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冀州往事
在街市上繞了一圈，歷經(jīng)滄海桑田，冀州早已不是五帝時期的景象，對小媗而言這里只是座陌生的城市而已。
“哇，是玉米花！”
一家小食攤引起了小媗的注意。
只見攤主將玉米、酥油、糖放進鍋里，封好頂蓋，放在火爐上受熱。鍋里發(fā)出“咯吱咯吱”的爆響聲，待聲音逐漸緩下來之后，離火打開鍋蓋只見里面的玉米粒膨化起來，冷卻幾秒便裝到紙桶里販賣。
“你喜歡吃這個嗎？”
周晴光見小媗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便問道。
“算啦，這是拿來哄小孩子的，不要了……”
聽見周晴光這么問，小媗嘟起了嘴，退開攤位兩步。
“老板，給我來一桶吧?！?p> “好咧！”
這邊，周晴光卻早已付過了錢，把一大桶的玉米花捧在手上。
“都說了不要啦……”
小媗用仿佛小孩子斗氣般的語氣說道。
“你可別誤會，是我想試一下，不是買給你的?！?p> 周晴光說罷便抓起一把玉米花放進口里咀嚼著，發(fā)出嘎嘣脆的聲音。
“嗚嗚……”
小媗看著晴光手中的玉米花，饞的口水直流。
“喬姑娘，琬月姐，你們要不要吃一點，這一桶有好多呢?！?p> 周晴光故意無視小媗，將玉米花拿去和喬雨杏、琬月分享。
“唔，好香好脆，甜甜的，真好吃！”
“那我也不客氣了?！?p> 喬雨杏和琬月都吃得津津有味，小媗卻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又不敢出爾反爾向晴光討要。
“喂，小媗，你真不要嗎？”
周晴光見好就收，覺得戲耍得差不多了，方才把玉米花遞到小媗面前。
“嗚嗚，壞人，誘惑我……不管了，我要吃！”
小媗開始還有些猶豫不決，但又怕周晴光會再次把玉米花從她面前拿開，便顧不上顏面，抓了一大把的玉米花吃了起來。
“唔，好像比以前吃過的好吃很多呢！不過我還是懷念以前的味道。”
這雖然只是一道尋常的街頭小吃，小媗卻細細品味起來，試圖找回一些昔日的記憶。
“喏，剩下的都給你吧?！?p> “真的？”
“喜歡就吃吧，沒有人會笑你的?！?p> 小媗毫不客氣的接過周晴光的玉米花桶，總算如愿以償心滿意足。
“嗚嗚，我來到這里，也只有這玉米花感覺熟悉，對其它東西都完全沒有感覺。”
小媗用她水汪汪的眼眸，凝視著物是人非的光景。
“話說這玉米花是由來已久的食物了，傳說是伏羲與眾神還生活在人間的時候發(fā)明的。二月初二是龍頭節(jié)，這天龍王升天，興云布雨，家家戶戶都要吃玉米花，慶賀金豆開花，祈求五谷豐收，百姓安康。”
琬月道出神話時期人們便有持有玉米花的習(xí)俗，眾人盡皆贊嘆，原來這一桶看似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玉米花里，竟還傳承著華夏民族千百年來的文化習(xí)俗。
“這樣的話，連我也開始覺得小媗應(yīng)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了。”
喬雨杏再看看面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也越發(fā)覺得小媗所生活的那個年代確實是在很遙遠的過去。
“雨杏姐姐……嗚嗚……小媗的記憶對雨杏姐姐很重要的，一定要回憶起來才行……啊！”
為了給喬雨杏尋找伏羲神器的線索，小媗絞盡腦汁試著回想過去，頭疼難忍，小媗雙手捂著劇痛的頭顱，手中的玉米花桶掉在地上，玉米花散落一地。
“小媗，你怎么了？突然間這樣子！”
喬雨杏見狀，下了一大跳，一時間不知所措。
“是戰(zhàn)爭！村子里死了很多人……還有火爐……赤霄劍……啊！”
小媗神情痛苦萬分，不知不覺身上竟出現(xiàn)了燃燒的熾炎。
“停下，不要想了，快停下！”
周晴光顧不上那么多，一把抱住小媗試著安撫她，雖然小媗身上散發(fā)的炎氣為靈力溢出形成，并沒有對周晴光造成實質(zhì)性的灼傷，但周晴光還是能感受到小媗身體此刻正散發(fā)異于常人的高溫。
“呼……”
小媗在周晴光的懷里暈倒過去，熾炎瞬間熄滅，體溫也緩緩下降回來。
“看來過去確實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給小媗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了，先把小媗帶到客棧休息一下吧?！?p> 琬月見小媗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便提議道。
“嗯?！?p> 周晴光和喬雨杏均表示贊成琬月的提議
周晴光便背著小媗，和喬雨杏、琬月一起找到附近的一家客棧，暫且停下腳步稍作歇息。
安頓好小媗后，由喬雨杏負責照看，由于客房空間不大，也怕打擾到小媗休息，晴光和琬月沒有在里面多作逗留，便走到客棧外面談話。
“話說雖然知道小媗是你這把劍的劍靈，但你可知道此劍究竟為何物？”
琬月向周晴光詢問道。
