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蕾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上宋冶的腳步。
“干什么?要出城?”帶頭的一個士兵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宋冶。
“出城?!彼我秉c(diǎn)了點(diǎn)頭。
“原因?!?p> “看風(fēng)景?!?p> “不準(zhǔn),回去吧?!?p> 宋冶開始緊張了,如果不放行,那么就只能硬闖了,十幾個士兵,都配了槍,自己再厲害也是難逃一死。
到時候被打成馬蜂窩,再丟進(jìn)死人坑,鬼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來。
宋冶緊了緊手中的匕首,已經(jīng)做好了大干一場的準(zhǔn)備。因?yàn)榱粼谥谐?,是一定活不下來的?p> “弟兄們,都辛苦了,我是趙家趙青蕾,趙明是我父親?!?p> 忽然,宋冶背后響起了趙青蕾的聲音。
趙青蕾伸出手,遞過了她的身份卡。
聽到“趙明”二字的士兵,眉頭皺了一下,臉色稍有緩和。
“趙小姐好?!彪m然沒聽過趙青蕾的名諱,但趙明二字卻是如雷貫耳,同樣的,他們也知道趙明有個千金大小姐,據(jù)說在某地當(dāng)著軍官。
“嗯嗯,我父親今天帶隊(duì)在外面巡邏,我就帶我男朋友過去,見見面。”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趙青蕾的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
“哦~,這樣啊?!睅ш?duì)的士兵點(diǎn)點(diǎn)頭,看來,作為底層軍官的他并不知道趙明的死訊。
說來也對,趙明作為高層軍官,死訊是一定會被嚴(yán)防死守,不被泄露出去的,否則會影響軍心,甚至減少一部分防備實(shí)力,其影響是非常負(fù)面且巨大的。
“那行,你們慢走哈。”說罷,帶頭士兵揮了揮手,示意其他士兵放行。
“例行詢問,不好意思哈,趙小姐?!笔勘行┍傅乜粗w青蕾,同時遞回了趙青蕾的身份卡。
“沒事沒事?!壁w青蕾回答道,隨后領(lǐng)著宋冶出了大門。
兩人的心跳全程都在飛快地跳動,如果對方得知通緝宋冶和趙青蕾的消息,那么兩人無異于羊入虎口,自尋死路。
但不得不說的是,宋冶二人算是瞎貓碰見死耗子,軍方已經(jīng)斷定二人不會步行離開中城。
因?yàn)殡x開中城,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和平鎮(zhèn),而去往和平鎮(zhèn)的路途遙遠(yuǎn),如果不是坐列車,至少要走上三至四天。
路途上危機(jī)重重,鬼知道除了喪尸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奇怪生物會進(jìn)行阻撓。
可惜他們沒想到的是,宋冶也算到了這一點(diǎn),反其道而行之,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效果。
二人走出大門后又往前走了十幾分鐘,直到身后已經(jīng)什么也看不見了,才終于是長出一口氣。
“媽的,這也太嚇人了?!彼我蹦税杨~頭的冷汗,這一路真是一個心驚膽戰(zhàn)。
“還好總算是跑出來了?!壁w青蕾看著宋冶,眼神中滿是疲倦,重新提起自己過世的父親,讓她的悲傷又是一度涌上胸口。
看著趙青蕾滿臉的倦容,宋冶不免有些動容,開口道:“青蕾,等我下次回到中城,我一定把那些陷害你們家的人全都?xì)⒘??!?p> “然后,把他們的腦袋一個個砍下來,送到你父親的墳前,以告慰他的在天之靈?!?p> “你這也太暴力了?!北凰我闭f的有些嚇人的話語感動了一會,趙青蕾回答道。
宋冶淡淡一笑,轉(zhuǎn)過身朝一個方向走去,他下定的決心,從來沒有做不到的。
