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太子著手去準(zhǔn)備吧?!?p> 姜柔嘉讓五嬤嬤親自拿著腰牌同太子離開宮中。
夜里曉禁,柳南騎馬找遍京城尋不見人,最終牽馬落魄回府。
柳瑛柳晗姐妹二人等在府門前,見他低頭頹喪抬步迎上前。
小廝將馬匹牽回后園,姐弟三人回到府中商討計策。
柳江川偏廳等了許久不見人來,正要上前詢問小廝。便瞧見綠袍哥兒面如青公,朝廳款步而來。
柳軍梭抬步進廳,朝柳江川抬手微低頭。彎起眉眼,“不知伯叔今日來,是有何事?!?p> “你是?”見眼前比柳南稍大幾歲的男子渾身尊貴體面,心中感嘆。
輕笑道,“侄兒是般若同胞兄長,伯叔可喚我懷信”。
柳江川上前俯身行禮?!耙娺^大長老?!毖鄣左@詫。
早聞柳家新任大長老年輕雷霆手段,比柳南大上幾歲。
舉止言談看似簡單,眼眸深邃洞察人心。
柳軍梭命人上茶,邀他坐下說話。
“今日來,卻有一事求長老?!贝诡^喝茶,心里著實有些難堪。
開口道,“此事說來也夾有私心?!碧а弁蛄娝?,“原本我也不好到正家?!?p> 低沉開口“但陛下一直有意與主家合作,大寧正處養(yǎng)精蓄銳之際,柳家人脈廣,若能與主家合作朝廷定重謝?!?p> 柳軍梭得知他來意眼底暗沉,面色冷峻不變。倘若朝廷真想與柳家合作,與留駐上京的人聯(lián)系便好,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微轉(zhuǎn)神色,輕笑?!安咫y得一見,外面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一日。待明日通稟父親,商議后再給伯叔答復(fù)?!逼鹕矸愿老氯藴?zhǔn)備好廂房膳食,帶柳江川休息,隨后離開側(cè)廳。
柳江川知他故意岔開話題,抬起手掌正準(zhǔn)備發(fā)聲,思緒片刻又將停留空中的手掌放下。
父親生前囑咐不許后人登門主家,如今也算違背誓言。若再得寸進尺,黃泉之下又有何顏面面對父親。
柳軍梭來到父親房中,燈火昏暗。二人臉上神情不明。
房門突然打開,仆人匆匆進門將手中信封雙手遞上。柳軍梭照在燈下,小心拆開。
見信上內(nèi)容,眼神微變?!傲先橇藴缱宓?zhǔn)拢@才有陛下借口結(jié)交主家一說?!?p> 抬眸看向坐在暗處的父親,不知心中想法。
柳老先生迷眼放在胸口的手掌起起伏伏,起身接過信封看上幾眼放火上燒毀。
“此事,你去辦吧?!蔽⑽鼩?,“般若逗留京城太久了,找時間接回來?!苯又吭谝伪成详H眼不動。
柳軍梭俯身出屋,輕腳離開。
次日一早,刻著特殊圖案的馬車停在國子監(jiān)門口。
柳般若一早接到傳信,讓她今日一早出城。本想與柳瑛、柳晗、柳南三人告別,她們一夜未歸、馬夫也催的緊,也不好去將軍府。
杜月笙覺著怪,柳家姐妹二人一夜未歸,柳般若一早與學(xué)究請辭。瞧著國子監(jiān)只剩她一名女子,一早寫書信告知父親請假回家。
還未出國子監(jiān)就聽學(xué)員們議論,柳將軍失蹤一夜,姐弟三人一夜將京城翻了個底朝天未見人。
聽聞消息快步回到舍院,見柳般若收拾行囊還未離開,跑上前拉過她坐下,將自己聽到的告知。
得知此信,她也顧不得其它,起身跑出舍院,為了避開門口車夫,從學(xué)員后門離開。
車夫門口等的著急,剛巧見到出門回府的杜月笙,上前求她幫忙催促。
杜月笙瞥向馬夫,又看向停在不遠(yuǎn)處的馬車。
“她一早便離開了,你還是去它處找找吧?!?p> 侍女撩起車間鉆進車廂,馬車緩緩調(diào)頭。
主家馬夫急得直跺腳,也不知該去何處去尋,只好先將消息傳回主家。
柳般若一路尋到將軍府,將軍府府門緊閉,連敲數(shù)聲未有人應(yīng)門。
路過的買菜大娘,瞧她焦急上前好聲提醒。
“姑娘,別敲了。將軍一夜未歸,世子小姐一早出去尋了,你還是改日來吧。啊!回去吧~回去吧~”
柳般若著急快走下臺階,上前拉住大娘手臂。
急匆匆詢問,“大娘,你可知他們?nèi)ハ??將軍府昨夜發(fā)生何事了?”
大娘細(xì)細(xì)想,直搖頭“好似見到一隊人出了城,至于發(fā)生何事?我們又怎能知曉~?!蔽吹却竽镎f完,柳般若急匆匆朝街市跑,一路跑到上京最大布莊。
布莊小廝瞧見柳般若扶著門框上氣不接下氣,眼眶臉頰通紅,快步朝內(nèi)走去。不到半刻從內(nèi)走出一位身懷六甲的貴婦人。
柳般若一見上前拉住夫人手,眼淚直掉。
“嫂嫂,幫幫我?!迸绰暤馈?p> 夫人心疼,“你大哥哥不是派人去接你了?怎么哭成了淚人。”用帕子輕輕拭去眼角淚珠,領(lǐng)她走進內(nèi)店后面的房間。
柳般若小貓般抽抽搭搭直掉眼淚,嘴角沉下鼻尖通紅漲的難受。
“我偷跑出的。”漲著鼻子,抬手擦拭臉頰淚痕?!傲鴮④娛й櫫耍可┥┠銕蛶臀?!”
夫人起身輕笑,吩咐小廝送茶水點心到房間。
輕聲細(xì)語,“吃些果子,緩口氣?!弊绿州p撫肚子,眉間若雪。
“此事你就不要管了,馬車一會兒就來,你先回村子?!?p> 柳般若呆愣,她本想求嫂嫂幫她,沒想到她也是來讓自己回家的。
“不行,嫂嫂。我不放心。”語氣焦急,抓著夫人放在桌上的手,只求最后一點希望。
夫人拍拍她手背,無奈勾唇?!昂冒??!陛p言細(xì)語將事情細(xì)細(xì)道出。原本夫君不讓與她說一字,就是怕她太在乎柳南,做出過分舉動。
但她也不忍心騙她,只說了一部分事情也不算哄騙。
“將軍無事,只是柳南受了點罰?!鄙焓謱岵杷偷搅闳羰诌叀!八闼銜r辰,因該已經(jīng)回城了。”
柳般若懸起的心安穩(wěn)放下,懇求嫂嫂在留她些時間與他們告別。夫人也不忍她就這么帶著遺憾離京,畢竟以后便無緣相見了,便給了她一刻鐘時間。
柳般若上前半抱夫人肩膀,轉(zhuǎn)身離開。
柳南姐弟三人得知父親在野外度過一晚,一早三人帶著府人出城迎接。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父親為何要一個人在野外一夜不歸,送信人也不露面,只是將信綁在飛鏢上釘在大門。這里面處處透著古怪……”
柳瑛難得想得通透,柳晗同柳南交換神色輕笑。
柳江川眉間幽沉,侍從扶著緩步慢慢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