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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翦西窗燭

第十三章 仙冢遇邪

共翦西窗燭 多厘子 2862 2020-06-14 01:09:02

  晨曦微露白,宗茂收了自己步下的結(jié)界。

  今天是天德月德天德合的大吉之日,天極門會在今天先將師父遺體安葬于相顧尸洞內(nèi),以保仙身不腐。

  果然,初到辰時,天極門及前來吊唁的各方眾人便齊聚大殿。

  作為到訪賓客多家兄妹也在送葬隊(duì)伍中。

  冗長的各種儀式,讓云旗都有些站不住腳了,心道:“這中土還真是麻煩,人走了怎么還有這么多規(guī)矩。”

  多家兄妹因?yàn)槭峭馊?,一直所處位置離棺槨有些遠(yuǎn),此刻起棺開始往后山行進(jìn),云旗也跟著哥哥走在隊(duì)伍靠后。

  天極門后山群峰壁立,谷幽險(xiǎn)隘,只得一條不寬的道路勉強(qiáng)能讓送葬的人們通過。

  初入此谷,山澗桃花綻放,姹紫嫣紅,芳發(fā)而幽香。行進(jìn)一段,許是日頭升起,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枝葉間透射下來,地上印滿銅錢大小的粼粼光斑。四周桃花漸隱,樹木高大而蒼郁。再走,樹木逐漸稀疏,道路變得開闊。瓦藍(lán)的天空沒有了遮擋。空中沒有一絲云彩,沒有一點(diǎn)風(fēng),只余一輪烈日照耀大地。

  云旗被這日頭照的有些花了眼,看看身旁哥哥,額頭也微微有些汗珠。

  走過這段開闊一些的山澗,日光變得柔和起來,淅淅瀝瀝的居然開始下雨。云旗伸出手指點(diǎn)了一下自己臉龐的水珠,那涼意能從指間進(jìn)了你的心。道旁樹木枯禿,陰郁的站立,任由暗綠發(fā)褐的苔蘚掩蓋住身上的皺紋。

  慢慢的,小雨滴開始變成了雪片,不太密,如柳絮隨風(fēng)輕飄。

  “哥哥?”云旗有些驚異,走過這個山道,居然能在一天穿越一年四季。

  “冷么?”多天昊轉(zhuǎn)頭望向云旗,他心中也有有些驚艷,沒想到中土大地還有如此奇異的景致。

  “不冷的,好奇特的景色!”

  此時道旁只剩挺拔的松樹筆直站立。就似堅(jiān)強(qiáng)果敢的男子般。積雪壓上枝頭,當(dāng)你以為雪下松枝變得僵硬暗綠,似生命結(jié)束,只需一陣風(fēng)拂過,雪花簌簌下落,它就又昂起了高貴的頭。

  當(dāng)云旗還沉醉在這一路奇異炫美的景色時,大家走到了一處平臺。此地已經(jīng)布置好了祭祀的儀式。燔柴爐內(nèi)升起了煙火。

  平臺正后方有一處天然形成的巖洞,應(yīng)該就是天極門用來安置門人的仙冢。

  因火舞是嫡傳大弟子,是以他開始主持安葬前最后的儀式。

  “天地為愁,草木凄涼……”火舞用低沉的嗓音開始為其先師念祭文。此刻云旗才能稍微離著棺槨近了幾分。火舞絮絮叨叨念著,云旗卻一直注意那個烏黑的棺材。

  漠北有人去世,云旗也參加過幾次葬禮,可因當(dāng)?shù)亓?xí)俗并不入棺,而是由家族的德勒欽將死者分割喂食草原飛翔的雄鷹和王鷲,作為生命最后對自然的獻(xiàn)祭。

  云旗沒有見過,就特別好奇的觀察。只見棺材通體烏黑,被雪光映襯,還泛起絲絲油亮的暗光。

  “咦?”云旗有些納悶,好像這個棺材并不完全是烏黑色,隱隱的還透出一絲血紅。云旗咋吧咋吧眼睛,想要仔細(xì)看清楚。

  棺材的確是烏黑中又有血紅顏色,而且這紅色好像是一種什么字符圍繞在整個棺體四周,并行排列。當(dāng)云旗聚精會神得去看時,那些字符似乎活泛了起來,它們開始從木板上慢慢浮出來,以一種極慢的速度圍繞著棺材旋轉(zhuǎn)。

  云旗不由自主的眼光被一直吸引,頭也有些暈眩,越是有這種感覺,眼神卻越發(fā)離不開那具棺材。

  “云旗?”此刻她身邊的大哥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只見妹妹兩眼發(fā)直的盯著一處,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云旗……”多天昊還未來得及詢問,云旗兩眼一黑,身子一軟就要栽倒,幸的多天昊眼疾手快將妹妹扶住。

  四周眾人紛紛上前關(guān)心,引起一陣小混亂,也打斷了火舞。

  “出什么事了?”火舞快步走到多家兄妹身邊,也俯下身察看狀況。

  “抱歉,可能是山路難行,舍妹自小嬌慣,累著了?!倍嗵礻粨ё≡破欤米约号坌湔谧≡破祀p手,因?yàn)樗l(fā)現(xiàn)云旗雙手似乎開始結(jié)印,這說明,此處有問題,不易久留。

