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暫且按下不表。
再說那小虎拉著方怡狂奔到海邊,兩人用力將漁民留下的竹筏推到海水中,上了竹筏然后拼命劃動竹筏在海水中,受風(fēng)暴影響,竹筏在海面上打轉(zhuǎn),他們在死亡線上掙扎??????
虎仔恐懼于剛才的鬼怪和風(fēng)暴,于是竭力按照師父所言往云霧山的方向劃去,欲帶她去投奔師門?????但那竹筏遇上了漩渦氣流,在海中不斷打轉(zhuǎn),難以前行,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了過來,那竹筏漸漸有些散架,在海上這種情況是極度危險的??????前面已經(jīng)即將進入深水區(qū)的螺旋海域,這塊地方是北海海眼之處,水流很急,無數(shù)船只和漁民被卷入這里的漩渦,尸骨無存??????而且可以見到四面暗礁起伏,海底里面不斷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音,竟然似乎有火山一般,一朵朵的紅色蘑菇云從水底冒起??????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危險?這里可以產(chǎn)生無數(shù)超級強烈的漩渦,是這一塊最危險的海域,絕非人力所能抵抗。小虎(又名虎仔)見了,焦急萬分,自己答應(yīng)師父要照顧方怡一輩子,現(xiàn)在只怕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不要也難以保證其周全。他拍了一下身旁老虎的背脊道:“虎兒,你會潛水,你趕快帶著怡兒跑吧!一定要救她的命!”
這時,幾只長毛的黑色長腳搭上了竹筏,向他們爬來??????老虎不斷向他咆哮??????那竟然是一只體型碩大的蜘蛛,蜘蛛乃劇毒之物,這只海蜘蛛足足有一張圓桌大,估計毒性不小。禍不單行,小虎突然又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被什么東西卷住了。他定睛一看,嚇得魂飛魄散,竟然是女人的黑色長發(fā),那長發(fā)至少超過一丈,力大無窮,扯住他不斷往水下扯??????卻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也沒有身子。難道是水鬼?
小虎一面拼命掙扎,一面運功向巨型蜘蛛拍去。他玄天功尚未煉成,雖然運行過幾個周天,有一定內(nèi)力,但威力及其有限,只擊退了蜘蛛兩步。老虎竄上一把將那蜘蛛長腿拍斷了幾根,靈巧避開了蜘蛛的撕咬。那長發(fā)的巨力卻一下將小虎拖入水中??????方怡救援不及,就要跳入水中,卻被老虎死死咬住了衣裙???????
小虎大喊道:“快走!不要管我??????”這時,一個又一個滔天巨浪打了過來,瞬間將那竹筏打成了碎片??????小虎和怡兒被滔天的巨浪阻隔,互相已經(jīng)不能再相見,水霧彌漫,他們辨不清東南西北,只能互相哭喊,卻已經(jīng)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
小虎被那女人長發(fā)往水底拖去,他運用內(nèi)功屏住呼吸,用力撕扯那黑色長發(fā),但那長發(fā)越扯越亂,越扯越長,那長發(fā)中露出半個骷髏頭,很是可怖,除了頭部,竟然沒有身子。也不知是什么鬼怪。小虎扯不開長發(fā),憋得急了,狠命用拳頭砸那骷髏頭?????那頭發(fā)卻越扯越緊。這時,他們已經(jīng)靠近一塊凸出的珊瑚礁,小虎死死攀住那礁石的凹陷處,那女鬼的長發(fā)也繞緊了礁石的縫隙,一時反而拖他不動。
小虎心道:上次落水有那靈龜相救,這次怕是無幸了。況且這種最危險的海域只怕海洋動物也罕有敢來之的。只是不知怡兒怎樣了,必定兇多吉少。一時萬念俱灰,只是默默按師父所傳授的玄天功第一重和第二重天的口訣反復(fù)練習(xí),約莫半個時辰,只覺體內(nèi)真氣流動加速,窒息的感覺減輕不少,氣力似乎大增。
這時,只感覺海水突然越來越熱,又是“轟隆”一聲巨響,突然似乎一個炮彈在附近的珊瑚礁處炸裂開來,那強大的滾滾熱氣流挾著無堅不摧的風(fēng)雷之聲音向他們所在襲來?????難道是海底火山爆發(fā)了?見此情景,那帶有長黑發(fā)的骷髏頭瞬間松開了他??????小虎也向反方向急速游去,但巨大的沖擊波還是將他向前推出數(shù)丈之遠,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震得移位了,噴出一口血來???????
