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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出手

【3】海鮑幫舉辦壽宴,林長風(fēng)設(shè)計捉奸

師父不出手 賴振富 3999 2020-07-22 21:51:59

  連江位于東南沿海,當(dāng)?shù)厥a(chǎn)鮑魚,憑借體肥殼艷、鮑肉細(xì)嫩、味道鮮美等優(yōu)勢,活體鮑魚、干制鮑魚賣往各地,達(dá)官顯貴紛紛購買,銷量可觀,讓當(dāng)?shù)厝烁辉F饋怼?p>  后來,有土匪、海盜盯上了這里,時不時來打劫錢財。為了對抗土匪、海盜,當(dāng)?shù)厝私M織年輕力壯的人成立了海鮑幫,后來漸漸發(fā)展成為制定行業(yè)準(zhǔn)則、規(guī)范市場、聯(lián)系官府、服務(wù)鮑魚養(yǎng)殖戶的行業(yè)幫會。

  在連江,長輩做壽都是男慶九、女慶十。今天是海鮑幫現(xiàn)任幫主林長風(fēng)五十九大壽,連江當(dāng)?shù)孛兰潯⑷珖.a(chǎn)水產(chǎn)行業(yè)大佬、富商巨賈、各路英雄豪杰紛紛來賀壽。

  廳堂內(nèi),林長風(fēng)滿面春風(fēng),與幾位重要賓客交談甚歡。

  廳堂門口,管家和家丁在收禮并登記。

  府邸門口,海鮑幫副幫主陳之遠(yuǎn)和幾個幫眾在迎接來賓。

  陳之遠(yuǎn)看見遠(yuǎn)遠(yuǎn)地有三匹馬馱著三位道人過來了,便對一幫眾說:“快去告訴幫主,武仙派的人來了。”

  那個幫眾快速來到林長風(fēng)身邊匯報:“幫主,武仙派的人來了?!?p>  林長風(fēng)立刻對賓客說:“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比缓筮~著暢快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靠邊的一桌,幾個人聊著武仙派與海鮑幫的淵源。

  “二十多年前,林長風(fēng)和幾個海鮑幫幫眾去漢陽送貨收款,回來時在山路上遭遇劫匪,當(dāng)時武仙派弟子古白石也就是現(xiàn)任掌門剛好路過,救了林長風(fēng)他們一命。從此兩個幫派建立了鐵一般的關(guān)系,古白石和林長風(fēng)成了忘年之交。前年古白石八十大壽,林長風(fēng)親自前往武當(dāng)山,送了一顆雞蛋那么大的夜明珠?!?p>  齊云松一行人下馬,看到門口的林長風(fēng),用洪亮的嗓門說:“林幫主,兩年沒見,還是這么精神?。 ?p>  “哈哈哈,老啦,不中用啦!”林長風(fēng)笑開懷,皺紋都出來了。

  “林幫主,您老當(dāng)益壯!”孫云鶴道。

  “見過林幫主,祝林幫主福如東海!”深智拜賀。

  “感謝光臨!”林長風(fēng)拱手回禮。

  齊云松走近林長風(fēng),說:“林幫主,師父他老人家托我給您道個歉,他年事已高,出不了遠(yuǎn)門,不能親自到場給您賀壽,讓我?guī)熜值芤约靶⊥缴钪乔皝斫o您拜壽,師父希望您不要介意?。 ?p>  “你這就說見外話了!我跟你師父什么關(guān)系?來來來,快進(jìn)來,我給你們引薦幾位重要人物?!闭f著林長風(fēng)與齊云松一行人一起步入門內(nèi)。

  在廳堂門口,齊云松讓深智把禮盒拿來,打開遞給林長風(fēng),說:“這是家?guī)熡H手采摘的千年靈芝,可以延年益壽。”

  “哎喲,這禮物太重了?!绷珠L風(fēng)心里樂開了花。

  “禮物再重,也比不上您和家?guī)煹那檎x重,比不上海鮑幫與武仙派的情誼重。”齊云松說。

  “這話說得好!來,管家,收好?!绷珠L風(fēng)吩咐管家收禮登記后,攜齊云松的手進(jìn)入廳堂。

  “齊道長!”許多認(rèn)識齊云松的人向其拱手問候。

  “你好!你好!”齊云松回禮問候。

  林長風(fēng)和齊云松、孫云鶴來到幾位新面孔前,林長風(fēng)面向眾人說:“各位,這兩位是武仙派古白石掌門真人的大弟子齊云松道長、二弟子孫云鶴道長。”

