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寨主不好了……”
一男子從狩獵場中沖了出來,慌亂的跪下來之后,說道,“寨主,寨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了大批人馬,看樣子,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沖著我們來的?”
“什么?”蕭梧翻身下馬,看著底下的人,目光沉重的向來人所指的方向看去。
寨外來的人馬身著西城兵士的軍服,蕭梧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可是那人曾告誡過他,只要他安分,他們彼此便也可以相安無事。可是如今……
蕭梧倒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惹得這位西城君主不快。
“所有人……回寨?!笔捨啻蠛暗?,看了眼蕭桐的營帳。
“少寨主呢?人呢?”蕭梧反應(yīng)過來,這才想起今日沒見過蕭桐。
老大站在一旁,聽著蕭梧說完,便沖向了少寨主營帳。
果然,空無一人。
沉重的不安感讓老大沒敢耽誤,當(dāng)即便跳上了馬,拉著韁繩,一路趕去。
……
“今日若是找不見云初瑤,我要你們好看?!币慌缘氖捦┪嬷回笆讋澠频膫冢奶幋蛄?。
李適不敢耽誤,連忙帶著人四處搜尋。
——
而梧桐寨口,卻別是一番風(fēng)景。
顧溢安靜的站在人前,即使沒說一句話,也讓人感覺出了他的冷漠。
“君主,你我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這是做什么?”蕭梧站在上方,即使是低頭看著顧溢,也讓察覺出底氣不足。
顧溢沉靜的看著蕭桐,沒有言語,藍玉明白意思,便沒有猶豫,揮了揮手,一行訓(xùn)練有素的兵士齊步而去。果然,什么樣的君主,便有什么樣的兵,齊齊向前走,頗有一種從地獄而來的感覺。
——
“人,人在那里。”尋云初瑤的人馬,其中有一個人大喊出聲,看著崖邊的云初瑤一身顯眼的紅,注目與那里。
云初瑤回過頭,淡淡的笑了笑,帶著些嘲諷。
“呵……”蕭桐冷笑一聲,罵道,“裝什么裝,有本事,你倒是跳啊。”
云初瑤聽見聲音,知道自己無處可躲,她也……躲不了。
整座后山都是他的人,她要如何逃?
云初瑤踉踉蹌蹌的起身,看了眼對面的蕭桐。
“蕭桐,我云初瑤這輩子沒有恨過任何一個人……”云初瑤淡淡的開口,語氣里,滿是慵懶與冷漠。
“所以呢?”蕭桐笑了笑,他從來沒相信過,她會跳下去。
“你是第一個……”云初瑤抬手,又指了指一旁的李適。
“你們兩個人記住,若是我今日不死,來日,我一定會為何承報仇。”云初瑤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在眼淚留下來的最后一刻,倔強的不肯讓蕭桐發(fā)現(xiàn)。
看了眼崖低,云初瑤緩緩閉上了雙眼……
……
淚水打濕在紅衣上,紅衣上殘留的血液被淚水打濕,云初瑤閉上了眼睛,一躍而下。
“阿瑤——!”熟悉的聲音從最后一刻傳來,云初瑤恍惚的睜開了雙眸,卻只能感受到耳邊急劇的風(fēng)。
她是怎么了?
最后一刻的時候,居然聽見了顧溢的喊聲。
可是,那聲阿瑤那么真實,像極了他的聲音。
云初瑤想要回頭,想要回頭看一眼,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劇烈的墜地的響聲還沒有傳來,云初瑤便失去了意識,只因為前一秒,云初瑤感受到了不知什么東西猛的砸到了后腦。
“阿瑤!”顧溢怔怔的看著落下的云初瑤,仿若周身血液被凝固了一般,石化了……
若不是藍玉攔著,恐怕早就跟著云初瑤一起下了。
是生是死,交給天命。
顧溢只顧著云初瑤,卻沒發(fā)覺,身后的蕭桐早已經(jīng)沒了身影。
蕭桐早時發(fā)現(xiàn)不對,便已經(jīng)沒顧及任何人,逃一般的溜走了,此時兩人都沒心顧及他,他便輕松的離開了。
蕭桐剛走,老大便到了陣營,看見老二倒在血泊中,睜大了眼眸。
老三后來之時,也同樣看見了老二。
老二的身子半抬著,就好像……生前在拼命抓著什么一樣,十分用力。
“大哥……這……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怎么會?”老二顫顫巍巍的走上前,捂住了何承的傷口,靜靜的出聲問道,“二哥……二哥你起來,只要你起來,我再也不會嫉妒你偏心云初瑤了,不會讓你難做,讓你為難。不會了……”
“二哥……”老三俯著身子,在何承的耳邊輕輕的呼喊著。
只是一聲一聲……總是沒回音。
“何止,好了……走!”最后一個走字,何歷說的極重,如果細細看過去,不難發(fā)覺,何歷已經(jīng)紅了眼,轉(zhuǎn)過身時,拿出了布兜的糖,喂到了嘴里。
熟悉的甜味在嘴里蔓延著,何歷沒有說話,看著何承的臉,臉色愈發(fā)冰冷。
是誰做的,他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蕭梧被藍玉帶去時,身上已經(jīng)有了極多的傷勢,整個人都是一個“血人?!?p> 顧溢幾近瘋狂,狠狠的捏著蕭梧的下巴,怒喝道,“我在問你一次,蕭桐呢?還有……阿瑤為什么會從那里跳下去?!?p> “君主,我……我是真的不知道?!笔捨嗵撊醯拈_口,換來的,確實顧溢充滿怒意的一刀劃了下來。
而如此,顧溢還是沒有解氣,看著蕭梧,將刀放在了蕭梧的臉上。
“說不說?”
“我真的不知道?!笔捨鄵u了搖頭。
“呵呵……”顧溢充滿嗜血的笑容蔓延開,突然變了臉色,將刀插入了蕭梧的心臟。
“不知道,要你活著做什么?”看著蕭梧瀕死前對他不可置信的眼神,顧溢轉(zhuǎn)過眼,沒去看他。
下一秒,便拿起一旁的手帕,一邊擦手,一邊坐了下來。
“阿瑤呢?”顧溢轉(zhuǎn)過頭,看著一旁臉色嚴(yán)肅的藍玉,出聲詢問。
“君主……還在找?!彼{玉低著身子說道,知道顧溢今日總是喜怒無常,根本不像個正常人,所以他也不敢多言。
“找!找不見她的尸首……別回來了,找不見尸首,我便不相信她死。”顧溢的聲音多了些執(zhí)著,上一次尋見她時,她還那般驕傲的疾步入宮,與墨繁羽相對,毫無半分怯懦。
而如今。
“算了,我去吧。”顧溢思緒了一會,還是起身,向著無歸崖的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