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扭頭看向他,剛要啟唇說話,思路卻被一聲聲巨響給打破。
所有的煙花爆竹逐一炸裂升空,星火飛上高空籠罩了整條大街,描繪出的鳳凰更加生動、栩栩如生,它展翅高飛,恍惚間甚至聽到了一聲巨大的鳥鳴,旋即這幅美景便消失殆盡。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天上沒有殘留一點(diǎn)兒星火,只有那聲若有似無的鳥鳴還縈繞在人們耳邊。
“你看,這鳳凰都要飛走,”云清淺淺一笑,吃掉了只剩一點(diǎn)的糖人,看向上官暮,“更何況是滿身心思的人呢?!?p> “如今邊疆有御林軍駐守,我們倒可以休息一陣子了,可大周不能沒有鬼軍,沒了一個蠻荒還會有第二個國家出來威脅大周。如若想要逍遙自在,恐怕還得找一個人繼承我這位子,就像我爹當(dāng)年一樣?!?p> 上官暮長臂一伸摟過了云清,說道。
“生個孩子?!痹魄迥剜?。
他挑眉:“什么?”
“我說生個孩子!”她興沖沖得對著他耳朵喊道,“讓孩子代替你,我倆去過逍遙日子!”
“你倒是想得好。”上官暮把懷中的零食都往云清手里一塞,雙臂環(huán)上她的背和腿,下一秒便站了起來飛奔在屋檐上,“聽你的!回府,生孩子!”
云清用力打了他一下:“剛才我沒拿穩(wěn),零食都掉了!”
“明天給你買新的,先回去干正事?!彼难劬υ谠鹿庀蚂陟谏x,里面包含著愉悅、期待、自由,這才是上官暮啊,是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上官暮。
云清抬手解了他的面具,細(xì)細(xì)打量著他的臉——這是她見過唯一一個把野蠻與柔情結(jié)為一體的男人,當(dāng)然,這份柔情只針對她。
陽春四月,皇城底下的京城一派祥和之相,卻不知公堂之上早已是亂作一團(tuán)。
自從左、右相相繼離朝,位居丞相之下的官員全都蠢蠢欲動,很快滿朝文武就分成了以錢典客與秦奉常為首的兩大陣營,兩者是朝廷上侍奉最久且最有聲望的二人,當(dāng)然,那些不光彩之事這里就不做多說。
很顯然,空出的左、右相之位必須有人頂替,而錢典客、秦奉常成了最佳人選,這本是毫無疑問的不爭事實(shí),可不知為何皇上卻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不論大臣如何上書催促,他始終無意再立丞相。
但與此同時有一傳聞卻驚得滿朝文武抖三抖——皇上有意立景舟為御史大夫。
不知是哪里來的空穴來風(fēng),這一言論如狂風(fēng)驟雨般席卷了整個朝堂。眾人只嘆皇上不明事理,竟要立一個閹人為御史大夫!御史大夫乃是監(jiān)督朝廷文武的重職,就連丞相也在他的管轄之內(nèi),若是哪個官員有謀反之意、勾結(jié)外邦,御史大夫皆可上報皇上,采取措施。
很快,滿朝文武的尖矛就指向了景舟,想必不用多久就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
云清是從上官暮口中聽得此事的,聽完也不禁為景舟擦了把冷汗。
原以為朝堂之爭不會那樣早就到來,卻料不到是景舟成了導(dǎo)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