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章 謠言起,三人成虎
“父親,孩兒這就去澄清?!北R聚說完就欲離開。
盧相一聲怒喝“回來,他們就想你去解釋,說多錯多,這種事情哪能說個明白?除非你能娶了呂宣怡,這這幾日你先在家等著,為父去跟那姓呂的商量一下?!?p> 吳吉馮軒一起來到了上京城最大的一家茶館,悅來茶館。
剛一走進茶館就迎來了不少人的目光,馮軒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大,一個個有頭有臉的人士都跑過來跟馮軒客套寒暄。
“馮大善人近日可好。”
“馮兄最近這氣色可是越來越好了。”
“馮老哥我請了你幾次都被您老人家給推辭了,今日咋想起到此處來了,您旁邊這位是?”
馮軒一一回應(yīng)并介紹了吳吉,吳吉也順勢與各大掌柜們交談了起來,不需片刻就融入了這個環(huán)境當(dāng)中,吳吉由點到面,從風(fēng)土人情到朝堂局勢,再到各行各業(yè)的經(jīng)商用作,很快就折服了幾位掌柜,對上京城的各大商家,往往一針見血地指出不足。
顧大嘴一改往日裝扮,一身上好的水鄉(xiāng)絲綢,腳踏老字號布鞋,腰佩玉白菜,左手盤著一對錦繡核桃,右手把弄著小葉紫檀手串。
顧大嘴游走在一眾有錢主顧的周圍,散播著盧聚的謠言。
有人信有人不信,不過無所謂你信不信,反正是被你聽進了耳朵里,能堅持自己想法的人總歸是少數(shù),多數(shù)人帶著帶著也就跑偏了。
顧大嘴來到了吳吉這一桌,把前面說過的又照例說了一遍。
“哥幾個聽說了沒有?這五公子之首的盧聚盧公子,腳踩兩只船跟兩位大才女一直糾纏不清,這消息被知曉內(nèi)幕的人士給貼滿上京城了,據(jù)說盧聚還以盧相的名義借了不少錢莊的銀錢,如今正到處躲債呢!”
顧大嘴說的眉飛色舞,可吳吉這一桌無一人回應(yīng),吳吉正準(zhǔn)備起身配合一下顧大嘴,不料一位瘦高個子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只見那人拍了拍顧大嘴的肩膀后說道:“這位兄臺此言差矣!我聽說盧公子跟呂相之女那是兩情相悅,宋姑娘也喜歡盧公子,一看得不到就想著拆散二人,說不準(zhǔn)那些告示就是宋大才女派人貼的?!?p> 吳吉這桌的各位掌柜們聽到這里剛有了點反應(yīng),結(jié)果又有一人走了過來。
“你們兩個說的都不對,是盧公子喜歡宋倩兒,奈何被家中父母逼迫娶呂相之女,因為朝堂上二人需要聯(lián)手,所以盧公子被當(dāng)作了盧相的籌碼,盧公子心有不甘,這才做出這等自污清白的事情?!?p> 三人成虎,這一下吳吉周圍是徹底熱鬧起來了,掌柜們在激烈的爭論著,吳吉看了馮軒一眼,端起茶碗道:“馮老哥這茶還不錯吧?!?p> 馮軒端起茶喝了一口回答到“這茶會不會苦了點?!币馑际沁@么做會不會過分了一些。
吳吉笑了笑,心想這位馮大善人真是傻的可愛,人家都要取你性命了,你還怕過不過分?
吳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意思也很明顯,我這么做必然有這么做的道理,打蛇不死反被其害的道理吳吉比誰都明白。
七月的第一天,上京城被烈日炙烤,盧聚被父關(guān)在了家里不得外出,上京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傳遍盧聚跟兩位大才女的風(fēng)流韻事。
關(guān)鍵這兩位大才女的背后勢力極其龐大,一位是呂相的女兒,一位是姚貴妃的干妹妹,這就很容易被一些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從而產(chǎn)生了一系列的陰謀論。
盧聚現(xiàn)在心情很不美麗,他想知道到底是誰在壞他的名聲,自己苦苦經(jīng)營的大好名望,一朝就被毀了個一干二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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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皇后面前跪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小孩好像剛剛哭過,眼睛還有些許紅腫。
過了一會后,皇后開口了“業(yè)兒,你莫不是以為你被早早立為了太子就萬事大吉了?就可以無所顧忌等著登基了?
你父皇當(dāng)初登基為帝是何等的艱辛,外敵內(nèi)患皆有,要不是你父皇強硬善用帝王之術(shù),就不會有你的今天,如今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再搗亂不好好學(xué),被魏大學(xué)士傳到本宮的耳朵里,看本宮不把你……”
“皇兒知錯了,皇兒這就去向大學(xué)士認(rèn)錯,氣大傷身,還望母后息怒?!?p> “行了,我去給你父皇熬點參湯,你先去找大學(xué)士認(rèn)個錯,記得態(tài)度誠懇一些?!?p> “孩兒知道,孩兒先退下了?!?p> 小孩正是立春國的太子春承業(yè),也是立春國當(dāng)今皇帝的唯一一個兒子。
春承業(yè)回到了啟明殿,這里是各位大學(xué)士給太子殿下授業(yè)解惑的地方,以前叫作求學(xué)殿,后因太子頑劣一把火燒了一個干干凈凈。
皇帝知道后龍顏大怒,直接把太子綁到了燒焦的柱子上餓了兩天,后來重建之后也就改為啟明殿了。
一個穿著正三品官服的白胡子老者,正手持書卷在啟明殿內(nèi)來回踱步,官服上繡著的白鶴預(yù)示著這是一位文官。
“老魏我回來了?!?p> “怎么樣,老夫所料不錯吧,你不想學(xué)有的是辦法,這一招我不輕易教人的?!?p> “我怎么感覺好像被你給騙了,你讓我在這睡覺不是一樣的嗎?還讓我去母后那里討罵,徒惹人厭?!?p> 魏學(xué)士放下了手中書卷,然后從身上掏出了一個小巧酒壺,美美地喝了一口后,又從身上取出一把清香草嚼了幾下,點燃靜氣香后,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下可算是把酒味給驅(qū)散了?!?p> “太子殿下,這正是老夫我今天給你上的第一課,你說你在這里睡覺,萬一陛下來了看到了怎么辦?萬一皇后娘娘來看到了又怎么辦?萬一被別的大學(xué)士看到了參老夫一本又怎么辦?”
“哪有那么多萬一,你怎么不說萬一啟明殿塌了怎么辦?”
“對呀!所以不是讓你去皇后娘娘那里一趟嗎,就是塌了也是壓老夫一人而已。
殿下這一來一回時間不就過去了大半,今天一字沒寫,我也不必?fù)?dān)心問責(zé),皇后娘娘也發(fā)泄了一下心中怒火,這不是一舉三得,隨后殿下大可回去睡大覺,這一天不就過去了?!?p> “好你個魏老匹夫,本殿下跟你交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把你那小酒壺拿來讓我喝一口?!?p> 春承業(yè)飲盡了壺中酒,一身酒氣走在回宮的路上,想著今天學(xué)到的東西,越想越氣。
他看著蝴蝶在花間飛舞,一只蜜蜂停到了一朵白花上,等這只蜜蜂飛走后,在沒有一只蜜蜂在這朵白花上停留,春承業(yè)摘下這朵白花一聞,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