“說起來還真是連它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我只是用著趁手就把它帶著了?！?p> 周晴光至今仍對自己一直帶在身邊的赤色長劍來龍去脈毫不知情，面對琬月的問話，唯有無奈的搖了搖頭。
“上古時期威力鍛造出威力強大的劍，往往會將活著的人的生魂獻祭，劍靈就隨之誕生?！?p> 琬月閉眼嘆了一口氣，神色忽然嚴肅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將活著的人的生魂獻祭！竟會如此殘忍！”
周晴光之前并沒有太多了解過各種神兵利器的傳說，對劍靈的概念更是知之甚少，聽到琬月這番話，頓時瞠目結(jié)舌。
“這種鑄劍的方法后來漸漸被禁止了。不過你的劍既然擁有劍靈，那必然也是一把擁有悠久歷史的古劍了，而且應(yīng)該和赤霄劍甚有淵源……”
琬月說到這里，忽然停頓了下來。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它就是赤霄劍。”
琬月經(jīng)過一番深思熟慮后，恍然大悟的說出了她的猜想。
“它是赤霄劍？這……”
周晴光拿起赤色長劍揣摩了片刻，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只是有這種可能，畢竟伏羲的神器失落已久，現(xiàn)世根本無人知曉它們的樣子。而小媗卻能恰好回想起赤霄劍這個名字，可見她與赤霄劍關(guān)系相當緊密。”
“不過這只是猜測而已，要知道真相還是得讓小媗的記憶完全恢復(fù)?！?p> 雖然琬月的推論合乎情理，但周晴光卻不敢相信小媗這個天真活潑的少女竟然是上古神劍祭品的殘酷現(xiàn)實。
“以身殉劍所經(jīng)歷過的痛苦并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小媗能想起過去的事情也未必就是好事?！?p> 琬月堅信自己的猜想，但顧及周晴光的心情，沒有繼續(xù)執(zhí)拗下去。
“小媗應(yīng)該差不多醒了，就去廚房打包碗八寶粥給她吧。”
實際周晴光心里又何嘗沒有底數(shù)，從琬月的話里聯(lián)想到小媗，心里起了惻隱之情，便想著買些甜食去哄小媗心歡。
“周公子還真是有心呀，還記得小媗愛吃甜食?！?p> 琬月的處事態(tài)度靈活巧變，神色緩和了下來，打趣著說道。
“那個……是余前輩說要我多順著她一點嘛?！?p> 周晴光撓了撓后腦勺，紅著臉說道。
“嗯，去吧，我也繼續(xù)到外面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p> 琬月點了點頭，露出往常如同二月春風(fēng)般溫和的微笑。
周晴光別過琬月，待廚房把八寶粥煮好，便帶上去客房。
“哈，你還好吧？”
周晴光推開門，見小媗已經(jīng)醒來。
“嗚嗚，頭都快炸開了。”
小媗嘟著嘴，似乎還未恢復(fù)精神。
“小媗說她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了?！?p> 喬雨杏對周晴光說明情況。
“真的想不起來也不必勉強自己，來喝點八寶粥吧，這個很有營養(yǎng)的，而且還是甜的，小媗應(yīng)該會喜歡吃的。”
周晴光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打聽小媗回想起來的記憶，只是將一大碗八寶粥放到床頭柜前，對小媗親切的說道。。
“唔唔，不對勁，最近你這怪物怎么對我這么好呀？”
小媗看著眼前這碗由紅豆、蓮子、花生、玉米、薏米、銀耳、桂圓、紅棗熬制出來的八寶粥，饞的口水直流，剛拿起碗邊的勺子，又突然之間對晴光警惕起來。
“你這話說的……我什么時候?qū)δ悴缓昧??！?p> 周晴光只是輕輕一笑，沒有跟小媗斗嘴，反倒讓小媗感到很是不習(xí)慣。
“對呀，周公子也是和我一樣很喜歡小媗的，小媗每次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不都會第一時間買給你嗎？”
喬雨杏也幫著晴光說好話哄小媗。
“好像也是喔，唔唔，難道你喜歡我？”
小媗湊近晴光面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晴光，噘著嘴問道。
“才沒有呢，你想太多了，先把這八寶粥喝了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p> 周晴光臉頰一紅，側(cè)過身去說道。畢竟對方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周晴光也只當當玩笑便罷了。
“周公子說的是，小媗把這碗粥喝了就有精神了，要我來喂小媗嗎？”
“唔唔，啊……”
聽喬雨杏如此說道，小媗二話不說，立即如同等待哺食的雛鳥般張開嘴巴。
“嘻嘻！”
喬雨杏舀了一勺糖粥，輕輕的吹了吹，喂到小媗嘴里。
“唔唔，好甜！真好喝！”
小媗吃下雨杏喂來的八寶粥，滿臉幸福感。
周晴光看著兩個少女溫馨和諧的相處方式，心頭上也隨即泛起一陣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