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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林月下

晨光暮色之大加笞撻

花林月下 清香雅居 4302 2025-08-28 22:57:23

  “哥,快想想辦法,我不想被爹打死!”

  在被四位保鏢押著往二樓盛鈺書房走的途中,

  盛湛走到一臉木然的盛宴面前,附在他左耳邊,小聲央求道。

  盛湛不提這茬還好,一提,盛宴不由火大起來,

  回過頭,冷冷地瞪向他:

  “你還有臉向我提這茬!

  要不是你逃婚,我能被迫和景熙結(jié)婚嗎?”

  盛湛嗤笑道:“少來!

  她看上的本來就是你,即使我不逃婚,她也不會放過你!

  唉,我現(xiàn)在只擔(dān)心柏林那個白癡的女人,也不知道哭成啥樣了!”

  “都怪……”

  盛宴還想說什么,但見盛鈺已一臉陰沉地等在書房門口了,便趕忙住了口。

  盛湛一見到盛鈺便趕忙跪了下來,央求道:

  “爸,我錯了,您就是真的打死我,我也認(rèn)了。

  可您不能找人去對付柏林,她已經(jīng)和我結(jié)婚了,

  并且肚子里已經(jīng)懷了您的孫子……”

  盛鈺大怒道:“畜牲!

  你以為你先斬后奏,生米煮成熟飯,老子就能輕易饒過你嗎?

  想得美!”

  不待盛湛說完,就被盛怒中的盛鈺抬腳踹倒在書房門口,

  又拿過孫管家手中的皮鞭狠狠抽打在盛湛的身上……

  由于下手過重,幾皮鞭過去,盛湛身上穿的淺藍(lán)色襯衣已成了爛布條,

  有好幾鞭還抽到了盛湛的臉上,他漂亮的臉蛋兒立馬多了兩道丑陋的紅血印……

  盛湛硬是咬緊牙關(guān)硬挺著,更不敢叫出聲,怕被打得更狠了……

  嚇得站在一旁的盛宴大氣也不敢喘。

  他現(xiàn)在也覺得自己估計是腦子進(jìn)水了,

  否則,又怎么會相信那個女人的鬼話呢!

  他明明和盛鈺長得一模一樣,無論是五官還是臉型,

  任是誰看了也不會懷疑他不是盛鈺的親兒子。

  只是,一想到周韻的死,他依舊心痛難當(dāng),

  他實在是弄不明白,周韻出事的當(dāng)晚,他父親究竟和她說了些什么,

  又是誰假扮成他的模樣,對周韻說的那些絕情絕義的話……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盛湛已被盛鈺抽打得暈了過去,

  盛鈺這才停下手中的皮鞭,命令阿云阿雨把盛湛拖到靜室面壁思過去。

  阿云阿雨答應(yīng)一聲,架起暈過去的盛湛向靜室走去。

  “你們幾個都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jìn)來!

  盛宴,跟我來書房!”

  盛鈺說完便轉(zhuǎn)身向書房走去,

  盛宴無奈,只得跟著父親走進(jìn)了書房,并把門從里反鎖上。

  緩緩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語帶顫抖地開口:

  “爸,對不起,我錯了,請您責(zé)罰!”

  書房里厚厚的灰色窗簾拉著,外面的路燈連一絲光都透不進(jìn)來。

  盛鈺背對著他而立,正望著書架上滿滿的書籍出神,

  聽到他的話后,他緩緩轉(zhuǎn)過身,

  一臉憂傷地俯視著跪倒在他面前的兒子:

  “就是真把你打死了,我又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你爺爺由于出身不好,在鄉(xiāng)下時,住牛棚,喝馬尿,吃糠咽菜,挨打受罵……

  我和你大伯你小姑三人也跟著吃了無數(shù)的苦。

  為了再回到城里生活,我們兄妹三人白天下地干活,晚上點著煤油燈挑燈夜讀,

  有時還映著雪或抓來熒火蟲裝在玻璃瓶子里照亮,學(xué)習(xí)寫作業(yè)……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當(dāng)恢復(fù)高考后,我們兄妹三人都以優(yōu)異的成績進(jìn)入高校學(xué)習(xí),

  并且在大學(xué)里,又都找到了各自優(yōu)秀的另一半……

  我也不想說我和高干子弟的你母親結(jié)婚后遭受了多少白眼,被多少人背后議論吃軟飯了;

  我也不想說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陪客戶喝了多少酒,受了多少奚落才把公司做大做強的……

  我只想說,我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躋身于上流社會,

  讓你們姐弟三人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而今,你卻愿意為了一個野女人去和她私奔,

  你自愿往下流走,我也攔不?。?p>  但你也要為你的孩子們打算打算,

  如果你依舊想要逃離家庭,逃離盛氏集團(tuán),逃離景熙的話,那我也成全你!

