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襄樓。
陳巖坐在正堂,今日,他包下了整座九襄樓,因為和其陳丞相剛鬧了矛盾,便一直沒有言語,陰郁的臉色從進門便一直未曾消失,所以整個九襄樓,都顯得格外壓抑。
“你們主子呢?人呢?”陳巖冷漠的開口,看著上臺的舞姬舞著劍,沒了看下去的興致。
“何事?”云曦緩慢的走進來,正好她今日心情也不好,有人故意找事,她同樣不會客氣。
“喲,長的倒還標志。”陳巖不羈的笑了笑,走向了云曦。
云曦往后退了退,冷漠的看了眼陳巖,“陳公子,你包下的是九襄樓,可不是九襄樓的姑娘?!?p> “有什么區(qū)別嗎?”陳巖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笑的越來越肆無忌憚。
云曦厭惡的看了眼陳巖,說道,“九襄樓可不是往日那般的青樓茶館,怎么?你是不知道九襄樓是做什么的嗎?還是莫非公子不管到哪里,都是在找姑娘?”云曦話一出口,便有人隱隱約約有了笑意。
“笑什么?臭**,爺給你面子你真當自己是什么東西了?”
絲絲的怒意被泛上來,云曦微微縮了縮眼眸,她最恨的,就是往日的那個自己。
往日的那個十一……
也最恨別人,提及她的身份。
她遇見了那個夢里都心心念念著的完美的人,怎么能接受那個不堪提及的自己。
怎么可以。
“怎么?陳巖,憑你也敢欺負我的人?”云初瑤從二樓緩緩走下來,在看向陳巖的時候,平淡無奇。
陳巖的視線打量過去,見是云初瑤,隨即便變了臉色。
云曦微微一頓,眼眸俞來俞沉重。
陳巖看她的眼神有多令她厭惡,看云初瑤的眼神就有多干凈。
憑什……憑什么?
云曦微微一退,差點站不穩(wěn),就聽見陳巖的話傳來,“你早說是你的人,我就不瞎想了嘛?”
“不是我的人,你也不能瞎想。”對于陳巖的態(tài)度,云初瑤始終是冷漠的,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
“郡主……我先走了。”云曦微微俯身,恭敬的行了一禮,也不等兩人回話,便退身離去。
云初瑤平靜的回頭,總覺得云曦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想了許久,這才發(fā)現(xiàn),云曦口誤,喚她喚的是郡主。
“慢走啊——下次我找你?!?p> 陳巖玩鬧般的在桌子上敲了敲,桌子發(fā)出一陣咣咣的響聲,引得正要離開的云曦沒了眼里的最后一絲溫度。
越來越沉重。
而沉重。
“哎,初瑤,你怎么最近,名聲不太好啊……”陳巖打趣的笑著,透著些絲絲的醋意“那個人是誰???你說你真是的,我不是在——”
“陳巖!”云初瑤學著陳巖的樣子,狠狠的敲了敲桌子,片刻之后,一雙生的透亮的眸子變得渾濁了些。
“別生氣別生氣,開玩笑…朋友,何必那么見外?”陳巖毫不在意的拿過桌子上的酒杯,遞給了云初瑤,云初瑤沒有言語,但也沒有接過陳巖的酒杯。
見云初瑤遲遲不理,陳巖也沒有生氣,只是平靜的又將酒杯接了回來,“少喝酒也好。我替你喝?!?p> “夠了。”云初瑤微微抱怨著,一邊拿過了酒杯,喝了下去。
“你……”
“那個最近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陳巖頓了頓,開了口。
云初瑤放下酒杯,看向陳巖的時候,帶了些不屑。
“你要是信,我說沒有又如何?”
“你要是說沒有,我也不信?!?p> 云初瑤微微一怔,在陳巖說完這句話時,抬步準備離開。
“你有沒有想過,平息這件事最好的辦法,只有兩個?!?p> 云初瑤停住了腳步,打趣般的轉(zhuǎn)過身,“怎么?陳公子很有心思關(guān)心我的事嗎?”
“離開東立吧,云將軍也在邊境?!标悗r淡淡的開口,拍了拍云初瑤的肩膀。
云初瑤的身軀微微一顫,邊境,那個地方,她曾經(jīng)想過要去,因為顧溢,不就去了那嗎。
可是如今,她不想去了。
那個答案,她也不想要了。
“你是我見過唯一可以靜下心來說話的女人,可惜了,若你不是皇上看上的,我一定娶你回家,也可惜我陳巖,沒有膽量也沒有福氣?!标悗r的語氣十分緩慢,帶著些真誠與無奈,嘆了口氣,臨走時,對著云初瑤問道,“你那個小丫鬟,看起來可是不好惹呢,你能把控的???”
話語里帶些絲絲的隱喻,云初瑤覺得陳巖話里有話,可是回頭時,陳巖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打算出九襄樓了。
那道身影落寞而又憂傷。
沒人可以得知,這一離別,陳巖會不會錯過一生唯一真心相待的朋友。也許呢,也說不準,畢竟人生百態(tài),變幻無常。陳巖終將會走上自己的人生道路,會不會遇見那道屬于自己的白月光,也是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