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塵騎著青牛,帶著財奴,踏上了重返渝洲的路程。賀文生給他的夏家資料可不簡單,夏家有一位神通者——半島毒尊。
夏家和毒龍谷在在渝洲西部的兩個大島之上,是少數(shù)在島上建立勢力的宗門。
夏家所在的島名為半島,此島據(jù)說并不叫半島,島也很大,據(jù)傳幾千年前被大神通者一劍斬去一半,因此得名。
因為在海上遇到了海盜,耽擱了半天,等他趕到半島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四天,婚禮正在隆重的舉行。
那可真是一個宏達的場面,五洲四海的大宗門大家族都派了代表參加,一時間,夏家人山人海,熱鬧非常。
閆塵騎著青牛站在夏家大門之外,根本擠不進去。
“老兄,結(jié)婚大典舉行了嗎?”閆塵問道。
“正在舉行,你也是來看新娘子的?”
“不,我是來搶新娘子的!”
閆塵說罷,躍上房頭,朝舉行大典的內(nèi)院躍去,留下一臉懵逼的來客。
“搶新娘子?有好戲?。∽岄_,給我讓開一條道!”
夏嵇身穿紅綢,英俊非常,新娘子則更加驚艷,美得不可言說。
“最后一項,夫妻交拜!”司儀大聲道。
“等等!”
閆塵站在大典對面的房頂之上,大聲道。
當日,有風,微風,吹拂他的襟袖。財奴探著頭,好奇的盯著房下的眾人。
茶花葬一轉(zhuǎn)頭,露出久違的笑容。夏嵇則臉色一變,恨不得將此人剁碎了喂狗。
“來者何人,敢擾我夏家大喜!”夏家家主夏炳華怒喝。
閆塵不搭理他,對新娘子道:“茶花葬,我來接你來了!”
“你怎么才來?。 辈杌ㄔ嵫蹨I唰的就出來了。
“不好意思,迷路了!”閆塵笑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聽得眾人嬉笑連連,這夏家丟人可丟大了。
“大膽,還不報上名來!”夏炳華怒道。
“我叫郭義,來接人的!茶花葬,還等什么,走吧!”閆塵大聲道。
“哪里來的小子,敢壞我茶家的名聲!”茶花葬的父親茶自庸勃然大怒,他好不容易與夏家聯(lián)姻,以抵御將要尋仇上門的敵人,沒想到半途殺出一個閆塵,這一來,惱了夏家,他們怎么還會為他們抵御強敵!
毒龍谷的人知道事情嚴重性,三五人首先躍上房頭,朝閆塵襲來。他們要用實際行動與來人劃清界限。閆塵微微一笑,消失在房頂。
“你怎么會要嫁給他?”閆塵突然出現(xiàn)在茶花葬身邊,一腳踹飛了夏嵇。
自從閆塵從光明城走后,她也變了,變得開始思念,開始想那個‘無聊’的男人。沒過多久,她的父親親自來到光明城,苦口婆心的哀求之下,她只好以家族為己任,犧牲小我,嫁給夏嵇。
“這混蛋的氣息,完全就是那天給你下藥的混蛋嘛,不過,我還要感謝他呢,嘿嘿……”閆塵摟著茶花葬的腰,露出流氓般的笑。
茶花葬一把推開閆塵,輕聲道:“你來晚了!”
“不晚,不是還差一步嘛!”閆塵一掌拍飛襲來的夏家子弟。
“放開我女兒!”茶自庸怒道。
閆塵轉(zhuǎn)身,看著那個玉樹臨風的老頭,道:“岳丈大人,你好?。 ?p> “胡說八道,誰是你岳丈!”
“岳丈大人,我做你女婿可比這壞蛋好多啦!”閆塵笑道。
“夏谷主,他說得對,名聲遠揚的青牛武者做你的女婿,可不吃虧啊!”