  但我會更改遺囑,你及你的孩子們將不再有任何的繼承權(quán),

  股份,基金,家族信托以及商鋪房產(chǎn)現(xiàn)金分紅等,也別想擁有一點兒!

  想好了嗎?

  還要不要離家出走了?”

  盛宴低頭沉默不語,良久,他才再次抬起頭,鼓足勇氣問道:

  “爸,我只想確認(rèn)一個問題:我是您的親兒子嗎?”

  “混帳!

  你是在質(zhì)疑你母親的人品,還是在挑戰(zhàn)我的智商?

  真是該死!

  居然敢問出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真是氣死我了,混蛋至極!”

  盛鈺被盛宴的問話氣得五臟六腑都疼,

  抽出他腰間的皮帶就狠狠向他背上抽去,

  邊抽邊怒罵道,

  “該死的畜牲!

  我辛辛苦苦養(yǎng)你這么大,是為了讓你把自己氣死嗎?

  你知不知道你老子我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說最后一句話時,他的語氣不由低沉了下去,手中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他驀地蹲下來,用力捏住盛宴因驚嚇而蒼白的臉頰,咬牙切齒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真相嗎?

  我這就帶你去看真相!”

  說罷,把被他打得皮開肉綻的盛宴從地下拽起來,拉著他一起向密室走去。

  等兩人再次來到放置四口水晶棺材的密室時,

  盛鈺按開泛著藍(lán)光的吊燈,指著其中一具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尸體說:

  “好好看著他,他是不是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是的,您上次說他是您的替身!”

  盛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盛鈺閉上雙眸深呼吸了兩下,

  然后緩緩睜開雙眸,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他回過頭,深深凝視著盛宴不解的目光,一字一頓道:

  “他,不,是,我,的,替,身,他,就是,我!

  他就是你的親爹!”

  “什么?

  難道你真是我的小叔叔?

  你害死了我父親,又把他的尸體放在這里?”

  盛宴被盛鈺的話驚得差點兒忘記了呼吸。

  “啪啪!”的兩聲,盛宴的話音剛落,臉上就著了盛鈺兩巴掌,

  他指著他,勃然大怒道:

  “放肆!

  你居然敢質(zhì)疑我不是你親爹?”

  盛宴無視臉上背上刺骨錐心的疼痛,

  一臉執(zhí)著地望著臉色陰沉的盛鈺: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知道真相!”

  盛鈺冷笑道:“真相就是:

  三十年前,我和我同卵的雙胞胎弟弟被競爭對手追殺,發(fā)生了車禍。

  我弟弟當(dāng)場陷入昏迷,而當(dāng)我醒過來時,

  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是曾經(jīng)的身體。

  我嚇壞了,趕忙詢問守在身旁的孫管家,

  他告訴我,因為我的尸體已四分五裂,幾乎拼湊不齊一副完整的軀殼,

  而你小叔叔的身體卻完好無損,只是已經(jīng)腦死亡。

  所以,他便利用東南亞一帶的引魂術(shù),

  把我的魂魄引到了你小叔叔的身體里……

  從此以后,我們弟兄倆就共用同一副軀殼,共用同一個大腦。

  偶爾,你小叔叔的意識就會跑出來,

  因為他生前不喜歡女人,

  所以,當(dāng)他的意識跑出來時,他就會表現(xiàn)得對你們母子四人十分厭惡。

  這也就是我為什么每個月都要跑去英國呆大半個月的原因。

  因為那里有你小叔叔的同性愛人,以及他們代孕的一對雙胞胎男孩兒!”

  盛宴心中一驚,脫口而出:

  “該不會那個雙胞胎的代孕媽媽是柳琳阿姨吧?

  我看到過你和柳琳阿姨以及那對雙胞胎男孩兒的合影……”

  盛鈺立馬沉下臉,喝斥道:

  “盡胡扯!

  我怎么會做那么齷齪的事情呢!

  我這輩子只愛過你母親一個女人,

  外面的好多女人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我可不是你這種沒腦子的男人,半輩子被兩個女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我很分得清正宮和小三。

  再說了,柳琳可是你小舅舅的女人,

  我又沒瘋,也不是找不到女人了,要去招惹她!”

  盛宴無視盛鈺的警告,大膽提問道:

  “您不去招惹她,那我小叔叔呢?

  在你們?nèi)ネ哪前雮€月時間里,

  究竟是我小叔叔主導(dǎo)這具軀體還是您在主導(dǎo)這具軀體呢?”

  “這……”

  盛鈺倒被盛宴問住了,沉默片刻后,無奈地嘆口氣,

  “在國外的那半個月的時間,是你小叔叔在主導(dǎo),

  他好玩也好開玩笑,也很會說甜言蜜語哄女人開心,

  如果真是他招惹了柳琳的話,那這就麻煩了,你小舅舅也不是省油的燈……”

  “爸,我們現(xiàn)在說的話,我小叔叔能聽到嗎?”

