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無?？傇阝Р患胺乐械絹恚宓脑庥鲎岠櫭骱孟裢蝗婚g就長大了。雖然說話依然很幽默，安靜下來的時候，淡淡的愁云便會爬上眉梢。少華能體會到他的憂心，卻又愛莫能助。惹沒有經(jīng)濟支柱，他的大學生涯可能就“命運多舛”了。
害怕提到錢的問題，又戳到鴻明的痛處，少華只揀開心的事情說。三個人，撐起了整個病房的氣氛。炳叔也被快樂的氣氛感染，睜開眼睛，對他們說：“你們幾個是我看著長大的，以后工作了也要友情不變，彼此照應才好?！?p> “嗯嗯，我們當然是好朋友，一直不變?！鄙偃A爽脆的點頭稱是。
鴻明會心一笑，眼里流露出感激之情，說：“你們也沒有吃飯吧，我們到外面吃云吞怎么樣?！?p> “可以啊?！鄙偃A立即表示贊同。
“我知道圩尾有間云吞店，餡料很足，湯也很鮮……”建萍建議道。
“那就去這間店吃吧?！鄙偃A說。
告別炳叔，三人出到大街上。迎面撲來的冷風清新又解壓。醫(yī)院還是太壓抑了。那光線，那氛圍，像鐵桶一般，四面八方，沒有一絲空隙。
“你們倆個……”
建萍走在前面，鴻明拉住少華，做了個“拍拖”的手語。
少華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鴻明隨即豎起了大拇指，說：“你終于醒悟了！”
少華笑了笑，不置可否。建萍的好，他當然知道，也很珍惜，不然也不會吃馮平的醋。只是向嵐同樣優(yōu)秀，所以曾經(jīng)才會迷失了方向。
“你們倆在后面說我什么壞話，遲遲不跟上來?！弊咴谇懊娴慕ㄆ纪Ｏ聛韱柕?。
“呵呵……我們只是隨便聊聊?！鄙偃A回答道。
“難得這么人齊，不如叫廖仕壯也出來見過面吧。我們都有一段時間沒坐一起了?！兵櫭鹘ㄗh。
“不錯啊，誰有他家電話？”建萍搭腔道。
“讓我去打吧?！鄙偃A搶先道。三人中，就他的經(jīng)濟寬裕點。出門在外，沒有錢，心里就沒了底氣。少華越來越深刻體會農(nóng)村諺語“飯做力，錢做膽”的含義。
原來設想是請鴻明，廖仕壯他們吃撈粉時公開自己和建萍關系的，現(xiàn)在既然鴻明已經(jīng)看出來，干脆就連火生也一齊請來，見證自己的幸福時刻好了。少華心念及此，興沖沖地往電話亭走去。
聽說兄弟們想找個地方坐坐，廖仕壯二話不說，坐上車就趕來。唯有火生，已經(jīng)出來工作，要做完手頭上的工才行。
兄弟們已經(jīng)請來，剩下的就是買什么禮物的問題了。馮平送圍巾，自己總不能沒點表示。在少華心里，總想著如何把馮平比下去才罷休。
買什么禮物好呢？平時沒留意，真要送禮物時，才發(fā)現(xiàn)，不知買什么好。少華搜腸刮肚，既想別出心裁，又要夠浪漫，還不能太貴。
去精品店買太俗，自己動手做手工又來不及，其他的好像又沒什么可送了。經(jīng)過自家服裝店門口時，大門緊閉，一定是父親為了招待建萍，買菜回家還沒來。想想今天上午的經(jīng)歷也真夠豐富的了。老爸為了自己能追到建萍也真夠拼的！建萍是全家都接納的對象，這一點，又比向嵐更有優(yōu)勢了。
無意間，瞥了一眼街邊的照相館，靈機一動，何不邀建萍一起照幾張相呢？這樣既契合了今天的主題，又很有儀式感。主意已定，少華心情大暢，大步往云吞店走去。
云吞店不大，勉強能擺下四張圓桌。鴻明和建萍談興正濃，見少華進來，問道：“廖仕壯來了嗎？”
“坐緊車，應該很快就到了。我還叫了火生?！鄙偃A坐下來，看著建萍，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建萍不明所以，大大的眼睛里寫滿問號，又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鴻明，發(fā)現(xiàn)沒有異常，才心安理得的喝了一口茶。其實，鴻明一切都看在眼里，作為過來人，早就看出他們倆眼里的情意了。
鴻明已經(jīng)知道少華和建萍的關系，只有建萍還蒙在鼓里。看著鴻明老神在在的樣子，少華就調(diào)侃一下他與李水嬌的關系。
“李水嬌回來了嗎？來看炳叔沒有？”
