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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女配要茍住

第五十六章 出門

穿書女配要茍住 野赤 8861 2025-03-18 19:14:15

  有些時候這一大早起來,鄭冉冉發(fā)現(xiàn)身邊沒個人還挺新奇的,尤其是本來想練練馬術,還沒個合適的人來教。

  鄭冉冉請安后想起了同樣會騎馬的石二,“紅玉,你去幫我把石二喊過來,就說我有事問他?!?p>  紅玉答應一聲,就往小廝那邊去,一到地方就碰到了剛好出來的其他人。

  財慶一眼看見少夫人身邊的紅人,立馬上前去問:“紅玉姐姐,你怎么來這,莫不是三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紅玉看見這人,“你來的正好,三少夫人有事問石二,你可知他在哪?”

  “石二這會子在馬房呢?!?p>  “知道了,多謝你了?!?p>  “不謝不謝?!?p>  紅玉只說下次有事還找他,然后立刻去馬房那邊。

  石二正在洗馬呢,一聽三少夫人要找自己,也來不及換衣裳就過去了。

  鄭冉冉聽人來了,出去在院子外問話。

  “石二,你馬術不錯,能不能教教我?”

  石二聽完立刻跪了,“三少夫人,這,小的怕學藝不精……”

  鄭冉冉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就知道這事也沒搞頭,也不好強摁牛喝水。

  “那你去幫我找個女師傅,或者你幫我找個地。”

  石二一聽就回了,“回少夫人,小的知道有一處地方可以去,就是郊外的一場馬場。游玩時節(jié)京城中的貴女夫人們常去,少夫人可以去那?!?p>  鄭冉冉一聽,這不就是那種公開的社交場合嗎,多半也不是真為了騎馬去的,“你去幫我找女師傅,找到了帶過來就行。”

  “是,小的先下去了?!?p>  沒了老師傅帶著,鄭冉冉也不敢自己單獨上馬。這就相當于她一個沒駕照的新手去開車,一不小心那真是騎馬不規(guī)范,親人兩行淚。

  她只能換上更重的沙袋綁在腿上,換下來的正好綁在手臂上。

  今早去前廳吃完飯,鄭冉冉看時間還早,就先陪著婆婆在花園走走。

  秋日菊花多開,既能鍛煉又能賞花。

  崔柳新走著走著,就感覺手臂給人挽上了,想了想說:“昨日三兒未歸,我知道你心里難受,畢竟你們才成親幾日,平時都是我過于驕縱他了?!?p>  鄭冉冉聽得愣了愣,不啊,她心里一點都不難過,只是有點擔心而已。畢竟這個人生職業(yè)規(guī)劃每個人都不一樣,她不能也不想干涉楊易的選擇,而且她自己的事還多著呢。

  “娘言重了,相公他和爹一樣志存高遠、忠君報國,兒媳省的?!?p>  崔柳新驚奇地看了身邊人,發(fā)現(xiàn)臉上確實沒什么怨色,點點頭:“你啊,是個可心人?!?p>  鄭冉冉立刻把話頭趕上,“娘,前幾日兒媳跟相公請教馬術,一來想著能和他多點話聊也好,二來都說這持之以恒最是珍貴,所以相公不在的這段時日里,兒媳想請個女師傅多教教?!?p>  這一通話下來,句句都沒什么不好的地方。

  崔柳新之前就覺得委屈了這個懂事的,自然是無不可,“這女師傅的月錢就去賬房那結?!?p>  “多謝娘,兒媳能遇到娘這樣深明大義的婆婆可真是我的福氣?!?p>  意外之財,鄭冉冉?jīng)]想到還能從婆婆這得到資金支持,那真是心里樂開了花,畢竟她手里的錢也有,這不是還得考慮考慮別的嗎。

  “就你嘴甜?!贝蘖侣犞@馬屁精的話心里也樂,前頭倆兒媳不在跟前,小兒子又是個潑猴,平日里清凈是清凈,也沒得貼心的人來說說話。

  “行了,你也不用再陪著我了。今日不是要去見寧王妃嗎,這時辰也快到了,去吧?!?p>  “是,那兒媳先走一步?!?p>  鄭冉冉這走的渾身出了點汗,回去換了衣服后把手臂上的沙包先卸下來,真是輕松不少。而且這段時間,她明顯地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好。

  鄭冉冉心想,自己再過個半年那肯定是正常健康了吧,“果然鍛煉還是有用的。”

  紅玉進來幫忙束發(fā),邊梳頭邊說:“冉冉,馬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就等在門口?!?p>  “鳳仙居的糕點買了嗎?”

