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
盯著林季然看了一會兒,楊蘭花終于繃不住笑了起來。
“逗你的!”見林季然一臉緊張的樣子,楊蘭花壞壞的笑了起來,“在前段時間父親偷偷地回來過一次,他聽說家里缺錢,特意運了一批珠寶回來,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父親說這些珠寶是他在巡邏的時候在一群被土匪殺了的商人的馬車上找到的,許久沒人認(rèn)領(lǐng),父親就給運回來了。”
楊蘭花的話讓林季然松了一口氣。至于商人是誰殺的,在這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只要沒人出頭,真不太重要。
“我已經(jīng)偷偷的讓葉藍(lán)老管家匿名在成都試著賣了一些。沒想到,這批珠寶,非常值錢。按照你的意思,這些錢全部分批悄悄的換成了糧食,買來的糧食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放到家里的倉庫里了?!?p> 楊蘭花學(xué)壞了,不過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讓人眼前一亮。
“那就好。”
兩人又說了會話,說著說著林季然的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睡著之后林季然的一只手依然死死地挽著楊蘭花的脖子,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而楊蘭花也很享受被林季然抱著的感覺,在林季然身邊安靜的睡了。
“?。 ?p> 第二天中午,熟睡的林季然被楊蘭花叫了起來。起床把午餐和早餐一起吃了,林季然被楊蘭花拽著來到了家里的會客廳。
楊蘭花把林季然拽來,是想讓林季然熟悉一下家里的日常業(yè)務(wù),雖然楊蘭花很喜歡林家大管家的工作,可是在東漢,女人的天職就是在家相夫教子,不然她家會被別的人看不起的。
“你先忙,我先去上個廁所!”
林季然知道楊蘭花想干什么,不過林季然會在乎別人說什么嗎?找著一個機(jī)會,林季然以上廁所為名溜了。
等林季然再回到會客廳的時候,楊蘭花已經(jīng)“認(rèn)命的”忙著處理日常事務(wù)了。因為答應(yīng)了楊蘭花今天會和她一起在會客廳處理日常事務(wù),林季然也不好跑路,于是他找了一把椅子在角落里躺著,開始盯著楊蘭花發(fā)呆。
一分鐘,兩分鐘,整整一刻鐘過去了,林季然還在發(fā)呆。眾目睽睽之下被林季然這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看,雖然是自己老公,楊蘭花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對林季然懇求道:
“相公,你可以幫我翻一翻那邊那堆竹簡,看一看上面有沒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嗎?”
“好?!?p> 看了看角落里的位置,林季然實在是覺得閑的鬧心,于是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幫楊蘭花看看。把自己的椅子搬到一個堆滿了竹簡的桌案前,林季然拿起一卷竹簡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這些竹簡上刻的是這一個月來安和鄉(xiāng)周邊的林家情報人員收集回來的各種情報。
上一次被匪軍突襲包圍了安和鄉(xiāng)鄉(xiāng)堡之后,林季然就長了個心眼,讓楊蘭花安排了一些信得過的林家老人到安和鄉(xiāng)周邊,專門負(fù)責(zé)收集各類情報。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這些收集到的情報每個月才會匯總上交一次,如果有緊急情況則會立刻通過“烽火”、“信使”示警。
“咦?!”
看著看著,林季然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有一個偏僻的觀察點報告,最近一個月有些異常。根據(jù)周圍的獵人的說法,在附近的山里有疑似軍人的人出沒。
“張叔?”
將相關(guān)情報都一一對比了一下,林季然很快確定這些軍人是南安縣縣令太守張文君的人。
“蘭花,你過來一下,大家安靜一下!”林季然眉頭微皺,把楊蘭花喊了過來,揮手讓所有人都安靜,林季然開始專心致志地整理相關(guān)資料、信息,結(jié)合其他地方的情報和張文君的人近期的種種跡象,林季然很快確定了,張文君這是要對林家動手。
“嘭!”
林季然一拳打在墻上,是真的生氣了。
張文君和林平是生死之交,有好事的時候林平總會算上張文君一份,逢年過節(jié)哪怕林平不在家,林家也都會讓人去送上一份心意,現(xiàn)在這個張文君居然打起了他們林家的主意,而且他這規(guī)模還是準(zhǔn)備滅門的節(jié)奏。
深吸了一口氣,林季然怒極而笑。
“張文君,你真是不想活了!”
