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伊奧夫人的宅邸
虞慧半躺在太師椅上,“你真當斯溫是一時興起派人查那件事嗎?”
“讓你幫個忙你扯那么多干嘛?”虞文呵斥到。
“你自己擦不干凈屁股,現(xiàn)在沖我吼什么吼?”虞慧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當即爆發(fā)道。
“若不是為了你兒子,我們會惹出這樣的麻煩來?”虞文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
“我兒子?”虞慧輕蔑的笑道,“我有沒有這么個兒子我自己不知道嗎?是你們自己為了討好伊奧那家伙才做出來的事情,別扯上我!”
“他是你丈夫?!?p> “你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怎么樣,別拿你們的交易來煩我?!?p> “弈殿下和葉子琛的最后試煉居然抽到了這個案子,真是個該死的巧合,也不知道是誰沒事在白城重提那件事!,”
“巧合?你現(xiàn)在還看不出來嗎?”虞慧坐起身來,“斯溫已經(jīng)對我們宣戰(zhàn)了?!?p> “沒那么嚴重吧?”
“你現(xiàn)在還抱有僥幸心里對吧?”虞慧冷笑。
“什么叫僥幸心理?”虞文不解。
虞慧輕輕扶額,對這個哥哥的愚蠢無可奈何。
“你覺得斯溫他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他是隨手選了一個案子交給那兩位去查?”
“?。咳羰撬呀?jīng)知道了真相,他為什么還要派人去查?他直接用此威脅我們不就好了嗎?”
“斯溫自己說出來,這件事最多只能被當初一個可以威脅我們的籌碼,但若是這個案子被葉子琛或是夏云天弈中任何一個人查出來會怎樣?他們代表的是什么立場?這根本就是斯溫的一盤棋,一盤撕裂公族陣線的棋!那兩只巡查組根本就只是斯溫的先鋒卒子!”虞慧說到,“你真當斯溫一時興起要查一樁舊案呢?他要真是那么公正他怎么不去查七塔公爵陳君行遇刺案?”
“情況有這么糟糕嗎?”
“比這更加糟糕?!?p> “那我們要怎么辦?”
“無能為力,斯溫大人既然已經(jīng)出手,說明他已經(jīng)做好了十足的準備,除非我們派人殺掉葉子琛和夏云天弈,否則誰都無法阻止這件事的真相披露。”虞慧幸災樂禍一般的說道,“當然,如果殺掉那兩人,虞家就徹底完蛋了。”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自己不是虞家人一樣!”虞文有些憤怒。
“從你們逼我嫁給那個家伙開始,我就已經(jīng)不是了!少跟我套近乎!”虞慧冷漠地說道。
虞文神情一滯,低頭說道,“那時候我根本還沒有發(fā)言權?!?p> “說的好像你有發(fā)言權你就會為了我去和父親爭辯一樣?!庇莼巯仁且汇?,雖然嘴上這樣反駁著,但是語氣緩和了不少。
“罷了,現(xiàn)在說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你應該已經(jīng)聽說了吧,當初被殺死的艾恩組中有葉明封的私生女,他的那個蠢兒子可真是干了一件大事?!?p> “卡爾當時怎么知道葉家的隊伍里有葉明封的私生女?如果他知道,他絕對不會惹下這么大麻煩的?!庇菸霓q解道,“葉明封隱藏的太深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當時欣然同意我們的賠償方案是害怕他老婆知道他居然還有一個私生女?!?p> “那你覺得是誰故意把這個信息透露給我們的?”
“?。俊庇菸囊汇?。
“這件事開始在白城流出,你覺得是誰在白城到處傳播葉明封的私生女死在了三年前的舊案中?”
“斯溫,一定是斯溫,他想要通過這個消息給葉家施壓,如果葉子琛不能查出真相,葉家將會顏面盡失!”
“呵!想不到你還聰明了一次。”
“我們必須把斯溫的陰謀告訴弈殿下他們。”虞文立刻激動地說道。
“告訴他們什么?”虞慧不由得笑了起來。
“當然是告訴他們他們被斯溫利用了,這是斯溫的陰謀?!庇菸牟患偎妓鞯恼f道。
“陰謀?你知道什么是陰謀嗎?”虞慧冷笑,“陰謀是指那些一旦被戳破就無法實施反而會給自己帶來災難的小把戲!你覺得斯溫用的是一個陰謀?我們已經(jīng)看穿了他的目的,然后呢?”
“然后當時拆穿他!”虞文不知道虞慧究竟想表達什么。
“拆穿?斯溫告訴我們當時被殺死的人中有葉子琛妹妹的消息可不僅僅是在給葉家壓力,同時也是在告訴我們,我們的退路已經(jīng)被他堵死。”
“為什么?”
“你果然只是聰明了一下,嘁,”虞慧搖搖頭,“你想要揭露斯溫的計劃,好,那么你來告訴我,你是要去告訴那個受到神官女友的影響而正義感過度的夏云天弈卡爾通過謀殺的手段改變比賽名次,然后我們?yōu)榱搜谏w真相殺了一群人?”
“還是去告訴葉子琛,卡爾殺了他的寶貝妹妹?他們聽到這些之后會和你一起對付斯溫的陰謀?還是把卡爾送上絞刑架?”
“這是一個陽謀,它簡單的不能再簡單,可是我們就是破不了,斯溫抓住了每個人的弱點,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虞慧不等虞文說話,又啐了一口,“因為伊奧的那個蠢兒子只是為了虛榮就干出了這種蠢事!難道第二名他就不能拿圣水了嗎?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p> “你說話別那么陰陽怪氣?!庇菸陌櫭?。
“他都背著我將他的私生子立為繼承人了,我還給他好臉色不成?”
“你不也...”虞文猛的頓了一下,將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虞慧只是譏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這是我剛收到的范臨深寄來的信,他告訴我,一個當年和他一隊的秩序神官在剛剛給他報告了有人在調(diào)查月汐島舊案之后就失蹤了,他關在監(jiān)獄里的弟弟也失蹤了?!庇菸霓D(zhuǎn)移話題道。
“他們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知道,我只跟范臨深單線聯(lián)系過,而范臨深的軟肋被掌握在我們手中,他是不可能背叛的?!?p> “那斯溫究竟是怎么知道真相的?還布下了這么大一個局?”
“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庇莼圩I諷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你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我才來找你幫忙想辦法??!”虞文急道。
“我感覺有一只黑暗中的手在推動著這一切,而且那雙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卡住了你們的脖子,”虞慧頓了一下,“或許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你立刻去埃索凱斯堡,向斯溫低頭,然后在議會上支持斯溫的軍改,求他收手?!?p> “這不可能!”虞文嚴肅道,“我們虞家不像其他公族一樣有巨大的封地,我們的勢力就全靠對符紋武器和鎧甲的壟斷以及我們對軍隊的影響,斯溫所推崇的火器和新軍制簡直就是在斷我們的命根子!”
“斯溫不是給過替代方案嗎?只要虞家愿意放棄皇領內(nèi)這些可有可無的封地,他就會在東境劃出六個省改封給虞家,成為你們的新領地?!?p> “開玩笑!現(xiàn)在東境每個行省的總督都是不同家族的人,而且東境最大的勢力是夏云辭恩的伊隆親王國領地,斯溫想把我們改封東境就是想讓我們把皇族和所有的公族都得罪一遍!”
“那我就沒辦法了,不過,找你女兒虞笙苑去吧,或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虞慧說道。
“苑兒?她成天都跟那夏云梔待在一起,我根本信不過她,而且,她好像一個星期以前就去海城了?!?p> “哦,看來你女兒比你要聰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