  “見過齊道長、孫道長!”眾人拱手齊說。

  “現(xiàn)在,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們這幾位?!绷珠L風(fēng)說。

  “長白山三寶幫,夏幫主?!?p>  “黃河雙雄,郝大俠、楊大俠。”

  “山東墨客,王先生?!?p>  “徐州名角,史先生?!?p>  “長江幫,侯幫主、方副幫主?!?p>  “江南富商,陶兄、沈兄、潘兄?!?p>  “秦嶺富商,張兄?!?p>  “云南彝族巫師,張大仙?!?p>  “溫州溫柔刀客,施大俠。”

  齊云松拱手說:“各位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名人,今日得見,三生有幸?!?p>  眾人談笑風(fēng)生。

  熱熱鬧鬧的壽宴,大家開懷暢飲,許多人喝得酩酊大醉。

  次日清晨,林長風(fēng)和齊云松在海邊散步。

  “林幫主,此番來連江,除了給您賀壽,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饼R云松說。

  林長風(fēng)看著齊云松凝重的表情,感覺不妙。

  “三個月前,我三師弟葉云延抓住了一個企圖偷取我派武功秘籍的弟子,經(jīng)審問,這個弟子竟然是黑龍教的人,他在一年前加入武仙派,潛伏下來就是為了盜取武功秘籍?!饼R云松說。

  “黑龍教竟敢派人潛入武仙派偷秘籍,真是武林?jǐn)☆?!”林長風(fēng)憤怒地罵道。

  “這件事引起了家?guī)煹母叨戎匾?,隨后我們秘密調(diào)查了內(nèi)部弟子和所有產(chǎn)業(yè)、店鋪的人員,結(jié)果又揪出了三個黑龍教的人,另外有一個藥材鋪的掌柜被黑龍教收買了?!饼R云松繼續(xù)說,“我們從一個黑龍教的人口中得知,海鮑幫里有人和黑龍教秘密合作?!?p>  “什么!”林長風(fēng)身體一顫,從憤怒轉(zhuǎn)為震驚,急問:“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所以家?guī)熥屛医璋輭鄣臋C會把事情告訴您,讓您暗中調(diào)查,做好應(yīng)對黑龍教的準(zhǔn)備。”齊云松說。

  “豈有此理!黑龍教真是太過分了!”林長風(fēng)握緊雙拳,怒氣不斷涌上心頭。

  齊云松情緒也跟著激動起來了,說:“黑龍教一直以來利用妓院、賭坊、地下錢莊大肆斂財,賄賂官府、籠絡(luò)人心,設(shè)計陷害忠良和正派人士,吞并別人的地盤,侵占他人的財物、產(chǎn)業(yè),為非作歹,無法無天!”

  林長風(fēng)接過話來,說:“前段時間,黑龍教盯上了三陽門的酒廠,于是安排人誘騙三陽門的一個弟子染上賭癮,又讓他借地下錢莊的高利貸,導(dǎo)致他無法翻身。之后脅迫這個弟子去偷三陽酒的配方,還一把火燒了酒廠。裘掌門一怒之下率領(lǐng)弟子去找黑龍教算賬,結(jié)果黑龍教早有準(zhǔn)備,第一護(hù)法凌合泛將裘掌門打死,黑龍教眾人還一路追殺三陽門的人,幸虧遇到白色死神才化解危難?!?p>  “我來的路上順道去了三陽門,目前鄭云松和其他弟子正在想方設(shè)法恢復(fù)門派和酒廠,努力挽回?fù)p失。鄭云松兄弟與我同名,我倆一見如故,我答應(yīng)他日后和他一起去黑龍教討回公道。不過,當(dāng)前更要緊的是盡快查出海鮑幫里誰在暗中與黑龍教合作,否則海鮑幫可能會重蹈三陽門的覆轍。”齊云松說。

  “查是一定要查的。但真要調(diào)查起來可能會有難度。如果只是有人潛伏進(jìn)來,只要針對新人進(jìn)行摸底、跟蹤,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但是合作的話,誰都有可能?!绷珠L風(fēng)長吁了一口氣,說,“齊老弟,你是不知道啊,海鮑幫看似團結(jié),其實內(nèi)部矛盾重重,每個人都在為各自的利益盤算。我這個幫主做得小心翼翼??!”