  盛宴突然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盛鈺再次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地開口道:

  “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在你小叔叔清醒的那段時間里,他具體在干什么……

  這也是我一直痛苦不堪的原因,

  我的痛苦,我的哀傷,我的秘密,無人知曉,也無人了解……”

  說到這兒,他突然用力握住盛宴的雙手,鄭重道,

  “阿宴,如果真有一天,這具軀體的思想都被你小叔叔占據(jù)了的話,

  那你不必手軟,一定要除掉他!

  也不必為我難過,只要你們姐弟能把公司管理好,

  好好地活下去,我就是徹底死去也瞑目了!”

  盛宴堅定地?fù)u搖頭:

  “不,我不會讓你死掉的!

  我會請最好的法師高僧來給您做法事,

  把我小叔叔的魂魄請出去,讓這具軀殼,徹徹底底的只屬于你一個人!”

  盛鈺的眸中涌上感動的淚水,

  他伸出右手輕輕摸摸盛宴被他扇腫的臉頰,愧疚道:

  “扇疼了吧!

  我本不想打你的,可如果不打你的話,

  景熙臉上又過不去,她是那么驕傲自負(fù)的一個女人。

  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也怨恨我逼你娶景熙,

  可我也是真的沒辦法,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親手創(chuàng)辦的商業(yè)帝國毀在自己兒子手上。

  其實,如果你放下你心中的成見的話,

  景熙真的是個不錯的伴侶,聰明能干又好強。

  最主要的是,她是真的戀愛腦,也是真的愛你,

  她對你的愛幾乎到了瘋狂偏執(zhí)的地步……

  唉,不說她了,你脫下衣衫,我?guī)湍闾幚硪幌卤成系膫凇?p>  “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盛宴被盛鈺的話驚得目瞪口呆,

  在他的印象里,他父親從來不抱他們姐弟三人,也不會陪他們玩耍。

  他就像一座巍峨的高山,遠(yuǎn)遠(yuǎn)屹立在那里,只可遠(yuǎn)觀不可靠近。

  盛鈺嗔怪地瞪了盛宴一眼,命令道:

  “快去那邊的床上趴下,我?guī)湍闵纤帲 ?p>  “知道了!”

  盛宴不敢再違拗父親,剛抬起胳膊準(zhǔn)備脫衣衫時,

  卻發(fā)現(xiàn)胳膊疼得根本拿不起來。

  盛鈺無奈地嘆口氣:“你別脫了,我?guī)湍忝摪?!?p>  一面說,一面輕輕解開他白襯衣上的扣子,

  小心翼翼地幫他脫掉白襯衣和白背心,又讓他趴到床上去,

  他則找來碘伏,幫他消過毒,

  又抹上消腫止痛的藥膏給他敷在背上,

  又扯過一旁純白的被單給他蓋在身上,

  淡淡地開口:

  “臉上的傷就讓你老婆幫你去敷吧!

  以她對你的重視程度,看到你的臉腫成這樣,肯定心疼壞了。

  你也是笨得要命,有這么漂亮的臉蛋兒也不會利用,老被女人牽著鼻子走!”

  盛宴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抑制的激動之情:

  “爸,這還是我長這么大,

  你首次和我有身體上的接觸,我一直以為你不愛我……”

  “我要不愛你的話,早把你打死了!

  我這么拼命工作,還不是為了你們姐弟能過上好日子嗎?

  如果感到累的話,就先在這里休息會兒吧!”

  盛鈺嗔怪地瞪了盛宴一眼,坐到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爸,我其實也非常愛你,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p>  盛宴沉默好半晌,終于紅著臉說出了他一直想對父親說的話。

  在我們這個傳統(tǒng)又情感表達(dá)含蓄的國度里,

  要讓一位成年男子對自己的父親親口說出“我愛你”三個字,真是怪難為情的。

  盛宴說出心中積壓許久的愿望后,心中不覺一暢,四肢百胲都舒暢無比。

  回應(yīng)他的是無盡的沉默和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盛鈺輕輕地嘆口氣:

  “我也愛你,遠(yuǎn)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愛!

  癡心父母古來見,孝順兒孫又有幾人呢!

  父母親愛孩子,是恨不能傾盡所有,甚至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兒女呢!

  有多少糊涂的孩子,只為了個陌生的男人或女人,就拋父棄母,

  甚至不惜和原生家庭絕裂,甚至一輩子永不相見,唉……”

  盛宴趕忙道歉:“對不起,爸,我以前一直誤會你不愛我,

  我以后再也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情了,

  我會好好經(jīng)營公司,好好孝順長輩,照顧好孩子們……”

  盛宴原本沒打算會聽到盛鈺的回答,

  他對他父親潛意識里是懼怕的,是疏離的。

  忽然聽到父親的回話,他高興到唇角瘋狂上揚,

  此刻,他全身都被溫暖的親情所包裹,就連背上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

  在心中不由慨嘆道:有父親愛的孩子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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