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琳此言再明白不過,浦彩云聽言可是大喜。畢琳的話不只是一次是驚言,更是求之不得的興奮。于是急產(chǎn):“此話當真?”
畢琳認真地點點頭,雖未再說話,可也讓人心情激動。浦彩云并急切說道:“這樣說來,美婦人這病能治了!這可是上天有眼,美婦人此病有治,那聰兒弟弟的傷也就有救了!”
那美婦人不等浦彩云說完,便即接口道:“請問小姑娘,你所言當真?這可不是兒戲,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只要你解了我中的‘奪魂散’之毒,這位小兄弟的傷就包在我手上。我們可是互換之議,小兄弟的傷我定會將他救治的完好如初。如是戲言,可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畢琳和聲悅色的說道:“美婦人說的是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雖只是個小女子,但也愿作個正人君子,所以我的言語絕不是兒戲。我不敢欺騙美婦人,可先幫美婦人解其毒,然后請美婦人救我聰兒哥哥?!闭f著并取出苗王給她配制的‘奪魂散’解藥,讓那美婦人先行吃下。
那藥物入口,頓時有一種清涼舒服的感覺。果然在片刻過后,美婦人就感到身上有了奇效。她高興地笑道:“小姑娘年歲輕輕,竟能有如此良藥,仍是罕世奇事。我既然得了你們的好處,故也絕不食言,這少年的傷我救治就是了?!?p> 畢琳他們見這美婦人講信譽,那可是求之不得。但目前為了賀聰有求于人,遂只好索性加強奉承地贊美道:“多謝美婦人……不,你這么漂亮年青,我們應該叫你一聲漂亮姐姐才對!”
那婦人在這峽口內(nèi)寂寞多年,自然也愿意結交這些個青少年朋友。聽此言,心中極是舒暢,遂連連點頭,并微笑答道:“別人都說我過于怪僻,那是因我病毒纏身。如今病毒已除,自然能和你們一見投緣。既然賢妹有此情意,我向琬秋自然高興,也更愿和你們結為姊妹。我年長你們幾歲,作姐姐也不為過吧!”
浦彩云和俞佩蓮、畢琳,還有于得水與于在水一聽,都忙上前給美婦人向琬秋禮拜,齊聲道:“大姐姐安好!”
美婦人向琬秋更是大樂,她在這里數(shù)年來可是第一次這么高興和開心。仿佛吃了蜜糖一樣,喜歡的合不攏嘴。
原來這美婦人叫向琬秋,她結識了這幾個小弟妹,雖是高興,但也更是承諾她的許諾。她走到賀聰身前,卷起衣袖。她的手臂看則柔若無骨,白若凝脂,委實美到極處,但又顯得十分有勁。
她替賀聰細診脈息,一面診脈,一面搖頭嘆道:“這小兄弟傷的極重,委實均傷及肺腑,足以致命?!彼植榭雌虇柕溃骸斑@小兄弟是在何時受傷?”
浦彩云忙回道:“我們因知傷勢不可耽延,就一路飛趕,距離現(xiàn)在尚不足日!”
美婦人向琬秋點了點頭,含笑說道:“這位小兄弟總算吉人天相,所幸他有一身內(nèi)家上乘武功,同時也算來的及時。否則只怕縱令華佗復生,也無法令小兄弟無望再復?!闭f著喂他服了兩粒止血靈丹,并使他進入酣睡狀態(tài)。然后又從懷中取出一支如笛子粗細,長約五寸的金黃圓筒。向著賀聰傷口處一吹,噴出許多藥粉狀物。
少時,美婦人向琬秋再為賀聰細察脈象。浦彩云和俞佩蓮、畢琳,還有于得水與于在水凝視旁觀,卻看出美婦人向琬秋沉吟未語雙眉深蹙,臉上頗有難色。
果然美婦人向琬秋替賀聰診完脈象以后,向眾人長嘆一聲說道:“我這位小兄弟,因身受重傷,雖仗服有希世靈藥,保住性命。但臟腑之間,卻脆弱已極。此藥雖可勉強替他催動周身百穴,也可暫時恢復內(nèi)功。但萬一與強敵硬擒、再度震動臟腑,即令華佗扁鵲復生,亦將束手無救。”
畢琳看了美婦人向琬秋的這種神色,不禁心中一驚,牙關一咬,“撲”的一聲,竟向美婦人向琬秋雙膝跪倒,急道:“難道我聰兒哥哥的一身內(nèi)家功力,就無恢復之望嗎?”