  “那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休息!”火舞立刻招呼了兩名天極門小弟子,準(zhǔn)備一同護(hù)送云旗下山。

  “多公子,在下醫(yī)者,可以陪同下山,以備不時之需?!毖》宄驕?zhǔn)時機(jī),立刻毛遂自薦。

  “那就有勞公子了?!倍嗵礻徊挥诖说鼐昧簦⒖瘫鹪破煜蛏较录残?。

  宗茂眼光也隨著多天昊移動。雖然他并沒有上前關(guān)心,但從云旗踏上祭臺那刻,他的五感都沒有離開過她。早就發(fā)現(xiàn)小女孩兒的不對勁,似乎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吸引,目光直勾勾的追隨著,游移著,直到她暈倒。

  “多家小妹今日是何狀況?”送葬儀式一結(jié)束,宗茂已最快速度下山,并找到薛俊峰詢問情況。

  “并無大礙,應(yīng)該確實(shí)是養(yǎng)的嬌氣了些,所以走山路累著了。”薛俊峰據(jù)實(shí)回復(fù)。

  “哦……”宗茂還是覺得有些狐疑,決心上門問候一二。

  此時云旗還在昏睡,多天昊守在床邊,面露焦急?;鹞枰苍诘谝粫r間前來探望。

  “我看那個勞什子醫(yī)生,就是個招搖撞騙的貨色,還是我派人下山請其他名醫(yī)上來吧!”火舞看云旗一直未醒,也有些著急,畢竟人可是在天極門出的事。

  “那就有勞兄長了?!倍嗵礻灰矊?shí)在無奈,只得應(yīng)了火舞。

  說罷火舞立刻出門,遣人下山請醫(yī)生。

  宗茂來到多家兄妹門外,正好看見火舞拐了出院,便徑直走向房門,房門微掩。

  “多公子,在下宗茂,方便打擾么?”宗茂在門口站定,對房內(nèi)說道。

  “勞公子大駕,請進(jìn)?!倍嗵礻挥H自開門迎接。

  “適才多姑娘暈倒,也不知情形如何,特來探望?!?p>  “哎……剛才您的神醫(yī)朋友已經(jīng)幫忙看過,只說可能是身子?jì)扇酰裉煊衷谏街泻隼浜鰺嶂孙L(fēng)寒,并無大礙。可是到現(xiàn)在也未轉(zhuǎn)醒?!倍嗵礻粐@口氣,心中明白此事絕沒有這么簡單。

  宗茂這生了玲瓏心的人,怎么會看不出多天昊神色有異。雖然剛才薛俊峰也是這一番說辭,但宗茂也沒相信。

  “多公子,在下離開師門游歷,也研讀了一些醫(yī)術(shù),偏方,可否讓在下為令妹瞧瞧?”

  “也行……”多天昊想想,并未覺得不妥,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宗茂走到床前,只見云旗雖不施粉黛,面色卻如朝霞映雪,可是眉頭卻蹙緊,額頭微微有層薄汗,兩手放于身側(cè)。本想為云旗把脈,可宗茂細(xì)細(xì)一看,云旗雙手食指與中指相交,其余手指收于拳中。

  宗茂心下一驚,暗道,“這是大天女五股杵手?。克趺磿??”面上不顯,宗茂輕輕握住云旗手掌,將她手印解開。然后伸出手指輕輕搭在云旗手腕處開始把脈。

  多天昊一直在旁觀瞧,見宗茂好似有兩把刷子,而且看見云旗手印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才放下心來。

  少時片刻,宗茂收回自己的手,順勢將云旗的手放在被子里,起身對多天昊做了個揖。

  “怎么樣?公子可看出什么端倪?”

  “令妹脈象有些奇怪,‘脈如木在水中浮,浮而細(xì)柔無定蹤’,應(yīng)該是寒邪入體。”

  聽宗茂這么說,多天昊瞬間垮了下來,和薛神醫(yī)說的差不多嘛。

  “我說的寒邪不是風(fēng)寒之邪,應(yīng)該是著了什么道兒!”宗茂看出多天昊所想,解釋道。

  “著了道?”多天昊大驚,想到云旗突然昏倒,并結(jié)出手印,這就很說明問題,可以前從未遇到這樣的情形,天昊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對,有什么邪物或者邪氣,驚擾了令妹靈智,是以一直昏睡不醒。”

  “可是今天早間還好好的。難道……難道……”多天昊心想妹妹一直沒有問題,是在天極門后山那個祭臺才暈倒,那只能是那里有什么不干凈的邪物了??商鞓O門范圍內(nèi),什么邪物能進(jìn)來呢?

  “多兄可是懷疑后山?”宗茂開門見山。

  “是在下唐突了?!闭f人師門總是不好,況且還是安葬門人的仙冢。

  “其實(shí)我也有所懷疑。”

  “哦?那依公子所見……”

  “令妹暫時無大礙,請公子稍安。”宗茂安慰道,遂又提議,“現(xiàn)下師門人多眼雜,不如待我稍事安排,我們在另行想辦法?!?p>  “好的,全憑公子定奪。”多天昊也無暇顧及其他,只求妹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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