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裝不下去了?
安和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水土不服,中午的時候也沒胃口。
打算直接散步到圖書館學(xué)會習(xí),復(fù)習(xí)一下今天上課講過的內(nèi)容,手機突兀的震動了兩下,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這里安和,您是哪位。”安和禮貌詢問。
“許鶴?!币艟€沉穩(wěn)又飄渺,自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安和先是一怔,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花名冊上有你的手機號,我就記下來了。”許鶴語氣清淡的解釋,“我這邊好像有熱鬧可以看,我給你發(fā)個定位,你過來看看?!?p> 安和抿唇?jīng)]說話,她也不是那種清心寡欲不關(guān)心八卦的人,只是覺得在這么一個陌生的城市,熱鬧還是少湊的好。
“過來吧,你要是看不見還挺遺憾的?!睕]再給安和拒絕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將定位發(fā)了過來。
地方不遠(yuǎn),走過去也用了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只是地處偏僻,頗費了些力氣,才找到門店的牌匾。
店面不大,但是裝潢精致,門口處有線雕的柱子,栩栩如生。
安和剛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坐在窗戶邊的許鶴,面前放著吃了一小半的咖喱飯,正端著一杯飲料喝著,一副閑散居士的態(tài)度。
“再來晚一點熱鬧都沒得看了。”許鶴并沒看向安和,意味不明地?fù)P了一下唇角,仍是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小巷,“喏,來的還真是時候,正好出來了。”
安和微抿唇,立在門口沒有動,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見宮樊生嘴角染血從小巷內(nèi)走了出來,身上的白色襯衫被抓皺,袖口有斑斑血跡,無所謂的用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傷口,又咧了一下嘴角,和平日里在教授和同學(xué)跟前乖巧的模樣大相徑庭。
身后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跟了上來,宮樊生微側(cè)過頭,面色陰寒的說了什么。
很顯然,從他的方向沒有辦法看到這個小店的里面。
安和皺眉,鬼使神差的推開了門,宮樊生敏銳地察覺到細(xì)微動靜,余光瞟見安和,腳下忽然一頓。
“知道了少爺,會安排妥當(dāng)?shù)?。”跟在他身后的人認(rèn)真地回答道。
“閉嘴。”宮樊生咬牙。
安和單手撐著玻璃門,將宮樊生自上而下打量了一遍。
四目相對,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安和主動低頭笑了一下,打破了這份沉寂。
聳了聳肩,語氣平靜地說道:“真是難為宮先生在我跟前裝乖這么久了?!?p> “安安,是有人欺負(fù)我?!睂m樊生想要委屈的撇嘴,又扯動嘴角的傷口,疼得他瞇了一下眼,“你看,我都受傷了?!?p> 安和立在原處沒有動,微微揚起下顎,垂眼看著吃痛的男人。
嗤笑一聲,“按照宮先生的計劃,我是不是應(yīng)該湊上前噓寒問暖?”
宮樊生臉上的表情逐漸收起,無所謂的用紙骨揩去嘴角的血跡。扭頭對身后的男人吩咐,“手腳干凈點,別來煩我,滾?!?p> 又轉(zhuǎn)頭目光沉沉的看著安和,剛剛還佯裝的委屈消失的干干凈凈,語氣深不可測:“按照我的計劃里,你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兒?!?p> “裝不下去了?”安和看著宮樊生的表情,淡笑一聲,“所以你靠近我到底是什么目的?。窟€頗為辛苦的裝成乖孩子的樣子,我真是越來越奇怪了?!?p> “喜歡你不行嗎?!睂m樊生微低下頭,解開袖口處的紐扣折了上去,將血跡隱藏了一下,“喜歡你,想追你,但是你有家室,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所以就打算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把你煮到我手里?!?p> 宮樊生又左右翻轉(zhuǎn)了一下袖子,覺得看不出什么貓膩之后,才仰頭沖著安和,又笑了一下,“三個月的時間,對我來說夠了。”
“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因為喜歡我才靠近我。”安和的語氣平淡,又往前走了幾步,離剛剛的店面遠(yuǎn)了一些,“我也從來都不覺得我有讓別人一見鐘情的本事,我自己什么水平什么能耐,我清楚的很,像宮先生這種處理起異性關(guān)系游刃有余的人,我應(yīng)該只是一條魚。”
“安安,如果你這么懷疑我的話?!睂m樊生笑了一下,緩和了一下他們二人之間逐漸壓抑的氣氛,“那以后我可以不和任何女生,有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交談,來證明我的清白?!?p> “可別?!卑埠彤?dāng)即開口拒絕,“咱們先把你什么目的拋棄不談,就算你真的想要勾搭到我,然后在我這得到什么的話——想要把顧北然從我心中擠走,像個笑話?!?p> “你晚了八年,他早就是扎在我心中一根特別深的刺,想要剝離出去,不可能。”
宮樊生的表情明顯一頓,道:“八年?你和顧北然認(rèn)識到結(jié)婚也不過一年不到。”
“剩下的七年他是我的夢中情人。”安和回答的干脆,恰好看到一群人從小巷深處走了出來,又在不遠(yuǎn)處拐入另外一個巷道不見了。
目光盯著宮樊生的身后,忽然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你把那個人怎么了?”
宮樊生抬了一下眼,順著安和的目光轉(zhuǎn)身看去,隨即又不以為意的收回的目光,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有人嘴賤,那我就教會他閉嘴?!?p> 話出口的語氣輕飄飄,似乎像是捏死一只飛蟲一樣簡單。
“能來這邊上課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我知道你是宮家最受寵的兒子,平時驕縱慣了,但是在這里也勸你收斂一些。”
“我又沒讓他丟了命?!睂m樊生語氣仍是如清風(fēng)一般的寡淡,“只是讓他這幾個月沒法開口說話而已。我來這之前也從來都沒想過惹事,但別人都踩在我頭上了,也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p> 伴隨著輕笑一聲,又補充道:“更何況說出的話對你不敬。”
安和嘆了一口氣,顯然不想同他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爭執(zhí),猶豫了一下,像是妥協(xié)般的開口道:“我在這邊是真的想要學(xué)習(xí)的,能不能讓我清清靜靜的過完這幾個月。”
“不可以。”宮樊生拒絕的干干脆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