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的身子還是依舊背對著她,他側(cè)過臉,緩緩地開口。
顧鳶知道這件事不是她傳出去的,但是她覺得他們倆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人多眼雜,閑言碎語根本就避免不了。
“嗯,我知道了,沒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p> 顧鳶不想跟他待過多的時間,她是真的不想再被人指指點點了。
江弋轉(zhuǎn)過身,低著頭看著顧鳶,語氣中的怒氣越來越明顯,“你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紙條上的話?”
“沒什么好解釋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是負責給你上輔導(dǎo)課,別的事情就請你不要來找我了?!?p> 顧鳶說完話就不再看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不過剛走幾步,衣領(lǐng)就被人給拉住了。
“你干嘛?。∷墒?!”顧鳶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江弋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身后拉著顧鳶的衣領(lǐng),不管顧鳶喊什么,他都沒停下來,一直往樓道走去。
到了三樓樓梯口,江弋才松開手,顧鳶得到自由之后,趕緊彎下腰,咳嗽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江弋!你有病吧!”
江弋身子斜靠在一旁,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顧鳶喊他名字呢,不得不說,這個丑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現(xiàn)在直接喊他大名了。
“你現(xiàn)在就給我解釋清楚,沒解釋清楚,你就別想著回教室上課了,等會你們班老師來了,發(fā)現(xiàn)你不在,就會認為你逃課,你自己看著辦吧,該怎么選?!?p> 江弋一臉玩味地看著顧鳶,切,小樣,跟他斗,她還嫩了點兒。
“你難道沒學(xué)過語文嗎?我寫得那么明明白白,是個小學(xué)生都知道什么意思,你一個高中生不知道我說的是什么意思?”顧鳶挺直了腰板,稍微將頭抬高,眼眸里不帶一點兒雜念看著江弋。
江弋的眸子對上她的目光,微微有些征住了,他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地看她,其實她也挺好看的,好像也沒那么丑。
“哦,那要是我偏不呢!”江弋若無其事地說。
顧鳶聽了,抿抿嘴,“那我就辭職,我不去了當家教了,以后你也別再來煩我,行了吧!”
“你他媽就真的這么不喜歡我?”江弋不再去靠墻,往顧鳶的身邊走了幾步,離她很近,整張臉都是黑的。
“是!”
顧鳶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就直接說出口,說完之后就往后推了幾步,身子貼到了墻壁上,她雙手背在后面,手指交錯扣著,他肯定會動手打她吧!
的確,江弋聽了,氣得他直接抬起手,往顧鳶頭頂上揮去,顧鳶感覺到耳邊帶過一陣風,她緊緊閉上雙眼,說不出話來。
“砰”
顧鳶聽到一聲手與墻壁碰撞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就看到江弋整個人都站在她的對面,兩人的距離更是近得快要貼在一起了,在外人看來,兩人此刻的姿勢更像是顧鳶被江弋壁咚了。
“你...”冷靜點。
顧鳶剛剛說出’你‘字的時候,身邊響起了其他男生的聲音。
“喲喲喲,江哥,這么著急???還是上課時間就把人拉到樓道里壁咚了哈!呀,我想起來了,難不成那天摔碎的陶瓷吊墜就是她送你的?”陳立文在旁邊說著。
他今早去四樓本來是要來找季雅嫻的,但是他們班教室是空的,想著應(yīng)該是去錄播室上公開課了,當他走到三樓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男一女靠在墻上。
而且男生還有點兒眼熟,他走過來一看,不得了,原來是江弋。
他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是最喜歡看熱鬧了。
江弋聽到陳立文的話,只是偏過頭,冷眼看了他一眼,“滾。”
“喂!江弋,你可不要太過分啊,我那次又不是故意要摔壞你的那個陶瓷吊墜的,還不是因為你先動手打我,我才還手的,你一個大男人有必要計較這么多嘛!再說了,你女朋友也沒說什么?。 ?p> 陳立文說完之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向顧鳶身上,“你說是吧,小美女?!?p> “什么意思?”顧鳶在身邊聽得一頭霧水。
陳立文聽到顧鳶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隨后便笑出來聲,“臥槽,不是吧,難道那個陶瓷吊墜不是你送給江弋的?”
“什么陶瓷吊墜?”顧鳶接著問。
“就那個兔子陶瓷啊,小小的一只,要不是他來找我要,我現(xiàn)在肯定還留著玩呢!”陳立文解釋著。
他說話倒是一臉的輕松,而身邊的江弋剛剛相反,他本來就很生氣,現(xiàn)在聽到陳立文的話,臉就更黑了!
江弋放開墻上的手,轉(zhuǎn)身看著陳立文,“閉嘴,今天吃屎了?說的話那么臭!”
陳立文上一秒還嬉皮笑臉的,下一秒聽到江弋的話,便皺起了眉頭,“江弋你他媽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過分!”