人群中站出一人,長洲莊家莊嚴。
“原來是莊前輩啊!我說過的話你果然還是沒有放在心上??!”閆塵笑道。莊嚴面色一滯,驚慌失措起來。他還以為閆塵說的不過是一句玩笑話。
眾人大驚失色,想不到眼前的人便是赫赫有名的青牛武者。
夏家的人紛紛嚴陣以待,來人非同小可。地上的夏嵇正被夏家子弟抬走。閆塵寒光一閃,一把將夏嵇揪了過來。
“你還敢娶她?真是色心不改??!上次讓你逃脫,這次可不會啦!”閆塵冷冷道。
“放開我兒!”夏炳華怒道,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閆塵化指為劍,連眼都未抬,夏炳華便飛了出去。半步神通者,在他眼中,猶如草芥。茶自庸本還想出手,看見來人如此厲害,也未嘗不能救茶家,他慢慢退到一邊,觀察態(tài)勢。
閆塵擊飛夏炳華,驚得夏家眾人不敢輕舉妄動。
“我說各位,夏家聲名狼藉,怎么還好意思來參加喜宴??!難道各位和夏家是一丘之貉?”閆塵大聲道。
無人敢回話。靈武刀派的血跡還沒有干,明王尊的笑話還在耳邊,誰也不敢輕易出頭。
“夏嵇啊夏嵇,她可是我的人!”閆塵冷冷道,突然,一股藍煙將閆塵籠罩起來,他的手上也一陣發(fā)熱。夏嵇在接觸閆塵的時候,便暗暗下藥,毒侵入閆塵五臟六腑了。再加上藍靈毒霧,任是再強的高手也無法再使用元氣。
夏嵇震開閆塵束縛,大笑起來。
“去死吧!”三道細微的破空之聲襲來,正是當時在山洞所發(fā)的毒針。
閆塵眼一睜,將毒針抄在手中,捏成了粉末。他周身的藍靈毒霧也散了去。
“你夏家的毒也一般般嘛,怎么一點效果也沒有?。 遍Z塵調(diào)侃道,他雖這么說,自己也十分吃驚,因為他根本沒有動用體內(nèi)的火種之力逼毒,好像毒對他不起作用一般。
“怎么會這樣?”夏嵇驚懼不已,他一出手便是夏家的獨門毒藥,想不到對方竟然毫發(fā)無傷。他突然看向茶花葬,瞳孔放大,歇斯底里!他突然意識到上次他下的無藥可解的毒,他原先還僥幸以為茶花葬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解毒藥劑,現(xiàn)在看來,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茶花葬的毒解了,是因為閆塵,因為茶花葬已經(jīng)是他的女人,所以他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茶花葬,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夏嵇撲了過來,閆塵冷笑一聲,一劍廢了他的丹田。
“你搶我的女人可以,但是你給她下了三步顛,本想殺了你,可廢了你更合適!”閆塵道。
“你敢廢了我兒!”
夏家多名高手一擁而上。
“你是不是很高興看見我?”閆塵一邊擊飛襲來的人,一邊調(diào)侃道。
夏炳華再次襲來,人還未到,四周空氣變得幽香起來,茶花葬大驚,急忙運氣抵擋!夏炳華的毒非比尋常,她根本抵擋不住,倒了下去……
閆塵一把抄住了她,一道元氣傳到她體內(nèi)。
“還是用毒的高手,怎么還會中毒,我要是你呀,就不活啦!”
閆塵調(diào)侃道,避開夏炳華,一拳擊在他的丹田,將他廢了!
