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辛苦了
奇跡發(fā)生了——
蝗蟲突然如同瘋了一樣，紛紛往外飛，沒多久就飛得一干二凈。
更奇的是，被啃過的麥苗竟慢慢挺直腰桿，冒出新的綠芽。
“活了！真的活了！”
鄰村的村民們跪倒在地，對著秦時凝磕頭。
“這不是妖術，是仙法??！”
“靠山村的秦姑娘，是仙人！”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傳遍了周邊十里八鄉(xiāng)。
來求助的人越來越多，有鬧旱災的，有莊稼生病的，秦時凝從不推辭，帶著念安，有時還叫上莫沉，一起去幫忙。
莫沉雖沒有異能，卻總能想出最實用的法子……幫旱災的村子挖井，給生病的莊稼配草藥，比秦時凝的異能還讓人踏實。
“你看，”他笑著對秦時凝說，“異能再好，也得有實在的法子兜底！”
秦時凝：“……”
念安也慢慢學會了控制異能。
他不再用異能偷懶，而是跟著母親去救災，小手一揮，就能讓干涸的地里冒出清泉，讓生病的果樹重新開花。
村民們都叫他小谷神，他卻認真地糾正：“我叫秦念安，我娘說，異能是老天爺給的禮物，要好好用?！?p> 秋收時，周主事又來了，這次還帶來了上級的嘉獎，是一塊《良田守護者》的牌匾，還有一百畝新開辟的荒地，讓靠山村用來試驗新的糧種……
“現在全縣都知道，靠山村有兩位異能者，”周主事看著在地里幫忙的秦時凝和念安。
他笑著對莫沉說，“大家都說這是老天爺庇佑，讓百姓有口飯吃?！?p> 莫沉看著遠處母子倆的身影，秦時凝正教念安如何用異能讓谷穗更飽滿，陽光灑在她們身上，如同鍍了層金。
他想起娶秦時凝那一天，她怯生生的樣子。
“這不是老天爺庇佑，”莫沉的聲音里帶著驕傲，“是她們自己掙來的?！?p> 王大娘提著籃子走來，里面是剛蒸的紅薯：“沉小子，快讓凝丫頭和念安歇歇，吃點東西?！?p> 她看著地里沉甸甸的谷穗，笑得眼角堆起褶子，“以前總怕別人知道她們的本事，現在好了，她們的本事有花國和雪國的庇護，不怕誰知道！”
秦時凝抱著念安走過來，兒子的小臉上沾著泥土，卻笑得燦爛。
她接過紅薯，咬了一口，甜絲絲的。
遠處的布坊傳來織布聲，曬谷場的谷堆又堆得老高，靠山村的日子，如同這紅薯一樣，扎實而甘甜。
她知道，異能不再是秘密，帶來的不只是信任和尊重，還有沉甸甸的責任……
入秋的暴雨連下了三天，靠山村西頭的河堤開始滲水。
莫沉帶著后生們扛著沙袋往河堤上填，泥漿濺了滿身，粗布褂子早就濕透，貼在背上能看到緊實的肌肉線條。
“再加把勁！雨要是不停，這河堤撐不??！”莫沉吼著，聲音在雨聲里顯得格外有力。
他手里的鐵鍬掄得飛快，每一鏟都鏟滿濕泥，往沙袋里塞得結結實實。
秦時凝抱著念安站在村口，看著河堤方向忙碌的身影，心里如同被什么東西揪著。
念安舉著小手，異能悄悄探向河堤，想讓泥土變得緊實些，卻被秦時凝按住：“別亂用，這里人多，小心累著。”
“娘，爹會沒事吧？”念安仰著小臉，眼里滿是擔憂。
他已經五歲了，懂事了不少，知道河堤垮了，村里的田地就會被淹。
“你爹本事大著呢，”秦時凝摸著兒子的頭，聲音卻有點發(fā)顫，“還有李大叔、劉大叔他們，肯定能守住?！?p> 話雖如此，她的目光卻一刻也沒離開河堤的方向。
王大娘提著筐跑過來，里面是剛烙好的面餅，還冒著熱氣：“凝丫頭，給河堤上的人送點吃的去，墊墊肚子?！?p> 她看著滂沱的大雨，嘆了口氣，“唉，又開始下大雨了?！?p> 秦時凝皺眉，把念安交給張嬸照看，自己拎著筐往河堤走。
雨水打在臉上生疼，路滑得如同抹了油，她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快點，再快點，別讓他們餓著！
“時凝？你咋來了？”莫沉看到她，趕緊跑過來，脫下自己的蓑衣披在她身上，“這么大的雨，多危險！”
“給你們送點吃的，”秦時凝把面餅遞給他，“趁熱吃。”
河堤上的村民們看到她，都笑了：“凝丫頭來了，咱更有干勁了！”
“沉小子，你媳婦對你可真好！”
“快吃點吧，等會兒還得使勁呢！”
莫沉拿起塊面餅，塞到秦時凝嘴里：“你也吃。”
面餅帶著焦香，混著雨水的味道，卻格外好吃。
秦時凝咬著餅，看著莫沉和村民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突然覺得心里踏實了不少。
雨越下越大，河堤又出現了幾個滲水點。
莫沉帶頭跳進水里，用身體堵住缺口：“快！拿沙袋來！”
后生們紛紛跟著跳下去，排成一道人墻，擋住洶涌的河水。
秦時凝看著水里的莫沉，他的頭發(fā)貼在臉上，嘴唇凍得發(fā)紫，卻還在大聲指揮。
她突然握緊拳頭，異能如同潮水般涌向河堤——
她看到：泥土深處的縫隙，指揮著草根迅速生長，編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加固著河堤……
她讓滲水點周圍的泥土變得粘稠，慢慢堵住缺口。
“水好像小了！”有人喊道。
“真的！滲水點不往外冒水了！”
莫沉抬頭看向秦時凝，眼里閃過一絲了然。
他對著她用力點頭，嘴角揚起一抹笑，盡管凍得發(fā)抖，那笑容卻比陽光還暖。
雨停時，天已經黑了。
河堤總算守住了，村民們累得癱在地上，互相靠著就睡著了。
莫沉把秦時凝攬進懷里，用體溫焐著她凍得冰涼的手：“剛才是你做的？”
“嗯，”秦時凝點點頭，“光靠你們堵不行，得讓河堤自己長結實?！?p> “辛苦了?！蹦恋皖^吻了吻她的額頭，帶著雨水的涼意，卻格外珍重。
他知道，剛才那幾個兇險的滲水點，若不是她的異能，就算他們拼了命，也未必能守住。
回村的路上，兩人互相攙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泥地里。
月光透過云層灑下來，照亮彼此滿身的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