  “林幫主,您的顧慮家?guī)熢缫蚜系?,所以讓我和師弟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協(xié)助您調(diào)查。”齊云松說。

  “太好了,還是你師父最了解我?!绷珠L風(fēng)拍了一下齊云松的肩膀,心頭的愁云被海風(fēng)吹走了。

  “老爺——”一個家丁向海邊奔跑過來。

  “什么事?一大早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tǒng)?”林長風(fēng)斥責(zé)家丁。

  “老爺,我們的壽禮被盜了!”家丁緩了口氣說。

  “什么?我們快回去!”林長風(fēng)感到大事不妙。

  “知道是誰干的嗎?”齊云松邊往回走邊問。

  “十三香!”家丁緊跟步伐說。

  推開房間門,里面堆放的禮盒都被打開了,千年靈芝等貴重的壽禮都被盜了,留下的都是價值不高的禮物。在一張桌子上有一個紅色的小布囊袋。林長風(fēng)走過去,打開嗅了一下,說:“果然是十三香!”

  “老爺,這件事情怪我。昨天因為壽禮太多了,我沒能及時放進(jìn)庫房,疏于防范,才導(dǎo)致壽禮被盜?!惫芗亿s緊道歉說。

  林長風(fēng)想責(zé)備管家又不知道說什么,想起剛才海邊聊的事情,無奈閉眼長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齊云松見狀趕緊安慰說:“林幫主,這女飛賊十三香在江湖上橫行二十多年,從未失手。昨天來了這么多武林英雄都沒有察覺到十三香的出現(xiàn),可見其厲害。就算管家把壽禮放入庫房,嚴(yán)加看管,估計也會落入十三香之手。況且,十三香所盜之物都是用于救助窮人。林幫主,這次就當(dāng)是散財濟世了?!?p>  林長風(fēng)苦笑:“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了?!?p>  過一日,海鮑幫幫會大堂里,林長風(fēng)與眾人談笑風(fēng)生。

  “哎呀,不好意思,我遲到了?!碧煺漉U魚場的當(dāng)家林玉恒從門外走進(jìn)大堂。

  林長風(fēng)看了一下,說,“好了,人都到齊了。我們開會吧!”

  眾人都安靜下來,等待林長風(fēng)的指示。

  林長風(fēng)說:“今天我主要說兩個事情。第一個,前天壽宴,我把各地的合作客戶和潛在客戶都請過來,一邊喝酒一邊談成了幾個大單,詳細(xì)情況陳副幫主說一下?!?p>  陳之遠(yuǎn)站起來,說:“我大概說一下:長白山三寶幫夏幫主答應(yīng)今年先采購干鮑魚兩千斤,如果銷量可觀,他將增加采購量,并可通過三寶幫全國渠道銷售;長江幫原本今年預(yù)定量是鮮鮑魚三萬斤,侯幫主說上半年市場預(yù)售情況很好,今年再增加五千斤;蘇州陶員外的飯店、酒樓需要鮮鮑魚三千斤;秦嶺張員外采購干鮑魚一千斤。我們將把這些訂單合理分配給大家。情況就是這樣?!?p>  眾人聽了滿心歡喜,紛紛鼓掌喊“好”。

  陳之遠(yuǎn)補充了一句,說:“這次大家真的要好好感謝幫主!”

  眾人立即反應(yīng)過來,全部起立,拱手齊聲說:“多謝幫主!”

  林長風(fēng)也站起來拱手,然后說:“這第二個事情。黃河雙雄想在當(dāng)?shù)劁N售干鮑魚,但是對市場沒底,他們邀請我過去考察一下。所以我明天要出發(fā)去保定一趟。這段時間幫會里的事務(wù)就有勞陳副幫主和各位當(dāng)家的費心了。”

  眾人再次向林長風(fēng)拱手說:“請幫主放心!”

