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銘巖一回到車上何仟就像一個狗腿子似地獻殷勤道。
“回家!”蘇銘巖菲薄的唇飄出這么一句話。
何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手放在方向盤上,半天沒有啟動車子。
因為自從和包暖暖離婚之后,蘇銘巖就再也沒有踏足那個所謂的家。
而現(xiàn)在居然會主動的提出回家,這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見何仟還呆愣在那里,蘇銘巖終于顯現(xiàn)不耐煩的情緒,“你這意思是打算讓我憑意念回家?”
何仟感覺自己的后脊背冷嗖嗖的,立即就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就驅(qū)動了車子。
車子飛快地想它的車主人所要去往的那個方向行駛?cè)ァ?p> ——
蘇家不愧是白城第一大家族,它的別墅坐落在白城風景最為幽靜美麗的地,占地面積為白城最大。
簡單卻又不失華麗的歐式建筑風格,處處都無不流淌著奢華的氣息。
可是一旦置身于其中,只會讓人感覺得到一股沉重的壓迫感。
現(xiàn)在蘇銘巖似乎有點明白包暖暖說過的那一句話了,她說一棟房子再怎么華麗若是沒有家的感覺,那么也只是一座精致的牢籠而已。
何仟緊緊地跟在蘇銘巖的身旁,時不時地用余光去觀察他的臉色。
因為現(xiàn)在在這個家的老爺子可也是一個不好招惹的主,這要是待會兩個一言不合就開懟的話,那么倒霉的可是自己。
門前正放著一把有些年代的梨花木椅,上面坐在的是一個雖然已經(jīng)年過半百,但仍舊精神矍鑠的老人。
他手中握著一根拐杖,輕輕地叩打在地面,正閉目養(yǎng)神。
聽著那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他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在腳步到達之后,他不緊不慢地睜開眼睛,幽幽的道了一句,“現(xiàn)在終于來找我?guī)兔α???p> “當年沒有你暗中幫忙,那女人豈會那么容易就離開這里!你倒是撇得干干凈凈的。”蘇銘巖看著這個人裝得若無其事的模樣,饒是再冷靜如他,說話的語氣也不免染上了幾許怒意。
似乎是早就預料得到自己的孫子會是這般的態(tài)度,老人家倒是表現(xiàn)得不慌不忙。
拄著拐杖,慢悠悠地站起身來直視著蘇銘巖。
“如果當初我不是讓那個丫頭離開,那么你現(xiàn)在哪里來得一雙活蹦亂跳的寶貝兒女?”
蘇銘巖嘴角抽了抽,“合著,我非但不應該怪你,是不是還應該和你說一聲謝謝?”
“孺子可教也!”蘇安天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旁的何仟看著兩個你來我往的,愣是一句都沒有明白,難道高手過招就是如此讓人捉摸不透的嗎?
“既然您老人家當年有辦法讓她離開,那么想必您現(xiàn)在也一定有辦法讓她回家?!碧K銘巖的話雖然聽起來客客氣氣的,但是字里行間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既然這事是這個老頭子惹出來的,那么現(xiàn)在就得給他好好善后。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臭小子!”蘇安天手中的拐杖已經(jīng)高高舉起,不過始終沒有落下。
這個臭小子他再了解不過,要是自己打他這么一拐杖,那么可就別指望著他把曾孫子和曾孫女給帶回家了。
“話說那個小男娃我偷偷瞄過一眼,跟你這個臭小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就連那臭脾氣也是一個性子?!?p> “我當初可沒有說自己的父親是衣冠禽獸!”
雖然那親子鑒定報告已經(jīng)明確的告訴自己那個臭小子就是自己的種,可是被自己的親生骨肉一口一個衣冠禽獸的,這感覺還真是不可描述。
“噗嗤!”雖然安在天很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可是他實在沒有辦法憋住。
“要我說你的兒子都比你強,你要是有你的兒子半分好,你們小兩口現(xiàn)在早就歡歡喜喜把家還了?!碧K安天注意得到蘇銘巖的眼神,連忙收斂去笑容。
有時候,這蘇安天都不禁懷疑眼前這座高冷的大冰山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孫子,畢竟自己可是這么風趣幽默。
這臭小子八成是隨他爸,想當初他的爸也是不易親近的,要不是有自己這個月老,恐怕是注孤生。
現(xiàn)在看來自己又得重操舊業(yè),不然自己的孫子這樣發(fā)展下去的話就得注孤生了。
“你監(jiān)視我?”