“宋冶,我趙青蕾何德何能讓你付出這么多...”趙青蕾用極其微小的聲音說道,那聲音幾乎只能自己聽見。
……
拿著指南針的宋冶倒也不擔(dān)心走錯方向,出城后一直往北走就是和平鎮(zhèn),這是趙青蕾告訴他的。
盡管心中知道自己走的路絕對沒問題,但漫漫長路,沒有一個底,宋冶還是不知道該怎么樣度過這三天以上的日程。
食物,淡水,體力,都是非常嚴(yán)峻的問題。
天開始黑了,不知是因?yàn)橄缕鹆诵∮瓴耪谧×颂栠€是到了該天黑的時間。
二人來到了一片森林,時不時有不大不小的水滴打落在肩頭。
“找個地方歇一下吧?!彼我睂w青蕾說道,盡管長時間的步行沒有讓他感到不適,但身后還有一個小女生。
“好?!壁w青蕾回答道。
知道此時宋冶才發(fā)現(xiàn),趙青蕾的步行姿勢有些奇怪,一瘸一拐的。
“你怎么了?”宋冶看著趙青蕾靠著一棵樹坐下。
“沒,沒怎么,腿稍微有點(diǎn)痛,歇一會兒就好。”趙青蕾回答。
宋冶沒理會對方的敷衍,走過去作勢要脫下趙青蕾的鞋子。
“你干什么,真沒事?!壁w青蕾再度回答道,她不想讓宋冶知道自己此刻的窘迫。
可對方的力量哪是宋冶的對手,一把被抓住雙手后,宋冶看到趙青蕾的腳后跟已經(jīng)磨起了水泡。
“今天不走了,等明天?!彼我泵鏌o表情地說道。
“別啊,宋冶,我沒事的,我還能走的?!壁w青蕾作勢要起身走兩步,卻被宋冶一把按住。
被按住的趙青蕾眼眶紅了,宋冶此刻的行為像極了她的父親,不忍心看自己的女兒受難,卻擺出一副嚴(yán)肅生氣的面孔。
只是另外一個會兇自己的男人,此刻已經(jīng)不存在于這個世界。
其實(shí),她是很不想做一個拖油瓶的,這也是她的父親經(jīng)常教育自己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能忍著疼痛走了這么久。
“你知道嗎,晚上這里會有很多喪尸的,就憑我們倆,很難活下來?!壁w青蕾的聲音略帶哭腔。
“不是,你別哭啊,我又沒虐待你?!彼我笨粗路鹨蕹鰜淼内w青蕾,心中是一百個不愿意,他平生是見不得女人哭的,尤其是漂亮女人。
宋冶沒有告訴趙青蕾的是,其實(shí)喪尸不光是在晚上出沒的,僅僅是白天它們不是特別活躍罷了。
“晚上的事情你別擔(dān)心,還有我知道你餓了,我這里有包餅干,你先吃了。”宋冶從口袋里摸出一包壓縮餅干,扔給了趙青蕾。
“青蕾,你給我聽好了,我把你救出來,就一定會護(hù)你周全?!彼我毕駛€長輩一樣對著趙青蕾諄諄而道。
“謝謝你?!壁w青蕾忽然沒前沒后地來了一句。
“以后,別謝我?!彼我钡恼Z氣忽然間變得溫柔了許多,靠著趙青蕾坐了下來。
“我來到這個世界,遇到了太多我之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但卻失去了目標(biāo)?!?p> “能讓我有點(diǎn)事做,我就心滿意足了?!?p> 是的,如果說有什么能真正擊垮一個人,那必然是毫無光芒的前途和根本無從下手的目標(biāo)。
“你...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趙青蕾的眼睛亮晶晶的,滿目是求知。
宋冶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道:“我哪次騙你了。”
隨后,二人談天說地,分享著兒時的經(jīng)理,從牙牙學(xué)語,到初懂人事,再到現(xiàn)在的一切。
宋冶發(fā)現(xiàn),趙青蕾的童年跟自己沒什么區(qū)別,除了家境優(yōu)越外,無非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家庭下成長的孩子。
可是不知為何,這個普通家庭下的孩子,卻注定遭受著不公正的待遇。
隨著兩人的歡聲笑語,天空越來越暗了,幸好上天眷顧,毛毛細(xì)雨沒有再變大。
最終,大半個月亮掛在黑漆漆的天空,像是在監(jiān)視著月空下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