  “買了的,今天我讓門房一早就去,一早就放在車上了?!?p>  鄭冉冉覺得自己準備得應該還行,突然想起自己居然好久都沒怎么出門了,果然宅屬性還是有點好處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居然還有攀親戚的一天。”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反正女主大腿都抱了多少回了,再抱抱也沒關系吧?!?p>  整裝待發(fā)后,鄭冉冉一揮手,“紅玉、春和,咱們去寧王府。”

  馬車一路向著目的地出發(fā),在路上還拿著本藥材的書看看,也就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到了寧王府。

  鄭冉冉下馬車的時候就看見了府門口站著一位小姐姐,立刻迎上來,“奴婢藍竹見過楊少夫人,昨日王妃收到少夫人的拜帖,特意讓我一早候著。”

  鄭冉冉?jīng)]想到女主居然這么熱情,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說玉佩的那件事,心想男主和女主這時候應該是相認了的。

  “那麻煩帶路,我也早點和王妃說說話?!?p>  “是,少夫人請隨我來。”

  藍竹走在前面,鄭冉冉走在后面,一進去這就發(fā)現(xiàn)這寧王府雖然表面不顯,里面還是挺詩情畫意的,看著不富貴但是很舒服。

  鄭冉冉一想到男女主那背地里的身份,感覺這才叫蟄伏啊。

  “少夫人到了?!?p>  鄭冉冉跟著另外一位小姐姐進去,王府內,亭臺樓閣錯落有致,湖水清澈見底,魚兒在水中歡快地游弋。

  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在亭子里坐著一個人,她身著一襲淡青色的羅裙,發(fā)絲間僅僅點綴著一根木簪,朱唇不點而紅,端莊而秀麗。

  每次看到女主,鄭冉冉都得感嘆美人就是美人。

  鄭瑤瑤早已收到妹妹要來的消息,見鄭冉冉進來,她也起身,只是淡淡地說:“三妹妹請坐。”

  鄭冉冉微微欠身,笑道:“多謝姐姐,姐姐你看,這是我給你帶的鳳仙居的茶點?!?p>  鄭瑤瑤身邊的侍女立刻接過去,兩人攜手走到廳中的椅子旁坐下,丫鬟們端上了香茗和精致的點心。

  鄭冉冉輕輕抿了一口茶,贊道:“姐姐,這茶的滋味真是獨特,想來只有王府才有這般好茶?!?p>  鄭瑤瑤一聽,“喜歡的話那我給你多備些,回去的時候帶上?!?p>  “那怎么好意思呢,不過多謝姐姐了?!倍5匾宦?,鄭冉冉就感覺掉落金幣一樣,“今日過來,主要是自從姐姐成親還有回門那日見過,這許久不見甚是想念?!?p>  鄭瑤瑤想起這個三妹妹的祝福,她伸手去碰那截細細的手腕,“是許久未見了?!?p>  鄭冉冉一來是想看看自己磕的CP感情怎么樣了,二來是想幫楊易也抱上男主的大腿。

  “姐姐你也知道,妹妹我是個直腸子,王爺待姐姐如何?”

  提及樓何驍,鄭瑤瑤點頭,“他待我是不錯。”

  鄭冉冉這下就開心了,磕的CP越來越好,“那妹妹我就放心了?!?p>  “今日除了看看姐姐如何,還有一事可能要麻煩姐姐?!?p>  “你且說來聽聽?!?p>  在女主這樣心思玲瓏的人面前,鄭冉冉覺得自己根本不用繞著彎說,而且她也不怎么會就是了,“我聽聞王爺任京城軍營總兵一職,前日我才知道相公在王爺手下辦事,他這人還算勇武,就是有入睡頗深的毛病,不知姐姐能否幫我,麻煩王爺照拂一二。”

