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伍戌煬更是深信不疑。
如今凌昕本就孱弱的身子更加經(jīng)不起任何風波了,再不趕緊找到合適的醫(yī)生給她調(diào)理身子,伍戌煬怕最終會來不及,到時候后悔的怕就是自己了。
凡是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算事,如果錢都解決不了那就只能說明錢還不夠多。
“是,我這就去把懸賞通告散播出去,總裁,夫人,她還好嗎?”
余讓對凌昕并沒有多么了解,可是他卻清楚的知道那是一個如清風明月般讓人舒心的女子。
每次看到她總能從她的眼神里看到那種干凈純粹得一塵不染猶如冬日里的皚皚白雪,沒有任何雜質(zhì)的美好,讓自己這個在商場上打滾了這么多年的人都忍不住側(cè)目,欣賞。
她雖然經(jīng)歷過那些不好的事情,可待人接物依然透露著清澈。
這樣一個女子卻被人害得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怎么能不讓人惋惜?
“嗯,還是老樣子,去忙吧!”
伍戌煬知道余讓對小丫頭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是聽到他關(guān)心她心里還是難免有些酸澀的。
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其他男人過多的關(guān)注自己的老婆。
哪怕是出于人道主義的關(guān)心也不行!
雖說心里不舒服,可知道余讓的初心是好的,伍戌煬還是耐著性子回答道,只是說完便掛了電話。
“老婆,你醒來吧,以后你想什么告訴我,我會做你的馬前卒,為你鞍前馬后,只要你開心,別人說什么都無所謂,只要還要我,這世間的一切我都會雙手奉上給你!我怕,怕自己撐不到你醒來了,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了,你知道嗎?小昕……”
伍戌煬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凌昕,一雙寬大而修長的手包裹著那雙柔弱無骨的小手,雙眼霧蒙蒙紅彤彤的,如果仔細看就能看得到那雙眼眼角處的淚痕尚未干。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世人都知道,不是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伍戌煬捧著凌昕的小手放在臉上不停的摩擦著,一滴淚就這樣落在了凌昕白皙的手背上。
而正在昏迷中的凌昕此時像置身在一團迷霧中似的,看不到前方的路,回頭也看不到身后那已經(jīng)走過的路,前路迷茫,而身后卻總是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很熟悉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那聲音很好聽,帶著濃濃的鼻音,似乎聲音的主人正在哭泣。
你是誰?
凌昕想開口詢問,可是當她張口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聲音,像是變成了啞吧一樣。
身后的人依舊在說話,當凌昕聽到他的話以后心竟然毫無預(yù)兆的亂了,甚至在疼。
怎么會忽然這么疼?
他是誰?為什么他的情緒能左右自己?
聽到他說心痛得要窒息了,自己的心似乎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攥著,越攥越緊,疼得她不禁懷疑人生了。
阿煬,是不是你?
凌昕終于想起身后一直在呼喚自己的人是誰了?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所以當她感覺到手背上落下一滴溫熱的眼淚時更加著急了。
怎么辦?阿煬我要怎么做才能讓你知道我就在你身邊?
我不想看著你難過,更加不想因為我讓你心痛,雖然這樣證明你是真的在乎我,可我希望愛我的人能夠開心快樂,而不是痛苦的。
突然前方的霧里走出來一個人,薄紗掩藏著那張讓人看不清楚的臉,聽聲音能確定那是一個年輕且美麗的女子。
“小昕,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很多年了,這里有你真正的家人和朋友,我們都在等你回來,小昕,不要再留戀塵世了,該回來承擔你的責任了,你再待在外面一天對你的族人來說那都是在凌遲,在加速他們的滅亡。小昕……回來吧!”
凌昕聽著那一聲聲近乎迷惑的說辭,聽得凌昕幾乎動搖了,可是心里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自己不能跟她走,那個世界還有自己在乎的人在等著自己,那是深愛自己的兩個人啊,自己又怎能讓他們失望和難過呢?
他們是在那個冰冷的世界里僅有的一絲溫暖。
“不,我不能跟你回去,你所說的那些人我根本沒有印象,可我在這個世界里的愛人和朋友卻是真實存在的,我不能為了你幾句話就放棄他們,我也永遠都不會放棄他們!你走吧,我要回去了!我放不下他們,更舍不得那個愛我愛得失了心的男人。不要再來迷惑我,我也不會再回應(yīng)你!”
凌昕只要一想到自己會離開伍戌煬,心就痛得無法呼吸,想想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時的場景,他受傷了,其實那傷應(yīng)該不重,預(yù)感以他的武力值想要離開不是難事,可他卻為了留下把自己裝得柔弱不堪,為了能夠多留在自己身邊他寧愿讓自己好得慢點,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該愛自己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如此卑微?
再想想那個為了自己不惜把自己磨練成女漢子的好姐妹桑顏,兩人雖然不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姐妹卻比親姐妹還要親,她會為了自己跟校園里的那些惡語相加的人打架,就憑她打從小就弱骨纖纖的小身材板怎么可能打得過人家一群人呢?
第一次打架后她受了很嚴重的傷,沒多久她就去學習了跆拳道,等到她學有所成以后她居然背著自己去挑戰(zhàn)那群人,結(jié)果居然還打贏了,至那以后便再也沒有人敢欺負自己了。
也是從那時開始自己才敞開心扉接受她,漸漸的自己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的感情不只是友情,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自己想過拒絕她,遠離她,可是心里是真的舍不得,舍不得遠離那樣一個為了自己不顧一切的至友。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樣深愛自己的兩個人凌昕都不想離開他們,至少在有限的生命里不想再縮短與他們相聚的時間。
一連幾天凌昕都在做著同樣的夢,都在夢里見到那個帶著面紗的女子在呼喚自己,剛開始幾天還在好言好語的勸自己留下,可是慢慢的她開始不耐煩了,甚至是脾氣開始暴躁了起來,說出的話自然也冷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