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好意柳若心領(lǐng)了,柳若身份特殊,怕會惹怒龍顏?!?p> 江羨予也知她身份特殊,尤其對于父皇來說何止敏感。
柳家兩代將軍,兩個女兒身顯富貴,一位王夫人,一位貴妃,朝中勢力錯綜復(fù)雜。若是把她輕易放出宮,難免不會讓皇上心中忌憚。
既然御花園提起此事,父皇并無駁回相比也不會為難。
“只要柳若妹妹想,剩下的事情便由我去同父皇說。妹妹好生休息,三日后見。告辭?!?p> 江羨予急匆匆拱手轉(zhuǎn)身離開,眼神慌亂像是在逃跑。
柳若深嘆口氣撐坐起身,小玲急忙上前扶起下榻。
“小姐,太子何意?示弱?”
柳若輕笑走到窗前貴妃椅坐下,瞧著園中花卉開的甚是繁茂。
“皇室骨子里的高貴,又怎會輕易示弱。好了,你去將柜里的劍傷藥拿來幫我換藥?!?p> 三日后,柳若還未起身,小玲急匆匆走進內(nèi)殿將柳若喚醒。
“小姐,小姐,快醒醒?!?p> 小玲一邊將柳若喚醒,一邊指揮侍女們準(zhǔn)備洗漱水,將窗戶打開讓陽光投進影來。
柳若迷迷糊糊起身,不滿嘟囔幾句。小玲扶著走到一旁梳妝臺細(xì)細(xì)盤起發(fā)髻。
“小姐,太子一早便等在桃夭殿外,說今日要帶你出宮游玩。貴妃讓我們早些叫您起來裝扮,不要失了柳家的臉?!?p> 柳若逼著眼睛極度不滿,咬牙等著她們像擺布布娃娃一般梳妝打扮。
江羨予等在桃夭殿外,聽到悉悉索索的走路聲,抬頭目光呆滯站在原地。
看到柳若的一刻,心中無數(shù)言語都無法形容。
一襲淡粉色衣裙,衣擺處粉色漸漸變深。腰間系著一塊白玉云紋玉牌,嘴唇清揚,眉間帖著枚桃花花鈿,一雙桃花眼似動非動微微閃爍,發(fā)間別著一根月白色步搖。一瞥一笑間,世間萬物盡失顏色。
“楚腰衛(wèi)鬢,儀靜體閑,綽約多姿。好一代美嬌娥。”
江羨予呆滯眼神已經(jīng)出賣他現(xiàn)在的心情,柳若尷尬一笑,手肘頂了下小玲,小玲低頭輕笑。
“咳咳~太子,可以出行了嗎?”
江羨予低頭轉(zhuǎn)身,實不知他盯著人家姑娘直勾勾的看,有失體統(tǒng)。
“姑娘請上車?!苯w予親自扶柳若上轎一行人出了宮門,小玲掀起車簾瞧著宮外的時間,心中無限感慨。
“沒想到宮外變化這么大,當(dāng)年小姐髫年便進了宮,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惜?!?p> 柳若聽著小玲滿嘴抱怨,抬手賞了個核桃。小玲哎呦一聲,撇撇嘴繼續(xù)看著車外。
車子一路走過大街小巷,停在一處府邸。
“小姐停了?!?p> 柳若側(cè)身掀起車簾,朝外瞧見明晃晃幾個燙金大字。
永寧候府。
江羨予翻身下馬走到永寧候府門前同小廝說了幾句,隨后便來到馬車旁。
“柳若妹妹,不建議進候府坐坐吧?!?p> 柳若不禁翻白眼,馬車都到這里了,難不成她避而不見自己走回去,只好下車一見。
寧夫人聽聞小廝回稟太子同青河郡主來府上做客,急忙喚下人出外迎接。
“見過太子殿下,郡主?!?p> 寧夫人見到柳若,第一眼恍惚間像看到了故人的影子,走近柳若緊緊握住她的手。
淚眼朦朧婆娑,聲音抖動“孩子,苦了你了?!?p> 柳若身體一震,不知為何她好像見過眼前的婦人,甚至莫名有種親近感。
“來,快些進來?!?p> 寧夫人拉著柳若的手,帶她們到廳堂坐下?!皝砣?,準(zhǔn)備茶水,把昨日少爺買的桃花酥餅端上來?!?p> 柳若嘴角輕俏,寧夫人盯著她的面容直瞧,好似在透過她的面孔看著其她人。
“像,太像了?!?p> 江羨予瞧著寧夫人太過熱情,嚇得柳若身體有些僵硬,輕笑幾聲為她解圍。
“夫人,怎么不見落塵?”
寧夫人聽到太子尋問才緩過神,“奧,瞧我。來人,去將大少爺找過來。落塵在后院陪寧羽練劍,太子殿下稍等片刻。”
寧夫人瞧見下人端上桃花酥餅,熱情推向柳若手邊。
“孩子,你還認(rèn)識我嗎?”
柳若尷尬一笑,她真的不曾見過寧夫人,只好搖搖頭。
寧夫人不乖她忘了,只怪柳府落敗后,都不曾見過幾面。
“罷了,罷了,按輩分你應(yīng)稱呼我一聲姨?!?p> “姨?!绷粜闹杏行┰S期望,期望著能找到關(guān)于父親母親的存在。
“我是你母親的閨中好友,在你還未出世時,我們便約定,若為同性便是兄弟,倘若一兒一女便結(jié)親家??上В愠錾贿^幾天,母親便……”寧夫人哽咽幾聲,握著柳若的手不舍放手。
曾落塵踏進廳堂,便看到寧夫人傷心緊握著柳若的手。
“母親,太子殿下,郡主?!?p> 江羨予瞧見曾落塵,快速起身走上前,頗感為難開口。
“抱歉,實在不知夫人與……是舊相識?!?p> 曾落塵也知他們二人不是有意,何故看柳若冷若冰霜的態(tài)度。
“無礙。母親,小弟正尋您?!?p> 寧夫人止住淚水起身拍了拍柳若手背,隨急走出廳堂朝著后院走去。
“大少爺,夫人吩咐,待用過午膳再離開?!?p> “知道了?!?p> 曾落塵看向太子,又看了看柳若,柳若實屬不知怎么會如此尷尬,起身朝著曾落塵道歉。
“郡主不必如此,家母感性,遇見流浪小貓小狗都覺得心疼,你不必在意。”
柳若實屬沒感覺到不必在意,他眼神沉寂盯著自己,何不舒舒服服收了道歉來的痛快些。
如此弄的自己里外難受,早知便不進來的好。
三人還未過午時便離開了永寧侯府,柳若坐在馬車?yán)?,雖然離開了候府,心里卻堵的難受。
曾落塵騎著馬走在馬車一側(cè),柳若本想掀開車簾透透氣,不想抬頭便撞見曾落塵轉(zhuǎn)過一張臭臉瞥了她一眼,駕馬朝前走去。
柳若深吐一口氣將簾子重重合住。
小玲不知為何小姐出了候府,心情就像燃燒的火把不斷翻涌。
“駕,呿~呿~”
曾落塵駕馬走到江羨予一側(cè),江羨予扭頭瞧了眼馬車搖頭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