他竭盡最后的力氣向水上游去,終于漸漸浮出了水面,那長發(fā)女骷髏頭顯然受了驚嚇,不知去向,他不由長長送了口氣???????他發(fā)現(xiàn)數(shù)十丈處有一艘金碧輝煌的大船,那船頭裝有一個明晃晃的大炮,炮口還在冒著裊裊的黑色的煙霧??????顯然剛才的炮彈是那船上所發(fā)。船上有幾十名錦衣服飾的人,中間一人頭束金冠,身穿紫袍,著步云履,頗顯富貴之氣,但臃腫肥胖,所有人均配著刀劍,像是官府的人。但不知道剛才的炮彈是因何而發(fā)。他想起自己身世,不愿與官府之人結(jié)交,雖然情況危急,也不出聲呼救,只是奮力找到一截漂浮在水中的枯木抱住了??????那大船上的人開炮后似乎也可能覺得此片海域危險異常,調(diào)轉(zhuǎn)船頭漸漸遠去???????
小虎舉目四望,只見煙波飄渺,哪里尋找得到怡兒和老虎??炙齻円呀?jīng)遇難,心中悲憤,這大海茫茫一望無際,水天相接,波濤洶涌??????她們?nèi)粽嬗鲭y,便是打撈他們的尸骨也無處著手。他想著父母之仇,心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偹闶莿偛诺呐趶椌攘宋摇4揖毢蒙窆?,報了深仇大恨再來與怡兒相會吧。他憑借極佳水性,漸漸游離深水區(qū),向那岸邊游去??????不知游了多久,終于到了岸邊,筋疲力盡之下昏倒了???????他醒來后,在岸邊和附近海域苦苦找尋了怡兒數(shù)天,卻無結(jié)果。他試著運用體內(nèi)晶石發(fā)出紅外射線,也無法有異常的感應(yīng)。又累又餓之下,終于想到自己親生父母的墳?zāi)骨叭グ菁酪幌??????于是一路打聽那上封寺,終于問到是位于衡州府的轄區(qū)內(nèi)。
六月驕陽似火。湖南衡州府下轄一個小集鎮(zhèn)上。
雖然是一個小鎮(zhèn),卻也熱鬧非凡。因是趕集的日子。鎮(zhèn)上石板街上人聲鼎沸,車馬云集,各種土特產(chǎn)品琳瑯滿目。賣糖葫蘆的,捏小面人的,作糖畫的比比皆是,小吃店、路邊攤擺放零亂。小販的吆喝聲一陣高過一陣……
小虎一路乞討跋涉,歷經(jīng)千辛萬苦,他終于來到位于衡州府內(nèi)的這個小鎮(zhèn)。他衣衫襤褸,一連問了數(shù)人,要么無人搭理他,要么別人卻不知那上封寺的所在,無所收獲。由于饑餓難耐,他于是來到一個鎮(zhèn)炸油餅、油條的小店鋪。店主是一個中年婦女,穿著藍衫,衣衫已完全被汗水浸濕,臉上已經(jīng)皺紋密布,留下了不少數(shù)十年風(fēng)霜雨打的痕跡。他男人是個推著輪椅的癱瘓之人。他們二人心地善良,見其可憐,給了他兩個油餅、油條,他樂滋滋地吃飽了肚子。店主夫婦問詢他是外地而來,暫時無處容身,并收留了他,讓他在店內(nèi)打些小工。
如此過了好些日子,他們說原有一個女兒,但已經(jīng)遠嫁,家中無其他人,兩人平日孤單,對小虎很是喜愛。小虎與他們漸漸親如一家人·······
一天上午,還是這個炸油餅、油條的小店鋪。一個穿著藍衫的中年婦女,她正忙著往燒得通紅,黑煙滾滾的油鍋中放入已經(jīng)捏好的面條。她旁邊是一張方桌,案板上方放著一大團和好的面團和一碗涼水。面團下零星擺放著數(shù)根捏好的面條。方桌旁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身材魁梧,皮膚白凈,生得虎頭虎腦,正是小虎了。店主夫婦親切稱呼其為虎仔,對其很是喜愛。他額頭上汗珠滾滾,不斷往下流,待流到鼻梁處時才用袖子擦拭一下。正幫著用一根木棍蘸水,然后均勻涂抹在單根面條上。然后再將兩根面條合粘在一起,就變成油條的模樣了,接著往油鍋一丟,燒黃后就成了油條,再從油鍋里撈出來。
