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易水秦風(fēng)

第四章 月出

易水秦風(fēng) Alice瀾 1325 2020-01-29 07:47:03

  【咸陽宮】

  秦王因為在前幾日的夏苗中臂受箭傷,召太醫(yī)入宮治療。

  夏無且一連幾天留在寢宮里,現(xiàn)在正在配藥方、抓藥、煎藥、過濾…忙個不停。

  他突然想起還有一些外敷的藥沒準(zhǔn)備好,忙喚爐邊搖著扇子的夏玉房,讓她去后院搗藥。

  夏玉房答應(yīng)一聲和夏家侍女萍花匆匆向后院走去。

  “苦蒿、白背三七、白地紫菀、纈草……”夏玉房手拿寫有藥方的薄絹,看著熟悉的父親的字跡,把一味味藥材放進(jìn)臼。萍花已經(jīng)拿來了藥杵。

  夏玉房一邊搗藥,一邊陷入回憶,不知不覺唱出一首《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

  采采芣苢,薄言有之?!?p>  很快,藥香便隨著歌聲一起氤氳在空氣中。

  【甘泉宮】

  十五歲的華服少年嬴政正向太后告辭,走出宮門。

  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懵懂少年,隱隱約約地感知著朝堂宮廷的種種變化。他和早逝的父親莊襄王很少見面,親情涼薄得可憐。而對母親贊嘆不已、一口一個“你父親的大恩人”的丞相呂不韋,嬴政也沒什么好感,相反對這個沒有軍功和突出德行卻身居丞相高位、大權(quán)在握的“仲父”深有忌憚。呂相常常進(jìn)宮找太后趙姬議事,每每留到深夜。嬴政漸漸發(fā)現(xiàn)趙姬變了,不再是那個聰慧剛強、陪伴自己在趙國度過東躲西藏、倍受欺凌的質(zhì)子時光的娘親了。

  但是他現(xiàn)在幾乎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沉浸在母親同意他去鎮(zhèn)北軍歷練的快樂之中。他還沒有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的母親因為忍辱負(fù)重太久,一朝得道便在權(quán)勢的腐蝕之下做回那個美貌放蕩的女人,哪管什么江山社稷、百姓子民,太后的身份之下依然是那個叢臺歌姬的靈魂。

  更讓嬴政欣喜的是,他得到了一個消息,一位…不同尋常的…故人…想起當(dāng)年在趙國做質(zhì)子時備受欺凌,還是她的藥膏和鼓勵,給了他撐下去的勇氣和決心。找不到,就連命運都安排她在這里自己重逢…~( ̄▽ ̄~)~

  【咸陽宮】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

  夏玉房一句“襭之”還沒出口,后院的門被“吱呀”地推開。

  “是哪家的姑娘,在我咸陽宮里采芣苢啊?”

  嬴政含笑,明知故問。

  那日夏無且講芣苢的作用,第三種便是因為它多穂多粒,常被女子入藥,祈求婚育之事。

  夏玉房正在把藥膏盛放入一只玉碗,頭也不抬地說道:“我爹爹說了,芣苢是個好……”

  話還沒說完,后面的萍花就一把拉住夏玉房,小聲說道:“這是秦國大王!”

  夏玉房想起燕國大王的樣子,低頭暗叫一聲不好,她想著似乎應(yīng)該行禮,可奈何秦國禮數(shù)她所知甚少,情急之下竟做出當(dāng)年阿丹教她的蹲禮。

  “哦?這禮數(shù)…你是燕國人?”秦國大王似乎也不惱,饒有興致地詢問著。

  “啊…不是,我是本趙人,生于邯鄲,當(dāng)時還有兩個朋友…一個是燕國人,叫阿丹…”

  “另一個叫阿政,是秦國人…我猜得對不對啊?”

  “你怎么……”夏玉房抬起頭,對上黑衣少年溫暖的眸光。

  “阿政!”

  “不容易啊,”阿政嘿嘿一笑,“女醫(yī)大人想起來了。”

  “喂,該上藥了啊?!毕挠穹康拖骂^,看微風(fēng)拂過草尖,不遠(yuǎn)處一株蜀瑾輕輕搖晃著。

  “容我先問一下…”

  “嗯?”

  “你在燕國,有沒有想我…”

  “沒有。”

  “當(dāng)真沒有?”

  “當(dāng)真沒有。”

  “阿房!”嬴政探過身來,拉她的手。

  她向后避著,轉(zhuǎn)頭跑開。

  “哎!阿房!快回來給我上藥啊……”

  【夜咸陽宮】

  高高的鴻臺上,嗚嗚咽咽的塤聲想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隨后是少年的歌聲,豪放粗獷又飽含深情。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星漢西流夜未央,月出一曲思斷腸。

  Boya's novel

Alice瀾

哈哈哈哈我又來了   芣苢就是車前草~(車前草啊采啊采~)   然后那個夏苗是打獵   春狩   夏苗   秋狝   冬獵   哇不得不說古人就是好講究的嗷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