  鄭瑤瑤點點頭,都說軍營里出了個本事還行就是睡得死的新兵,想來就是那個楊易了。

  “三妹妹所托我自然會幫。”鄭瑤瑤想了想又說,“妹夫為人踏實能干,王爺對他也是頗為賞識?!?p>  “那就多謝姐姐,多謝王爺了?!?p>  鄭冉冉這下放心了,拿起一塊點心,細細品嘗起來,“還得多謝姐姐我才知道,外面人說的不好不可完全聽信,這個叫什么兼信,什么明暗的……”

  “兼聽則明,偏信則暗”

  “對,姐姐你知道的可真多?!编嵢饺阶焐险f得輕快,“妹妹也有個閨中好友吳茜,她也是讀了很多書呢?!?p>  “我們昨天還聊京城的糧食比往年還低,是個豐收年。我們想做些生意,開個米鋪估計不好做,三個人思來想去也只有開個藥材鋪子比較好?!?p>  鄭冉冉有點緊張,她問:“姐姐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是個好生意?!编崿幀幒攘艘豢诓?,“多買些,藥材總是有人買的?!?p>  鄭冉冉眼睛發(fā)亮,“姐姐一說,妹妹我心里安穩(wěn)了?!?p>  成了,有女主這句話,估計之后也很穩(wěn)了。

  之后就是閑嘮嗑,說些還在騎馬努力鍛煉身體,最后快到午飯還蹭了一頓。

  那飯菜簡直沒得說,震撼,美味!好吃的想把舌頭吞了。

  下午鄭冉冉在紅玉、春和的陪伴下走出了王府,上了馬車后,鄭冉冉的心情格外舒暢,她覺得今日的拜訪簡直不要太順。

  果然還得多抱抱女主大腿,這沾上了氣運就是不一樣啊。

  不過她還沒回去,而是在京城的商業(yè)街逛逛。

  雖然有劇情在腦子里,但是無憑無據(jù)還是不好讓人信服的。

  等到了街上,鄭冉冉就支開了春和,“對了,我那盆花還沒澆水呢,春和你先回去。若是娘問起,就說我在鋪子逛逛就回?!?p>  春和點頭:“是,少夫人我這就回?!?p>  “等會,”鄭冉冉讓紅玉從荷包里掏出一兩銀子,“這里離府太遠,你找個車坐回去?!?p>  春和看見那一兩銀子,連忙擺手,“少夫人,這太多了,奴婢,我走著回去就是?!?p>  紅玉直接塞進人手里,“春和姐姐你就拿著吧,這可要走好些路呢?!?p>  春和接住銀子,“多謝少夫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鄭冉冉和紅玉交換了眼神,笑瞇瞇地說:“嗯,你回吧?!?p>  見人下了馬車,紅玉就朝車夫說:“少夫人說去錦衣坊那邊,到了之后胡叔你就先找個地方停好,兩個時辰后再來接就行?!?p>  胡叔自然沒什么問題,等把人送到了地方,他就去找停車位。

  錦衣坊自然是好的,鄭冉冉看到外面的門臉,第一眼她的腦子就蹦出來——高奢品牌店。

  逛不了一點,鄭冉冉立刻帶著紅玉去了遠處的另外一家店,小而美,主打日?;A款。

  店里的女娘看見了,忙上來問:“這位夫人可以看看我們店里的衣物,料子特別舒服呢,款式也多?!?p>  紅玉上前,“這位姐姐,我們夫人身上衣物損壞了,想來你家修補修補,順便換件衣裳。”

  成衣鋪子一般都有修補這個附加服務,那女娘立刻把人迎進去,“夫人請進,這衣服我們保管給你補得和之前一樣?!?p>  鄭冉冉進入一個小房間,立刻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了,畢竟縫個衣服和買一套,那銀子還是有區(qū)別的。

  在衣服袖口、衣服內側的位置用簪子弄破,鄭冉冉也不想把一件好好的衣服給毀了。

  紅玉等人出來,立刻把衣服遞過去,“對了,這衣服縫好先放著,我們等會再來取?!?p>  這女娘檢查好衣服破口,看著本來光鮮亮麗的官家太太換了件平常的衣物,心里好奇但沒說,“好,夫人慢走。”

  鄭冉冉換了衣服,走路也更方便了,她拉著紅玉往糧店那邊走。

  “這下子可得好好看看,紅玉你東西準備了嗎?”