忽然不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只見一匹神駿無比白色的高頭大馬,從集市上另一方向往大街上風(fēng)馳電掣一般而來,那馬身插了數(shù)只羽箭,全身血跡斑斑,馬鞍上伏著一名紅衣女子,長發(fā)散亂,隨風(fēng)飄揚,背有一把彎弓和一個裝著數(shù)只羽箭的箭壺,背心也插著一只羽箭,趴在馬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由于馬兒奔跑速度極快,嚇得街上人群尖叫聲不絕,四下逃竄,一時間掀翻了不少攤位,西瓜、李子等水果、糖葫蘆、小面人、木偶玩具等滾落一地……那馬飛速奔至一須發(fā)斑白的小老頭前,那老頭正在一個案板上用融化的黃色糖漿勾勒一條張牙舞爪的龍,龍已經(jīng)完全成型,栩栩如生,只差點睛之筆。眼看那馬兒即將撞到老人,而老人老態(tài)龍鐘,步履蹣跚,已閃避不及,免不了血光之災(zāi),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一些旁觀的好心人大聲呼喊告之。電光石火之間,紅衣女子突然蘇醒,硬生生強行將奔馬勒住,那馬長嘶一聲,前蹄懸空,立了起來,然后四蹄著地,終于停了下來……眾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紅衣女子頭戴黑色斗笠,臉上蒙了黑紗,黑紗上血污斑斑,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和全無血色的櫻唇,下巴上似乎有不少紅色的小疙瘩,看不清面容,身上的紅衫卻是異族服飾,披金鑲銀,甚是華美貴氣,雪白的腳踝上系著一個用紅繩吊著的銀色鈴鐺。她背心插著一只羽箭。傷口處不斷有黑血汩汩滲出,最后竟然又有綠色血液流出。由于一路顛簸和摔跌,身上衣衫有幾處破損,露出雪白如玉的肌膚。那馬也長嘶一聲,瞬間轟然倒地,口吐白沫,不斷抽搐,眼中露出絕望的眼光,看樣子是不行了。馬上的紅衣女子自然也從馬上滾落在地。
那老頭看了下那箭身,只見那箭身通體金色,上面雕著一只鼠首,思慮了一下念叨道:“難道是朝廷的錦衣衛(wèi)?”這時四周已經(jīng)擠滿了圍觀責(zé)難的人群,人聲鼎沸??????那老頭伸手到那女子黑紗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發(fā)覺呼吸已經(jīng)極為微弱。道:“這女子受了重傷,且所中劇毒非常罕見,只怕挨不過幾個時辰……鎮(zhèn)上的庸醫(yī)是無可奈何了!……”
這一幕被油條鋪的小男孩看在眼里,更是目瞪口呆。他雖然只有十五六歲,但個子頗高,站立起來已經(jīng)略高于成年男子。他平時見那老人可憐,常去他那買其糖畫作品。買了也并非吃,只是保存起來欣賞而已。他剛才大聲呼救,老人渾然不覺,正捏了一把汗。
這時,又有幾騎趕到。馬上是幾個黑衣和尚。他們一個個相貌丑陋,眼露兇光。其中兩個注意到了那紅衣女子,尤其見到那女子身上衣衫破損處露出的雪白嬌嫩的肌膚,不由垂涎欲滴,道:“小嬌娘,你戴個面紗干啥?還害羞么?你的皮膚好白嫩,不如剝光了讓貧僧一飽眼福!”說完,眾和尚一頓淫笑。
