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說過：成功是99％的汗水加上1％的靈感。努力到了，自然會開花結(jié)果。茵茵成功入職玉城市一中，便是努力加機緣的結(jié)果。為了能讓茵茵順利入職，鄧啟先可是動用了所有的人脈，借著之前和一中領(lǐng)導的交情，還有茵茵過硬的文化素養(yǎng)，事情總算完滿成功。
事情確定的那個晚上，鄧啟先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下班后，到菜市場買了半只燒鴨，又買了一斤龍蝦，再搞了一瓶啤酒。一路哼著歌往家里趕。
進家門，還沒換好鞋，便沖屋里喊：“王媽，拿這些龍蝦去處理一下，今晚我要喝兩杯。”
王媽聞言出來，一面幫鄧啟先拿東西一面問他：“今晚這么高興，是中了六合彩嗎？”
“嘿……比中六合彩還開心。”鄧啟先換了鞋，興沖沖的走進來。
“有乜野喜事令到你咁開心，講來聽下。”茵茵見鄧啟先喜形于色，也很好奇。
“你回一中教書的事定下來了?！编噯⑾让奸_眼笑地說。
“我以為是什么喜事……”茵茵波瀾不驚，表現(xiàn)得很淡定。喜兒坐在學步車里，呀呀學語，手指著茵茵手里的湯碗哇哇叫：“愛，愛……愛骨骨……”
茵茵笑靨如花，說：“哦哦，我的小寶寶餓了，媽媽喂哈……”說完，蹲下身子，專注喂孩子。
茵茵忙著喂孩子，鄧啟先的快樂沒有人和他分亨。王媽在廚房里忙活，能分亨的只能是陳叔了。
“陳叔呢？”鄧啟先的目光在屋里尋覓。水煙筒在陽臺外邊，人卻不在。
“說什么去找河泥，要在陽臺種菜。”茵茵語氣中帶著不滿。難怪鄧啟先報喜都不理不睬。
“能種嗎？花盆那么小?！?p> “誰知道，重要的是種菜把陽臺搞得很臟?！?p> 鄧啟先無語，他也知道茵茵愛衛(wèi)生，不喜歡凌亂。但又不好說太多陳叔，老人心思多，上次不讓他在車庫里養(yǎng)雞，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話說，有空就坐在陽臺抽水煙筒。他心里的苦，鄧啟先也清楚，畢竟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只是女兒的前男友，頂多就是大女兒的細叔，沒有義務(wù)養(yǎng)他，他現(xiàn)在就是心無安處。加之干了一輩子農(nóng)活，人閑不住，突然住進城里，苦悶可想而知，總想找點事干來打發(fā)日子。
“上次養(yǎng)雞搞得雞飛狗跳的，現(xiàn)在又來了，在陽臺種菜，喜兒拔了不要怪我沒提醒。小孩剛學走路，對什么都好奇。還有，青菜長蟲子的話，不知會不會過敏?！币鹨鹪秸f越激動，鄧啟先又不知道如何解決，兩邊都不想傷害，只能聽她說。腦袋漲痛，剛進門的喜悅蕩然無存。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凡事一涉及到情字，都不好辦。茵茵和陳叔生活觀念的矛盾，王媽最清楚。做保姆的這段日子，時常能看到他們的分岐。有時忙不過來，喜兒又哭著要喝奶，陳叔就會幫忙沖牛奶。試水溫時，習慣性地用嘴唇碰一下，感受水溫。茵茵最反感這種不講衛(wèi)生的操作，當面就會說他，試水溫應(yīng)該用手背，倒一點水到手背就什么都清楚了。而陳叔就覺得她難伺候，自己以前沒那么多講究，照樣把女兒養(yǎng)大成人。
茵茵還要說什么，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知道陳叔回來了，屋里恢復了平靜。茵茵喂完喜兒，進廚房洗碗。鄧啟先進房間換衣服。