一聽到少華提李水嬌，鴻明臉上的笑意便消失無蹤，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嗨……別提了，現(xiàn)在這景況，誰還會喜歡我這種社會人士……”
鴻明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很明顯，鴻明對他接下來的命運還是有比較清醒的認識的。
少華和建萍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勸解。失意的人，能沾邊的事情，大多也是不盡人意的。少華后悔，又一次戳到了鴻明的痛處。
“天無絕人之路，我聽說，有助學貸款，可以去銀行問問？”建萍打破沉默，說出她心里的想法。
“對對，上帝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也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我覺得你應該去試試?！鄙偃A贊同建萍的提議。
鴻明晦明不定的心房照進了一絲陽光，眼睛也明亮起來。
“真有助學貸款嗎？我真要試試才行。你們也清楚，學美術，消費高……”
“真的，沒騙你。剛上大學時，我爸也想申請助學貸款，后來打聽到學校有獎學金，工廠的訂單也不錯，經(jīng)常加班，才沒有去。”
“還是學霸好啊，能夠自食其力?！兵櫭骱蜕偃A相視一笑，贊嘆道。
“今天好人齊哦?！闭f話的是廖仕壯，剛進門口便開始嚷嚷道。
“不人齊怎么會叫你呢！我們也有一個學期沒見面了，趁放假，大家出來坐坐?！鄙偃A笑嘻嘻地說，隨即遞上斟滿的熱茶。
廖仕壯也不客氣，接過茶，“咕嚕?！睅卓诒愫韧?，說：“我們都是同學，少華和建萍是初中同班，高中又和鴻明同班，真是有緣份?！?p> 少華和鴻明哈哈大笑，頻頻點頭。都是同學，相處自然隨意些。
“老板，上云吞吧?！币娙艘训烬R，建萍向廚房里招呼道。
“再等等……”少華忙打住。
“還有誰沒到？”大家都很好奇。
“我叫了火生，很快就到了。”
小時候一起玩的都叫來了，比原計劃還多，一定有大事發(fā)生。鴻明意味深長地看著少華的眼睛，希望能讀懂他的真實用意。鴻明反常的目光，少華很快就感覺到了，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也不便細問，只能裝作不知道，扭頭和廖仕壯聊天。
“怎么樣，上次林嫦生日，你送她的禮物有效果嗎？”理工男就是這樣，問問題的水平一般，只講究效果，不理其他。
“不錯，有儀式感，又很新潮。謝謝你的好點子?！绷问藟殉鋈プx大學后，說話也變得粗獷，干脆利落。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環(huán)境對人的影響可見一斑。
“你們真好上了？今天出來怎么不叫上她，我也好久沒見老同學了?！苯ㄆ荚谂源钋坏?。
“下次吧，今天來得匆忙，也不知你在這……”
“建萍在這里，不奇怪！”鴻明笑嘻嘻地說。
廖仕壯看向鴻明，想聽他解釋。偏偏鴻明點到即止，讓他好生納悶。建萍也不明白鴻明為什么這樣說，只當他是心情不好，胡言亂語。
說話間，火生已經(jīng)來到店門外。還是那么帥，那么趕時髦。黑色的風衣，衣領一定要立起來。摩托車的車頭燈像是張大的鯊魚嘴，兇神惡煞的樣子。緊身的皮褲，線條健美，活脫脫的一個古惑仔形象。
“快進來，我們的大帥哥?！鄙偃A站起來向他打招呼，剛好沖淡了鴻明的話題。少華希望這個秘密能保持到去照相館才公開。
“呀……這么人齊。”火生停車熄火，夸張的表情，和以前沒什么兩樣。他就是鐘情電影《古惑仔》中的大飛，喜歡搞怪。
“快來快來，大家等你很久了?！兵櫭饕矝_火生喊。
“就到，睇我‘嗖’的一聲就坐到你面前?！被鹕讲⒆鲀刹?，屁股啪的一聲，蓋住了整張凳子。
“呦，想不到你的屁股這么大，好生養(yǎng)啊！”鴻明神來一句，引得哄堂大笑。建萍一個女孩子，在男生堆里，忽然面對這種場面，好不尷尬。
男生都一樣，只要聚在一起，沒幾個正經(jīng)的。這也是他們的共性，什么事都能拿來開玩笑。
“耶，你哋都喺知識分子，講起話來乜咁粗野?。你睇下人哋建萍，一副淑女模樣，咁先正似讀書君子嘛?！被鹕缮嗳缁?，一夸一踩的，恰好說到鴻明的心事，又讓他好一陣難受。
