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伊莎
“啥谷神娘娘？”王大娘往谷堆上放饅頭，“咱秦丫頭就是咱村的媳婦，等他們回來，得先讓莫沉把欠下的谷子割完！”
村民們爆發(fā)出一陣哄笑，手里的鐮刀割得更歡了。
谷穗落在簸箕里，發(fā)出沙沙的響聲。
王宮的書房里，莫沉正在看各地送來的奏折。
秦時凝坐在他身邊，用異能催生谷種——
那些從靠山村帶來的種子，在她手里三天就能發(fā)芽，比雪國的稻種快了一倍。
“你看，”她舉著發(fā)芽的谷種，眼睛亮得如同星子，“等它們長出來，百姓們就不用挨餓了?！?p> 莫沉放下奏折，摸出那枚銅章，往她手里塞：“這才是真正的王冠。”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猶豫，“時凝，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咱們回靠山村過日子，好不好？”
秦時凝的心里一動，剛要說話，就見護衛(wèi)隊隊長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殿下！不好了！反對者的殘余勢力在各地造謠，說秦小姐是妖怪，還說她用妖術讓糧食減產，好多百姓都信了，正往王宮來呢！”
“又是造謠！”莫沉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們就這么見不得百姓有飯吃？”
“不光是造謠?！弊o衛(wèi)隊隊長遞過來張傳單，上面畫著秦時凝用異能凍鞭炮的樣子，配著字：“妖女亂政，五谷不生，速殺之，保國安！”
秦時凝的指尖捏緊了谷種，嫩芽被掐斷了都沒察覺。
她知道，反對者不會善罷甘休，那些習慣了靠貴族施舍的百姓，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有異能的鄉(xiāng)下姑娘……
“我去跟他們說?！彼蝗徽酒鹕恚鯇m廣場走，“靠山村的人教會我，有啥話，就得站在地里說清楚?！?p> 莫沉趕緊跟上去，心里卻如同壓了塊石頭。
他知道，這場仗不好打，比對付首相和反對者加起來還難，他們要對抗的，是百姓心里的偏見和恐懼。
廣場上，百姓們舉著鋤頭和火把，如同潮水似的往王宮涌。
看見秦時凝，有人舉著傳單喊：“殺了妖女！還我們糧食！”
“糧食在這！”秦時凝突然舉起手里的谷種，將最后一點異能注入其中。
那些被掐斷的嫩芽突然瘋長，順著她的指尖爬滿了王宮的墻壁，開出金黃的稻花，結出飽滿的谷穗。
百姓們瞬間安靜了，舉著火把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這就是你們說的妖術?！鼻貢r凝的聲音傳遍廣場，“是靠山村的土地教我的，能讓谷穗長得更快、更飽滿！你們要是不信，就跟著我種，看看是不是真的會減產。”
一個老農顫巍巍地走出來，捧著把干癟的種子：“秦小姐，俺家的地三年沒出芽了，你能幫幫俺不？”
秦時凝接過種子，往地上一撒，用腳踩了踩：“三天后，你們來看?！?p> 火把漸漸熄滅了，百姓們帶著半信半疑的眼神散去。
莫沉走到秦時凝身邊，看著爬滿墻壁的谷穗，突然明白：要想讓百姓相信，光靠說沒用，得讓他們親眼看見，親手摸到。
“時凝，”他握住她的手，“咱們得找個法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異能不是妖術，是能讓大家吃飽飯的本事！”
秦時凝的眼睛亮了亮：“我有個主意。”
她湊近莫沉的耳邊，小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王宮書房的燭火燃到后半夜，案幾上攤著兩張地圖，一張畫著雪國的糧倉分布，一張標著靠山村的暗河支流。
秦時凝用炭筆在兩張圖上各圈了個紅圈，指尖的炭灰蹭在羊皮紙上，如同撒了層谷糠。
“你看，”她把兩張圖并在一起，紅圈恰好重合，“反對者造謠說我的異能會讓糧食減產，咱們就反著來，在這兩處同時種上靠山村的谷種，讓百姓親眼看看，是減產還是增產。”
莫沉的指尖劃過紅圈，那里是雪國最貧瘠的沙地，也是靠山村最難灌溉的坡地。
“可沙地缺水源，坡地不保肥，就算你的異能能催芽，也未必能……”
“能?！鼻貢r凝打斷他，從懷里掏出個布包，里面是娘留下的草木灰配方，“這是守礦人傳下來的法子，草木灰混著羊糞，能讓沙地鎖水，坡地保肥，咱們讓護衛(wèi)隊扮成村民，帶著種子和肥料去種地，再請些老農學究當見證，看反對者還有啥話說?！?p> 窗外傳來夜巡侍衛(wèi)的腳步聲，莫沉突然捂住她的嘴，往陰影里躲。
月光下，只見伊莎被兩個黑衣人扶著，鬼鬼祟祟地往密道走，嘴里念叨著：父親的藥配方……必須讓秦時凝死……
“她想跑。”秦時凝的聲音壓得如同蚊蚋，異能讓她看清黑衣人腰間的令牌——
是鄰國的王室徽章！
“反對者果然和鄰國勾結了，想把藥配方當投名狀?！?p> 莫沉的眼神沉了沉：“正好，咱們就順水推舟?！?p> 他往秦時凝手里塞了個小瓷瓶，“這里面是解藥的仿制品，讓護衛(wèi)隊不小心被他們搶走，看他們敢不敢用?！?p> 天亮時，雪國的集市上突然傳開個消息：首相的藥配方被鄰國的奸細偷走了，解藥也不見了蹤影。
百姓們頓時慌了神，圍著王宮喊：“請殿下救救國王陛下！”
伊莎躲在客棧里，聽著手下的匯報，笑得如同只偷腥的貓：“很好，等國王一死，莫沉就是弒父的罪人，到時候鄰國的軍隊一到，我就是雪國的女王！”
她打開從護衛(wèi)隊那里搶來的瓷瓶，聞了聞，“這解藥看起來是真的，給國王灌下去，讓他死得更快些！”
王宮的病榻前，老國王剛喝了口藥，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溢出黑血。
莫沉撲過去按住他，對著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快！把伊莎抓來！解藥是她換的！”
侍衛(wèi)們押著伊莎進來時，她還在掙扎：“不是我！是莫沉想弒父奪位！”
“是不是你做的，這藥里藏著答案。”
秦時凝指尖剛碰到藥碗，就覺那藥味里混了點異樣，是伊莎袖口總沾著的鳶尾香，不是宮里藥草該有的味道。
她低頭細瞧，藥汁表面竟浮著片極細的銀箔，不是尋常藥引該有的東西，倒如同伊莎發(fā)間常別著的銀飾碎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