  翌日,海鮑幫幫會門口,林長風(fēng)和幾個幫眾牽著馬,幫會成員都來送行。

  “我出發(fā)了,這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辛苦各位了?!绷珠L風(fēng)騎上馬說。

  “幫主路上小心?!标愔h(yuǎn)說。

  林長風(fēng)拱手,幫會成員拱手回禮。

  “駕!”林長風(fēng)和幾個幫眾騎馬走遠(yuǎn),幫會成員目送其離開。在暗處的角落里,有三個身影。

  又過了一天,清晨,林玉恒走在山路上,時不時地回頭看,好像怕被人跟蹤。他繞了幾條路、穿過幾片樹林后,來到了山里的一處茅屋前。茅屋里有三雙眼睛透過窗戶的縫盯著外面,其中一個人說:“好像沒有異常,你出去接一下林當(dāng)家?!币粋€人應(yīng)諾出去。

  “林當(dāng)家來了,我們馬舵主已經(jīng)在里面恭候多時,請!”從茅屋里走出一個人,此人是黑龍教嵩口鎮(zhèn)分舵的副舵主朱信和。

  “朱副舵主?!绷钟窈愎笆终f,之后跟隨朱信和走進(jìn)屋內(nèi)。

  “林當(dāng)家果然守時,請坐?!焙邶埥提钥阪?zhèn)分舵舵主馬乾坤笑著說。

  林玉恒靠桌子坐下。馬乾坤、朱信和也坐下,朱信和對身邊的一個黑龍教教眾說:“猴子,出去盯著?!?p>  “諾。”猴子拱手應(yīng)聲便出了茅屋。

  “馬舵主,這回該有好消息了吧?”林玉恒問。

  “絕對好消息!”馬乾坤興奮地說,“我們已經(jīng)請示過教主,教主同意你的方案:我們雙方聯(lián)合在連江開設(shè)地下錢莊,錢我們出七成、林當(dāng)家出三成,分紅林當(dāng)家收七成、我們收三成。林當(dāng)家主要負(fù)責(zé)當(dāng)?shù)貥I(yè)務(wù)開拓,我們主要負(fù)責(zé)日常管理和善后,你可以派兩個可靠的人參與打理。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果然是好消息!你們教主真是個爽快人?!绷钟窈阏f。

  “那當(dāng)然,教主英明蓋世,他很欣賞林當(dāng)家,說林當(dāng)家是連江的英才,大有可為,特別囑咐我們要多多向林當(dāng)家學(xué)習(xí),好好合作、多多合作?!瘪R乾坤拍起了馬屁。

  “哈哈哈,教主過譽了?!绷钟窈阌悬c得意忘形。

  朱信和從懷里取出契約書兩份,給林玉恒,說:“林當(dāng)家,這兩份契約書看一下,沒問題的話,雙方蓋章、按手印,這事就成了?!?p>  林玉恒快速瀏覽后,說:“沒問題?!?p>  雙方各自取出印章蓋章、按手印。

  林玉恒把一份契約書放進(jìn)懷里,說:“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要有酒,慶祝一下?!?p>  “早就準(zhǔn)備好了?!敝煨藕妥叩搅硪粋€房間,取出一壺酒和三個酒杯,放在桌子上,給三個酒杯斟滿。

  “來,預(yù)祝我們合作順利、財源滾滾!”馬乾坤舉杯說。

  “合作順利、財源滾滾!”林玉恒、朱信和也舉杯說。

  三人碰杯飲下。

  這時,猴子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說:“不好了,武仙派的人來了!”

  三人大驚,透過窗戶的縫一看,齊云松、孫云鶴、深智三人持劍而來。

  “他們?nèi)齻€不是在壽宴結(jié)束后就離開了嗎?”林玉恒驚道。

  “糟了,中計了!林當(dāng)家趕緊從后門離開,我們?nèi)ネ献∷麄??!瘪R乾坤頓時明白大概怎么回事。

  “有勞馬舵主?!绷钟窈阏f完從后門溜走。

  馬乾坤、朱信和、猴子執(zhí)刀出來。

  “果然是黑龍教。”齊云松說,“你們是嵩口鎮(zhèn)分舵的?”

  馬乾坤不回答,反而問道:“武仙派的齊道長、孫道長來此有何貴干?”

  “我們受海鮑幫林幫主所托來抓內(nèi)奸,順便來鏟除你們這些武林?jǐn)☆?!”齊云松長劍指向馬乾坤。

  “林長風(fēng)不是去保定了嗎?”朱信和大驚。

  林玉恒驚恐地從茅屋里退出來。緊接著林長風(fēng)一身正氣走出來,說:“玉恒,真沒想到會是你!竟然和黑龍教勾結(jié)!”

  “林長風(fēng)!”林玉恒連幫主都不叫了,拔出匕首說,“大家各自發(fā)財,請你不要阻撓我!”