他們都是青海薩摩教門下弟子,平時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紅衣女子氣急之下,銀牙緊咬,吐出一口血來。她咬緊牙關(guān),忍住背上劇痛,取下弓箭,然后彎弓搭箭,將弓拉如滿月,三支箭連珠射出??????三名黑衣和尚同時中箭倒,大叫“有毒”慘呼聲不斷。另兩名黑衣和尚大怒,手提戒刀向那紅衣女子沖去??????突然,一名黑衣僧大叫一聲,捂住了左耳,原來左耳被一飛來硬物擊中,頓時斷掉半邊。
卻是虎仔看不過眼,撿起一粒石子彈向他耳朵,手中另還扣了一粒石子。他這些天來苦練玄天功法,內(nèi)力已經(jīng)頗有長進。黑衣僧仔細分辨石子來向,又見到手中所扣石子,辨明是這大男孩所為,惱羞成怒,手中戒刀向虎仔飛擲而去??????那戒刀來勢極快,且刀沉力猛,虎仔已來不及閃避,眼見就要血濺當場??????卻見一支羽箭射出,正中刀柄,那刀鋒一轉(zhuǎn),卸了力道,往一旁跌落。卻是那紅衣女子咬牙搭弓又射了一箭,正中那刀,但她這一箭已竭盡全力,背心傷口血液汩汩流出??????
藍衫婦女大驚,道了聲謝。她將虎仔摟在懷中,責(zé)怪其不知江湖險惡。似乎對黑衣僧的到來十分緊張,凝神戒備。一邊在虎仔耳邊低聲道:“孩兒,今日情況危急,有機會你就逃,能跑多遠就跑多遠!”紅衣女子射了此箭后已感到全身酸軟無力,當此大敵在前,心下不由暗暗叫苦。她凝神戒備,雙手指甲扣滿毒粉,蓄勢待發(fā),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這時,那雕龍的老頭趕了一輛馬車過來,口中念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骨難畫睛??????姑娘上車吧,老夫送你們一程!”手中馬鞭一卷,已經(jīng)輕輕松松將那紅衣姑娘嬌弱的身子卷住,置于馬車上。身后數(shù)只冷颼颼的利箭呼嘯而知,那老頭也不回頭,腦后如同長了眼睛一般,手中馬鞭隨手往后一揮,那幾只箭悉數(shù)被抽落在地??????此時,幾名黑衣和尚已騎馬追至,那老頭也不回頭,左手向后拋出一個黑黝黝的物事。黑衣和尚們一看,似乎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情,臉色頓時嚇得煞白,面面相覷,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摩??????摩天????????????”他們再不敢上前追一步??????
這時,突然一道金光從遠處射來??????背后一聲大喝:“虎仔,還不快閃開!”虎仔左手手背已感到一陣灼痛。突然一輛馬車飛馳而至,他身子瞬間已經(jīng)被一條鞭子卷起落在馬車上??????那紅衣女子正躺在旁邊昏迷不醒。原來是那老頭又行至虎仔身旁,用同樣方法將其卷起置于馬車上。他定睛一看,原來那道金光剛好射進熱氣騰騰的油鍋里面,在里面急速旋轉(zhuǎn),如同攪棍一般,形成一個漩渦,這一下帶動里面的滾油一圈圈向四周飛灑,人群中一陣鬼哭狼嚎……
馬車急速向北邊行駛,被喚為虎仔的男孩心下驚恐,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店主夫婦,高聲叫了聲“小心”,眼神呆滯,尚出于驚恐之中。原來店里男主之也來到油條鋪前。只見那人端坐在輪椅上,穿著白袍,正值中年,滿臉胡須,但精神矍鑠,雙目精光閃閃。右手拄著一根拐杖,顯是雙腿已經(jīng)殘廢。其夫人亦站立在旁,不知那趕馬車的老人是友是敵,臉上驚魂不定,不斷大聲追喊道:“虎仔,怎么樣??????”虎仔看了看左手手背上燙出的幾個水泡,也回頭大聲喊道:“嬸嬸,沒事??????”他一向稱他們二人為伯伯和嬸嬸。
