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中最希望的便是一絲清涼的風(fēng),那才是真正的沁人心脾,從皮膚鉆入,在身體中游走一番,又從皮膚出去,抽走身體中的燥熱,帶走心中的苦悶。老蔡與猴頭蹲在靛樓對面的樹下,搖著蒲扇,乘著樹蔭,就是沒有那一絲沁人心脾的風(fēng)。猴頭被心火與外火烤得實在受不了了,“老蔡!你看!你看我這汗!都快匯成河了!”老蔡也搖不動手中的蒲扇了,皺著眉,啞著嗓,“心靜自然涼?!薄耙菦]事兒我還真能心靜下來,還得盯著這靛樓門口……??!更鬧心了!”“那老子還得陪你受罪……我說啥了嗎?”“快點來吧!菩薩保佑,佛祖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呔!那婆娘速速顯形!”“別發(fā)瘋了,不累啊。你回樓里涼快涼快去吧。”猴頭靜了下來,“算了吧,我還是在這待著吧。分開行動不方便?!边@時一輛馬車駛來,從上面下來一位富貴的美女,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靛樓?!昂镱^!以后再碰著盯梢這種事,你早點發(fā)瘋?!崩喜陶f了一句后就起身了。猴頭一邊做著引導(dǎo),一邊問,“啥?啥意思?”
靛樓也是闊綽至極,三層樓,占地極大,里面的美男數(shù)不勝數(shù)。老蔡在猴頭的引導(dǎo)下進了樓內(nèi)?!昂镱^,這地不簡單啊。門口那倆腰上的刀都是好玩意兒啊。”“可不。這地方可是城主的產(chǎn)業(yè)與諜報點,小心為妙。”老蔡對猴頭表示了感謝,二人分開。老蔡直奔二樓南側(cè)第三間房,門口有兩個女兵,“干什么的!”老蔡表現(xiàn)出著急的樣子,“我要見隊長夫人,有要事!”說著還高舉雙手,示意女兵可以搜身。女兵搜了一遍,什么都沒找到。老蔡剛要進去,猴頭端著盤子過來對女兵說,“小人給夫人送火果?!迸岄_,又把老蔡攔住了?!八惨黄疬M來吧?!焙镱^丟下一句話就先進了屋。老蔡表現(xiàn)出很詫異,女兵則沒了疑慮,放行了。
隊長夫人背對二人,待二人站定,說道:“在城主眼皮下見面,還真是有膽量。”“謝夫人夸獎。之所以定在這里,就是因為安全?!崩喜袒卮稹!芭叮空媸沁@樣嗎?”夫人問道?!罢驗樵诔侵餮燮は?,所以才會有死角。城主一心搜刮斂財,隊長不得不擔(dān)起這奉城的大業(yè),所以,這里的諜基本都是隊長的人。這既對您安全,也對我們安全?!标犻L夫人冷笑一聲,轉(zhuǎn)了過來。一具身穿夫人華貴衣服的人偶。猴頭被嚇得差點叫出來,但穩(wěn)住了自己?!胺蛉?,既然如此,我們就與您的替身談了?”老蔡問?!罢劙伞!狈蛉似降穆曇繇懫稹!胺蛉?。帝國與獨立軍團的矛盾是什么?”“矛盾嘛。文化不同,政見不一致……”“不錯。本就不是一個文化,卻偏偏要合在一起,為什么?”“你在考我?”“不敢。不敢。只是需要夫人作答,好循序漸進為夫人解惑?!薄昂?!當(dāng)然因為云霄大帝,還有他手下的云霄軍團,統(tǒng)一天下,萬民臣服?!薄澳敲?,大帝已去,云霄軍團被剿滅,為何沒有人登基,繼承大帝遺志?”“唉……因為少一樣?xùn)|西?!狈蛉擞行┎荒蜔┝恕:镱^這時把火果遞給了老蔡,老蔡接著說道:“您看,是不是少這個東西?”那火果周圍竟冒出金光?!笆ス 蓖膺叺难诀咄蝗煌崎T而入,一臉的驚喜與不可置信。猴頭與老蔡都被嚇了一跳。猴頭說:“夫人,夫人。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我倆膽小?!被鸸饷⑾Я耍绯裳诀叩年犻L夫人這才看清,只是一火果?!芭丁!狈蛉颂袅颂裘?,“你們這是懷璧其罪,想要完璧歸還?”“哎!夫人。可不是歸還,是送禮?!焙镱^接茬。夫人皺了皺眉,“要我保你們性命?”“不是。”老蔡笑著搖搖頭?!澳且X?”“不是?!薄半y道……”夫人臉一紅,拉緊了衣服,有些扭捏?!安桓遥桓?。”老蔡踢了一腳快流口水的猴頭趕忙說,“只是想夫人回去告知隊長這個消息而已。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消息。”夫人眨巴著大眼睛來了興趣。老蔡稍微湊近了她一點,“紀(jì)磊與云霄余孽勾結(jié)且已在歸來的途中了。”夫人臉色蒼白,但還是穩(wěn)住了心神,“你們二位不會就是?”“哈哈。夫人說笑了?!狈蛉怂闪艘豢跉?。老蔡突然面色一沉,“我二人不過是不想死的云霄逃兵而已?!?p> 老蔡回了他們的秘密基地后瞥了小仙兒一眼,就一言不發(fā)地進了旁邊的屋子。猴頭挨著小仙兒坐下,倒了口水喝,“都完事了。一切順利?!毙∠蓛河醚劬κ疽饬藘上?,“老蔡是按我教的那樣說的?”“嗨!原原本本,聲情并茂,一字不落,一絲不茍地說了?!毙∠蓛悍帕诵?,忽然反應(yīng)過來,“猴頭,你這學(xué)識進步不小啊,跟哪個富婆學(xué)的?”猴頭驚恐地看著小仙兒,“你跟庸醫(yī)學(xué)壞了?!闭f完放下碗,又出去了。“學(xué)壞了?!毙∠蓛翰[著眼看著猴頭喝水的碗,“我可是壞得深入骨髓啊……”
第二日,隊長向城主力建,釋放紀(jì)磊一家人,理由是紀(jì)磊已死,不應(yīng)牽連不想干的人。城主同意了。這個消息席卷了全城。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包括紀(jì)磊的家。他的家臨街,有個小院,紅色的院門顯示出自己家比別人家高貴些。紀(jì)磊能看見從院墻中撒向夜色中的光。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從這黑暗中沖進那大紅門內(nèi),去沐浴那與過去一樣的溫暖光。但是,他又怕自己這么做是錯的,以至于一家人都要沉入無盡的黑暗中。他眼睛盯著街上,伸手向后拍去,拍了個空,急忙扭頭向后看,一雙笑瞇瞇的眼睛。紀(jì)磊立刻就想拔刀,卻被那笑瞇瞇的眼睛的擁有者搭住了手腕,那人沒有用力,“小伙子,要穩(wěn)住啊?!甭曇粲行┥n老。紀(jì)磊松開了握刀的手。那人還是笑瞇瞇地看著他。紀(jì)磊不知道這人要干什么,只好這么僵持著?!捌痫L(fēng)了?!蹦侨撕鋈徽f。果然,街道上有風(fēng)經(jīng)過,刮起了塵土,吹滅了紀(jì)磊家的光。從紀(jì)磊所在的巷口經(jīng)過時,沖進來了一部分,鉆進了他的鼻孔中。紀(jì)磊聞到了,這風(fēng)里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