  紅玉點點頭,遠遠臉蛋滿是認真,從隨身的斜挎包里拿出簿子和細細碳條,“準備好了!”

  鄭冉冉拍拍臉蛋,“咱們分頭行動,你去數(shù)數(shù)米店卸貨裝貨的次數(shù),我去店里面看看?!?p>  “好!”

  鄭冉冉先是去了一家糧店,那店里的伙計看見人也笑臉迎上,“這位娘子,可是要買些什么?咱們店里一應都有?!?p>  鄭冉冉先是掃了一眼這店內,發(fā)現(xiàn)有賣最常見的五谷雜糧,還賣面粉、豆制品、各種油料,還有調味品。

  “小哥,我看看你們家的粟米怎么樣?!?p>  “在這,我們店的粟米可是顆顆飽滿,一下鍋那是都能出油呢?!?p>  鄭冉冉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主要還是記著里面各種東西的價格,隨口問:“你這店的粟米價格倒是比別家的貴一些呢。”

  那伙計一聽,連忙道:“娘子說笑了,我們家的店可是百年老店,這價格絕對是實惠。而且今年收成不錯,我們店也絕對是只便宜不貴的?!?p>  “是嗎?”

  “絕對的,不信娘子你去問,都是好口碑呢?!?p>  鄭冉冉抓了一把,“我看你們家店的粟米不是很新鮮啊,該不會是去年的吧。”

  “怎么會,今天下午剛到的。”

  鄭冉冉隨意逛了幾下,不多時又來幾個,讓打油讓稱米的,這伙計也就不管這只看不買的主。

  從店里出去,鄭冉冉一個一個地走,基本上都只在外看看,偶爾才進去問問。

  一路下來,聽到的還不少,甚至還看到有卸貨的牛車。

  一個時辰下來,鄭冉冉對比了看到的店,發(fā)現(xiàn)第一家確實是最便宜的。

  她走回到最開始和紅玉分開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在了。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紅玉把自己的簿子打開,“冉冉,我在那邊看了好久,都記錄下來了。發(fā)現(xiàn)每家店都是卸貨的多,裝貨的次數(shù)也多。”

  鄭冉冉點點頭,帶著人往醫(yī)館去。

  到了地方,鄭冉冉直接問伙計,“小哥你這有沒有女醫(yī)???”

  伙計一聽就直接把人領進內堂,“娘子請隨我來?!?p>  鄭冉冉進去就看到女醫(yī),流程就是望聞問切。

  “這位娘子,你是有什么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嗎?”

  鄭冉冉開口就把自己以前痛經(jīng)的情況夸張一下說出來,“就是月事上前三天特別疼,量也多,每次都會持續(xù)十幾天。”

  “現(xiàn)在月事來了嗎?”

  “我現(xiàn)在就在月事里,今天是第一天?!?p>  “每次都會持續(xù)十多天嗎?”

  “會的,特別多?!?p>  那女醫(yī)看一眼面前的人,算是比較瘦的了,然后檢查一下舌頭、肚腹后讓人把手伸出來把脈。

  “身體狀況還可以,月事會有這么久嗎?”

  “會,一直都這樣。”

  “那我先給你先開三幅藥,每日一副,喝完之后再來?!?p>  “多謝大夫?!?p>  鄭冉冉看著藥方,又問,“大夫,我問一下,可有治療刀傷的,我堂妹不小心被菜刀弄到腿,想要尋個藥幫她快些好?!?p>  “傷口大嗎?”

  “有一個巴掌長,細細的?!?p>  “看過大夫了嗎?”

  “看過了,我見她這么難受也是想幫幫她?!?p>  女醫(yī)聽完,把藥方給她,喊進伙計,“幫這位娘子再去找找治治刀傷的方子,但得把注意的地方說好。”

  鄭冉冉去外面等著,就看見伙計給她一張方子,說了特別多注意的東西,最后不在鋪子里抓藥,總共花了三兩二錢銀子。

  紅玉拿著兩張方子,眼睛瞪得溜圓,“這也太貴了,難怪總說生不起病呢?!?p>  “是吧,健康很重要的?!编嵢饺饺嗳嘈∧X袋,剛想在方子里寫上血竭就發(fā)現(xiàn)里面有,“再去藥材鋪就行了。”