林季然怕麻煩不假,但他并不逃避殺戮,也從來不怕事。林季然可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君子,林季然向來奉行的是以暴制暴。
初步推算出張文君的軍隊規(guī)模,林季然當(dāng)即決定先下手為強,就在他秘密集結(jié)的大山里把張文君和他的軍隊全部埋了。
“既然進(jìn)了大山,就別出來了?!?p> 林季然喜歡爬山,受林季然的影響,山地戰(zhàn)可是荒軍的強項,仔細(xì)研究了一下周邊的地形,林季然當(dāng)即決定在張文君軍隊的集結(jié)地以優(yōu)勢兵力夜襲,伏擊張文君。
上一次大戰(zhàn)張文君的救援部隊姍姍來遲,考慮到張文君畢竟是縣令,為了避免張文君難做,也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林季然在和張文君見面之前已經(jīng)命令荒軍回到了大山里,所以張文君根本不知道林家在安和已經(jīng)有了一支精銳大軍,他還以為林家是運氣好,靠著高順?biāo)麄冞@支送貨回來的西涼精兵才成功殺退了匪軍。
張文君犯了一個嚴(yán)重的錯誤,他嚴(yán)重小看了林家,或許也不叫小看,因為張文君對林家是非常的熟悉的,如果不是林季然穿越到了東漢,張文君還真能成功的滅掉林家。
“來人!”
林季然先前就在奇怪,按理說林家也是一方豪強,實力在周邊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為啥沒有在歷史上留下一筆,現(xiàn)在林季然終于知道了。
不過現(xiàn)在張文君自以為靠著他的一千多官兵和一千多私兵偷襲就能將林家滅掉,那完全成了白日做夢,在找死。
“羅曉,派人去把林翼給我找來,另外,你親自把這個命令傳達(dá)給荒軍其他四曲的曲長,告訴他們,都給我悄悄滴,誰管不住嘴,我砍了誰的腦袋?!?p> 時間不等人,林季然當(dāng)即通過羅曉悄悄的給荒營一曲到四曲的主將領(lǐng)們下達(dá)了隱蔽奔襲張文君部隊的命令。
“少爺,你找我!”
一個時辰之后,從野外急匆匆趕回來的林翼找到了林季然。
“林翼,給你一個任務(wù)。立刻帶著你的人,帶著這箱子珠寶去洛陽。我會通知葉藍(lán)老管家在去洛陽的路上和你們匯合,以前葉藍(lán)老管家跟著我爹一起給張讓張常侍送過禮,這次讓他繼續(xù)給張讓送錢,這次咱們買南安縣縣令。”
“這個縣令,你來當(dāng)?!?p> 東漢朝廷的實力猶存,東漢朝廷暫時還不是林季然這個鄉(xiāng)長能夠直接挑戰(zhàn)的,但幸運的是,東漢末年黃巾之亂前的這幾年,有錢能擺平很多事情。
其中就有林季然正在做的這件事。
林季然的便宜老子可是張讓的人,嫡系的那種,只要林季然不扯著嗓子告訴別人南安縣縣令張文君是他殺的,只要買官的錢送到了位,等林季然干掉了張文君,朝廷根本不會追究張文君被殺一事,說不定朝廷上的那些個賣官的人或許還會感謝林季然給他們創(chuàng)造出了賺錢的機(jī)會。
“是!”
林翼離開沒過多久,荒營五曲的士兵帶上干糧和水,在林翼的帶領(lǐng)下去了洛陽。
……
當(dāng)天,林翼給山營和預(yù)備營的士兵放了假,除了留下必要的守備人員,全體放假半天。接下來的幾天,安和鄉(xiāng)一如既往的平靜,只是在安和鄉(xiāng)西北方,荒營的士兵已經(jīng)完成了秘密集結(jié)。
荒營一曲到四曲的士兵,除了二曲留下了一半的人協(xié)助侍衛(wèi)曲守衛(wèi)工廠區(qū),其他的士兵全部都準(zhǔn)時趕到了預(yù)定的集結(jié)地點。
“情況如何?”
林季然也到了。
“已經(jīng)查清楚了,一共三千五百人,其中官軍一千五百人,張家的私兵一千人,還有一千人是張文君從犍為蜀國和越巂郡請來的‘南蠻’?!?p> 吳石頭有些無奈地從曲長們中間走了出來,回答道,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前一段時間老爺送回家里的那批珠寶,蘭夫人實在太信任這個張文君了。”
前一段時間,經(jīng)過一番曲長間的民主推薦,二曲曲長吳石頭獲得了其他四曲曲長一致推薦,被林季然任命為了荒營的副指揮。
“張叔,就為了點錢,你就不顧我們兩家這么多年的情誼,你真的很讓人失望,你知道嗎?”
雖然財帛動人心,可林季然這種人卻永遠(yuǎn)都理解不了,一點錢怎么就比這么多年的感情重要了呢?!
“讓大家都躲好了,今天天氣不錯,告訴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咱們今天晚上動手?!绷旨救粨u了搖頭,下達(dá)了休息的命令。
“諾!”