陳叔進屋，手里提著個蛇皮袋，里面裝著半袋泥。泥土的水腥味一下子彌漫了整個客廳。鄧啟先皺了皺眉，說：“陳叔，你搞這么多泥回來干嘛？”
“嘿嘿，陽臺這么大，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種點青菜，蔥蒜什么的，過年也有得食?！标愂灏焉咂ご旁陉柵_里，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小鏟子，把泥土鏟到花盆里。
好家伙，還工具齊全呢！看來他是要長期作業(yè)了。鄧啟先心里暗暗叫苦。茵茵又要大發(fā)牢騷了。以前她很喜歡站在陽臺看前面的小河，自從陳叔在陽臺抽水煙筒后，就甚少進那里?，F(xiàn)在，陳叔把陽臺搞成他的一畝三分地，可想而知！
陳叔興致勃勃，挖泥培土，很快便種了幾盆不知他從哪里搞來的麥菜秧。種菜澆水，快得不亦樂乎。鄧啟先推門進陽臺，對興趣正濃的陳叔說：“種這些菜在陽臺，喜兒撥掉怎么辦？”
“放心，小家伙有我看著呢?！标愂鍙澭皖^給另一個花盆裝泥，臉上洋溢著花開的微笑。
“菜生蟲，爬到到處都是，還是不要種好，也省不了幾個錢。”鄧啟先說。
“嘿，你不懂，自己種的菜，吃著放心。外面的菜，農(nóng)藥殘留，對身體不好?！?p> 理由很充分，鄧啟先也不好再說什么。茵茵給喜兒喂完湯，回到臥室看時尚雜志。陳叔把陽臺搞得像農(nóng)村院落，不倫不類，看著就來氣。若不是看在鄧啟先的份上，茵茵早就要對他發(fā)飆了。
王媽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陣子，捧著剛煮熟的龍蝦出來，對大家說：“開飯啰?！?p> 鄧啟先立刻來了精神，忙了一整天，就是為了一家人能開開心心地在一起吃飯。他走到餐桌前，撿了一只龍蝦，剝開殼，彎腰蹲下，對喜兒說：“來，寶貝，我們吃龍蝦啰?！?p> 喜兒呀呀叫著，伸手要吃，不多的牙齒露出來，趣稚可愛，逗得鄧啟先又喜又愛，恨不得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他。
“慢點慢點，不要急……”鄧啟先把龍蝦分作幾截，一粒粒的塞進喜兒的嘴里。小孩就是家中的開心果，無論有多大的分岐，有什么予盾，圍繞小孩，都會有共同的話題。呀呀學語的趣稚，萌萌的表情，或者胖嘟嘟的臉蛋……都會吸引全家人的關(guān)注。
茵茵從臥室出來，對鄧啟先說：“剛喂飽，吃一點就行了?！笨吹洁噯⑾扔檬治?，又問道：“你洗手沒有？”
“嗯嗯，洗了?！编噯⑾冗呂惯咟c頭。
茵茵松了一口氣，坐下來準備吃飯?，F(xiàn)在喜兒就是她的全部，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牽動她的神經(jīng)。
陳叔忙完他的一畝三分地，洗手回到客廳。逗了一會喜兒，也坐到餐桌前。
看到今晚不單加菜，還多了一瓶啤酒，問道：“今天什么日子，這么豐盛?！?p> 鄧啟先笑嘻嘻地打開瓶蓋，對他說：“今晚有一件喜事，就是茵茵回玉城一中當老師的事情辦妥了。只要將她在粵州的人事關(guān)系遷回來就行。”
“呵呵，那真該慶祝一下。”陳叔也來了興致，笑容滿面地說：“給我也來一杯吧?！?p> 鄧啟先從茶幾上取來一小瓷杯，倒?jié)M，遞給陳叔。
“你要嗎？”鄧啟先問茵茵。
“不要了吧，喝醉了，今晚看不了孩子?！币鹨鹂聪蜞噯⑾龋袷钦髑笏囊庖?。
“不怕，有我呢。只喝一小杯。”鄧啟先把手中的放到茵茵面前。又對王媽說：“王媽，你也來一杯吧？”
王媽連連擺手，呵呵笑，說：“你們喝吧，我酒精過敏，喝不了?！?p> 茵茵淺嘗輒止，已紅霞滿臉頰，在燈光的照映下，分外嬌艷。鄧啟先笑意盈臉，把她杯里剩下的一口悶了，說：“說你是搞外貿(mào)的都沒人信……”
