人。
張夢也怕長毛,所以嚇的呆呆站住,縮著脖子低頭不語。
大爺大媽們也躲是非,排練好似的個個扭過頭去,仿若雕塑望向反側(cè)遠(yuǎn)方。
“嘿嘿,果然女大十八變,看看咱小夢,一天比一天水靈了,今天咱倆碰見也是緣分,走,哥哥帶你出去吃燒烤,吃完飯再送你回家!”
長毛大手一揮,這就要帶張夢走。
“吃什么燒烤?。考游乙粋€行嗎?”
一個聲音由遠(yuǎn)及近,正是打山里趕回家的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