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假書書真書書
“王書書？”李滿倉愣了愣，“他不是公社的書書嗎？咋會跟罪犯勾搭上？”
秦時凝的心沉了下去。
她的異能突然清晰起來：王書書根本不是真正的公社書書，是反對者假扮的！真正的書書早就被他們關(guān)在了公社的倉庫里！
“他是假的！”她脫口而出，“真正的王書書被他們關(guān)起來了！”
村民們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真的假的？”
“怪不得他總幫著那些知青說話！”
“狗特細(xì)的！竟敢冒充書書！”
莫沉扶著樹站起來，臉色蒼白：“先別管這些，把他們送公社，找到真書書再說。”
他看向秦時凝，“你沒事吧？剛才沒被他們追上吧？”
“我沒事?！鼻貢r凝扶著他的胳膊，眼淚又掉了下來，“你傷得這么重……”
“小傷?！蹦列χ肴嗨念^發(fā)，卻疼得倒抽冷氣，胳膊根本抬不起來。
回到靠山村時，天已經(jīng)擦黑了。
林月看見莫沉受傷，嚇得直掉眼淚：“沉哥！你咋傷成這樣？我去叫李大夫！”
“不用，”莫沉擺擺手，“小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
他看向李滿倉，“李叔，麻煩您帶幾個人去公社看看，找到真書書，別讓他再受委屈?！?p> “放心！”李滿倉拍著胸脯，“我這就去！保證把人平安帶回來！”
屋里只剩下他們倆時，秦時凝正用溫水給莫沉清洗傷口。
他的胳膊腫得像根發(fā)面饅頭，青紫色的瘀傷上還劃了道口子，血已經(jīng)凝固成了黑紅色。
“疼嗎？”她的手輕輕的，生怕碰疼了他。
“不疼?！蹦量粗痛沟慕廾蝗徽f，“剛才你跑的時候，我真怕你被他們追上。”
“我也怕，”秦時凝的聲音帶著哭腔，“但我更怕你出事?！?p> 莫沉突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她心頭發(fā)顫：“時凝，謝謝你。”
窗外的雪還在下，屋里的油燈昏黃，映著兩人交握的手。
秦時凝看著莫沉胳膊上的傷口，突然想起異能中看到的畫面：他的傷口里藏著塊細(xì)小的彈片，是之前在磨坊打仗時留下的，這次被棍子一打，彈片往肉里陷得更深了。
她知道，這道傷口絕不是小傷那么簡單！
李大夫過來給莫沉處理傷口時，發(fā)現(xiàn)他胳膊上的舊傷邊緣很整齊，不像是被刀砍的，倒像是被子彈擦過的痕跡……這絕不是一個普通農(nóng)夫該有的傷口。
李大夫看著莫沉的眼神，多了些探究。
他悄悄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滿倉，兩個老人坐在炕頭，抽著旱煙沉默了很久。
“不管他是誰，”李滿倉磕了磕煙灰，“他是個好人，是咱們靠山村的人?！?p> 李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說話。
雪還在下，蓋住了靠山村的屋頂。
秦時凝坐在燈下，看著莫沉沉睡的側(cè)臉，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管莫沉是誰，不管他有多少秘密，她都會陪著他，一起扛過去！
她注意到，莫沉在沉睡中，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后半夜，莫沉突然疼醒了，額頭上全是冷汗。
他想抬手擦汗，胳膊卻像灌了鉛似的沉，稍一用力，傷口就傳來鉆心的疼，像是有把小刀在肉里攪動。
“咋了？”秦時凝被他的動靜驚醒，趕緊點(diǎn)亮油燈。
燈光下，莫沉胳膊上的傷口腫得像個饅頭，原本凝固的血痂裂開，滲出的血是黑紫色的，還帶著股淡淡的腥臭味。
“不對勁?！彼闹讣獍l(fā)顫。
異能突然炸開——
她看見莫沉胳膊里嵌著塊彈片，是之前在磨坊打仗時留下的，這次被棍子重?fù)簦瑥椘穷^里陷了半寸，再不取出來，整條胳膊都可能廢了！
“去找李大夫！”她披了件棉襖就往外跑，剛到門口就被莫沉拽住。
“別去。”他的聲音沙啞，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李大夫取不出這個，得找……專業(yè)的人?！?p> 秦時凝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說的專業(yè)的人，肯定是護(hù)衛(wèi)隊(duì)的人。
“那我去叫護(hù)衛(wèi)隊(duì)！”她掙開他的手，“再拖下去你的胳膊就廢了！”
“不用?！蹦辽钗豢跉?，從枕頭底下摸出個小鐵盒。
打開一看，里面裝著手術(shù)刀、鑷子和幾瓶藥水，都是護(hù)衛(wèi)隊(duì)留下的急救用品。
“我自己來?！?p> 秦時凝嚇得臉都白了：“你自己怎么取？這是彈片，不是木刺！”
“在國外訓(xùn)練時學(xué)過急救。”莫沉的聲音很穩(wěn)，卻掩不住疼得發(fā)顫的尾音。
他用酒精給手術(shù)刀消毒，動作利落得不像個農(nóng)夫。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刀身，手腕微微用力，刀刃就在燈光下劃出道精準(zhǔn)的弧線，和他平時劈柴的姿勢截然不同。
“我?guī)湍??！鼻貢r凝按住他的肩膀，指尖的異能輕輕發(fā)燙，幫他鎖定了彈片的位置，“在這兒，離骨頭還有半寸。”
莫沉的眼神亮了亮，沒問她怎么知道，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幫我拿鑷子?！?p> 手術(shù)刀劃破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秦時凝死死按住他的胳膊，眼淚掉在他的手背上。
她看見他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泛白，卻沒哼一聲，額角的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滾。
“找到了。”莫沉的聲音帶著點(diǎn)不易察覺的顫抖，鑷子精準(zhǔn)地夾住彈片，往外一拔——
枚指甲蓋大小的彈片帶著血珠落在盤子里，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好了好了。”秦時凝趕緊用紗布按住傷口，眼淚掉得更兇了，“你咋這么能忍？就不知道喊疼嗎？”
莫沉看著她哭花的臉，突然笑了，伸手替她擦眼淚：“喊疼也沒用，還不如省點(diǎn)力氣?！?p> 他頓了頓，補(bǔ)充道，“這事別告訴別人，尤其是李叔他們?！?p> 秦時凝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
她知道，莫沉不想讓村長和王大娘太過于擔(dān)心……
第二天一早，李滿倉就帶著真書書來了。
真書書是個瘦高個，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黑衣裝，看見莫沉就緊緊握住他的手：“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我還被關(guān)在倉庫里啃凍窩頭呢！”
“舉手之勞。”莫沉的胳膊還纏著紗布，動一下就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