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相?
“大膽!”聽到有人出聲阻止,小皇帝身邊的大太監(jiān)佟德言上前一步呵斥道。
其他人也不由得皺起了眉,倒是一直倚在引枕上的王太后,坐直了身體看向最后面的傅姚黃:“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遮著臉?”
聽到王太后提起她的臉,傅姚黃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碰一碰,伸到一半?yún)s又想起自己的手也起了疹子,瞬間將手收了回來,縮回到袖子當(dāng)中,不露分毫。
太后的話不能不回,傅姚黃稍微向前走了些許跪下道:“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傅姚黃。”
“傅家的姑娘?”王太后還沒發(fā)話,張?zhí)蟊闫婀值?,“方才哀家怎的沒見著?可是有人欺負(fù)你,不讓你參選了?”
“太后娘娘圣明!”傅姚黃終于忍不住了,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打濕了面上的帕子,“臣女請?zhí)竽锬镒鲋?,有人,有人陷害臣女!?p> “哦?竟有人膽敢在哀家的慈安宮里耍這些鬼蜮伎倆,她的眼里可還有哀家很是!”張?zhí)罄渲粡埬?,左手重重的拍在一旁的桌案上,“來人!給傅丫頭賜座。芳琴,你剛才一直和這些秀女在一起,你說說吧?!?p> “奴婢遵旨?!狈脊霉霉硇卸Y后,將方才耳房當(dāng)中發(fā)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聽的時候,張?zhí)笠恢鞭D(zhuǎn)著手中的珠串,聽罷問道:“既然杜丫頭說顧家小姐給傅丫頭下藥,那你可有證據(jù)?”
“回太后娘娘,臣女母親出自云城金家,臣女外祖家世代制香。不是臣女自夸,金家的芳華齋在整個大楚都是頂有名的。臣女還有一個舅舅,娶妻寧氏。寧氏乃是苗疆女子,苗疆女子多擅毒術(shù),可舅母除了毒術(shù)之外更有一手獨門的制香技藝。自從進(jìn)了金家之后,舅母更是沉迷制香之道,合上毒術(shù)研制出了一種名叫艷容的香”
杜若蘭跪在地上慢慢的說道:“艷容由三十七味植株或蒸或磨混合制成,粉末狀,顏色猩紅如糜爛的花朵。香味十分獨特,似繁似簡,似有似無,不靜下心仔細(xì)的聞是聞不出來的。之所以叫艷容,是因為用了之后整個人的皮膚都會紅腫不堪,遠(yuǎn)觀便仿佛花朵艷極而開一般。但若只是佩戴在身上,便什么事都不會有,而且長時間佩戴還會讓女子容色更勝。
“而若想用艷容害人也很簡單,只要合些許茶水而后點在身上就可起作用。而一旦合了水,艷容原本猩紅的顏色就會慢慢的消失直至透明,茶水卻會變得粘稠。
“因著要參加選秀,加上家母思念舅舅。所以早些日子便書信一封請舅舅舅母到帝京來小住幾日。臣女也就是在這幾日才知曉了這艷容香,前天舅母同臣女說艷容香少了一盒,怎么找也找不著。故而臣女初見傅小姐的樣子便覺得有異,仔細(xì)詢問之后果然便是艷容。
“本來臣女也沒有想到是顧小姐做下的,只是在顧小姐出門時從臣女身旁走過,讓臣女問到了那股獨特的香氣?!?p> 小皇帝看了看兩宮太后又看了看一邊抽泣的傅姚黃和一邊靜立的顧望舒,而后悄悄瞥了眼仍舊閉目養(yǎng)神的皇叔:“咳咳!事情朕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僅憑這個香氣就說顧小姐是真兇……杜小姐可還有什么證據(jù)嗎?”
“皇兒說的也是哀家想說的?!蓖跆笪⑽㈩h首表示贊同道,“僅憑香氣,也可能是顧小姐同那兇手有過短暫的接觸染上的。憑此定顧小姐的罪,著實有些太蒼白了?!?p> 杜若蘭咬了咬下唇,皺著眉仔細(xì)的想著,忽然抬頭道:“皇上,太后娘娘,臣女想到了!”
“說?!?p> “舅母曾經(jīng)說過,因著這艷容香是由三十七種相生相克的植株制成,故而只要之前碰過此香,只要不超過一天,無論什么茶葉只要碰上就會顯現(xiàn)出痕跡來!”
張?zhí)笫掌鹬榇骸胺记?,你去取些茶葉來?!闭f罷看向一旁的顧望舒:“顧丫頭,你可有什么要說?”
顧望舒看了一眼怨恨的傅姚黃,又看了一眼不平的杜若蘭。目光移向一邊表情各異的秀女,最后定格在柳晚擔(dān)憂的臉上。見顧望舒看向自己,柳晚站在上首瞧不見的地方,無聲的開口:“顧望舒,你完了?!?p> “回太后娘娘,臣女沒做過這些事臣女問心無愧,只是有幾點想問問杜小姐?!?p> “準(zhǔn)。”
顧望舒謝恩后面向杜若蘭:“杜小姐說我用這艷容香害了傅小姐,可在此之前我連聽都沒聽過,又從哪里知道?其次,杜小姐說艷容香丟了一盒,可我一直待在顧府,我住的院子很少有下人出入,這香又是怎么到我手里的?還有,我與傅小姐見面也不過是在傅小姐出事的時候,我是何時下手的?”
聽到她的問題,一些中立的秀女不禁竊竊私語,這顧望舒確實沒見過傅小姐呀?杜若蘭咬著下唇,“可能……可能你是找宮女做的,也說不定??!”
“啟稟太后,茶葉來了?!狈脊霉玫某霈F(xiàn)打斷了宮殿中燥人的氛圍。張?zhí)笏剖抢哿?,倚在引枕上朝著顧望舒的方向揮了揮手,芳姑姑會意的上前,將手中的茶葉按在顧望舒的雙手上,輕輕的摩擦了幾下。
隨著茶葉的摩擦,一股奇特的香味散發(fā)開來,顧望舒的手上也多出了猩紅的紋路。杜若蘭得意的瞧著顧望舒的手:“我就說是你干的!你瞧,證據(jù)這不就來了?我看你一定是怕傅姐姐擋了你的路,所以才要害傅姐姐起疹子,讓她落選!”
張?zhí)笄屏饲祁櫷娴碾p手:“顧家丫頭,你糊涂??!”說完憐惜的看向傅姚黃,“姚黃丫頭,哀家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不待顧望舒說些什么,張?zhí)蟊阏f道:“顧家小姐做下這等事情,攝政王妃是不行了??丛陬欂┫嗟拿孀由希裉爝@事誰也不準(zhǔn)說出去。至于姚黃丫頭,恰好汝陽王昨日求到哀家面前,說心慕姚黃丫頭許久,不如就封姚黃丫頭為汝陽王妃,再賜東珠一匣,各色錁子一匣,金累絲嵌寶石發(fā)簪一對,并上一對赤金還珠九轉(zhuǎn)玲瓏鐲,就當(dāng)是哀家給你添妝了?!?p> 在張?zhí)笳f完后,鐘離瑾施施然的睜開眼對上小皇帝焦急的眼神:“本王認(rèn)定的王妃,可不能就這些額么被人污蔑了,否則本王的面子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