鴻明心里有事，坐著只顧喝茶。火生來了，場面依然熱鬧。他用筷子挑了幾下碗里的云吞，說：“小時候一起長大，現(xiàn)在你們都是大學生，只有我是火頭將軍，一生與食材打交道。當初讀書用功點，也不至于今天這樣子！”
“你現(xiàn)在也挺不錯啊，有工作，又交了個土著女朋友。到時你岳父給幾塊地你，豈不是發(fā)達啦?！鄙偃A笑嘻嘻的安慰火生，幫他規(guī)劃美好人生。
“呵呵，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實話實說，當初追我女朋友，我就奔著她是城里人?！?p> “就這么簡單，你不會是見色起意吧？”廖仕壯也耍起了嘴皮子。
“嗯嗯，秀色可餐嘛，沒點姿色點得呢！”
想不到火生毫不避諱，大方承認。出社會確實不同，沒有扭扭捏捏的敷衍客套。
“今天怎么不帶你女朋友一起來玩？”少華問火生。
“我以為只是我們幾個兄弟聚聚，點知建萍也來了。早知建萍在，我就把女朋友也載過來了?！鳖D了頓，環(huán)視一圈，問道：“你哋喺約好一齊來蕩圩嗎？”
“不是的，我在街上碰到他們倆，后來就把你們兩個也約出來了?！兵櫭魇疽馍偃A和建萍倆個，說明今天聚會的來龍去脈。
“哦哦，少華幾時同建萍一起耍了？睇來我哋都喺落后啰！”火生吃著云吞，邊說邊笑。
“可不是嘛，你哋兩個收得真密實，之前竟然睇唔出添。”廖仕壯也加入調(diào)侃的行列。
看來是藏不住了。少華干脆承認已經(jīng)和建萍拍拖。一旁的建萍既甜蜜又害羞。甜蜜的是，少華在朋友面前公開了他們的關系，名正言順的走在了一起;害羞自然是突然公之于眾，出于本能的反應。
“姚少華同學，請告訴我，你們暗通款曲多久了？”廖仕壯佯裝嚴肅，一本正經(jīng)地問他。
“沒多久，反正就沒你們那么快速好上?！鄙偃A也趁機反將一軍。
話套不著，還當了炮灰，惹得哄堂大笑。與建萍絆嘴那么多年，水平還是有提高的。自討沒趣，廖仕壯只能笑嘻嘻地說：“我們也是……不是很快速吧。吃云吞，吃云吞……”
大家又是開心大笑，火生放下筷子，說：“你們誰都不要和我爭，關于拍拖呢家野，無人有我咁早嘅?！?p> “火生你是情圣，我們自然無法和你比了?！鄙偃A笑呵呵地說。
“使乜講，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鐘意我嘅女仔從圩頭排到圩尾都未夠啦。”火生一點都不嫌虛。
“可惜你那么多女朋友，都比唔上少華一個那么矜貴呢！女朋友在優(yōu)質(zhì)，不在多。”廖仕壯又恢復了戰(zhàn)斗力。
廖仕壯今天怎么了，說話感覺怪怪的。少華聽著很不是滋味。本來是男生之間的戰(zhàn)火，火星卻濺到了建萍身上，真是無妄之災。
“你們好好吃飯不行嗎？凈說一些有的沒的的話題?！苯ㄆ嫉皖^吃云吞，小聲抗議。
“又喺喎，仲喺少華有眼光，追到我哋村嘅才女。”火生笑嘻嘻地說。
“大家食飽未，如果未飽，可以再添多一份?！鄙偃A幫忙解圍，轉(zhuǎn)移話題。
“不用了，謝謝少華兄弟的云吞?！被鹕叧赃呎f，意興很高，談笑風生。
墟墟冚冚的聚會，大家言而無忌，氛圍輕松愉快，這樣的相處是最舒服的。雖然只有一碗云吞，但餐桌上的交流便是最好的佐料。
吃完云吞，少華站起來，說：“下面我想請大家一起到照相館，照張相，以作留念?！?p> “去照相館，不如自己買膠卷，借個相機回去照。我們高中時照的相就挺好。”火生不贊同少華的提議。
“哎，去照相館可以照藝術照，點同呢！”還是鴻明了解少華的醉翁之意。
“哦哦……你說得對。”火生終于曉得少華的用意。
建萍有些訝異，少華今天又是請朋友吃云吞，又是照相的，葫蘆里賣什么膏藥呢？吃云吞還能理解，請一幫男生去照藝術照？腦子不是有病吧！是不是早上氣傻了，現(xiàn)在還沒清醒過來？
“一定要照嗎？好像不太合適吧！”建萍笑著提醒少華。
“對，一定要照?！鄙偃A看著建萍的眼睛，意味深長地說。篤定的眼神，讓建萍意識到少華并沒有犯渾，而是“早有預謀”，不由得心中疑惑，隱隱覺得是和自己有關，又不能太確定。只能隨大流，跟著去。
四男一女，走在街上，怎么看都有點不協(xié)調(diào)。外人看來，肯定有一對是情侶關系，才會跟著一堆男生一起。特別是火生和鴻明他們有意的讓少華和建萍走在一起，涇渭分明的走成兩群人，那意涵就不言而喻了。