他朝江弋走近了幾步。
“我就說了,怎么了?”江弋說話氣勢只增不減。
顧鳶在身邊看著快要打起來的兩人,上前站在兩人的中間,先看著江弋說了句,“你閉嘴?!?p> “.......”
江弋:這個丑女人在教他做事?
顧鳶見江弋沒說話,又轉(zhuǎn)頭看向陳立文,“你說的那個陶瓷吊墜是不是一只橙色的小兔子?”
“對啊!”陳立文回答。
“行了,你先走吧,這里沒你的事了。”顧鳶看了眼陳立文說道。
陳立文猶豫了下,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就繞過兩人,往樓梯走了下去。
當樓道里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顧鳶看著站在身邊黑著臉的人,開始問話,“你不準備跟我解釋一下我的陶瓷吊墜被摔碎的事情?”
“.......”江弋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里卻是在各種咒罵著陳立文,他非得抽空教訓(xùn)教訓(xùn)他不可,真是個八婆,什么話都說!
“干嘛不說話!你把我的東西拿走就算了,現(xiàn)在還不愛惜它,你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嗎?”顧鳶喊著話。
江弋停頓了幾秒鐘,“不是,又不是我想弄壞的,還不是他趁我睡覺的時候拿走的,這不怪我好吧!”
顧鳶動了動唇角,想要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說一句話,越過江弋的身邊往教室方向走去。
見人走了,江弋在后面站了會,小跑追了上去,待靠近她身邊的時候,他放低了語氣,“行,這次就算是我的錯,我重新賠你一個總可以了吧!”
顧鳶沒好氣地回了句,“都沒有買了,你怎么賠!”
“那個老板給了我一家陶藝館的地址,我周末的時候,去給你做一個,可以吧?”江弋開腔。
聽到江弋說要自己去捏一個,她嚴肅的臉突然有些繃不住了,但還是忍住沒笑,“就你?”
“.....”
江弋心里暗示著自己,絕對不能生氣。
“那你跟我一起去不就行了?”江弋想也沒想就說出口,但仔細想想,她跟著他一起去,更好一點,因為他一個大男生,根本就做不來這些小玩意兒。
所以他根本就沒給顧鳶拒絕的機會,“好了,就這樣決定了,明天剛好周六,早上九點鐘我來接你?!?p> 江弋說完話就趕緊上她一步跑進十班教室。
“.......”顧鳶看著跑進教室的人,表示很無意,她自己都沒答應(yīng)!
她進教室之后,紀伯元來到她身邊,問:“怎么樣?你們倆還好吧?”
“還好。”顧鳶淺笑應(yīng)著。
紀伯元見她不想過多說什么,也沒有再過多問什么,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然后就走開了。
晚上。
江弋找到管家要了顧鳶家的地址,看了之后,他才知道,她家居然和紀伯元在一個小區(qū)!
第二天,江弋起得很早,這還是他有史以來起得最早的一次,他自我安慰,只是因為昨晚睡得比較早而已!
江弋洗漱好之后,就下樓吃早餐了,傭人們剛剛弄好早餐,見到江弋坐在餐桌上,著實被嚇了一跳,因為周末的時候,江弋一般都是不吃早餐的,等他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了。
他吃好早餐之后,就拿著車鑰匙和頭盔出門了。
正在花園里給花澆花的李管家看到江弋之后,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抬手揉了揉眼睛,“大少爺,今天是周六啊,不上課的,你起這么是要去哪兒??!”
“有點事,還有那個我午飯就不回來吃了。”
說完話,江弋就哼著歌出門了,站在原地的李管家還是一臉的懵圈,這少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江弋很快就到了小區(qū)門口,他看了看時間,離九點還差五分鐘,他想著要是她不準時出來,那么到時候,他就讓她一個人去捏兔子!
不過,可惜了,他剛剛才想好,就看到門口跑出來一個人。
今天她沒有穿校服,一身背帶褲,即使這么熱的天,她還是穿著長袖,褲子有點顯短了,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到她露出的腳踝,白得有些嚇人。
顧鳶一出門就看到了停在小區(qū)門口的機車,她趕緊小跑過去,微微喘著氣,“我沒遲到吧!”
江弋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將掛在一邊的頭盔遞到她面前,“吶,自己戴上?!?p> 顧鳶沒有接過頭盔,“???不用不用,我自己坐公交車去就行了,你把地址給我就好了?!?p> “怎么?你看不起我的機車??!”
“沒有,我覺得不合適?!?p> 江弋皺著眉頭,“讓你戴就戴,磨磨唧唧個什么勁!你要再不走,就別想要什么兔子了?!?p> 顧鳶嘆了口氣,最后還是接過了頭盔,她想著,前面她就不怎么反感他的靠近了,一起騎車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