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銘也沒打算跟潯陽鏢局死磕,既然對方暫時軟下來,有談判的意愿了,他也就順坡下驢,于是說道:“走,我們進(jìn)去聽聽譚總管有什么高見?!?p> 片刻之后,當(dāng)事人在大堂落座,此時不相干的人員,已經(jīng)都被趕了出去,畢竟接下來要聊的事情,雙方都不想讓別人知道。
江銘這邊五人,潯陽鏢局那邊,則是譚昊松、譚總管、肖東陽和另外兩個譚昊松的親信。雙方五對五,可以說是相當(dāng)公平。
竟然沒有閑人了,江銘也就不用“演戲”了,于是直接開口道:“總鏢頭,這里沒其他人了,你總該給我一個說法了吧!”
譚昊松冷酷的看著江銘說道:“說法?笑話。潯陽鏢局是我譚家的祖產(chǎn),你有什么資格染指?”
“哈,哈,哈……”江銘忍不住大笑起來。
江銘的態(tài)度激怒了譚昊松,他失態(tài)的吼道:“我說的話有這么好笑嗎?”
既然不想在潯陽鏢局混了,江銘也沒必要給對方面子了,于是反唇相譏道:“確實很好笑,你那愚蠢的樣子,都讓我憋不住了?!?p> 譚昊松憤怒到了極點,站起來指著江銘說道:“狂妄!你竟然敢這么跟我說話?!?p> 江銘對于這樣看不清現(xiàn)實的人,心中真的是很無語,好像潯陽鏢局有多好似的。這份產(chǎn)業(yè)送他,他都不一定想要。
在對方完全失去理智前,江銘又繼續(xù)說道:“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對潯陽鏢局有什么想法,要不是你當(dāng)年多少對我們五人有點恩情,我們早就離開這里不伺候你了?!?p> “既然你這么擔(dān)心我們搶你的寶貝鏢局,那我們今天就可以正式退出,但你之前想要殺我們的事情,不會以為我們就這樣算了吧?”
譚昊松一愣,想不到江銘如此好說話,竟然自愿離開鏢局。要是早知道這樣,他何必要費那么多的心思,還要齷蹉的暗中劫殺江銘等人。
譚昊松想的是保住祖產(chǎn),既然江銘同意退出,其他事情他倒不是很在意,于是心情輕松的坐回位置,然后滿不在乎的說道:“只要你離開鏢局,其他事情都好說。”
“劫殺你的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地道,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無法挽回?!?p> “要不這樣吧,反正你們也沒受傷,我給你一筆錢,當(dāng)做補償!”
譚昊松的提議,倒是避免了江銘的尷尬,之前他還在想怎么開口要錢,竟然想到一起了,那是最好不過了。
江銘假裝思考,嘴上卻說道:“補償?好吧!剛在當(dāng)年的恩情上,這倒也不是不能接受?!?p> 譚昊松豪氣的說道:“那你開個價吧!”
譚昊松這人并不擅長理財,這點從潯陽鏢局的經(jīng)營情況,就能看出端倪。
“咳,咳……”譚總管是負(fù)責(zé)鏢局財物的,對于這點他要敏感的多。他的咳嗽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馬上補償?shù)溃骸敖?,你說個數(shù)吧,要是合適的話,我們會盡量滿足的?!?p> 此時譚總管對江銘的稱呼都變了,以前是叫“江副總鏢頭”,現(xiàn)在卻直呼其名了。
一旁的肖東陽,對于江銘要補償是很不滿的,但之前進(jìn)來的時候,他被譚昊松警告了,讓他不要再說話了,他也不敢違背譚昊松。
江銘伸出一只手,張開五根手指說道:“我要的不多,五千兩銀子?!?p> 譚昊松一口茶噴了出去,之前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這次是要被放點血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江銘的胃口這么大,一開口就是五千兩。他雖然對財務(wù)不敏感,但他知道這等于鏢局近半年的總收入了。
這些年潯陽鏢局的生意是每況愈下,去年一年的總收入也就一萬兩千兩左右。
“江銘,你想錢想瘋了吧?”肖東陽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指著江銘喊道。
江銘搖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價格已經(jīng)很低了,難道我們五人的性命,還不如五千兩銀子嗎?”
