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縱是個工作狂人,身體一好就鐵了心要出院工作,誰都攔不住。
剛在公司處理了一大堆合同案子,他也感覺有些疲累,將頭靠在車椅背上想要休息一會兒,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
“江……江總,”小助理的聲音透出幾分顫抖,他又多喊了幾聲,江縱這才幽幽轉(zhuǎn)醒。
他揉了揉額頭:“怎么了?”
“江總,”小助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我怎么覺得……這條路不太對啊?”
這條路小助理不知道走了幾回了,就連路上要花費多少時間都記得一清二楚,但是今天開了半天卻還在原地打轉(zhuǎn),天也黑了。
“導(dǎo)航出錯了?”
“沒有啊,”小助理哭喪著臉,“該不會是那啥啥打墻吧?”
“胡言亂語,”江縱聲音冷了兩度,“讓開,我來開?!?p> 小助理哆哆嗦嗦停了車,江縱剛探過身子,一陣耀眼的白光就直接晃了過來,緊接著是瘋狂的剎車聲。
“砰!”
轎車瞬間被掀翻,安全氣囊猛地彈出,口袋處放著錢夾的地方散發(fā)出灼人的熱度,逼迫他保持著最后的清醒。
在他閉上眼睛的前一秒,他看到了一輛大貨車,貨車司機匆匆忙忙下來,焦急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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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有驚無險,”醫(yī)生摘下口罩,松了口氣,“只是受了點皮外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不妨事。”
江老爺子一顆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他抹了把眼睛:“我這孫兒怎么就這么命苦!”
醫(yī)生勸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p> 江老爺子又和醫(yī)生聊了幾句,便進房間去看望孫子。
江老爺子一看到江縱就來氣:“我都說了讓你在醫(yī)院里多養(yǎng)幾天,你偏不聽!非要工作!工作能有命來得重要?還出了車禍,我看你是存心要嚇?biāo)牢疫@個老頭子!”
江縱只是受了點輕傷,小助理就沒有那么好過了,他的右腿打了石膏,一張臉苦兮兮的:“是我不好……”
江老爺子看他一眼:“怎么好端端地出了車禍?你小子開車向來穩(wěn)當(dāng)?shù)煤堋!?p> “是我開的,”江縱淡淡出聲,打斷了江老爺子的質(zhì)問,“爺爺,我想休息。”
江老爺子沒好氣:“我這才進來念叨你兩句你就趕我走,行,我也不在這里礙你的眼!”
江縱等人都走了才從底下摸出錢夾,好看的眉頭擰了一個疙瘩。
在錢夾里躺著一個被疊成方塊狀的符咒,符咒一半已經(jīng)被燒毀了。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錢夾里根本沒有這個東西。
江縱忽然就想起了撿到他錢包的那個女人,還有她最后說的那句話。
“往后要小心?!?p> 他心中莫名產(chǎn)生了一種篤定:這個符咒和那個女人有關(guān),而他這一次車禍能夠幸免于難,也跟這個符咒脫不了干系。
念頭一產(chǎn)生,江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帶著自嘲的笑:自己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忽然也信起這些不科學(xué)的東西。
可是……被大卡車撞,連轎車都毀了,他卻只是受了輕傷,難道這就科學(xué)么?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在心里頭瘋長。
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符咒,一次又一次地想這件事情的詭異之處,到最后甚至生出了馬上去向那個女人問個清楚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