  “我什么時候阻撓你發(fā)財了?這些年我一直很照顧你的生意,你心里清楚。但是今天你千不該萬不該跟黑龍教勾結(jié),這件事情我必須要管!”林長風(fēng)義正言辭。

  朱信和見形勢不利,低聲說:“舵主,怎么辦?林長風(fēng)、齊云松、孫云鶴都是一流的高手,我們沒有勝算。”

  “一會兒看我信號,分散逃走?!瘪R乾坤說。

  朱信和、猴子點頭示意明白。

  林玉恒害怕地說:“馬舵主,我們現(xiàn)在是一家人了,你要幫我!”

  “我呸!還一家人,你真不要臉!你真給林氏家族蒙羞!”林長風(fēng)罵道。

  “走!”馬乾坤抓住機會,掏出兩個煙霧彈炸開,之后迅速輕功逃離,朱信和從另一側(cè)騰空飛走。猴子動作慢些、輕功也不濟,齊云松身手極快,一劍將其挑下。林玉恒沒反應(yīng)過來,等準(zhǔn)備跟著逃走時,被林長風(fēng)一掌拍下來,重重摔在地上。

  孫云鶴、深智要去追馬乾坤、朱信和。齊云松說:“窮寇莫追,黑龍教陰險狡詐,我們要當(dāng)心?!?p>  孫云鶴、深智收住了腳步。

  林長風(fēng)來到林玉恒跟前,諷刺地說:“看到?jīng)]有,你的家人棄你而去了?!?p>  林玉恒見大勢已去,馬上爬起來面朝林長風(fēng)跪下,神色慌張地說:“幫主,饒命呀!幫主,我錯了!幫主,求你放過我!幫主,我再也不跟黑龍教來往了,以后跟他們勢不兩立!幫主……”

  “玉恒,太遲了!”林長風(fēng)無奈地說。

  海鮑幫幫會大堂里,林玉恒被綁著跪在地上,頭低著。

  “林玉恒,你這個混賬東西!竟然跟黑龍教勾結(jié)!簡直就是海鮑幫的恥辱!”

  “林玉恒,虧我平時對你那么好!我真是瞎了眼了。”

  “玉恒?。∧阍趺催@么蠢?黑龍教的人也敢合作?你不知道他們到處為非作歹嗎?”

  海鮑幫眾人紛紛指責(zé),林玉恒低頭一言不發(fā)。

  “好了?!绷珠L風(fēng)開口說,“林玉恒違背幫規(guī),和黑龍教暗中勾結(jié),訂立契約企圖共建地下錢莊。好在被我即使制止,沒有釀成大禍。即刻起將林玉恒逐出幫會,他的鮑魚場暫時由幫會接管。從今以后不許他再踏入鮑魚行業(yè)?!?p>  “幫主,就這么輕繞了他?”有人不服。

  “玉恒罪不致死,我們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林長風(fēng)來到林玉恒旁,彎下腰語重心長地說,“玉恒??!希望你能記住這次教訓(xùn),真心悔改,此后好好做人?!?p>  林玉恒輕輕點頭。

  “給他松綁,放他走吧!”林長風(fēng)起身說。

  “幫主……”還是有人有疑議。

  林長風(fēng)閉眼擺擺手,眾人不再言語。一個幫眾走過來給林玉恒解開繩子,林玉恒低頭快步跑了。

  林長風(fēng)、齊云松、孫云鶴三人站在海邊。

  “齊老弟、孫老弟,這次謝謝了!”林長風(fēng)說。

  “林幫主說客套話了。呵呵!”齊云松說。

  “齊老弟,黑龍教危害江湖、為禍不淺,我們能否聯(lián)合各大正派,一起鏟除黑龍教?”林長風(fēng)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林幫主莫急?!饼R云松說,“家?guī)熞灿写讼敕?,不過他有三點擔(dān)心:其一,現(xiàn)在很多門派幫會被黑龍教滲透,我們必須先肅清內(nèi)部,否則到時候走漏消息,他們設(shè)下埋伏,來個里應(yīng)外合,我們必然吃大虧;其二,黑龍教大肆賄賂官員,我們?nèi)舸笈e進(jìn)攻,必定死傷無數(shù),官府必然干涉,反制我們,所以需要有正直的官員甚至整個朝廷支持我們;其三,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黑龍教總部在哪里,防御部署如何,是否有機關(guān)陷阱?否則貿(mào)然行動,可能會有很大犧牲?!?p>  “還是你師父考慮周全。那我們就按這三步走。等時機成熟,我一定帶領(lǐng)海鮑幫攻入黑龍教,殺他個片甲不留?!绷珠L風(fēng)說。

