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今日為何不愿意送朝歌回府?!绷滞裼悬c(diǎn)氣不過,好好的怎么哥哥就突然拒絕了。
“沒什么,只是想著李朝歌與那秦景煜那般熟悉,想必她更愿意秦景煜送她回府吧?!绷诸U淡淡地說。
林婉被林頤說的啞口無言,哥哥是看不到朝歌走的時候,明顯是生氣的嗎。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就走,可不是生氣了嗎。
“那秦景煜是靜亭候的獨(dú)子,他家三代單傳,想必并不好相處吧。你是怎么認(rèn)識他的?”林頤坐在椅子上,拿起了茶杯。
“要說他在別人面前不好相處也就罷了,在朝歌面前,那真是再好相處不過了?!绷滞褡叩搅诸U旁邊的椅子,也坐下了。
“怎么認(rèn)識的?那肯定是因?yàn)槌柩健Pr候,她與朝歌不打不相識,兩個人越打越投緣。想當(dāng)初,他們倆可沒少打架吵架的?!绷滞裣肫鹆诵r候,兩人誰也不讓誰的模樣,笑了笑。
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湊到了一起,自然是誰也不肯讓誰了。
“要說這秦景煜對朝歌是真的好。朝歌一有點(diǎn)不高興,秦景煜就立馬過去哄了。朝歌喜歡什么,秦景煜記得比誰都清楚。”林婉感概道,“如果兩個人兩情相悅的話,那朝歌嫁給秦景煜是最好不過了?!?p> 到了嘴邊的茶突然就喝不下去了。
“不會的?!?p> “什么不會的?”林婉沒反應(yīng)過來哥哥在說什么。
“李朝歌不會嫁給秦景煜的?!绷诸U又重復(fù)了一遍。
“為什么朝歌不會嫁給秦景煜?!绷滞癫唤獾貑柕?。
“因?yàn)樗荒?,秦景煜也不敢娶?!?p> 林婉更不解了,怎么就一個不能,一個不敢了。
“李朝歌出生之前,半山老人就說忠勇侯夫人那胎命中帶有鳳格,是要做皇后的。李朝歌出生時,皇上就曾下旨,說不管以后誰做了皇帝,皇后都是李朝歌?!绷滞裰槐壤畛璐罅藘蓺q,有些事情她自然是不知道。
“只是后來人們都不再提起罷了??苫噬辖鹂谟裱裕f過的話又豈是玩笑?!绷诸U依舊面無表情地說著,可他心里在想什么,誰也不知道。
林婉卻因?yàn)橥蝗宦牭竭@個事情而愣住了,她知道朝歌從小就格外受皇上和皇后娘娘寵愛,可她沒想到還有這個原因存在。怪不得,大家都不敢得罪朝歌。
那朝歌知道自己的這件事情嗎?她知道,自己還未出生,自己的一生就被他人定下了嗎?
林婉突然開始心疼朝歌了,那樣一個明媚可愛的女子,難道只能任他人擺弄,在那深宮里度過余年了嗎?
林婉不知道別人愿不愿意當(dāng)皇后,但是她知道,朝歌一定是不愿意做的。除非,是嫁給她喜歡的人。可是,并未見她對幾位皇子有過不同,周璽安也不過是因?yàn)槭撬砀绲木壒省?p> “不然你以為為何幾位皇子都不娶親,皇上也不定下太子。”林頤放下茶杯,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朝歌嫁給誰,和他都沒有半分關(guān)系。
“秦景煜他敢跟皇家搶嗎?就算他敢,靜亭候一家會縱著他胡來嗎?”林頤不以為然地說?,F(xiàn)在這般要好有什么用,他又不敢娶。
林婉沒有說話,她覺得以秦景煜對朝歌的感情,他是敢的。但是,正如哥哥所說,靜亭候一家肯定不會同意的,朝歌也未必喜歡秦景煜。
說完,林頤便走了,留下林婉一個人在那思考著。
“那糖葫蘆…改日,我再買了新的你給她送去吧?!绷诸U停下了腳步,最后還是說了一句。
林婉聽到哥哥的聲音,回過神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
秦景煜送朝歌回府后并沒有立即就走,他自然是要給盛云苧請安的。
“姑母近來可好?我看姑母可是又漂亮了幾分?!?p> 秦家與盛家祖上是有過姻親的,秦景煜按理叫盛云苧一句姑母,也并無不妥。
“好好好,就你這張嘴最甜了。老夫人近來可還好?每頓食的多嗎?”盛云苧被哄的很開心,笑著看著秦景煜。
“只要我不惹祖母她老人家生氣,祖母就能多吃兩碗飯?!鼻鼐办峡鋸埖卣f。
盛云苧被他的話逗笑了,“你也知道不要惹你祖母生氣啊?!?p> 秦景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朝歌在一旁也不插話,只沖著秦景煜翻了個白眼。
這家伙在家慣會哄祖母開心,在她家倒是哄起她母親來了。
秦景煜因?yàn)榧依镉凶婺?,母親的緣故,慣會哄的長輩開心,他也沒少來忠勇侯府,每次都能把盛云苧哄的開開心心的。
“你看你來都來了,不如在這用晚膳吧?!笔⒃破r也是很喜歡秦景煜這孩子,張口便要留他。
“那景煜就多謝姑母了。”秦景煜心愿達(dá)成,更開心了。
“朝歌,你帶景煜去玩吧。人家好不容量來我們家一趟,你可要好好招待?!笔⒃破r看向女兒,叮囑道。
“是?!背璨磺椴辉傅攸c(diǎn)了點(diǎn)頭,她還在為剛才林頤不愿意送她回家的事情耿耿于懷。
“還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可沒少往我們家跑?!眲偝隽饲霸?,朝歌就吐槽道。