夏炳華的恐懼之聲憤怒之聲充斥在這個宴席上空。夏家的幾位絕頂高手紛紛使出絕學,朝閆塵擊來,他們的毒對閆塵根本不起作用,轉(zhuǎn)眼之間便被廢了丹田。夏家主攻毒術(shù),讓五洲四海聞風喪膽??上?,他們的毒對閆塵毫無作用,而他們一旦沒有了毒術(shù)優(yōu)勢,他們根本不是閆塵的對手。
他們成了前仆后繼的犧牲者,在閆塵手上成了廢人。
“有沒有誰替夏家抱不平的?有的話,出來說話!”閆塵抱著茶花葬看著在場參宴的來賓。
無人應答,就連莊嚴也沉默不語,他此刻才意識到伯父的高瞻遠矚,連以毒聞名天下的夏家的絕頂高手在他手下也過不了一招。
“你們也太不夠意思啦,來參加人家的婚禮,看見主人家被打成這樣,連一個上前說話的都沒有!可悲啊,半島神尊,你還真沉得住氣??!”閆塵大喊道。
天空之上,飄來一股青煙……
賓客看著天上的青煙,開始瑟瑟發(fā)抖,那位五洲恐懼的毒尊,出山了。
青煙一縷飄,魂斷五洲橋!
那句傳揚了幾十年的話再次縈繞在眾人心頭,一城的上萬人啊,在一個晴朗的中午,一縷青煙飄過,全城所有人瘋狂的自相殘殺起來,他們死在對方的刀下劍下,甚至是嘴下,死狀之恐怖,讓人心膽俱寒。之后,神衛(wèi)軍強攻長島,還未上島,整船的神衛(wèi)軍莫名其妙的死去。最后,追捕半島毒尊的事便不了了之。半島毒尊的毒天下無敵,連當時的神衛(wèi)也拿他沒有辦法。不過,自從神衛(wèi)軍死于非命之后,半島毒尊便銷聲匿跡了。
今天,又見青煙。
“這個世界,總是這么聒噪!”
他的聲音平淡得毫無生機,像是俯瞰蒼生,不,是蔑視蒼生。
他的聲音充滿恐懼,讓在場的所有人開始聒噪起來……
“是……是……”夏家的人首先變得驚慌起來,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沒有見過這位傳說中的先輩,但他們都聽聞過讓一城毀滅的毒——青芒!
是天下間第一邪毒,青芒。就算在場的人都沒見過,但卻聽過它的大名。凌駕于五毒之上,無藥可解的藥,就算是當年在死亡之城的兩位神通者,也在青芒之下,互擊而亡。
“快跑,是青芒!”茶自庸大喝!作為用毒的絕世高手,曾研究過將蘭城變成死亡之城的青芒,可是,幾十年后,依然研究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夏陽,這位百年來用毒的第一奇才,依靠著毒術(shù),將夏家從一個小世家變成凌駕于毒龍谷的大家族,就連一向象征正義的神衛(wèi)軍也奈何他們不得。正是因為有夏陽的存在,他才會犧牲唯一的女兒,仇人要是知道夏家與毒龍谷結(jié)親,定然不會再尋上門來。
半島毒尊,便是他們不敢放肆的保證!
茶自庸的一句話,讓賓客陷入慌亂之中……
“幾十年過去了,人心還是如此……”
天空又傳來夏陽的聲音……
聲一落,慌亂的賓客突然停滯下來,有那么一秒鐘的停頓之后,他們便瘋了……
是陷入瘋狂的瘋!
蘭城的陰霾籠罩著整個半島!
除了閆塵和夏家的人,其余的人開始相互自殺起來,就連那半步神通者也不例外。
茶花葬甚至開始撕咬閆塵,閆塵一愣,心道:發(fā)起瘋來的你更加可愛了呢!
