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行李裝在車上,張勤正準備送伊琳娜離開,伊琳娜忽然指著他身后驚訝道“張,你看那邊。”
張勤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只大鳥從天而降,落到了自己養(yǎng)殖鵪鶉那邊。
雖只是驚鴻一瞥,沒看清到底是什么鳥,但張勤已經升起不祥預感,這是猛禽啊。
不由讓他想起小時候,飛到家里捕食母雞的老鷹,當時他正在家里玩耍,一只老鷹從天而降,兩下就抓死了只母雞,然后帶著它沖天而起。
速度之迅捷,他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等到反應過來,已經被嚇呆了,盯著散落一地的雞毛渾身顫抖。
顧不上送行,跟伊琳娜說了聲,趕緊跑去驅趕。
還沒到那里,猛禽已經騰空飛起,在空中盤旋一圈,又折返回來落在樹上,盯著他看了半天,才重新飛走。
這次張勤總算看清楚,竟然是一只足有一米高的大金雕。
過去一看,張勤心疼的不行,鵪鶉被金雕隨口吃了一個,更是抓走了一只火雞。
伊琳娜趕過來好奇道“你這里怎么會有金雕?”
張勤搖搖頭,他也不明白,隨著科技發(fā)展,人類活動的干預,現在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在家鄉(xiāng)見過這些猛禽,怎么會突然跑到他家里偷吃。
“張,要不然我在再住兩天?”
張勤一愣,突然明白她的意思:“你說它還會回來?”
“有可能吧。”
張勤很想說它永遠不會回來,可是想到德魯伊是自然之友,他有種感覺,金雕一定會回來。
若不然早在第一次飛起的時候,金雕就會離開,又怎會在空中盤旋一圈,落到樹上盯著他看半天。
這分明是在觀察他這個自然之友。
悄悄將里面的鵪鶉等全部轉移,只留下了兩只火雞作為誘餌,同時在頂部安裝了個網子,只等著它落網。
第二天,張勤正在喂錦鯉,忽然聽到一陣火雞叫聲,聽起來是那么痛苦。
張勤趕緊過去,便見到金雕已然落入漁網,正在里面撲騰著翅膀想要逃出來。
然而他為了不讓金雕逃走,用的是漁網,繩子堅韌結實,一時之間金雕又哪里能逃得出來,只能拼命撕扯。
見到他,金雕反而不逃了,抓著一只火雞開始吃。
張勤差點氣暈,都這么囂張的嗎,你可是吃我的火雞。
現在火雞才剛一個月大,雖然不小了,跟個小點的雞差不多,但也改變不了還是個雛雞沒有成年,就讓你給吃了,殘忍不?
還當著我的面吃,你這么囂張的嗎?
信不信我宰了你,嘗嘗金雕的滋味。
伊琳娜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好奇詢問“你是怎么辦到的?”
“我怎么知道?!?p> 張勤白了她一眼,他到是知道金雕為何不害怕他,可原因不能說,說出去也沒人相信,還不如不說,留一絲懸念。
“不說就不說。”伊琳娜輕踹了他一腳,反而更加好奇,他是怎么辦到的。
如果說遠東豹來找張勤,還只是偶然,金雕也跑來,那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我們怎么弄,放了它,還是當野味?”
張勤擺擺手沉思該怎么辦,放是一定要放的,可是該怎么放,又是個問題。
就憑金雕這表現,擺明了是在欺負他這個自然之友,要是擺不平,自己放走它回頭還會變本加厲,來找他的麻煩。
他堂堂一個男子漢,還能讓一頭金雕給欺負了。
“哇,好可愛的大鳥。”
囡囡跑過來就要去摸,張勤趕緊拉?。骸澳愀墒裁茨兀窟@可是金雕。”
“那又怎么了?”
“它吃人的,小心你被它抓走,給吃了。”
“你騙人。”囡囡眼中含著淚水,快要被他嚇哭了。
以金雕的體型的確抓不走囡囡,但張勤看著它的爪子,悄悄跟自己的手對比了下,不相上下。
再看看上面那鋒利至極的爪子,要是抓到囡囡身上,一擊斃命不可能,但殘廢的可能性很大。
他怎么敢讓囡囡過去。
老媽走過來護住囡囡,嗔怪道“就知道嚇唬她,走囡囡我?guī)闳プ鳆溠刻侨??!?p> 張勤聳聳肩,小孩不嚇唬一下,真要被金雕給抓傷,后悔都來不及。
“想好沒有?”
“自然是放了它,不過不是現在。”
張勤將一個狗籠子搬上車,然后進去抓金雕。
為了防止被它抓傷,張勤專門穿著棉襖,戴了兩副手套,即使這樣,都有些心驚膽戰(zhàn)。
沒辦法,那爪子實在太鋒利了,跟人手一般大,上面利爪根根如鉤,抓上去堪比匕首割傷。
然而,金雕只是抬頭看看他,隨即低頭吃著火雞,根本不理會他。
看的張勤一陣無語,真不知這是金雕對自己的信任,還是沒將他放在眼里。
在他想來應該是前一種,誰讓德魯伊是自然之友,出了名的愛護動物,深受動物信賴。
不過這樣正好便宜了他,悄悄來到金雕背后,一把抓住它翅膀,像抓小雞一樣別著翅膀給提起來,愣是給塞進狗籠。
我的確不殺你,但讓你受點苦還是可以的。
也不管金雕在里面如何撲騰,張勤跟伊琳娜一起,驅車兩百公里,這才打開狗籠將它放生。
拍拍手,看著飛遠的金雕,張勤暗自想道,這么遠的距離,想來即使金雕是個猛禽,也不可能再飛回去。
誰知卻聽伊琳娜詢問“你認為它回不去了?”
“那當然,兩百多公里啊,我看它怎么返回!”
伊琳娜將手機給他,張勤瀏覽了下上面的報道,頓時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么。
上面報道的是科學家對金雕的一項測試,將無線電傳導器放置在一只金雕身上進行追蹤。
然后通過四年的時間觀察,畫出了一張金雕的飛行路線圖。
在地圖上面,金雕的飛行路線,遍及亞非歐三洲,幾十個國家,區(qū)別只是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只去過一兩次。
這一刻,張勤充分感受到什么是絕望,你倒是早跟他說啊。
要是早知道金雕的飛行能力這么強,他何必驅車兩百多公里,放飛金雕。
以金雕的飛行能力,如果想回去找他的話,別說兩百公里,兩千公里都能回得去,區(qū)別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而以金雕的飛行速度,張勤抬頭望天,恐怕自己還沒回去,人家就已經先行返回。
趕緊開車往家趕,回去查看,讓他松了口氣的是,也不知是暫時沒回來,還是以后都不打算回來了,總之金雕還沒出現。
至于以后,只能祈禱它再也不會出現,要不然,家里的家禽受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