“怎么啦，搞外貿(mào)就一定要會喝酒嗎？”茵茵表示不服。
“不一定，有時場面上的應(yīng)酬總該會一點吧。”
“你都知我不能喝酒?！币鹨鹦χ皖^剝龍蝦。
似曾相識，印象深刻，鄧啟先腦海里浮現(xiàn)出當年在酒店的那一晚沉淪，醒來時，也是這種神態(tài)。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又過了三年多！這三年，鄧啟先時常會想起那一晚，假如沒有那一晚，結(jié)果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每當想到這些，鄧啟先就充滿對秀梅的愧疚。對陳叔也會更尊敬。
“干啥了，還不吃飯？”發(fā)覺鄧啟先盯著自己看，茵茵催促道。
“哦……看你手里剝的龍蝦，幫我也剝一只吧。”
“想得美……”茵茵微微一笑，把手里的龍蝦放到醬油里蘸了一下，放到他的碗里。女人經(jīng)常這樣，口是心非。
陳叔只喜歡燒鴨，龍蝦帶殼吃了一只就不再碰。就著鴨脖子，陳叔喝了一口啤酒，咧著嘴，咂了咂舌，說：“咝……都不知道年輕人為什么喜歡喝啤酒，又淡又臭水古。”
王媽笑得合不攏嘴，說：“一把年紀，學人家年輕人喝啤酒……”
陳叔皺著眉，把剩下的啤酒也喝了，說：“比不上寶圩街釀的粟米酒?！?p> “呵呵，啤酒喝的是情緒，并不在于酒的濃淡?！编噯⑾茸哉遄燥?，怡然自得。
心想事成，自從喜兒出生后，整個勢頭都是向好的。蒸蒸日上的事業(yè)，讓鄧啟先心懷大開。如今茵茵又回到玉城市工作，從此可以朝夕相伴，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相較于鄧啟先的興奮，茵茵倒是很平淡。她有自己的擔憂與焦慮。新的工作環(huán)境、工作對象和人際關(guān)系，全新的挑戰(zhàn)，能勝任嗎？她心里也沒有底。
“你以前的同事，我只認識邱東健夫婦，還有那個語文老師張煜。其他同事好相處嗎？”茵茵若有所思，不咸不淡地問道。
鄧啟先心里嘎嘣一下，才回味出茵茵反應(yīng)平淡的原因。面對新環(huán)境，人都有恐懼心理。自己經(jīng)歷過那么多，還會心里發(fā)怵，何況茵茵呢！想到這里，鄧啟先不勉自責，太過粗心大意，高興過了頭。他默默地把杯里的啤酒喝完，蓋好瓶蓋。
“怎么不喝了？”茵茵很好奇。
“不喝了，剩下的，等你適應(yīng)新環(huán)境后，我們再慶祝?！?p> 茵茵心里一甜，知道是鄧啟先體諒自己。又剝了一個龍蝦給他。
陳叔吃完飯，又出到陽臺侍弄他的菜苗。年輕人的事，他也幫不上忙，只有種菜還有些心得。
鄧啟先沉吟半晌，把碗里的飯三口兩口扒完，說：“明晚我們請領(lǐng)導吃飯，唱K直落。”
茵茵一愣，停下來，問：“直落，要花不少錢哦?！?p> “人情世界，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我們得到領(lǐng)導的幫助，請他們吃個飯也是應(yīng)該的。你以后工作也容易開展。”
茵茵不再說話，默默地吃著飯。想不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了教師行業(yè)。