“那還不是你家的景色好看,飯好吃嗎?”秦景煜賠笑道。
“誰人不知道你們靜亭候府中的景色是京城一絕,都能和御花園相提并論了?!甭牭竭@話,朝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拍馬屁也沒見這么拍的。
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的秦景煜,也不敢在說什么了,只好在一旁尷尬地笑著。
秦景煜為了哄朝歌開心,只好不停地想一些好玩的笑話,講給朝歌聽。
還好,朝歌這從小就愛聽笑話的習(xí)慣一直存在,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哄她開心了。
在秦景煜堅持不懈地努力下,朝歌終于被逗笑了。
兩人就這樣,一個講,一個笑。走著走著便遇見了李朝煦。
今日休沐,李朝煦便沒有去軍營,而是在家休息。他本來計劃著今日帶妹妹出去玩,結(jié)果他昨天晚上回來的晚,妹妹已經(jīng)睡著了。今日,他早起就去鍛煉了,等他鍛煉完,發(fā)現(xiàn)妹妹已經(jīng)出門了。
一問,發(fā)現(xiàn)妹妹約的是林婉,他便回書房看兵書去了。
這不,剛聽說妹妹回來,李朝煦便找來了。
“哥哥?!崩畛枥线h(yuǎn)就看見了李朝煦,便笑著跑著沖向了李朝煦。
李朝煦連忙伸手接住朝歌,妹妹近日在長身體,又重了些。
“朝煦哥?!鼻鼐办弦残χc李朝煦見了禮。
“嗯?!崩畛阈χc(diǎn)了點(diǎn)頭,遂又轉(zhuǎn)向妹妹問道,“今日出去玩的還開心嗎?”
李朝歌剛忘了林頤的事情,被哥哥一問,又想起來了。她不想讓哥哥知道她不開心的事情,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開心。
“哥哥本想今日帶你出去玩的,結(jié)果沒來得及和你說,等下次有空哥哥再帶你去?!崩畛惴畔铝顺??!奥犝f今日林頤也和你們一起去了?”
朝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起來,倒是好久沒見到林頤了,改日,定要邀他來府上坐坐。”
李朝煦與林頤少時惺惺相惜,后來李朝煦從了武,林頤從了文,兩人雖道路不同,但惺惺相惜的感情卻一直還在。
聽到哥哥說要邀請林頤來府上,朝歌開心極了,那是不是又能見到他了?可是,想到林頤冷淡的樣子,朝歌撇了撇嘴,見到又怎么樣,人家并不想見到我。
三個人說了幾句話便往涼亭走去了,秦景煜笑盈盈地跟在兄妹倆后面。
涼亭里,李朝煦與秦景煜擺了盤棋,朝歌在一旁邊吃鮮果邊看著。
“不對,秦景煜,你怎么這么笨,這樣下不對?!背枭焓志鸵m正秦景煜。
“朝歌,你剛吃了鮮果,手臟不能碰棋?!崩畛汶m寵愛妹妹,但該有的規(guī)矩也要有。
朝歌聽到哥哥這么說,立馬把手縮了回來。
秦景煜看向朝歌笑了笑,說“無妨,你盡管用,臟了我洗就是?!?p> “不了,哥哥說得對,手臟還是不要碰棋了?!背柰铝送律囝^。
秦景煜也不說話,只是繼續(xù)下棋。
要說這秦景煜在旁人眼里素來是紈绔子弟,只知道吃喝玩樂,沒有一點(diǎn)長人之處。但其實(shí)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秦景煜的棋術(shù)很是了得,與旁人對弈,很少會輸。
秦景煜邊下邊詢問朝歌,下一步應(yīng)該下哪。朝歌也不謙虛,邊吃鮮果,邊指揮著秦景煜。
李朝煦無奈地嘆了嘆氣,自家妹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呢?都這么多次了,還是不長記性。人家秦景煜的棋術(shù)那么好,偏偏聽她的,每次都會輸??上麓危约颐妹靡琅f能理直氣壯地指揮秦景煜,秦景煜也是,不管朝歌說下哪,他都能毫不心虛地下下去。
秦景煜聽著朝歌的指揮下著棋,哪怕看出來是個死棋了,他還是下了下去。朝歌離她極近,近到他都能看見她臉上的絨毛和她唇上粘著的果漿。嬌艷欲滴。
秦景煜突然有點(diǎn)口干。他別過頭去,不敢再看朝歌。
這盤棋意料之內(nèi)的又輸了。秦景煜也不惱,依舊笑著把棋子收進(jìn)盒子里,李朝煦也一副無奈的表情。
朝歌卻懊悔地皺著臉,每次都是這樣,只要自己指揮,秦景煜就一定會輸。
“好了,下次哥哥在與景煜下棋時,你可不要再指揮了,記住了嗎?”李朝煦摸了摸妹妹的頭,安撫道。“觀棋不語才是真君子?!?p> 朝歌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自己這次一定記住了。
秦景煜笑笑,也不說什么。
晚上朝歌沐浴完,坐在鏡臺前時,突然想到了白天看到的那本話本子。
她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珍蘭珍竹都不在,便把那本書拿出來偷偷地打開了。
剛打開,她就紅了臉,連忙又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