一個騎著大紅馬的光頭中年番僧到了油鍋前,他伸手一探,直接從滾燙的油鍋中將那還在旋轉(zhuǎn)的金光閃閃的東西撈了出來,卻原來是一個金色的**。隨即那油鍋寸寸碎裂掉落滿地。他撈出**,手上皮膚卻似乎無任何損傷,顯然是個鐵砂掌之類外家功夫極為厲害的高手。他一臉絡(luò)腮胡子,眼露兇光,右臉上有幾道刀疤。
那番僧了看在因受傷中毒而在地上翻滾的幾名黑衣僧,又打量了中年婦女一眼,惡狠狠地問道:“長白雙鷹,想不到你們隱姓埋名逃到了這里?”中年婦女冷冷地道:“什么雙鷹?”這時,那幾名黑衣和尚同時齊聲恭敬地叫道;“師父!”一名黑衣和尚上前,在番僧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卻原來是他們剛才心中怕極,又恐番僧責(zé)怪,將傷人的帳全部算在了長白雙鷹身上。番僧圓睜雙目怒道:“你們當年殺了我那不爭氣的兩個徒兒,今天又傷了我?guī)酌絻海寄宋彝絻河H眼所見,還想抵賴么?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么多年了這筆賬怎能不清算?你們自行了斷呢還是要佛爺爺親自動手?”中年婦女冷哼了一聲,也不辯解。
這時,另一群不速之客也突然降臨。只見數(shù)十騎突然飛馳在小鎮(zhèn)上,手持砍刀等兇器,見人就殺,一時間血流成河。當先那人也是中年,頭大如斗,青面爆牙,一身鱷魚皮制成的古怪服飾,胸口敞開,胸前紋著一只張開血盆大口的鱷魚頭,面目猙獰,右肩上扛著一把鱷魚尾柄的砍刀,刀身上鮮血淋淋。正是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鱷魚幫幫主江湖還稱呼其為北海鱷王。身后的是四個綠衫少女,五個光頭紅衣小童和又一群黑衣和尚。
那些黑衣和尚前后一共有十余人,見了那番僧畢恭畢敬地齊聲道:“師父!師父神功震古爍今,天下無敵!無知小兒倘若敢螳臂當車,必然死無葬身之地!”那番僧哈哈一笑,看了看因受傷中毒而在地上翻滾的幾名黑衣僧,又看了看婦人身后的輪椅上端坐之中年男子,以為是他們所傷,冷冷地道:“大名鼎鼎的長白雙鷹!只可惜你們一人已經(jīng)成了殘廢??茨氵@單鷹如何飛法?”他手一揮,身后五個光頭紅衣小童一起躍出,將中年婦女和中年漢子團團圍住。
原來這中年婦女和中年漢子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長白雙鷹,男的名叫云奇,女的名叫木萍,他們武功高強,行俠江湖,重情仗義,頗受武林人士敬重。云奇的成名絕技為云手和穿心連環(huán)腳,木萍的絕技為鷹爪雁行拳。他們看不慣錦衣衛(wèi)倒行逆施,殘害忠良,與其曾多次交手,故被列為通緝要犯。
那番僧名叫挲拓羅,乃薩摩教第一高手,也是江湖中第一流的高手。那五個紅衣小童為其徒兒,約莫都在十四、五歲,分別持金、銀、銅、鐵、鉛五個輪子。他們分五行方位排列,越轉(zhuǎn)卻快,腳下步伐卻絲毫不亂。挲拓羅得意地笑道:“讓你們嘗嘗我徒兒們火云五行陣的厲害。也省的老衲出手!”云奇和木萍暗暗叫苦。五名紅衣小童步法驚奇,分站在金、木、水、火、土五個方位,相互間又不斷變換位置,每次換在火位的紅衣小童竟然口中不斷噴出熊熊烈焰……瞬間又突然逆轉(zhuǎn),有條不紊,渾然一體,五輪使開如五道旋風(fēng),夾雜著道道火光,最后竟然形成一個強力漩渦,熱浪灼人,煙云滾滾,如同將他們裹在火柱之中,似乎毫無破綻。若是尋常武林高手,已被秒殺。即便是一流高手也難以攻破。