“早知道最后還是要做老師，當初就不跑出來了。”茵茵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是啊，人生就是這樣，折騰來折騰去，以為會干出什么驚天偉業(yè)。到最后，大家都是凡人，普普通通過日子罷了?！编噯⑾纫哺胶偷馈?p> “還不是為了你，以后對我不好，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理你?！?p> “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人又善良，好人有好報。千萬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蓖鯆屄牭揭鹨疬@樣說，插嘴道。
“呵呵，我們只是開玩笑而已，王媽不必當真?！编噯⑾刃ξ卣f。
為了愛情，茵茵犧牲了很多。一個大城市長大的女孩，嫁到玉城市這樣偏僻的山城，重新建立新的人際關(guān)系，適應(yīng)新的環(huán)境。這一點，鄧啟先心里清楚，也是他不懈努力的原因。他不想辜負茵茵的一片真心，要讓她覺得嫁他就是嫁對了。
幸福的家庭，大多是平平淡淡的。平平淡淡的晚餐，瑣瑣碎碎的家庭雜務(wù)，絮絮叨叨的家長里短，就是生活中的煙火氣。茵茵工作的落實，就這樣平平淡淡的實現(xiàn)了。
一夜無夢。清晨起來，太陽已經(jīng)照到窗臺上。鄧啟先一骨碌爬起床，說：“今天起得晚了，喝酒真誤事！”
茵茵翻了一下身，睜開眼睛看窗臺，陽光打在窗簾上，紅彤彤的耀眼。
“你昨晚也沒喝什么酒，可能是放松了，睡到自然醒?！?p> 茵茵的話，讓鄧啟先意識到，真的很久沒有這么放松地睡覺了。開公司一年多，前半段憂心樓賣不出去，后半段又憂心銀行的利息。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任何一個節(jié)點出現(xiàn)問題，都會引來連鎖反應(yīng)，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小時候，父母親總是天不亮就起床，天寒地凍的三九天也從不賴床。那時不明白，為什么總能那么準時?，F(xiàn)在自己也成家立業(yè)了，才明白，不是不想睡，而是生活的壓力讓他們天不亮就已經(jīng)睡不著。開公司后，經(jīng)常會夜半驚醒，以至于后來起遲一點都覺得內(nèi)疚。茵茵的工作有著落，相當于以后的生活不僅有她陪伴，經(jīng)濟上也有人托底了。一放松，醒來就遲了。
鄧啟先站在窗臺前，打開窗簾，一室通透明亮，又是一個天氣明朗的早上。不由得深呼吸，做了幾個擴胸動作。前面清水河清澈見底，小白條魚在粼粼的波光里穿梭，生機勃勃的早晨，正是大干一翻的好時光。
早餐陳叔已經(jīng)煲好，簡單對付幾口，便準備出門。
茵茵跟出來，問他準備去哪？鄧啟先邊整理衣領(lǐng)邊說：“去上班啊，還能去哪？”
“今天天氣這么好，陪我去買套衣服吧?！?p> “你的衣服能開專賣店了，衣柜里全是你的衣服?！?p> “那都是做外貿(mào)時的套裝，做老師整天套裝，不合適吧？”
鄧啟先心中一凜，想不到茵茵想得這么細。自己當年去報到，一身普通衣服就去了。沉默半晌，笑著說：“套裝也不錯啊，端莊嫻雅，正好合適教師的身份。”
鄧啟先不為所動，茵茵撒嬌道：“你陪人家去嘛，聽說今年流行的新款連衣裙上市了，我還沒去看過呢！”
“要上班，周末再去，好不好？”鄧啟先緩下來，安撫道。
“你是老板，不會給自己放假嗎？”茵茵不依不饒。
唉，老婆太聰明也不好。鄧啟先心里嘀咕著。嘴上只能答應(yīng)她。本來想回公司了解銀行貸款到賬沒有，市里的土地拍賣規(guī)劃，只能打電話叫秘書跟進了。
玉城市是山城，地處偏僻，物價卻不便宜。大量的勞力輸出，居民的總體收入并不低，經(jīng)濟基礎(chǔ)確定消費定位。這里有大量高檔時裝，珠三角剛流行，很快就能在玉城市上架。班尼路、以純、真維斯……應(yīng)有盡有。這也是茵茵對玉城市最滿意的地方。