  主要是現(xiàn)在看病的基本上都是有藥方的,一般街市上的藥材鋪都是認藥方才給抓的。

  走了幾分鐘到了地方,鄭冉冉進去就聞到一股特別的味道。

  “伙計,我想抓個藥?!?p>  “好嘞,客官你等等,我馬上給你抓藥?!?p>  鄭冉冉看了看這家店,無意地問:“對了,你們店里有那個血,就是那個止血的……”

  “血竭是吧,有的有的。”

  “對,就叫血竭,我去了好多店都說沒有呢?!?p>  “娘子你放心,咱們家的店藥材絕對充足?!?p>  “哎,你們店還有嗎?”鄭冉冉小聲道,“我聽說是不是有強人作祟啊,所以人都把藥給買了。”

  “娘子,這可是京城,放心。”那伙計抓藥時笑了,“放心,咱們店最多的就是這些,還進了不少呢,保證不會斷的?!?p>  “那行,你這藥看著挺好的?!?p>  “那是,這藥都是新鮮的,就比如這血竭,要是受潮了、放得特別久,就沒這么干、顏色沒這么淺了?!?p>  “小哥,你這學的可真好?!?p>  “干一行愛一行嘛?!?p>  等了一會,藥就抓齊了。

  鄭冉冉把藥給紅玉,又故技重施走了好幾家店,去之前還有意無意地提起這血竭新鮮程度。幾乎是每一家都說藥材充足,甚至還有幾家說之前補過一批藥材。

  等問完了,鄭冉冉的腿都快酸了,估計自己得走了個幾萬步。

  “不行,我回去可以一定得好好休息休息?!?p>  紅玉同樣也累了,拎著幾包藥肉疼,“冉冉,這藥也不便宜,一副藥就得三錢銀子往上呢?!?p>  “還好這藥活血化瘀?!编嵢饺较胫裉焱砩先嗳?,“也能用得到?!?p>  走了好一會才回錦衣坊旁邊的鋪子,趕緊進去把衣服給換了。

  而旁邊的錦衣門口停著一輛輛華麗的馬車,車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拉車的馬匹高大健壯,身上的鞍轡皆是用上等皮革制成,鑲嵌著寶石。

  鄭顏顏身著一襲艷麗的織錦長裙,裙擺繡著繁復的菊花圖案,金線勾勒,在風中閃閃發(fā)光。

  身后跟著兩個丫鬟,一個吃力地抱著幾個沉甸甸的禮盒,里面裝滿了她剛剛購置的新衣,另一個則緊緊地跟在她身后,手中撐著一把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錦緞傘,為她遮擋秋日并不強烈的陽光。

  后面的丫鬟讓人東西搬上車,“東西都放好了,要是把小姐的東西弄壞了,仔細你們的皮。”

  鄭顏顏昂首闊步地從錦衣坊走出,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了街角的成衣鋪,當看到坐在里面的鄭冉冉時,她的嘴角立刻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她一甩手中的絲帕朝著成衣鋪走去。

  踏入鋪子,鄭顏顏夸張地皺起眉頭,用手捂住口鼻,大聲說道:“這是什么地方,一股子窮酸氣!鄭冉冉你怎么會在這,莫不是連件好衣裳都買不起了,只能在這破地方將就?”

  說著,她故意在鋪子里轉了一圈,身上的華服與周圍簡約的布局格格不入,提著裙擺不放,仿佛在嫌棄它們會弄臟自己。

  鄭冉冉緩緩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鄭顏顏,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心里切一聲,不知道怎么遇到這玩意,鄭冉冉先是在紅玉耳邊小聲說:“從后門走,去找胡叔。讓他說‘三少爺?shù)任一厝ァ?,快去?!?p>  鄭顏顏看她連理都不理自己,笑道:“怎么鄭冉冉,啞巴了?”

