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妖患(50)
溯川是水族,雖然也是妖,還是大妖,但是妖是分三部分的,水中,陸地,天空,不過天空也能勉強(qiáng)劃歸到陸地。
在陸地上,溯川難免受到限制,沒有在水中的自在和場地的優(yōu)勢。
何況他還是個因為受傷才陷入沉睡的妖,雖然傷是好了,但是有什么還是需要適應(yīng)一下。
總的來說就是翻車?yán)病?p> 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敵人。
禁地里有一大片熔巖,里面蘊養(yǎng)著曾經(jīng)第七任妖皇死后所化的異火,至今沒有妖得到,拿不到是原因之一,還有異火這種異寶是能自己擇主的,強(qiáng)行煉化易遭反噬,也不是沒有妖去試,但都沒成功。
熔巖這種地方是最克制水族妖怪的地方之一。
沒有水分,空氣炎熱干燥。
或許溯川本來是有資本和現(xiàn)任妖皇五五開的,但禁地的有陣法,他也不占地域優(yōu)勢,林林總總的原因加起來只有三七開,他三,妖皇七。
當(dāng)然,就算打不過,他本身底牌還在,也是能逃跑的。
所以,此刻他正躲在禁地里不知何處一口荒廢很久的小水井里療傷,想他曾經(jīng)也是稱霸一方的大妖,真真是從未如此寒磣過。
因為他的闖入讓妖皇警惕了起來,不僅又加強(qiáng)了禁地的結(jié)界,還有妖兵時常巡邏,千里傳音和傳音符都用不了。
溯川只能屈辱地待在小水井里努力恢復(fù)傷勢,當(dāng)然想憑一己之力打敗妖皇還是先不要想了,除非離開這個對他不怎么友好的場地,換到有水的地方。
所以他只能想著等待言晚來收拾妖皇了,不知道溯川為什么就是對言晚她能打敗妖皇有著信心,大概是因為言晚身上是存在著讓人甚至妖都信服的大佬氣質(zhì)吧。
并非盲目自信,強(qiáng)大的直覺也是他的特殊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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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妖都皇宮。
禁地被闖入并沒有讓妖皇起疑心,畢竟每年都有那么些個不怕死的妖闖入,因為在外傳聞禁地雖然危險重重,九死一生,但是里面也藏著重寶,甚至傳言是能夠逆天改命的神器。
何況妖皇是真在禁地外面布置了重重守衛(wèi),反而更像是證實著這個傳言。
但沒弄死溯川,確實讓妖皇很不爽,每次來闖禁地的妖,都修為不低,還有寶物在身,但妖皇占有人數(shù)和場地優(yōu)勢,每次那些妖都成了他手下亡魂,自然他們身上的儲物戒和妖丹,以及某些能煉制的皮毛或拿來煉丹的某些部位,都是一把筆財富。
而妖皇也看出來溯川是鮫人,鮫人一身都是寶,何況鮫人也是最富有的妖類了。
誰會嫌棄自己的錢多呢。
禁地中并無白天黑夜之分,昏暗的光照顯得陰森森的,溯川因為受傷縮小本體躲在比較濕潤的角落,如同一片小魚干。
還好容貌依舊,只是添上了戰(zhàn)損,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因為害怕被察覺,也不敢泄露一點妖氣,小心翼翼地修復(fù)著傷勢。
這里的環(huán)境對鮫來說實在算不上友好,地勢優(yōu)勢是很重要的,否則也不會有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之說了。
妖宮外圍并沒有限制區(qū)域不許其他妖靠近,就像人界的皇宮被高墻圍著,地勢也比周圍高上一截,當(dāng)然這種對于會飛的妖來說,不算什么,只是建的高顯得氣勢壓人而已。
圍墻周圍的商鋪小販,酒樓不少,看樣子生意都很好。
看起來入夜會更熱鬧,畢竟沒有宵禁。
言晚兩人就選擇在天剛剛亮的那段時間,這隊巡邏最后一段時間,反而會松懈。
有許弈這個陣法大成者,絲毫不必?fù)?dān)心會驚動,很輕松就過了感應(yīng)結(jié)界,直往禁地而去。
仔細(xì)觀察就發(fā)現(xiàn),守著禁地的守衛(wèi)比守著皇宮的守衛(wèi)更加松懈,雖然人多,但更有種虛假感,就想讓人知道里面有寶物,又會讓人暗喜這么多守衛(wèi)不負(fù)責(zé)。
言晚和許弈交換了一個視線,兩人都懂了對方要表達(dá)的意思。
許弈在遮擋的書后面用劍指畫了一個簡約的陣法,金色的符號隱入書皮,消失不見,再隨意扔了幾個像石頭一樣的種子落地發(fā)芽,看起來和普通的野草一樣。
“如果里面還有禁止傳送的傳送陣,我們可以靠這個出來?!彼岩粋€陣盤給言晚。
那幾株像野草一樣的東西則是有致幻作用的攝魂妖草,因為是特意研究雜交出來的,只對妖起作用。
言晚點點頭,一般來說,她們兩人加起來已經(jīng)少有人或者妖打的過了。
當(dāng)然她一個人也可以,解除上限只需要她吐點血消耗點能在這個時間而已。
穿過禁地的結(jié)界,里面就安靜了,靜寂無聲,但煩躁涌上心頭,非常燥熱。
言晚微微挑眉,這個環(huán)境對鮫人很不友好,難怪溯川了無音訊,說不定就是翻車了。
果不其然,她與溯川的傳訊能用了。
“救命!”溯川一感知到言晚的氣息就呼救,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這環(huán)境實在太惡劣了,“我快要渴死了?!?p> 許弈抬眸看向傳訊,眸子暗了暗:“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鮫人?”
“嗯。”言晚打了一張追蹤符,去找溯川的位置。
“你終于來救我了?!边€是小咸魚版溯川呆在小小的水洼里。
言晚毫不客氣的笑了,許弈也是忍不住微微勾唇。
嘲笑,這是刺裸裸的嘲笑。
溯川氣的跳了跳,炸出一點水花。
言晚微微彎腰,低下頭伸出手心,聚攏出一個水球。
一人一妖都下意識看向言晚,幾縷調(diào)皮的發(fā)絲在她身前,精致的臉龐微微俯首都像神女垂眸俯世,帶著悲憫感。
“嗯?不上來嗎?”
溯川紅了耳,身體快于腦子先一步跳入水球里,靈氣充沛的水球帶著涼意,讓溯川覺得毛孔一下舒展,傷口都不疼了。
好在他頭發(fā)茂密,又是小鮫人形態(tài),壓根看不出他害羞了。
這下他看言晚時,視線都有些飄忽。
“你終于來救我了,你都不知道這些天我躲著多辛苦,這里熱死了,水都少的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