于得水和于在水見畢琳下跪,也跟著跪倒。眾人聽她此言都急了起來,忙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美婦人向琬秋嘆道:“弟妹們請起!別人求醫(yī)也許根本進不了我這茅屋,但有關這位小兄弟之事,我卻怎有袖手之理?你們且不要著急!我還有辦法!”說著取出一只長約尺許,通體雪白,耳鼻眼口皆具的形似嬰兒之物。
浦彩云和俞佩蓮均失聲道:“這是千年成形人參!”
美婦人向琬秋搖頭笑道:“這人參還不足千年,切尚未完全成形而已。倘若真是你們所說的千年成形靈物,則只要有這一樣,根本無須再加外力,便可成全我這小兄弟一身蓋世武學。雖說這人參還不足千年,但也能讓小兄弟武功可復,真氣內(nèi)力也會增強?!闭f話之間,她突然把那只人參一折兩斷。立時異香四散,乳白色漿汁狂溢。她又趕緊塞向賀聰口中,命他吸完漿汁以后,再把人參整個服食。
賀聰知道在這種情勢之下,不必推辭,遂按美婦人向琬秋所言服食。服食中只覺滿口甘香,精神頓長。
待整只人參服完后,美婦人向琬秋道:“我這‘醫(yī)家’與一般醫(yī)家不同,何況弟妹們又不是外人,若想觀看我為這小兄弟動用手術療傷,還需有人相助!”
說著突然指發(fā)如風點了賀聰暈穴,又連連出手要替他打通奇經(jīng)八脈。最后才說道:“小兄弟受重傷,周身經(jīng)脈,及臟腑之間,淤血難通。光憑‘人參’等靈藥之力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倘若不能在極短期間,為他驅(qū)散淤血,和脈通經(jīng),不僅武功難復,一條小命也就危在旦夕!”
說到此處,向昏迷不醒的賀聰看了一眼,也不再遲延,懷抱賀聰,在眾人面前,盤膝坐定。左右雙掌,分貼賀聰前胸后背的‘七坎、脊心’兩大要穴。閉目凝神,暗把自己所煉‘混元之氣’緩緩經(jīng)過掌心,化成一股火熱熱力,傳入賀聰?shù)捏w內(nèi)。
凝功半個時辰后,她才睜目對浦彩云說道:“如今人參藥力,業(yè)已丹田升起,正走‘任脈’。彩云妹妹,你先點他的‘氣海、石門及關元’三穴!”
美婦人向琬秋話音方落,浦彩云業(yè)已隔空認穴,運指如風,勁氣絲絲,連點賀聰臍下的三穴處。
浦彩云的接連三指,美婦人向琬秋目中神光四射,急聲道:“彩云妹妹,注意,這一關極難,你要以不輕不重的恰到好處手法,點他任,督,沖三脈。所用手法過輕,則三脈難開。手法過重、則終身殘廢。所以你一定要把準手法,做到不輕不重最好。”
浦彩云聽此言后,深深吸了口氣,然后道:“姐姐!這些通經(jīng)截脈的點穴手法,是我的拿手好戲?!闭f著‘嘶’的一聲,果然恰到好處的內(nèi)家真力,點開了賀聰?shù)摹矫}’、‘任脈’、‘沖脈‘三脈相交的“會陰”要穴。
美婦人向琬秋和浦彩云二人就這樣凝神一志、各盡所能,又費了半個時辰,才算把賀聰?shù)钠娼?jīng)八脈一并打通,使他所服人參藥力,達到周身百穴。以徹底療治好他所受的重傷,并也增益了本身真氣內(nèi)力。
這時賀聰突然一聲慘哼,美婦人向琬秋嘆道:“你們聽見沒有?小兄弟在沉沉入夢之下,尚且疼得醒了過來,可知他所受痛苦之烈……”說完才松了口氣,然后又說道:“人參藥力周身麟轉(zhuǎn)奇經(jīng)八脈,及全身百穴皆通。他不但武功立時恢復,連真氣內(nèi)力方面,也比未傷以前增強倍許。”
此言不假,只是少刻間,賀聰?shù)膫幈悴辉兖鲅瑐谔幰埠芸煊?,她這噴藥和那奇特的千年人參也果然奇效無比。
畢琳笑道:“琬秋姐姐!你這藥物配制的靈丹妙藥,再加上這奇特千年人參,定是少有的珍貴藥材,竟讓我少俠哥哥起死回生。我們真該感謝于你!”
