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熙路是S市有名的酒吧一條街,和別的只在夜里開的酒吧不同,這里大多都是一些清吧,一天24小時不間斷營業(yè)。
來這里的也大多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和成功人士,與朋友小聚,或者只是在找一個地方躲過家里的繁雜,安安靜靜地喝一杯。
所以這里也是商場上最大秘密的聚集地。
“我這里怎么樣,還沒開業(yè)呢,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客人?!?p> 林樅拿起一個細長的高腳杯,在燈光下細細看著里面的酒紅色液體,眼神里滿是得意。
林樅平日里看著不務正業(yè),是商業(yè)圈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可也只有和他交好的白易言和安寧地產(chǎn)總裁謝宇才知道,他遠沒有看上去那么簡單。
就像他開的這個酒吧,遠遠不是供人喝酒這么簡單。
白易言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好酒。
林樅越發(fā)得意:“這可是我從我爸酒柜偷出來的25年的紅酒!”
白易言笑了,也就只有在林樅這里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這是什么?”
林樅忽然叫起來。
白易言低頭看去,因為一從沈年那回來就被林樅拉到了這里,所以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現(xiàn)在在他的西服外套口袋上,有一個明顯的凸起。
而一般人都不會把東西放在放在西服外套里。
說話間,林樅已經(jīng)上手把里面東西掏了出來。
白易言皺了皺眉。
是那條天藍色的綢緞手鏈。
那么,回來的路上沈年在他車上神色緊張也就都說得通了。
林樅看他的眼神忽然意味深長起來。
白易言沒有說話,從他手里搶下,重新放回口袋里。
林樅看著空了的手,愣了愣。
手機鈴聲響起,是白委。
兩人皆是一愣。
白易言斂了神色接起電話:“爸?!?p> 那頭的白委語氣不善。
看著白易言面色鐵青地掛了電話,林樅不禁有些擔心。
“還好嗎?”
白易言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飲而盡:“沒事?!?p> 林樅眨眨眼。
這叫沒事?
不過他也沒說話,白家這點子破事他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
林樅嘆了口氣,白家因為繼承權問題打得不可開交,自己家里雖然沒有這個問題,但家里古板的老頭子也是很讓人頭疼。
這么算起來,自己孤身一人創(chuàng)建了安寧地產(chǎn)的謝宇可以算是人生贏家。
白易言站起來:“我先回白家一趟?!?p> 林樅放下杯子有些無奈:“你這就走了?謝宇馬上來了?!?p> 白易言頭也沒回,把外套放在小臂上:“你倆先喝?!?p> 林樅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
白易言回了白家,還沒停好車,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白易言口氣聽不出喜怒:“哥?!?p> 白云凡交疊雙腿靠在門口,抱著胳膊。
聽到白易言的聲音抬頭看過來。
白云凡和白易言五官其實很像,小時候就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隨著慢慢長大,因為性格和遭遇的不同,周身氣場也開始改變。
明明是兩個長相相像的人,隨著成長,卻變得截然不同。
因為白云凡的母親是中德混血,所以他皮膚更白,眸色也要比白易言淺很多。
現(xiàn)在這雙眸子正盯著白易言,像蛇信子般,冰冷尖銳。
他從口袋里掏出煙來,遞給白易言。
白易言上前幾步,靠在他旁邊,像是沒看到他的動作,低頭把玩著手里的車鑰匙。
見他不接,白云凡也沒有惱怒,只是笑了笑,把煙叼進嘴里。
“在學校忙嗎?”
白易言沒有抬頭:“已經(jīng)放假了,還好?!?p> 白云凡“唔”了一聲,低頭抽煙。
忽然他湊到白易言耳邊,陰郁低沉:“美國分部忽然死了一名股東。”
白易言不動聲色:“是嗎?”
“真是可憐啊,讓人一槍斃命?!卑自品矇旱土寺曇?,倒像是真的在為那人可惜,只有冰冷的眼神透露出他的冷漠。
“你不知道?”
白易言笑了:“哥,我已經(jīng)兩年沒有接手公司了?!?p> 白云凡好像是聽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事,壓低聲音笑了起來,笑得雙肩都在顫抖。
可他的眼睛卻沒有一絲情緒,冰冷地盯著白易言。
“那可真是可惜呢。”
“要是讓我抓到那個推你墜樓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p> “我可憐的弟弟,可是耀華的第一繼承人呢?!?p> 很安靜,諾大的莊園里沒有一絲聲音,連風好像都停止了。
空氣從兩人為中心開始凝固,讓人窒息。
白云凡冷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眼神滿是陰狠。
白易言仍然半低著頭,神色清冷,看著滿臉狠戾的白云凡,可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白云凡看著他依舊冷傲的神色,手指一根根攥緊,指尖的香煙已經(jīng)被他掐斷了兩截,掉在地上。
“大少爺?!?p> 周管家打破了寧靜。
白云凡眼中的怒火看到周管家壓了下來。
周云畢竟跟了白委30年,在白委面前有一定的說話權。
日后要拿到耀華珠寶可能會有關鍵性作用。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明顯站隊白易言,但卻也從未對自己有過示好。
白云凡正色:“我爸醒了?”
周管家半彎著腰在前面帶路:“老爺剛醒,在等兩位少爺了?!?p> 白云凡看著前面白易言的背影危險地瞇了瞇眼。
總有一天,你得向我低頭!

半暖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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