云奇和木萍二人連使云手和鷹爪拳絕技,僅能勉強自保,始終無法傷及一人,更無法沖出其包圍圈。云奇長嘆一聲:“罷了,長白雙鷹栽了!”突然將手中拐杖拋向空中,這一下突然變故,五名紅衣小童不知他出何怪招,一起向空中仰望,不禁一呆。突然間云奇從輪椅上飛躍而起,伸云手作勢分奪五名紅衣小童手中輪子,尤其詭異的是閃電間右腿掃出,連點站在水、火、土方位三名小童胸口膻中穴,正是連環(huán)腳絕技,三名小童慘叫一聲,頓時齊齊摔出,半響爬不起來。云奇長嘯一聲,卻聽空中一聲鷹鳴,原來云奇祭出身后護體神鷹飛出,利爪閃電般抓破三名小童百會穴。云奇在空中接住拐杖,從里迅速抽出一把鐵劍,在空中如大鳥般轉(zhuǎn)了半圈,然后穩(wěn)穩(wěn)落地,心中暗叫慚愧。原來他雙腿之傷早已痊愈,只是隱姓埋名在此逃避追捕。其實五名紅衣小童自幼苦練金剛童子功,內(nèi)力純厚,加上陣法極其厲害,長白雙鷹本非敵手,但其輸在臨敵經(jīng)驗不夠豐富,剛剛動手之際又有分神,更萬萬想不到云奇下盤殘廢卻能出此犀利招數(shù)又能放出神鷹抓傷其要穴。
小虎坐在車上,耳中卻聽到木萍的聲音遠遠傳來:“……孩兒,我現(xiàn)在是用音波功傳話給你,只有你一人能聽到!你孤身一人,也沒了父母,但有一件事你千萬記得,你日后遇到一個只有滿臉風(fēng)團,身穿銀袍的人,一定千萬小心,他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切記!切記!你知道,我們不是你親生的父母,但你與我們有緣!你說過,你八歲的時候與東北邊雪山上一只白色的老虎有緣,那只老虎也受了重傷,你救了他,你身上有白虎的靈氣……這些你應(yīng)該記得。你的身世我們不清楚。前天,一個神相曾說你與摩天神宮有些淵源,實在不行,你設(shè)法找到神龍令,去拉瑪神山的摩天神宮,那里是能庇護你的地方!神龍令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這就看你的機緣了……我們當年行俠仗義,除了兩個黑衣和尚,那是因為他們奸淫幼女,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實在令人發(fā)指!但事后才知道這些賊和尚是青海薩摩教門人。他們門徒眾多,廣布天下,武功高強,終于還是找到這里來了!今日看來兇多吉少!”
木萍又厲聲道:“那紅衣女子剛才救了你一次,她的性命就看她的造化了!我們不能連累你!記住,這里危險!能跑多遠就跑多遠,永遠不要回頭,也不要再回來!我打聽過了,你要找的上封寺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南岳衡山山腰上!我們一日后會前來與你匯合!”
這下變故連挲拓羅也吃了一驚。他深吸一口氣,口鼻濃煙滾滾,臉上一片赤紅,口中“咕咕”直響,蒲扇般的手掌赤紅如朱砂??????雙掌向二人連拍出六掌,火光閃耀,掌風(fēng)到處,攜風(fēng)雷之聲,卻是其平生絕學(xué)之一雷火訣??????長白雙鷹見其武功怪異,不敢大意,避開其鋒芒,展開平生絕技,雙方翻翻滾滾斗了數(shù)十回合??????