  望著海面,林長風(fēng)感慨地說:“最近太多煩心事了,希望今年不要有臺風(fēng),鮑魚有個好收成?!?p>  “林幫主不要過分憂慮。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饼R云松、孫云鶴也望著大海,臉上慢慢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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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fēng)拂過郁郁蔥蔥的毛竹林,竹葉沙沙作響,一個粉色身影逆風(fēng)穿梭,蹬踏竹竿,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已在百丈之外。

  竹林深處,一間竹屋依山而建。方才那個粉色身影飛來,輕盈地落在竹屋門口,耳朵上的銀色耳墜伴隨著慣性繼續(xù)晃動。

  “娘,我回來啦!”這位身穿粉色衣裙的女子開口了,一雙大眼睛笑起來充滿了俏皮感。

  然而沒有回應(yīng)。粉衣女子推開門,里面沒有人,她把手里的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心中疑惑:沒在家?

  背后一陣掌風(fēng)襲來,粉衣女子一個旋轉(zhuǎn)步躲開,右掌從下向上滑起,對方左手格擋開,右手繼續(xù)進(jìn)攻,粉衣女子不慌亂迎戰(zhàn)。

  “娘,你又偷襲我?”粉衣女子一邊拆招一邊撅著嘴說。

  “死丫頭,你不是很有能耐嗎?跑去林長風(fēng)的壽宴搗亂?”粉衣女子的母親招招逼人。

  這位母親便是第一任十三香莫尚香,粉衣女子是其女兒莫飛飛。莫飛飛答道:“他收了那么多好東西,我當(dāng)然要去拿啦!”

  莫尚香收起招式,生氣地說:“壽宴上那么多武林高手,你怎么可以去冒險呢?萬一被抓住了怎么辦?我可就你一個女兒?!?p>  “娘,放心吧,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回來了嗎?我的易容術(shù)和輕功你還不相信嗎?”莫飛飛走過來,說,“那天是來了很多厲害的角色,可是他們都喝多了,根本察覺不出來。而且他們把壽禮放在一個普通房間里,沒有什么防備,我不會吹灰之力就拿走了?!?p>  “下次千萬別去這種場合冒險,你不知道這世上有很多隱藏的高手?!蹦邢憷w飛的手說,“像最近突然冒出來的白色死神……”

  莫尚香話沒說完,莫飛飛插嘴道:“我也聽說了,那個白色死神有那么厲害嗎?才二十多歲武功就已深不可測,會不會是以訛傳訛?江湖是總有一些欺世盜名的鼠輩,或者虛張聲勢的偽君子?!?p>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你有碰到他,記住千萬要遠(yuǎn)離?!?p>  “知道啦!”莫飛飛嘴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想:哼,我就不信,下次遇到他一定要好好測試測試。

  “從林長風(fēng)那里拿來的東西,你都處理好了嗎?”莫尚香問。

  “我易容成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把東西都換成錢,然后分給當(dāng)?shù)氐母F人家了?!蹦w飛拿起桌上的盒子打開,說,“我只留下這棵千年靈芝給娘。娘,你的病治了七八年一直治不好,不是有個大夫說千年靈芝加上千年雪蓮可能會有效果,所以……”

  莫尚香恍然大悟,說:“所以你冒險去林長風(fēng)家,其實主要是去偷這千年靈芝?!?p>  莫飛飛得意地說:“那當(dāng)然啦!在我心目中,娘最重要啦!”

  “傻孩子!”莫尚香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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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白灼來到洪梢的房間。

  “我明天出發(fā)去和平鎮(zhèn)。你把盧四爺殺了,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情況,官府是否在緝拿你?我去打聽一下,順便了解十三香的最近動向。你就留在山寨里,看好家?!?p>  “好,謝謝師父!”洪梢鞠躬,然后說,“師父,您是否需要喬裝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對對對!”白灼連連贊同,說,“那我去睡了,現(xiàn)在天氣熱,明天我要趕早出發(fā),你也早點睡?!?p>  “是,師父。”洪梢說。

  白灼戴著帷帽來到了和平鎮(zhèn),沒有選擇上次那家客棧,另投一家。清晨,白灼戴著帷帽走到一個在路邊賣茶葉蛋和涼茶的攤販邊,說:“大娘,生意不錯呀!”