  鄭冉冉還是沒理,心里想這胡叔是去哪了啊。

  鄭顏顏直接上手去推人,“我跟你說話呢,還裝沒聽到呢。”

  鄭冉冉巧妙地躲過去,這次看向人,“妹妹說笑了,看你這一身行頭恨不得將所有金銀珠寶都穿戴在身上,這是穿衣,還是負重?這般張揚,走在大街上,怕是連路都走不穩(wěn)?!?p>  鄭冉冉的聲音平穩(wěn),語速不快,每個字卻都清晰有力,停在鄭顏顏耳中那是怒意滔天。

  這個病秧子,果然是嫁出去后翅膀硬了。

  鄭顏顏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尖聲說道:“姐姐可真會給自己找借口,你嫁的那個紈绔,整日游手好閑,能給你什么好日子?我看你以后也就只能在這種地方打轉了?!?p>  她一邊說,一邊抬起手,展示著手上戴著的幾只翡翠玉鐲,鐲子質地溫潤,色澤翠綠,在昏暗的店內也顯得格外奪目。

  鄭冉冉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這么關心我的身體,還真是多謝妹妹了?!?p>  “誰關心你了,我看你不僅身體不好,腦子也不好?!?p>  “我看妹妹不僅眼瞎,這心也盲,我可是你姐姐,張口閉口的全是糞水?!?p>  鄭顏顏氣得滿臉通紅,她的胸脯劇烈起伏,雙手緊緊握拳,大聲吼道:“你胡說什么,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鄭冉冉結結實實地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嘴臭的很?!?p>  說著說著,她就看到了楊府的馬車停在了鋪子門口。

  “鄭冉冉,你!”

  鄭冉冉適時結束,“你什么你,姐姐連個字不會念嗎?”

  “你敢頂撞我,小心我……”

  鄭冉冉走上前抓著對方肩膀,“小心什么小心,”

  “哦,小心你自己嗎?”鄭冉冉走進一步,眼神冷冷的,“虧你也知道我嫁的是個紈绔,若是我哪天回府從安姨娘那知道她被你們欺負。

  “你出來一次我便找人收拾你一次,我倒要看看,這京城還有人敢娶你嗎!”

  “你敢!”

  “我相公連皇子都敢打,你算什么東西?!编嵢饺皆龠M一步,湊近耳邊小聲說,“把你打暈了套上袋子,你能知道是誰?”

  把人松開后,鄭冉冉往外走。

  就在這時,車夫胡叔恭敬地跳下車,打開車門,“少夫人,三少爺正等您回去呢?!?p>  鄭冉冉朗聲道:“紅玉,咱們回府,相公這時間肯定回來了?!?p>  她整理了一下裙擺,身后的人看也不看就上了車。

  等到離開了錦衣坊一段路后,鄭冉冉才吐口氣,“怎么遇到她啊,煩人?!?p>  紅玉也覺得煩,“這人還是這么討厭,不會回去又要欺負安姨娘了吧?”

  “希望不會?!编嵢饺狡鋵崉偛乓彩茄b的,主要還是讓鄭顏顏害怕不敢做。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她這個嫁出去的庶女,但愿楊易這名聲夠爛吧。

  回到府里,鄭冉冉先是讓紅玉回去休息,然后把買的小零食什么的給院子里的小姐姐分一分。

  弄到最后是真沒啥想法了,她今天走得可夠夠的了,解開腿上的沙包后感覺腿都軟了,現(xiàn)在只想躺著。

  但是一想到今天查的東西,鄭冉冉覺得之后幾天還得去看看,“嗷——春和,拉我起來,我還有力氣,我得繼續(xù)干!”

  春和看著躺倒在床上的少夫人,慢慢把人給扶起來,“少夫人今天怎么累成這樣?”

  “沒事,幫我準備筆墨,我要寫信?!?p>  “是,我這就去準備?!?p>  坐在凳子上一會,鄭冉冉就趴下去了,不行,她得歇會。

  剛從外面回來的春和一進來就看到趴在桌子上睡著的人,她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少夫人,少夫人?”

  一連喊了幾句沒反應,春和立刻喊著院子里的夏雨、秋露進來,三人合力一起把人給搬上床。

  脫了外衣蓋好被子,然后還把帳子給拉上了。

  一時間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窗外的光線慢慢變暗,最后屋子里又點上蠟燭才把地方照亮。

  鄭冉冉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腿腳酸的不是自己的了,連起床的時候只能扶著木床架,掀開簾子就發(fā)現(xiàn)外面已經(jīng)點上蠟燭。

  “春和,春和在嗎?”

  聽到聲音,春和就外面的耳房進去,“三少夫人你醒了,可要用飯?”