肖東陽可不管那么多,他向來是囂張跋扈,說話也不過腦子,想到什么說什么:“呸!就你們這五條賤命,還想值五千兩銀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譚昊松和譚總管當(dāng)然不認(rèn)可,可是他們的身份也不好意思直接吵架,現(xiàn)在有肖東陽來胡攪蠻纏是最好不過,于是他們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江銘把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中,也多少猜到了一些他們的想法。
要是他繼續(xù)跟肖東陽吵下去,事情很可能沒有一個結(jié)果,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反而讓譚昊松等人得利。
于是江銘語氣凌厲的說道:“田哥,有人沒有教養(yǎng),嘴巴太臭了,麻煩你幫他清理一下?!?p> 田猛早不滿意肖東陽了,只是一直以來大家都有默契,對外的時候是以江銘為主,他是不會輕易開口的。
現(xiàn)在有了江銘的授意,田猛對著肖東陽猙獰一笑,手中盤龍棍指向肖東陽,強大的氣勢壓迫住他。
肖東陽剛剛見了田猛的實力,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但那時他還覺得差距不大。可是現(xiàn)在獨自面對,就知道自己完全錯了。
冷汗一滴滴的掉落,但肖東陽卻沒有感覺,他此時只敢緊緊盯著田猛,怕他突然暴起發(fā)難。
肖東陽堅持的越來越困難,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住,要主動出手前一刻,譚總管卻站到了他身前,幫他擋住了田猛迫人的氣勢。
譚總管眼睛盯著田猛,嘴上卻對肖東陽說道:“舅舅,你先休息一下吧!”
田猛眉頭一皺,不滿的說道:“怎么譚總管想跟我較量一下。”
田猛知道譚總管是五品武者,而且已經(jīng)有兩年時間了,但他卻沒有絲毫的畏懼。
自從改修了紫陽天書后,他一直在積極的轉(zhuǎn)換內(nèi)力中,昨天終于全部轉(zhuǎn)換成功,而且把它修煉到了第二層(原本的功法也修煉到第二層),他現(xiàn)在的實力比起之前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強。
田猛之所以改修速度比江銘還快,倒不是他比江銘的領(lǐng)悟力更強,也不是他的練武天賦更好。而是江銘的功法,是天級的難度和威力,需要的時間自然要長一些,但江銘也快修煉成功第二層了。
譚總管故作輕松的說道:“有何不可?!?p> 之前縱容肖東陽胡攪蠻纏,是對潯陽鏢局一方有利,可惜江銘識破了這個計謀,根本不跟肖東陽廢話,試圖用實力來說話。這樣的做法,在這個實力為主的世界,是相當(dāng)有說服力的。
可惜肖東陽不頂用,平時為人倒是挺囂張,但實力卻拿不出手,面對修為同樣是四品的武者,都不一定能打贏,更加不要說是面對田猛,這個兇猛至極的對手了。
何況,上次跟黑騎衛(wèi)交手時受的傷,到現(xiàn)在還沒有好利索,那就更加不是田猛的對手了。
要是肖東陽被打倒,接下來的談判對潯陽鏢局就很不利,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fā)生,譚總管就不得不站出來到第一線,直接跟田勇一較高下了。
聽到譚總管的話,田猛卻興奮起來,戰(zhàn)意越發(fā)的高漲。
“早就聽聞譚總管實力超群,今天倒是能夠開開眼界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p> 那邊的譚總管也絲毫不讓,一邊走到場地中央,一邊卻抽出腰間的寶劍。
譚總管還沒有站定,卻突然腳下發(fā)力,速度提升數(shù)十倍,向著田猛就沖了過去。
譚總管很有算計,他知道自己的兵器短,而且無法跟盤龍棍硬碰硬,這樣吃虧的會是他,因此一上來就耍了個手段。
當(dāng)大家以為他會先客氣一聲,然后再動手的時候,他卻先一步發(fā)起攻勢,試圖拉近距離,以及打田猛一個措手不及。
田猛這些年里,經(jīng)歷了太多的戰(zhàn)斗,對于這樣的小伎倆,根本不放在眼里,早在對方下場的時候,就做好了防備。
“來的好!”田猛大吼一聲,手中盤龍棍往前一送,戳向了譚總管的右肩。
面對這一擊,譚總管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在被擊中的一瞬間,他縮肩側(cè)身險之又險的避過,腳下依然沒停。
此時的他已經(jīng)如同一張蓄力已滿的弓,手中劍如同毒蛇一般刺出。
田猛此時變得被動至極,只能放棄兵器后退躲避,可他卻突然改變發(fā)力方向,盤龍棍棍頭極速下墜,砸在地面上,而他則在棍子上借力后退,擺脫了這波攻擊。
譚總管占據(jù)上風(fēng)后,顯然不會放過機(jī)會,一直纏著田猛,不斷在他身邊游走,同時也發(fā)揮他劍法多變的優(yōu)勢。
這邊田猛則完全是另一種風(fēng)格,他把剛猛發(fā)揮到了極致,一直試圖跟對方硬碰硬。
這既是他的特點,也是他的不足所在。
田猛不管是功法,還是身體素質(zhì),各方面都在加強攻擊力,因此從攻擊方面看,同級武者中很少有人比他更強。
可是這樣一來,他的缺點也很明顯了,那就是變化不足。要是碰到技術(shù)流的武者,采用以柔克剛的打法,他將會十分的被動和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