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承認就好
周正覺得自己太冷血,也虧欠墨謹誠,竟然連他對芡粉過敏都不知道。
也不是自己粗心大意,那是他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太好,旁人根本就察覺不出來。
每一次給他準備的糖醋魚他都吃干凈了,而且還一點也不剩,久而久之,自己就認為他喜歡吃。
周正叫來管家:“把做魚的廚子給開了,以后家里不要用芡粉!”
“怎么了,是給墨少的魚不好吃嗎?”管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周正針對一個廚子。
周正余怒未消,盯了管家一眼說:“怎么了,他對墨謹誠投毒!”
“啊?嚴重嗎?我明明都已經(jīng)讓人查過了的,沒想到居然藏得這么深!”
周正冷著臉等管家去處理,看墨謹誠的樣子,應該過敏還挺嚴重,這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那就等同于在自己的頭頂懸了一把劍,不知道這劍什么時候落下。
但芡粉有那么多,別人也不知道是哪一種,他也不會在外人面前暴露。
這些都是別人告訴的,他是一個謹慎的人。
回了房間,這時他才猶豫著,把電話打給一個境外的人,那邊隔了好久才接起來:“周先生!”
周正開門見山說:“我沒有辦法讓沈時鑰和墨謹誠分開,我們不是拿到那個東西就行了嗎?為什么還要將他們分開?”
電話那邊的信號似乎不太好,傳出了不穩(wěn)定的滋滋啦啦聲音:“我說了,你外孫必須離開沈時鑰,否則我會對他動手?”
面對威脅,周正沒有任何慌亂的表情,而是敏銳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你喜歡沈時鑰?”
要不然這就說不通了,為什么要提這個條件。
對方卻十分肯定:“我不喜歡她,我恨她,所以要找到她,將她千刀萬剮?!?p> 周正覺得這次和自己通話的人,與上次的不是同一個,這人是真的想要沈時鑰死。
本來周正還想著,來一個反向拿捏,自己也當一次獵人,可惜電話里的這個人太神秘,就如同開了上帝視角,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結局。
最后那人說了一句:“我會逼她再次現(xiàn)身,如果你還把握不了機會,就不要怪我……”
周正立刻就緊張起來,會不會是對墨謹誠動手,逼沈時鑰現(xiàn)身,不行,不行,那怎么可以。
于是,陸洲又一次想要把周正這個冥頑不靈的老頭拉出來揍一頓,讓他看清楚自己情況,如果他不是墨少的外公,他早就死了。
“你看看這四合院,前前后后被多少人盯著!”
墨謹誠靠在床邊,仿佛置身事外的散人,還看著一本推理的心理書,他在修行自己的心。
永遠都是拿捏住人心的樣子。
周正身后的人如果真的是那些人,他們應該是要逼沈時鑰現(xiàn)身了。
那……
“不用管他們,你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他們不會對我動手?”
但就在這個檔口,沈時鑰突然更新了微博,曬出了自己的一副珠寶設計。配文:“這是我逃不掉的宿命!”
顯示的發(fā)布地點是澳洲,其實誰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珠寶設計太專業(yè)了網(wǎng)友們也不敢隨便評價,就只關心她在哪里玩?
周正也看到了沈時鑰這條動態(tài),突然就心一橫,把她小舅舅抓了,給她發(fā)私信:“沈小姐,如果你兩天以后不出來見我,我就去見你小舅舅了?!?p> 還發(fā)出去了宋鈺被請上車的畫面,具有非常強的說服力!
結果,他這條信息如同石沉大海,而晚上沈時鑰就突然發(fā)了一個聲明,她將以珠寶設計師的身份進入京城珠寶協(xié)會,而且將繼承者的身份共同管理協(xié)會,協(xié)會將廣納賢才,招納國際上有能力的珠寶設計師。
大家看著最后的署名直接跳了起來,是他們眼花了嗎?
“天呀,我是不是沒有睡醒呀!”
“來,給我一板磚,我也在做夢?!?p> “天啊,鑰銘的創(chuàng)始人竟然是古大師的弟子!”
署名是古榮的大弟子沈時鑰,她的這一條信息出來就蓋過所有的墨謹誠熱度。
墨謹誠看到了鋪天蓋的短視頻,知道壓不住,就沒有再猶豫給沈時鑰打電話。
在等待電話被接起的幾秒鐘里,墨謹誠閃過無數(shù)個想要沖破理智的枷鎖,把所有事情全部告訴她,也告訴她自己會在她的身邊,不會放開她的手。
但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那邊也沒有接通,她真的生氣了。
墨謹誠就退到微信,給沈時鑰發(fā)了一條語音:“我知道你生氣了,但你這樣會讓我更加不敢告訴你真相!”
如果她知道家人的死不是意外,恐怕會瘋掉,會毀滅自己的吧!
對面一點反應也沒有,墨謹誠只能哄著:“我知道你聽到我的話,國內的事情很復雜,你先接我電話好嗎?要不然我也會不計后果地去找你!”
大約過了兩分鐘,墨謹誠坐回床上,喝了一口熱水,緩了緩才準備給沈時鑰打電話。
其實墨謹誠不太想現(xiàn)在和沈時鑰通電話,因為自己的聲音有點啞,過敏反應還沒有好。
但現(xiàn)在她竟然主動暴露自己,就顧不上那么多了。
電話再次撥通,這次在電話掛斷之前被接通了,兩個人都有默契地沒有急于開口,而是靜靜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電話里突然傳來了海浪的聲音,墨謹誠微微蹙眉,還是先開口:“你是在室外嗎?外面冷!”
沈時鑰聲音平穩(wěn)地說:“我在南非的一個海島上,不冷!”
氣氛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時間變得格外綿長,仿佛在兩個人之間隔了千年萬年,已經(jīng)找不到說的了。
沈時鑰看著璀璨的星空,笑了一聲:“墨謹誠,我問你,五年前你是不是讓你的公司打擊過古鈦集團,還有古家?”
“誰告訴你的?”
“周正,他大概想要掌控我,來牽制你,可惜他請的那幾個人太菜了,被我制服了。”
墨謹誠又是沉默,良久才艱難開口說:“是!”
“承認就好!”
沈時鑰突然切斷了電話,留墨謹誠舉著電話,如同一個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
管家來給墨謹誠送藥,才進入書房,就看到墨謹誠在抹去嘴角流出的血,慌神得撒了一碗剛剛熬好的中藥。
“少爺,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馬上叫醫(yī)生來?!?p> 墨謹誠躺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臉色一片慘白,卻開口說:“您先下去,我想要靜靜。”
管家張口想要說一點什么,看到墨謹誠的臉色,他還是退了出去。
一出來,管家就給陸洲打電話,手指都是抖著,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墨謹誠這樣心如死灰的樣子。
管家直接喊著:“陸少,你趕緊過來一趟出事了,快一點!”
“怎么了,我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