時間過的很快,林季然小睡了一覺,天就完全黑了下來,深夜時分,山里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漆黑的世界。
“殺?。 ?p> 為了給遠(yuǎn)道而來的和山洞洞主甲日來鹿接風(fēng),張文君陪著和山洞洞主和山洞洞主的手下頭領(lǐng)們喝酒喝到了深夜,好不容易才剛睡下,外面卻傳來了喊殺聲。
“怎么回事?”
張文君猛的一驚,酒瞬間醒了一半,來到帳篷外,剛問了一句話,一把雪亮的大刀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一個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士兵,在一眾親兵的包圍下,淡然地對張文君說道:“讓你的人都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我們投降!”
“都把武器放下!”
張文君很想說不,可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他的帳篷旁邊不遠(yuǎn)處,和山洞洞主的尸體靜靜的躺在他的帳篷外時,張文君明智的選擇了投降。
“這樣多好!”
文文弱弱的士兵笑了笑,沖著黑暗中揮了揮手,立刻有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從陰影中鉆了出來。
“我可是南安縣縣令,這些也都是南安縣的官兵,你們是什么人?你們想造反嗎?”
雖然都穿著張文君部隊的衣服,但光是看那個走路的姿勢,張文君就可以確定這些人都不是他的人,但可以肯定這些人都是漢人。
“張縣令,是你就好,我們找的就是你!”
聽到張文君的話,李二亮夸張了張大嘴做出了一幅我很害怕的樣子,然后在手下的一片哄笑聲中笑嘻嘻的拎著張文君的衣領(lǐng),拖著張文君來到了林季然面前。
“少爺,張文君被我給抓到了。”
就在李二亮洋洋得意的等著林季然夸獎他的時候,林季然冷笑著發(fā)話了:
“吳石頭,把李二亮給我綁起來,就吊在那邊那棵樹上,對,就那棵,記得也倒著吊起來,順帶給他弄點冷水好好洗洗,讓他給我好好漲漲記性?!?p> “少爺,我知道作為曲長丟下部隊自己跑去玩偷襲是我錯了,但我走之前已經(jīng)拜托了羅胖子幫我指揮一曲?!?p> 李二亮一看要糟,趕緊解釋道。
“少爺,別啊,不信你可以問羅胖子,羅胖子,羅胖子,羅胖子你丫的趕緊出來給我解釋一下啊!”吳石頭壞笑著朝著李二亮走了過去,李二亮立刻扯著他的大嗓門喊了起來。林季然的懲罰可不是那么好受的,萬一林季然把處罰你的事情忘了,那搞不好就出人命了。
“老李,別叫了,我在這兒呢!”
黑暗中傳來了羅立業(yè)的聲音,李二亮定眼一看,樹上晃悠著的不正是荒營四曲曲長羅立業(yè)。
“吳石頭,你還站在那里干什么?給我把人吊起來!”李二亮愣住了,林季然可沒有。林季然是真的很生氣,這兩個家伙,都是曲長了,居然還直接都丟下自己的部曲,自己帶著一小隊人去偷營去了。這完全就是胡鬧!
“羅胖子,你不會也帶隊進(jìn)去了吧?”
被吊到樹上,李二亮無語的望著羅立業(yè),不怎么確定的問道。
“知我者,二亮兄也!”
羅立業(yè)望著李二亮笑了,終于有人陪著自己在夜色中蕩秋千了,雖然在深夜里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蕩秋千是冷了點,但有人陪的感覺真好。
望著那張笑容可掬的臉,李二亮心底的火一下子就冒了起來,沖羅立業(yè)大喊道:“羅胖子,你丫的不守信用,你可是答應(yīng)了幫我指揮一曲的!”
“二亮兄,你可不能這么說。你仔細(xì)想想,我可從來沒有答應(yīng)幫你指揮一曲,這都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而已。再說了,憑什么只準(zhǔn)你吃肉,卻不準(zhǔn)我也跟著喝口湯?!?p> 羅立業(yè)也帶著人在張文君的主帳外蹲了半天,可惜今天為了給和山洞主接風(fēng),張文君和他的一干將領(lǐng)都去了和山洞主營地那邊,
“你就知足吧,好歹你還把張文君給抓住了,老子也在那里蹲了半宿,連根毛都沒撈到,現(xiàn)在還和你一起在這里蕩秋千,你說我冤不冤啊!”
羅立業(yè)狠狠地給了李二亮一個白眼。
“說的也是,羅胖子你冷不?”相視一笑泯恩仇,李二亮笑了,兩人的這筆帳也就算清了,接著兩個掛在那里的人開始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