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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躺平了

回家

穿越后我躺平了 青衫短橘 2010 2025-09-01 19:39:53

  “我沒瘋,阿鳶就是皇后?!?p>  張行征淡然道,他揉揉太陽穴,不欲再與三人辯駁,轉(zhuǎn)身離開。

  “你這個瘋子!”

  張夫人聲嘶力竭的控訴,并未被張行征放在心上,他站在門前,偏頭冷冷的提醒,連回頭都不愿意。

  “夫人,注意你的言行。”

  “張行征!”

  余鳶一言不發(fā),垂眸盯著腳尖,月光皎潔,灑在少女白皙的面龐,猶如月下仙靈,縹緲虛幻。

  又是黑夜,余鳶失神躺在床上,側(cè)身盯著地上投映的樹影。

  夏日悶熱,窗戶開著也沒什么涼意,而她卻遍體生寒,冷的骨頭都在發(fā)抖。

  為什么呢?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總在幸福將至的時候告訴她,那不過是幻想?

  “阿鳶?”

  地上樹影被遮了大半,余鳶循聲望去,只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佇立在窗邊。

  “大哥?”

  “走?!?p>  張懷遠干澀的嗓音拉回思緒,余鳶來不及問,也不想問他去哪。

  只知道換好衣服跟著張懷遠出府,在寂靜的街道上狂奔。

  “你二哥在城門那里等你,顧時安也在城門外等你?!?p>  許是周圍太靜,余鳶聽到衣物的摩擦聲,以及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那你們怎么辦?”

  “你不用管這些,我們家總要有一個人是幸福的?!?p>  張懷遠頭也不回,聲音里透著堅定。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城墻帶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余鳶心底的不安逐漸放大。

  城門口并沒有張懷溫的人影,連一個看守的侍衛(wèi)都沒有。

  “你要帶著你妹妹去哪里?”

  霎時間,時間凝結(jié),兩人緩緩停下動作,張行征不緊不慢的從陰影中走出,虎狼似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兩人。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p>  張行征額角青筋暴起,在外溫和的面具隱隱撕裂。

  張懷遠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猶如月下青竹,高潔傲岸。

  這個兒子從小就讓他操心,優(yōu)秀卻并不乖巧,跪祠堂受罰的次數(shù)比看似乖張的張懷溫多的多的多。

  “我認為妹妹該有一個幸福的人生,不能讓她步入阿清的后塵。”

  余鳶被張懷遠擋在身后,看不見張行征此刻的表情,但她明白這件事的荒唐,也知道他們做出的犧牲,原本猶豫的心逐漸堅定。

  如果她真的是張元鳶,會感動,但她不是,她彷徨至極,感受著他人對幼妹的關(guān)愛,就像一個小偷,偷走他人的愛。

  從前那些欺騙安慰自己的借口被彷徨震碎,她不能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別人的關(guān)愛,為了自己去傷害別人的家人。

  占了你的身體,不會再害你的家人了。

  “我回去,能不能不要責怪大哥二哥?”

  望著走在自己身前的余鳶,張懷遠怔住,回憶中的身影與面前的人影重疊,時空也在此刻交疊。

  他還是沒能保住自己的妹妹。

  讓妹妹步入皇家是張懷遠一生的痛,就像在梅雨季步行,肺腑被水汽浸染,呼吸都帶著鈍痛。

  “不,不要……不要?!?p>  張懷遠幾步向前,想攔住余鳶,卻猛然被沖上前的侍衛(wèi)擒住,壓在地上。

  余鳶急切返回,一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手按上他的背,一瞬間,溫熱的液體爬上掌心,順著紋理蜿蜒擴展。

  嚇得她連忙移開手,借著月光看清了手上的液體——猩紅的血。

  張懷遠一身黑衣看不出血跡,只能通過余鳶手上的血跡以及他蒼白的嘴唇判斷出他身上有傷。

  “放手!他在流血!會死的。”

  即便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拍打押著張懷遠的侍衛(wèi),卻如蜉蝣撼樹,無法撼動分毫。

  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自厭的情緒猶如潮水般涌出,淚水決堤。

  “我再也不跑了,爹爹,我再也不想跑了?!?p>  張行征面色平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讓她和她的好友道別吧?!?p>  張懷遠被人拉起,雙臂被桎梏,猶如砧板上的魚肉,蒼白的嘴唇扯出一抹笑。

  張懷遠想了想,允許。

  “阿鳶,我勸你好好的道別?!?p>  月光照不進通道,余鳶一步一步走入黑暗之中,身旁站著幾個開城門的士兵。

  奇怪,這時候就有人守衛(wèi)了。

  “小姐,需要開門嗎?”

  余鳶沉默,她知道張懷遠的計劃,只要開門拉住顧時安,他們也無法對她怎么樣。

  但她要向張行征表示忠心,要讓他相信她會聽話。

  “不用了。”

  手掌貼上城門,冰冷厚重的城門侵襲身體的感官,心臟一寸寸跌入谷底。

  幸福好像一座城,而她卻被隔絕在城門之外。

  冥冥之中,余鳶覺得他此刻應該也在隔著城門與自己告別。

  “阿鳶?”

  余鳶收回手,轉(zhuǎn)身走向張行征。

  “該回家了?!?p>  明明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卻偏要說些自以為貼心的話,余鳶只覺得胃部翻涌,喉間泛起酸意。

  月亮掛在高空,銀白的月光平等關(guān)照每個人,仿佛在設法洗去世間的污穢。

  回到張府,余鳶緊跟著張懷遠,生怕他因此受罰。

  “阿鳶,你去祠堂找找你二哥吧。”

  張懷遠被小廝架著放到榻上,月光照不進床幃,余鳶看不清他的神色。

  “啾啾啾。”

  一只灰雀拍著翅膀從她面前飛過,停在張懷遠的腿上。

  “別擔心我了,我沒事,你去看看你二哥吧?!?p>  “好?!?p>  遲疑的踏出門檻,飛奔向祠堂。

  “二哥?”

  氣喘吁吁的趕到,推開門便看見張懷溫挺拔的背影。

  “你沒事吧?”

  “阿鳶?”

  看見余鳶那一刻,張懷溫絕望的閉了眼。

  “二哥對不起你?!?p>  “你先起來吧。”

  說著余鳶便上手打算扶起他,但他并沒有起身的打算。

  “對不起,阿鳶,對不起……”

  燭火映在臉上,張懷溫眼眶微紅,眼中竟然泛起水光。

  “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p>  他一遍遍道歉,余鳶一遍遍的回應,仿佛這樣便能拂去兩人心中的烏云。

  “你腿會受不了的二哥,你還說要當個將軍呢,哪里有瘸腿將軍。”

  余鳶生硬的扯起嘴角,試著打趣他,轉(zhuǎn)移注意力。

  “哪有這么無能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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