  “哪里呀?就是糊口飯吃。你要不要買個茶葉蛋?我這茶葉蛋可香啦!”大娘說。

  “好啊,來一個?!卑鬃普f,“大娘,問你個事,我聽說這里原來收保護(hù)費的盧四爺死了,是什么情況?”

  大娘神經(jīng)緊張起來,湊近低聲說:“盧四爺作惡多端,害死了水果攤的老洪,后來被老洪兒子洪梢給殺死了?!?p>  “那洪梢現(xiàn)在怎么樣?他殺了人,官府豈不是要通緝他?”白灼追問。

  “說來也奇怪,官府不但沒有抓洪梢,反而把盧四爺?shù)娜硕冀o抓了。據(jù)說是因為洪梢拜了白色死神為師,官府的人不敢輕易動他。”大娘說。

  “現(xiàn)在盧四爺?shù)膭萘ν呓饬?,那你們的日子不是好過了?”白灼說。

  “不見得?!贝竽飻[擺手說,“我們擺攤的人都在傳,黑龍教要接管盧四爺?shù)牡乇P,正準(zhǔn)備派人來。所以我們懷疑官府和黑龍教勾結(jié),那縣太爺不是什么好東西!”

  白灼心道:又是黑龍教!

  跛腳李拄著拐杖來到那家熟悉的飯館,掌柜一見跛腳李開心得合不攏嘴:“哎喲,跛腳李,你好幾天沒來了,今天有什么消息故事?”

  “有,還是幾個重磅消息故事。掌柜的,今天中午要加肉加酒,先給我來份福鼎肉片?!滨四_李進(jìn)門坐下。

  “沒問題,你來了,我飯館生意就特別好。想吃什么,我安排后廚給你做。小二,快來!”掌柜立即著手安排。

  白灼探聽完關(guān)于洪梢和盧四爺?shù)氖虑楹?,來到飯館,已經(jīng)有六七個人圍著跛腳李,旁邊的幾桌坐滿了客人在吃早餐。

  “小二,這里有什么吃的?”白灼問。

  “早上我們供應(yīng):豆?jié){、米粥、油條、油餅、包子、饅頭、扁肉、拌面、福鼎肉片,還有各種鹵味?!钡晷《卮?。

  “沒有鍋邊糊?”白灼問。

  “沒有?!钡晷《f。

  “好吧!”白灼又看了一圈,說,“沒有位置了?”

  “客官,今天跛腳李來我飯館講消息故事,能站著吃就不錯了?!钡晷《院赖卣f。

  “哦,那給我來一個菜包、一個油餅、一個饅頭?!卑鬃普f。

  “好嘞!客官您稍后?!钡晷《f完奔向后廚。

  “跛腳李,肉片吃完了,可以開始講了吧!”一位站著吃早餐的人催促說。

  跛腳李喝完肉片湯,一抹嘴,說:“吃飽了,好戲開場。”

  這時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食物。跛腳李開始講了:“幾天前,海鮑幫幫主林長風(fēng)過五十九大壽,各路英雄好漢、名望貴胄齊聚連江……”

  ……

  “好啦,這第一個消息故事就講完了?!滨四_李收起剛才惟妙惟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

  “這十三香真厲害!”

  “那么多江湖高手在場,也敢去偷盜,竟然還成功了。”

  “這林幫主不是要氣死了?”

  飯館聚滿了人,眾人議論紛紛。

  “掌柜的,切一盤鴨胗來,我要開始講第二個消息故事了?!滨四_李對掌柜喊。

  “沒問題,小二,照做。”掌柜吩咐下去。

  “掌柜的,我也要一盤鴨胗。”

  “我來一份鹵雞爪?!?p>  “切兩片豆干給我?!薄?p>  客人聽著消息故事,食欲大增。

  跛腳李一邊吃著鴨胗,一邊津津有味地講起來:“大家都知道甌寧縣有一位有錢的大財主黃仁旺員外,外號‘黃金萬’,他最疼愛的小兒子黃家寶一年前得了重病,身體逐漸消瘦,時常腹痛難忍,面色發(fā)黃,雙目無神,頭發(fā)變白脫落。黃員外請了幾十位名醫(yī)都束手無策,他還花了大價錢買了千年雪蓮也沒有效果。可憐那孩子未滿十周歲,卻遭受病魔纏身。”跛腳李搖搖頭,貌似悲傷,嘴巴卻沒有停止吃鴨胗。