挲拓羅巨掌拍出,一片紅光罩住云奇,掌心雷“轟隆隆”不斷發(fā)出,雷聲大震,他念動咒語,**拋向空中,那**在空中不斷旋轉(zhuǎn),發(fā)出一道道閃電,長白雙鷹瞬間被震得內(nèi)臟破損,耳鼻流血,那神鷹也驚恐莫名,高飛不敢靠近??????挲拓羅接著又閃電間連出六指,立時封了木萍周身六大要穴,并用鐵爪扣住其咽喉。木萍呸了一口,轉(zhuǎn)過臉去。挲拓羅急用袍袖拂開,臉上仍然沾了點唾沫星子。他生性有潔癖,不由勃然大怒,指上加重了力道,木萍忍住疼痛差點窒息,兀自一聲不吭。那鱷魚服飾的中年人也持鱷魚砍刀朝云奇“唰唰唰”連砍六刀,出刀快捷無比。數(shù)條巨鱷從他砍刀刀柄中竄出,張開血盆大口撲來,云奇一一避開,卻已經(jīng)汗如雨下。兩人又斗了十余招后,云奇見那人胸口門戶大開,心下竊喜,他運足一劍“夜叉探?!毕蚰侨诵乜诖倘?,那人也不閃避,任由他刺中胸口,卻如同刺在一塊鐵板上,無法再進入分毫,那鱷魚服飾的中年人鋼爪已經(jīng)抓住其劍身,硬生生將之從中間拗斷。云奇心下大驚,見愛妻受制,又自知武功與對方相去甚遠,再無斗志,嘆了一聲:“罷了……”丟下半截斷劍,一心求死。原來那人全身都用極為堅硬的鱷魚皮革包裹,故普通刀劍難以傷其分毫。
這時,一柄寒光閃閃的大砍刀已架在云奇脖頸上,卻是那鱷魚服飾的中年人,那人惡狠狠地道:“快說!剛才一個受傷的紅衣女子哪去了?否則鱷爺?shù)牡妒窒乱换吐闊┝耍〗y(tǒng)統(tǒng)帶回我北海喂鱷魚!”云奇慷慨激昂地道:“大丈夫死則死矣,又有何懼?”這時,挲拓羅道:“北海鱷王,跟他啰嗦什么?不說的話,這就是下場!”手一揚,一道白光閃過,**的閃電正中北海鱷王砍刀刀背,刀鋒電光一閃,往前一抹,云奇脖頸上鮮血噴涌而出,身體往后倒去……眼看是活不了了。北海鱷王打了個哈哈道:“大和尚,你好快的動作!”
木萍悲痛至極,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他周身大穴被制,只有頭顱可以轉(zhuǎn)動。她強忍悲痛,柔聲對挲拓羅道:“大和尚,你好狠毒!我知道神龍令的秘密。神龍令在……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挲拓羅欣喜若狂,松開手,垂下頭來想聽她說些什么。木萍盯著他雙眼一字一句地道:“大和尚,你聽好了!那神龍令在……”眼睛一閉,嘴角流出血絲,頭往下垂,好像不行了。
挲拓羅大急,擔(dān)心她咬舌自盡,緊緊扼住她雙頰,緊盯著她眼睛質(zhì)問道:“在哪里?”木萍突然睜開雙眼,尤其詭異的是她的兩個眼珠突然血光一閃,急速射出兩根血絲牽引的繡花針,直射進挲拓羅雙眼。挲拓羅不斷慘呼,雙手捂住雙眼,殷紅的鮮血從手指縫中不斷滲出……原來木萍由于全身無法動彈,毅然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打算,將插于頭發(fā)間的兩只繡花針刺入自己腦門,然后竟然用盡所有的真氣和內(nèi)力將其逼至自己眼部,作為暗器激射出,射瞎了挲拓羅雙眼。
木萍頭發(fā)披散,雙目中兩行鮮血順著臉頰流下,神態(tài)甚是可怖。她竭力想朝亡夫的方向爬去,身子怎么都動不了,顫聲道:“奇哥……我也算為你報仇了……我隨你來了……只可惜我沒能力殺了這賊禿,食其肉,寢其皮……”突然頭頂遭千鈞一擊,卻是挲拓羅瞎眼后狂怒之下,施法將**化成燒紅的鐵柱砸在她天靈蓋上然后炮烙,她頓時腦漿迸裂而死,被燒得灰飛煙滅……
那神鷹在高空哀鳴,久久不肯離去·······

龍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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