買衣服必去專賣店，簡約的裝修，寥寥幾件衣服，掛在衣架上。價格都不菲。關(guān)于穿衣品味，鄧啟先一直都沒有研究。逛街買衣服，對男人來說就是一場災(zāi)難。明明是差不多的衣服，偏要一試再試，還要不停問，美不美，好不好看。平心而論，茵茵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特別是生完孩子后，更顯風韻。但被問多了，也會不耐煩。茵茵卻津津有味，不知何時才能罷休。
“服務(wù)員，給我每個新款都來一件?！钡鹊貌荒蜔┑泥噯⑾冉K于開口，要一口氣買完。
茵茵很是驚訝，連連擺手道：“不要那么多，只買好看的幾件就行了?！?p> “先生真是疼老婆，我們這一排都是新進的款式?！辟u衣服的小妹喜逐顏開，碰上了大主顧，一個月的業(yè)績都完成了。小妹邊說邊麻利地從柜臺下取出衣服。
“哎，先別急，我只要身上這套，還有上面這幾件?！币鹨鹬钢录苌系囊路f。
賣衣服的小妹手里拿著衣服，看向鄧啟先，渴望的眼神不言而喻。
“還愣著干嘛，我要不了那么多?！币鹨鹪俅翁嵝选?p> “美女，這些都是剛進的新款，難得先生這么大方，你不必替他省錢?！辟u衣服的小妹終于緩過來，看出是女主人話事，笑嘻嘻地推介她的衣服。
“我知是新款，有些款式不是很適合。你按我說的打包就行了?！币鹨鹑崧暤?。
鄧啟先如獲大赦，終于等到付款的時刻。他喜滋滋地對賣衣服的小妹說：“都聽她，幫我打包好了。”從衫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她。
付款出來，手里大袋小袋的一大堆。鄧啟先提著購物袋，笑呵呵地說：“買了這么多衣服，開心吧？滿意了吧？”
茵茵跟在后面，頗有怨氣地說：“人家只是讓你陪一下買衣服，就不耐煩了！以前讀書的時候，上下九從街頭走到街尾，又從街尾走到街頭，你都沒意見?！?p> 鄧啟先聽出了茵茵的怨氣，斂住笑，轉(zhuǎn)身正經(jīng)道：“那時我們還是學生，時光總過得很慢，除了學習，要考慮的問題不多?，F(xiàn)在肩上的責任很大，我除了是老公，還是父親，老板……一大群人跟著我揾食。所以……”
茵茵多云轉(zhuǎn)晴，上前挽著鄧啟先的臂彎，嘟著嘴說：“我知道你忙，但人家心里就是不舒服。你把時間都給了公司，我覺得不公平?！?p> 鄧啟先會心一笑，對她說：“等我真正做大做強后，就可以有時間陪你了?！?p> 茵茵輕嘆一聲，不再說什么。鄧啟先把她送到家，轉(zhuǎn)身又趕往公司，閱讀秘書送上來的工作規(guī)劃，項目進度，涉及的協(xié)調(diào)部門，把工作安排落實后，已經(jīng)十一點。想到還沒邀請學校領(lǐng)導晚上聚餐，又逐個打電話邀請。忙完差不多就已經(jīng)十二點。
晚上赴宴的時候，茵茵穿上新買的衣服。純色襯衫內(nèi)配打底吊帶，加上直筒過膝半身裙，完美詮釋了都市職業(yè)女性形象，把法式的高級簡約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鄧啟先上下打量，驚嘆道：“不錯哦，很時尚?！?p> “不錯吧？”茵茵原地轉(zhuǎn)了一圈問道。
“嗯嗯，當真不錯……不過，新買的，你不過水就穿嗎？”
“下午拿去干洗，早就烘干了。你看，還熨得很平整?！?p> 原來如此，茵茵買衣服是有深意的。鄧啟先內(nèi)心感動，拉住她的手說：“來，我們赴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