  白灼聽了跛腳李闡述那孩子的癥狀,心中大概有了判斷,不禁為孩子擔(dān)心起來。

  跛腳李咀嚼完嘴里的鴨胗后,繼續(xù)說:“三天前黃家寶開始嘔血,大夫來檢查了以后說估計時日無多,黃員外咆哮著把大夫趕出門,并讓管家繼續(xù)發(fā)出醫(yī)治懸賞,賞金從一百兩白銀直接提高到一千兩白銀?!?p>  “一千兩白銀!”所有人驚呼,連白灼也不例外。

  白灼的心已經(jīng)快按捺不住了,他覺得自己有可能治療那孩子的病,必須抓緊時間馬上出發(fā)前去救治。于是,他大聲問:“請問黃員外家怎么走?”

  白灼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注視著他,連跛腳李也不例外。

  “你是大夫?”

  “你要去領(lǐng)那一千兩白銀?”

  “幾十個名醫(yī)都治不好,千萬別去丟臉?!?p>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對白灼說。

  有個好心人告訴白灼:“從和平鎮(zhèn)出發(fā),往東南方向走。步行的話,需要兩三天路程;如果雇馬車,去鎮(zhèn)口找周大牙,一天時間就可以到了;如果騎馬,現(xiàn)在出發(fā),今天晚些時候應(yīng)該可以到。到了縣里,隨便問一下當(dāng)?shù)厝耍贾傈S員外家怎么走?!?p>  “好,謝謝!”白灼道完謝就離開飯館。

  店小二追了出來:“客官,你錢還沒付!”

  “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白灼趕緊把賬結(jié)了。

  白灼邊走邊想:我不會騎馬,只能雇馬車,連夜趕路,爭取今晚趕到,我擔(dān)心那孩子熬不過今晚。

  走到鎮(zhèn)口,白灼看到一輛有廂馬車在一棵大樹下,旁邊站著一個皮膚黝黑、有點齙牙的粗獷漢子。白灼上前問:“你是周大牙?”

  “是的,你要去哪里?”周大牙問。

  “去甌寧縣?!卑鬃普f。

  “一個人三十文錢。事先說明,我這車至少需要湊滿五個同路人才能出發(fā),如果沒有就得等?!敝艽笱勒f。

  “湊滿五個人?那現(xiàn)在有多少人?”白灼看著周圍沒有一個人,心里沒有底。

  “目前你是第一個。”周大牙說。

  “那要一般等多久才會湊滿五個人?”白灼著急地問。

  “運氣好一兩個時辰,運氣差的話就要一兩天。”周大牙不慌不忙地說。

  白灼可等不起,他問:“如果我包車,需要多少錢?”

  “去縣城一個人三十文錢,包車按五個人計算,一百五十文錢,先付一半,到了縣城付另外一半?!敝艽笱篱_心地計算著。

  雖然要多花不少錢,但是如果能趕上救治那孩子,白灼覺得值得,便說:“可以。但是你必須連夜趕路,今晚到達(dá)?!?p>  “今晚?你開玩笑吧?夜里趕路很不安全,這可不行。”周大牙雙手在胸前交叉,不看白灼。

  “我趕著去救人,遲了怕來不及?!卑鬃普f。

  周大牙聽了這話有所遲疑,于是說:“那也不行,萬一路上遇到劫匪或者從山路上摔下去怎么辦?總不能為了救別人,把我的性命搭上吧!”

  白灼聽出周大牙話外之意,說:“我給你加錢,你說吧加多少?”

  “嗯……這樣啊……”周大牙故意思考了一下,說,“既然你是去救人,我也不能為難你,就不給你多報了,按雙倍算,三百文錢,先付一半,馬上就走?!?p>  坐地起價!白灼聽了這話想罵人,但迫于事態(tài)緊急,只能任人宰割,只好咬牙說:“行!”

  付完一百五十文錢,白灼坐上車,周大牙一鞭子抽出,馬兒飛快跑起來。到了夜里,周大牙在馬車車廂兩側(cè)掛上燈籠,馬兒借助微弱燭光緩慢沿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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