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我們會身不由己,但只要良知不被吞噬,那么正義,終將到來。
陳北把車停在了樓下。
他帶著流浪漢一起跑進了自己居住的小樓里。
停車的地方離樓不遠,他們并沒有淋到多少雨。
陳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讓流浪漢呆在樓道里,自己一人先上了樓。
突然“嘭”的一聲,一只鐵盆重重地砸在地上。陳北猛地回頭,驚出了一身冷汗。
“呼~嚇死我了!”
陳北擦了擦額頭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走向了自己的家,他輕輕地打開房門,朝里面看了一眼。
“看來應該還沒有回來?!?p> 陳北連忙跑下樓,卻發(fā)現(xiàn)流浪漢不見了。
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陳北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來不及多想,冒著大雨便沖了出去。
然而,空蕩蕩的街道上并沒有一個人影。
“算了吧,反正他也只是個流浪漢。如果我今天沒有碰到他的話,或許他還在之前的那個地方淋著雨呢?!标惐钡椭^默默地想著。
忽然,陳北的后面?zhèn)鱽砹艘魂囘捱扪窖降南袷侨苏f話的聲音。
陳北連忙回過頭,發(fā)現(xiàn)那個流浪漢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那個樓梯口前。
“你剛才去哪了?這兒你熟嗎?剛來就到處亂跑,走丟了我可不負責!”陳北沖著那個流浪漢大聲的吼著。
流浪漢看著陳北,傻呵呵的笑著。
“這里我確實還是挺熟的,和之前一樣,沒什么變化?!闭f著他的眼眶便慢慢的濕潤了。
“我終于回家了。”
看到流浪漢如此高興,陳北也不忍繼續(xù)責備他。
“走吧,上樓?!?p> 流浪漢點了點頭。
陳北打開房門,把手上提著的東西扔在了桌上。
“你先在這坐一會兒吧,我去換套衣服,然后你再進去洗個澡,收拾收拾。”陳北指了指他面前的沙發(fā)。
“嗯嗯。”流浪漢坐了下來,四處望了望。
不久,陳北就換好了衣服,他從自己的房間里拿出了幾件自己曾經(jīng)穿過的衣服放在了流浪漢的面前。
“你先將就穿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嗯嗯?!绷骼藵h慢慢的起身,拿起了放在他面前的衣服,順著陳北手指的方向走進了浴室。
……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慢慢暗了下來。
在一間幽暗的地下室里,兩個穿著一身黑衣的人正在偷偷地密謀著什么。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p> “明天可真是讓人期待呢?!?p> ……
沒過多久,流浪漢便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陳北直愣愣地盯著那個流浪漢,如果不是他知道那個流浪漢在那浴室里面的話,他恐怕會以為家里進了小偷。
“這完全是兩個人??!”陳北對著流浪漢驚嘆道。
此時,站在陳北眼前的那個流浪漢,在經(jīng)過一番收拾后雖然頭發(fā)還是和之前一樣長,但在剃掉胡須和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之后,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還好吧?!绷骼藵h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誒?你這眼鏡哪來的?剛剛怎么沒見你帶啊?”
“哦,我一直都有些近視,但剛剛在路邊的時候發(fā)現(xiàn)馬上要下雨了,我怕把眼鏡給弄壞了,所以就把它放進了手提包里。
“這樣?。 标惐秉c了點頭,“對了,跟你說了這么久,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p> “名字,名字,哦,我叫王獻,如果你不問我的話,恐怕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快要忘記了?!?p> “好的,我叫陳北?!?p> 王獻對著陳北微笑著。
“你之前說你是南安鎮(zhèn)人,那你還記得你的家在哪嗎?”
“我從小就是孤兒?!蓖醌I低下了頭,似乎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段傷心往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沒事,我習慣了?!蓖醌I沖著陳北擺了擺手。
“那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流浪的?”
“二十多歲吧!我也不太記得了?!?p> “那你之前有過工作嗎?”
“有,我原來在鎮(zhèn)上的一家銀行里工作?!?p> “誒?這樣看來你應該是過得不錯的啊,那你后來為什么會開始流浪呢?”
“我……我參加過?!?p> “?”陳北張大著嘴,吃驚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
“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雖然加入過,但我沒有做過壞事?!?p> 陳北還是什么話也沒有說,一直盯著他。
“我也是被強迫的。”王獻連忙說到。
陳北點了點頭。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種社會的蛀蟲已經(jīng)漸漸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p> “雖說是這樣,但你還是不能否認有一些存活了下來。”
“他們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最終一定會被消滅的?!?p> “我也希望如此?!?p> 陳北理了理剛才雜亂的思緒,又接著問道。
“那是誰強迫你加入的呢?”
“王良,對,就是他,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他的名字?!?p> “王良?”陳北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滑落到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王獻連忙來到陳北身邊,幫他清理起散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王良他會逼迫你們每一個人都加入他的嗎?”
王獻正收拾著地上的碎片,聽到陳北說話后,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陳北。
“不會,用他的話來說,他的里只需要對他有用的人?!?p> “那你……”
“我,呵,我當時是鎮(zhèn)上唯一的大學生,他見我有些頭腦,便想留我在他身邊給他出謀劃策?!?p> “想不到你以前這么厲害?!?p> “你放心,雖然我加入了,但我就像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fā),我從來沒有給他出過任何主意,以至于他后來一直都對我心存不滿。
“所以他就對你下手,讓你過上了現(xiàn)在的流浪生活?”
“不是,我開始流浪這件事還得從王良退隱之后說起?!?p> 陳北忽然來了興趣,聚精會神的聽著。
“王良退隱之后不久,就在他兒子的帶領下走向了分裂。而我作為王良的原部下,自然就被劃入了他兒子的陣營。后來他兒子鬧事被抓進了監(jiān)獄,王良表面上并不答應去營救他的兒子,但他暗地里還是把他兒子救了出來。
“怎么救的?”
“他幫他兒子找了個替罪羊,利用探監(jiān)時間偷梁換柱,就這樣帶著他兒子出來了?!?p> “原來是這樣,那這件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除了王良和參與救援的人,沒人知道?!?p> “他孫女也不知道?”
“不知道,王良說過這件事不準和任何人說,包括他孫女。”
“等等,我好像都明白了。那后來呢?”
“后來我就跟著他兒子開車準備去機場,然后去避避風頭。沒想到在路上車胎突然打滑,我們摔進了一個山溝里。說來我也命大,這車子上除了我以外的人,全都死了。本來我是想繼續(xù)往那兒逃的,但是那時候的我身無分文,警察又在通緝我,所以我就開始了這段流浪生活?!?p> “原來后面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如果……我需要你幫我一起去調查王良,你……?”
“當然可以,我并不是壞人,我需要發(fā)出屬于自己的正義的聲音!”
“嗯嗯,我相信你?!标惐迸牧伺耐醌I的肩。
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陳北北連忙推著王獻回了自己的房間,把門給反鎖上了。
沒過多久,房子里突然傳來了陳錦麗的一聲大喊。
“陳北,你到底在家干了什么?浴室怎么被搞得這么臟!你給我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