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上官暮聽完直冒冷汗,他第一個感覺是:皇上竟然心悅云清?!怪不得他總覺得上回去宮中謝恩皇上的眼神不對勁兒呢,真是看他越來越不爽了。
不過眼前的女子太瘋狂了,瘋狂到連自己的貞潔都可以棄之度外,白白背了四年的“失貞”名號,重要的是她卻一點(diǎn)兒不在乎,真是讓人懷疑她是否真的在這個封閉守舊的京城里長大。但她若是不這么做,現(xiàn)在說不定就是那狗皇帝的女人了……
等等,如果失貞這事從始至終都是假的,那她前些日子的神情、憔悴模樣也都是裝的了?不僅如此,四年前的那個夜晚她也是靠一身演技蒙混過了所有人?包括她的爹娘,以及天下人。
真是細(xì)思極恐。
“后來的彭澤呢?”上官暮問道。
“自然是活的好好的,景舟隨便找了個犯人代替他斬首,而他也因?yàn)樾M毒一直受我控制,哪還敢出去作亂。”云清笑了笑。
上官暮突然一愣,瞪大眼睛看向她:“百里……是?”
“將軍猜出來了?”云清道,“他的身份一直都是景舟送我的貼身保鏢,那張狐貍面具跟著他四年了,就算是千千也沒見過他長什么模樣呢?!?p> 上官暮再度震驚,他原以為那對小戀人早就……卻不想那小丫頭卻是毫不知情。
“將軍,我好累啊。”云清語氣中不乏倦意。
“那便快些睡吧?!鄙瞎倌洪]上了眼,下一秒,身邊的女孩突然湊過來抱緊了他,溫暖柔軟。
云清軟軟糯糯得開口:“將軍,腰那兒被你掐的到現(xiàn)在還疼著呢。”
上官暮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耳朵滾燙,遲疑地開口:“那我下次……呃,我明日去拿些藥回來,很疼嗎?”
“嗯,將軍給我揉揉?”云清更貼近了他,輕聲開口。
揉揉?!
上官暮的手在被窩里遲疑著,本來被她抱著就已經(jīng)僵硬到不行,如今更是不敢動,僵持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摸上她的纖腰。
不是說好早點(diǎn)睡的嗎!再這么搞下去他要控制不住了,明天還要上早朝呢!這小丫頭是故意的?
“算了吧,我看將軍似是不樂意。還是早些睡吧。”云清收回手臂,轉(zhuǎn)過身去。
上官暮一句話卡在喉嚨里出不來,他不是不樂意,是怕她不樂意啊!白日里因?yàn)榇核幍木壒仕鸥夷菢臃潘粒绻麆悠鹫娓駚碇慌乱屵@小女人苦叫連天,想起白日里她哭喊哀求的模樣他就愧疚得要死,他可舍不得再看見她這樣了。
他嘆了口氣,罷了,來日方長。
第二日,上官暮早早去了皇宮,云清則前往集市看黃彬處刑。
皇上開恩,沒給予死刑,但因其霍亂民心,侮辱婦女,所以施以撻刑,廢其雙腿,入獄十年。
景舟是審判長,他坐在臺上冷眼看著黃彬被處刑,直到其雙腿被打廢,他才下臺準(zhǔn)備回去。
“景舟!”云清在他上轎之前叫住了他。
人前他還是很注重君臣禮節(jié)的,他行了禮,恭敬地道:“郡主?!?p> 云清走近他,小聲道:“此事就算過去了,你大理寺要是不忙,就多去看看芷若吧?!?p> “嗯?!彼皖^應(yīng)道,可聽語氣并沒放在心上,滿是敷衍。
“你喜歡她,她也心悅你,你何必如此呢?芷若也不小了,要是繼續(xù)待在……”云清話未說完,就被景舟搶去——
“我都知道,可我配不上她。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本爸垡е剑瑝旱吐曇粽f道,他始終都在隱忍。
云清看著他,終是嘆了口氣:“要是有其他男子想為她贖身,我不會再攔著了,你好自為之。”說完,她便轉(zhuǎn)身走了。
景舟握緊拳頭,最終還是松開了,上了馬車揚(yáng)長而去。
他也想娶她啊,若他是個正常男人,早把芷若接回家了,可他那可惡的自卑心理……甚至在她面前撒了謊,說自己不過是個叫秦釗的大理寺普通差役。世人皆唾棄他們閹人,身邊也有不少對他阿諛奉承的大臣,可他們終究是表面作戲,唯一一個待他如朋友的只有云清了。
可他好怕啊,萬一說了自己是閹人的事實(shí),芷若不喜歡他了可怎么辦?現(xiàn)在她還會想盡辦法討他歡心,求他娶她,可若是她知道真相,還會如此嗎?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