建萍亦步亦趨地跟在少華旁邊。縱然和在場的男生都熟悉，但突然以少華女朋友的身份示人，心理角色還沒能轉(zhuǎn)換過來，少女特有的羞澀感，讓她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身邊跟著個溫柔可人的美女，在朋友的面前，少華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今天他就是舞臺的中央，眾人目光的聚焦點。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霧柳鎮(zhèn)本來就不大，在春風得意的少華眼里，更是轉(zhuǎn)眼就走完了到照相館的路程。
臨近春節(jié)，街上的年輕人增多，作為時尚潮流的藝術照，也大受歡迎。少華一行進到店里，老板娘正在給面前的年輕人化妝，合體的旗袍把女性的曲線美勾勒得淋漓盡致，一股濃濃的民國女生氣息撲面而來，溫婉大方得體，讓人心笙蕩漾。
“民國風，喜歡嗎？”少華對建萍說。
一切都已經(jīng)明了，原來真的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活動。建萍有些害羞，畢竟是人生第一次照藝術照，濃濃的神圣的儀式感在心頭凝聚。
“不照行嗎？”建萍低聲問，溫柔的神情讓少華恍然如夢。以前絆嘴的潑辣勁早已消失無蹤。再要強的女孩，在自己的愛人面前，也會變成擰不開瓶蓋的弱女子。何況建萍本身就蕙心蘭質(zhì)的少女呢！
“不行，今天你得聽我的?！?p> “那好吧……”建萍羞澀的低下了頭。
少華和建萍的親密互動，讓在場的小伙伴們羨慕不已。特別是建萍的變化，他們何曾見過聰明干練的建萍會有這么溫柔可人的一面？
“耶……你哋兩個別到幾透恩愛好嗎？要照顧下我哋嘅感受嘛?！兵櫭餍χf。
少華連忙賠笑道：“冇喺幾親密哇?！?p> “仲好講，睇到就肉麻咧。”廖仕壯又補上一刀。
“你哋邊個要照相？”老板娘指導完那對年輕人，回過頭來問少華。
“就我們兩個……”少華指了指建萍說。
“他們不照嗎？”老板娘就是會招攬生意。
“我們不照，我們是來見證幸福的?！被鹕姆磻芸?，在交際應酬方面的能力確實要比在校的廖仕壯和鴻明強。
“哦哦，那是照婚紗照，還是……”老板娘笑著問。
“老板娘，我們看起來也沒到結(jié)婚年齡吧。我們只是想照幾張藝術照?！鄙偃A哭笑不得。
“呵呵，是我看走眼了。不過，你們真的挺般配哦。”不愧是生意人，八面玲瓏。老板娘夸完少華倆，便取出藝術照樣版，說：“你們先選一種風格，待會我再給衣服你們穿上?！?p> “不必選了，我看剛才進去照相的那一對就很不錯。我們就選民國學生裝的風格吧，好嗎？”少華說完自己的想法，轉(zhuǎn)身征求建萍的意見。
“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建萍還沒從幸福的羞澀中出來，對少華言聽計從。
淺藍色的旗袍上衣，黑色長裙，分垂兩肩的麻花辮，紅潤粉白的臉頰，青澀可愛的少女形象，仿佛是變了一個人。建萍輕顰淺笑，款款而來，眼里閃著光，說：“怎么樣，好看嗎？”
“好看，好看……”少華感覺到了語言的匱乏，無法形容此時的震撼。
“你的中山裝也不錯，筆挺有意境，書卷氣很濃……”建萍輕聲細語。
“嗯嗯，不錯，就這樣好了，很般配?！崩习迥镌谂渣c頭稱贊。
“那好，就這樣照行了?！鄙偃A把衣領下的扭扣扣上，開心地說。
“女生跟我來，化個淡妝。”老板娘對建萍說。
看著建萍婀娜的身影進到了里間，廖仕壯頻頻搖頭，嘖嘖感嘆說：“姚少華就是好命……”
正在興頭上的少華，忽然聽聞廖仕壯的話語，心里很不是滋味。廖仕壯是他的兄弟，怎么可以這樣說呢！他和林嫦好，自己也送上真心的祝福?。〔粏紊偃A感覺不對，一旁的火生和鴻明也覺得很奇怪，看了廖仕壯一眼，欲言又止。社會在變，人的欲望也在變……
照相很順利，很溫馨，很唯美。兩人被要求做出親眤的動作，建萍也都能配合。笑靨如花，美好如苒苒升起的上弦月，人世間的美好，莫過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