  鄭冉冉有點睡蒙了,她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回三少夫人,已經(jīng)是戌時三刻了?!?p>  默默在腦袋里把生肖給念一遍,鄭冉冉再換算一下,晚上8點45,拍了下大腿,“哎,沒和公婆一起吃飯了,真是睡死過去了。”

  “三少夫人不用擔心,”春和扶著哆哆嗦嗦走路的人到圓桌邊,“夫人從莊子里回來的時候知道你睡著了,就沒讓我們喊醒三少夫人,還讓廚房熱著飯呢?!?p>  心里松一口氣,鄭冉冉覺得自己之前還是刷好感度的還是很有用的嘛,摸摸肚子,“那你讓人去廚房把飯拿過來吧,對了,紅玉吃了沒?”

  “紅玉妹妹已經(jīng)吃了,如今在休息。”

  鄭冉冉捏捏腿,感覺邦邦硬,“對了,門房那有給我的信嗎?”

  “有,就在外邊的柜子里,我這就去拿?!?p>  熟悉的感覺,鄭冉冉扶著桌子起來走兩步,那腿跟灌鉛一樣,忍著難受慢慢走動,齜牙咧嘴地說:“下次走那么多得路再也不綁了,再綁我就是狗?!?p>  等春和拿著信進來,鄭冉冉也還是邊轉圈邊看,先打開的是韓七七的信。

  前面說得還是近期她知道的一些趣事,比如買櫝還珠這種的,還寫自己家又買了什么什么莊子、園子,總之就是特別的壕無人性。

  鄭冉冉看得羨慕不已,然后,嗯,下一頁。

  下一頁是寫昨天她們聊的事,然后寫了自己旁敲側擊,結果真讓韓七七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說是家里最近確實有在做些動作。

  只不過家里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當然她也屬于被瞞著的那一個。還說覺得囤藥材大有搞頭,她要all in。

  信里最后還寫了一大段秋日游湖特別好,問什么時間再出來聚一次。

  甚至全文都沒出現(xiàn)一個跟囤貨、藥材相關的字眼,實在要提就用了“昨日說”、“XX曰”。只要是不知道她們昨天再聊什么,絕對看不懂,只會是以為她們又在聊一些閑話。

  “我去,”鄭冉冉看完整整六頁信佩服得五體投地,“姐姐,你這也太速度、太謹慎了?!?p>  迫不及待地打開吳茜的信,鄭冉冉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也是和韓七七差不多。

  她先是問了他爹一些問題,巧妙地把昨日自己說得那段話轉換成一個策論。分析前朝覆滅內因和外因,然后從他爹的回答中感覺到一點對于藿奇的態(tài)度,總之最后的結果就是她們所想的那樣。

  鄭冉冉看著滿頁的引經(jīng)據(jù)典、之乎者也,怎么也沒發(fā)現(xiàn)和藿奇有什么關系,只覺得整封信下來,也就是最后的結論以及游湖的提議她看得最清楚。

  她揉了揉腦袋,“看來下次我也得多看幾本書了,不然真是看不懂在說些啥了?!?p>  兩封信看下來,肚子已經(jīng)餓得咕咕叫。

  鄭冉冉一邊拿出紅玉記錄的鋪子,一邊在想接下來該怎么回信,總之飯也是吃完了的。

  “春和,幫我那紙筆過來。”

  “是?!?p>  等人研好磨,鄭冉冉提筆就寫今日的事,只不過寫了自己對于昨日推測的探查,肯定糧店囤積、藥材沒有囤積的事情,還有游湖約好的時間在三日后的建議。

  整封信也是也得很隱晦,又臭又長,兩封信下來,鄭冉冉覺得自己不只是腿痛,連手腕都在抖。

  艱難洗漱完后,拿著今天剛買的藥涂上,躺在床上覺得明天肯起不來了。

  然而沒一會,鄭冉冉就覺得自己下面的床鋪濕濕的,掀開被子一看,月經(jīng)來了,“春和、夏雨,幫我準備熱水。”

  鄭冉冉本來是想自己下床,然而腿一動就哆嗦。

  秋露上前拿起一件披風幫人穿上,“三少夫人,我扶你起來。”

  最后又是換衣服又是換床單,折騰了大半夜,鄭冉冉才重新躺在溫暖的被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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