向琬秋失聲笑道:“你說的一點不錯,我這藥村可都是從這后山的斷崖谷中采得,這種奇特千年人參也是從山崖的絕峰中尋得。這種千年人參稟天地靈氣所生,與尋常人參大不相類。因生長環(huán)境奇特,生長時間極長。所以服下后能導引藥力,游遍周身百穴,八脈奇經(jīng),則不但武功可復,真氣內(nèi)力方面反會較前增強不少呢。再說你也不要謝我,既然我們已結成姐妹,何必再談謝與不謝呢?況且你們也幫我解了‘奪魂散’的毒,我豈能吝惜這點藥呢?”
浦彩云笑道:“琬秋姐姐大義,讓小妹深感自愧不如。常言說得好: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姐姐一定會得到好報的?!?p> 向琬秋笑道:“總之,人且盡人力,切莫問天心。我就不信人間正氣會蕩然無存?!?p> 畢琳笑道:“琬秋姐姐!你說的真好!像你這等容光的絕代美人兒,又有如此高的醫(yī)術,不如發(fā)揚光大,出山救治萬千百姓于苦難之中,便是蒼天之厚德?!?p> ”好了,好了!你們來我也高興,我要以嶄新的面貌和你們在一起?!闭f著她進入里面的房間。出來時笑容倏然,一身淺藍衣衫光鮮照人。鬢邊插著一枝名貴的粉黛玫瑰,不施粉脂,卻天香國色。在月光輝映之下,尤為嬌媚動人。
她對眾人笑道:“如今我的病毒已除,也正好可恢復本來的我。待這位少俠醒后,我們一同出峽。不是我夸句海口,我苦心研究出的醫(yī)術,正好尊從父親醫(yī)德懸壺濟世?!?p> 眾人不由地拍手叫好,這時賀聰也已醒來,同樣也拍手叫好。
向琬秋見賀聰已完全蘇醒,便讓他起身,又給他服了一種藥丸,然后讓他活動一下筋骨。賀聰略動了一下身形,頓感全身血液特別流暢,人仿佛有一得騰云駕霧的感覺。
向琬秋道:“我替你打通奇經(jīng)八脈,沖破生死玄關,如同等于送了你十年功力。待你傷愈以后,很快就能恢復秘有功力。”
賀聰心中暗忖道:“俗語說‘大難不死,必有洪?!?,我現(xiàn)在如至身于人間天堂之中,到真是洪福齊天了。能有這么多姐姐和弟妹們相助,這豈不是洪福又是什么?”
向琬秋見他沉思不語,微笑說道:“小弟弟,你心中可有什么懷疑之事么?不過你對我卻可全然放心……”
她話尚未完,卻見賀聰身形一挺,便欲下榻施禮。幸虧向琬秋醫(yī)家心細,早就防到他有此一著,把賀聰緊緊按住,不令動彈。并說道:“小兄弟,你千萬別動,至少一對時之后才可離榻行動。否則便真令華陀、扁鵲復生,也無能為力的了!”
賀聰截斷說道:“琬秋姐姐,我知道提前痊愈,一定太難。但只要能提前下榻,便已感激不盡。另外,小弟心中確有許多不解之事,不過最使我憂急惶恐的,正是你們對我委實太厚。而我自己功德不足,不知所受這一切恩寵,能否長久?”
向琬秋一笑說道:“小弟,你這種想法未為不可,但也不必杞人憂天。其實,我又何嘗沒有這種感覺!這短短的時間,我已深自發(fā)覺,你們便是我的一切。若我一旦失去了你們,我還能有什么可言?”她說到后來,嬌靨上現(xiàn)出一片肅穆之色。
賀聰看得身軀一顫,說道:“琬秋姐姐!你……”
向琬秋雙眉略蹙,緩緩說道:“小弟!別說啦,你的心意我何曾不知?你們把我當姐姐看,我又豈能把你們當外人?”
至此,賀聰和幾人在向琬秋這里住下之后,他在向琬秋悉心醫(yī)治和指導下,身體也迅速得到恢復。奇經(jīng)八脈已通,真氣內(nèi)力比未受傷前反而增強不少。只要略一運氣行功,便覺真氣內(nèi)力不但極其彌沛,并且可隨心所欲。功力進境真是一日千里,他不但把以往所學全復,而且向琬秋又傳授于他一種‘魅影迷蹤’輕功。他只要輕輕一跳,人便如騰云駕霧般地直沖而起。丈余高的石崖便已在腳下,數(shù)丈寬的溝壑也能飛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