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林余靠在吊床上,一頭黑發(fā)修剪到齊耳,穿著一襲不甚張揚的衣裙,腿上綁著一把平平無奇的雪白匕首。
這些年,林余得知了許多關(guān)于這個游戲的信息:比如這是一個極具開放性的全息游戲,不論是NPC,boss還是玩家,都沒有能直接表明身份的特征。
于是玩家們發(fā)明了暗號來判斷對面人的身份。
憑借擁有藍(lán)星本土記憶的優(yōu)勢,林余把自己不是玩家的身份偽裝的不錯,甚至在一群玩家中脫穎而出,有了些名堂。
游戲里的小萌新親切的稱她為:盾盾大大。
畢竟現(xiàn)在的林余可謂是“皮糙肉厚”。
后來她才得知:當(dāng)時師父為了保護(hù)她,用自己的神格引導(dǎo)她運轉(zhuǎn)了一個神級的防御法門。
那是遠(yuǎn)遠(yuǎn)的超脫出這個世界的功法中的天地玄黃四個等級的存在。
當(dāng)時那個危機(jī)時刻,師父想到了用非這個世界的能量阻止那顏文字將她同化。
也許是極品慧根吸收能量吸收的過于好,她的經(jīng)脈竟然自主的掌握了珠子之前在她經(jīng)脈中循環(huán)的方式。
這就以至于她現(xiàn)在無論怎么修煉,吸收的那些不同屬性的能量也只是能在自己身上安放不同顏色的盾。
你想想,打架的時候?qū)γ娣懦鲆粋€火球,你這邊套了五顏六色的一堆盾?
還布靈布靈的閃著光?
很沒有氣勢啊好不好。。
遠(yuǎn)處的嘈雜吵醒了林余,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能讓隱世了三年的百靈山突然雞飛狗跳的,是白簡回來了。
林余站在遠(yuǎn)處,看他站在一眾弟子中間,還是一副邋里邋遢的樣子,但竟也將長發(fā)剪短了。嘴角帶著點痞笑——一樣的不招人待見。
“噗通”。
師父白衣而立,歸者青衫跪地。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釉谝姷綆煾傅牡谝谎垠E然消失。
嘈雜的練武場突然安靜了,落葉聞聲。
“弟子有罪,請……”
“罷,如今這般世道……沒有了上界管束,這樣的你已是最好的結(jié)果?!?p> 白簡猛然抬頭,愕然看著師父遠(yuǎn)去的背影。
“師父……”
“還跪在那里干什么,你本無罪,我怎會怪你?”
正是夏日的午后,太陽正毒的時候,卻突然刮起了風(fēng)。
師父的影子在揚沙中模糊了,他張口,卻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一道陰影白簡從眼前投下,他抬起頭,入目是少女吹彈可破的臉頰。她的眼神淡淡的,不像門派里其他女弟子,看他時,總參雜著過多的無用的情緒。
那少女伸出藕臂,用眼神示意他起來。
白簡未應(yīng),撐地就要起。
“林余。”
“?”
“林余,不認(rèn)得了?”
白簡恍然。
當(dāng)初那個他親手扛上山的小師妹,清洗干凈花貓似的臉,原來是這樣一副標(biāo)志模樣。
搭林余的手起身,白簡又回歸了那漫不經(jīng)心的頑劣態(tài)度,就如同方才跪在地上的不是他一般。
“散了,散了,都看什么熱鬧!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最好都去修煉……唔,好像也不用修煉啦?!彼仁浅闹艿牡茏雍暗溃H有些作為掌門大弟子的威嚴(yán)??烧f到一半,又收了聲。
嘟囔著說出的那下半句,大約只有站在他身邊的林余聽見了。
可是林余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剛要走,一條手臂搭在了她的肩上。
“嘿,剛才的事情你就一點不好奇內(nèi)幕?”
林余抬頭看著白簡的眼睛,他那表情就像在說:“嘿,新來的,你快問我問題,大哥全部告訴你?!钡慕诸^混混。
也許是因為三年前他摔自己的那一個屁墩,也許是他那不符合林余審美的裝束,林余對白簡的感官向來不太好,她冷著臉,拂下白簡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淡淡道:“我對別人的秘密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