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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爺欠收拾

何必再自欺欺人?

腹黑王爺欠收拾 傻萌不甜 1590 2020-02-02 09:00:00

  換了衣服,她躺在了床上,對著一床衾被發(fā)呆。

  發(fā)愣間,門外響起沐瑾書的聲音,她回過神來忙喚他進(jìn)來。

  年輕男子推門而入,看到她裹著被子臥在床上的模樣很是心疼,端著姜湯的手一頓,很快的走過去遞過去,“趁熱喝。”

  沐鄞晨頷首接過,一面喝著一面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他來。

  沐瑾書今年才不過二十,比原身年長六歲。端的是玉樹臨風(fēng),溫和有禮的模樣,可她知道,不過是他在人前的立的一個形象罷了,真實(shí)的模樣,沐鄞晨也說不上來,只知道絕非表面那般溫和無害。

  原身曾幾次路上遭人圍堵,被打的一身傷,可她從不告訴爹娘,自己一個人忍著,心里一遍又一遍念叨著:“他不喜歡我以權(quán)勢壓人,我不告訴,不能告訴……”

  可她知道紙永遠(yuǎn)包不住火,被爹娘看到,她心底害怕,干脆捏緊了衣裙紅著眼與他們嘶喊著,若是他們敢管就吊死在樹上,是以結(jié)束了鬧劇。

  沐鄞晨清楚記得,原身跑出去后便碰到了欲進(jìn)屋的沐瑾書,之后幾天,那幾個打了原身的官宦子弟再沒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原身從不曾把心思放在這上面,心下覺得他們許是去了哪里逍遙自在。故而一笑而過。

  沐鄞晨暗暗回憶著往事,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蹙。

  原身過去委實(shí)不成樣子,只想著自己的未婚夫武曌淵和江可兒說過的話,卻從未仔細(xì)聽父母大哥的幾句勸,從未設(shè)身處地考慮他們心里多難過。雖說原身也曾乖巧聽話,但只要涉及兩人的一切,便會沖動起來,仿若磕了藥一般,與他們大發(fā)雷霆。

  沐鄞晨覺得原身是個矛盾體。

  從兒時到如今,整整十四年。她依稀記得十二歲以前,原身活潑可愛,天真爛漫,關(guān)心著周圍的一切,可十二歲以后,卻是性情大變,雖則同以前沒什么區(qū)別,可總有些時候過激的可怕。

  論說變化最大的,便是她越發(fā)愛管閑事。自當(dāng)她聽從江可兒的意見,愈發(fā)管起武曌淵來,每每不得心應(yīng)手,便又聽得她一言,既覺得管的不好莫不如拿著旁人來試,那樣便可從中學(xué)點(diǎn)門道又能夠阻止吵架,何樂而不為?

  原身被她這番話點(diǎn)起,開啟了管事之路。

  輕紗幔帳下,沐鄞晨緊緊抿了抿唇。

  坐在一邊的沐瑾書見她如此,只以為是傷了心,無聲嘆了口氣。

  他翕翕嘴角,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兩年了,你也該是知道他是怎么對你的,何必再自欺欺人?”

  沐鄞晨愣了愣,張口想要說她沒有,卻覺得話語太輕,就是她自己也不確定她忘了沒有。

  “你的腳可還好?”沐瑾書將她的碗接過,擔(dān)憂道。

  沐鄞晨一頓,笑著頷首,“好多了,得虧大哥背我回來。”

  無奈的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腦袋,他從懷里掏出一個包成團(tuán)的東西來。

  沐鄞晨定睛看去,荷葉包的一團(tuán),皺巴巴的,顏色灰綠,是她在巷子里見到的。

  沐瑾書遲疑了會,見她眸子盯得發(fā)亮,也就三兩下剝開去,“買的燒雞,嘗嘗?”

  他知道她喜歡吃雞,這些時日見她沒有起來,心底著急,還對著天許愿,若是她能好些醒來就給她買燒雞吃,如今她醒了,他自當(dāng)是尋著燒雞來與她。

  沐鄞晨笑的開心,似乎聽著雨聲吃燒雞也不錯。

  吃著一只腿間,沐瑾書便端了一盞茶來,“當(dāng)心油膩?!?p>  沐鄞晨就笑,遞給他一只腿,“你也吃?!?p>  “嗯,我也吃。”

  吃完了一只雞,沐瑾書又坐著同她說起了兒時趣事,左右沒提退婚的事,聊了許久方才起身離去。

  沐鄞晨側(cè)身望向綺窗,外面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雨大風(fēng)也大,她能想象廊廡下都是水,而她枕的被子似乎也潮乎乎的,屋子里倒像是被雨洇濕了一遍,頗有外頭下大雨,里頭下小雨的意味。

  她適時動了動腿,瞧著屋外天光黯淡,檐下燈籠的光,似乎比之前更加明亮些。

  沐鄞晨看著,漸漸恍了神。

  她的父母是在花燈節(jié)上遇見的,說來也巧,兩人竟是看中了同一盞花燈,如何也不相讓,最后各自爭得付了一半的錢,輪流提著逛花燈。那時她聽母親講起這事來,覺得父親沒半點(diǎn)風(fēng)度,可后來聽得父親說,若是他就此讓了出去,便是等同于將母親親手推了出去。

  她才知,原來父親很早就喜歡了母親,可如何也做不到當(dāng)面表白,是以在花燈上巧遇,深感緣分巧妙,在旁人的鼓舞下,愣是做了沒半點(diǎn)風(fēng)度的事,事后更是打開了任督二脈,死皮賴臉的纏上了母親。

  這般作為若是太過只會適得其反,幸而他還懂得如何討母親歡心。

  她還記得,那盞花燈至今仍放在書房里的珍藏箱里,每逢花燈節(jié)便拿來點(diǎn)上,那燈亮的出奇,就如同屋外的燈籠一般……

  父親那會是怎么與她說的?

  “誰說打著燈籠找不到好的?我就找到了!”

  沐鄞晨忍不住笑了,可淚水卻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翻身躺下,閉眼不去想著這些事,漸漸的睡了過去。

  青兒在門外敲著房門,不多時推開了門,見她熟睡著,為她掖了掖被子,頭一低便瞧見她睡得不好過。眼角掛著淚珠,眉頭蹙起,嘴角緊緊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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