蘇安天覺得自己跟這個孫子完全get不到一個點子上,他的注意力似乎和自己不在一個地方。
“我那是叫關(guān)心,怎么可以說是監(jiān)視呢?”蘇安天立馬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道。
“您老得空還是多去關(guān)心您的寶貝曾孫女。”蘇銘巖說罷,就越過蘇安天進入屋子里面。
何仟也趕緊跟上。
“我說臭小子,我的曾孫女咋了?。俊比欢貞K安天的是一片安靜。
他拍了拍自己的身子,扔掉手中那根礙事的拐杖,搬椅子立馬轉(zhuǎn)移陣地。
看著坐在自己對面,有真皮沙發(fā)不坐,非得坐在那張硌得慌的椅子上面的老頑童,蘇銘巖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抽。
“有話就直說,別用看動物一樣的目光一直盯著我看!”被那老頑童盯得不自在的蘇銘巖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我說,臭小子要主動出擊才有故事,想當年要不是我的那一杯酒,你這小子現(xiàn)在哪里來得兒女成雙?”
等一下,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等蘇安天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原來那杯酒是您老動了手腳?還真是謝謝您老的成全!”蘇銘巖幽暗的寒眸劃過一絲危險。
本來以為當年那杯酒是寧挽輕那個不安分的女人做的手腳,想不到自己到頭來竟是被家里這只老狐貍給算計了。
饒是這蘇安天什么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的也沒來由地感到心慌慌,不過為了維持自己作為一個長輩的尊嚴,他還是硬著頭皮應對。
他干笑了幾聲,“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那曾孫女呢!老顧啊,準備車子,我要去看看那小公主?!?p> 聽到老爺子的吩咐,一個看起來很是精神的老人家立即從廚房走出來,他的腰上還圍著圍裙。
這蘇家雖然是第一大家族,但是這家里面卻只有一個管家——顧牧。
雖然說是管家,不過身兼數(shù)職,既是司機也是廚師,總之哪里需要他,哪里就有他可愛的身影。
他解開圍裙,對著蘇銘巖所在的方向微微鞠躬,“見過孫少爺?!?p> 蘇銘巖只是微微頷首,除此之外臉上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您老今天要是沒有把當年的事解釋清楚,那么別說是您的曾孫女的面,就連這門也別給我踏出去?!碧K銘巖用眼神示意一旁不發(fā)一言的何仟。
何仟接收得到他的目光,立即會意,走上前阻擋住了蘇安天要離開的腳步。
“臭小子,你造反是不?竟敢對你老子的老子耍橫???”蘇安天吹胡子瞪眼睛。
蘇銘巖終于知道那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性格怎么會那么不討自己喜歡,敢情是遺傳了這個老頑童的性子,難道現(xiàn)在流行隔代遺傳?
蘇銘巖的眉毛突的一跳,他都懷開始疑現(xiàn)在這個跟小孩子一樣耍脾氣的老頑童,在他年輕的時候居然可以創(chuàng)造一個商業(yè)帝國這個是不是謠傳了?
“您老暗中攜助出逃的那個笨女人現(xiàn)在一度以為我當年霸王硬上弓,對我是敬而遠之!”
蘇銘巖說著悠然起身,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到了蘇安天的面前。
一聽這話,蘇安天立馬就拍了一下腦門,“失誤失誤啊,原本當初我是計劃第二天就去向?qū)O媳婦解釋的,哪里知道……”
原來在蘇銘巖將包暖暖吃干抹凈的第二天晚上,就被人捉奸在床,還是和自己的小叔子。
縱然蘇安天相信那丫頭是清白的,可是他終于還是為了一己私心選擇袖手旁觀。
一想到這件事,蘇安天直到現(xiàn)在對那個丫頭心里面還是存有愧疚感的。
蘇銘巖沒有再說一句話,重新回到了自己剛剛所在的那個位置上。
“這一篇就暫且翻過,那寧挽輕呢?您老又作何解釋?”
許久之后,蘇銘巖薄唇才溢出這句話。
“寧挽輕,那朵白蓮花可不關(guān)我的事!誰都知道我對那個表里不一的女孩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都沒有?!碧K安天立即矢口否認。
本來蘇銘巖是覺得指不定是這個老頑童為了讓包暖暖那個女人出現(xiàn),才想出來那損招的。
現(xiàn)在看來,那個寧挽輕倒是背著自己做了許多觸犯他底線的事情。
下藥,然后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再通知記者拍照,一切真的是計劃得天衣無縫。
不過他想那寧挽輕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那晚和她一夜纏綿的主人公不是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他不過是后來而已,只是純粹的為了配合她演出罷了。
“不過臭小子你該是沒有吃虧吧。不然的話,你要是貞潔不保的話,那我要怎么向?qū)氊悓O媳婦交代?。俊碧K安天說著還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
蘇銘巖嘴角又一次抽了抽,“我貞潔不保?您老的措辭還真的是與眾不同!”
“不和你扯了,老顧我們快快出發(fā)去見我那小公主?!碧K安天現(xiàn)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看看那另一個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