他魂力一震,茶花葬便暈了過去。閆塵看了一眼茶自庸等茶家的人,幾個回合下來,將他們盡數(shù)擊暈,放在一邊。
“夏陽,在你的家里都用上了青芒,你是要把半島變成鬼城嗎?”閆塵大聲道。
對面房頂之上,坐著一人,他看著房下又自相殘殺的人,嘴角洋溢著僵硬的笑容……
這一幕,與幾十年前蘭城一模一樣。
他又仿佛看見那個人,死在街頭,行人從她尸體旁匆匆走過……
“聽說毒龍谷的茶小姐天生萬毒之體,想來她這身子給了你了!小子,艷福不淺??!”夏陽盯著閆塵。
“萬毒之體?”閆塵驚道。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夏炳華也不會為了一個茶家與曼陀羅君為敵!曼陀羅君,那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毕年柕?。
閆塵算是聽明白了,想來夏嵇娶茶花葬是為了萬毒之體,那天在瀑布下藥是因為等不急了。而茶家所謂的仇人,竟然是五君之一的曼陀羅君。
“半島毒君,你當真要把這些人變成死人啊?也好,給你夏家賀喜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干凈??!不過我看有不少大宗門大勢力的人哦,你半島毒尊還能震這些宗門多久呢?”閆塵笑道。
“爺爺,三思啊,這些,這些都是……”夏炳華跪在地上,顫聲道。他是個明白人,這些人要是真的死在半島上,夏家就是要與四海為敵,這是要陷夏家于死地??!
啪的一聲,夏炳華臉上受了隔空一巴掌。
“你們與他們又有何不同……”夏家冷冷道。
閆塵聽得這話,對夏陽又有了不同的看法,這老爺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連自己的孫子都貶低。
“你是沖我來的吧?”夏陽又道。
“我是來搶人的,順便教訓一下你這些不成器的兒孫,你要是不攔我呢,大家皆大歡喜!”閆塵道。
“我要是攔呢?”
“那就,順便……宰了你!”閆塵一頓一頓道。
“哈哈……”
“哈哈……”
閆塵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還是留下小命吧!”夏陽冷冷道。
閆塵劍氣揮出,將夏陽坐著的房子斬成兩半!
夏陽在閆塵面前突然出現(xiàn),毒掌直抵閆塵心口,他心口的衣物瞬間被化去!
閆塵被一掌拍飛!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萬毒之體?。 毕年柖⒅慌娘w的閆塵,喃喃道。
閆塵雖被拍飛,但夏陽的毒卻沒有傷他分毫。問天轟出,夏陽避了開去。
“你是氣劍宗的人!”夏陽道。
閆塵一拳轟出,與夏陽來了個正面交鋒。巨大的沖擊波將四周的人沖飛了,閆塵被擊飛三丈,嘴角溢出血跡來。
閆塵心一沉,心道:看來半島毒尊不僅毒厲害,就連掌力也厲害無比!
半島毒尊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眾多神通者連他的衣角都不敢碰到一點,可他的毒掌卻一點也奈何不得閆塵,他心里那個氣??!可讓他聞風喪膽的是毒,毒既然無用,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
只是,場中的局勢已經(jīng)完全失控。那些前來賀喜的修行者已經(jīng)完全的瘋狂了,死傷不少人了。
閆塵瞟了一眼場中的眾人,雖說來給夏家賀喜的都是些趨炎附勢之徒,但也有些人是迫于夏家不得不來道喜,而且,他們的樣子也太慘了。
閆塵抽出了斬龍劍。劍出,劍起……
閆塵的劍,劍劍直取夏陽的破綻之處,只是每次都被他化解。夏陽也是厲害無比,閆塵雖避開了他幾次掌力,只是在通神之力之下,他還是被拍得夠嗆!畢竟半島毒尊已經(jīng)是三十多年的神通者了。
“半島毒尊,你夏家就這樣沒落下去吧!無窮無盡!”
閆塵氣勢一變,劍氣蜂蛹而出,朝夏陽射去!
“三十六路回旋氣劍術(shù)也想傷得了我嗎?破!”夏陽怒喝一聲,鋪天蓋地的劍氣盡數(shù)散去。
閆塵嘴角一笑,困獸劍陣起!
“人呢?”閆塵大驚,夏陽并不在困獸之內(nèi)。
“既已知道你是氣劍宗的,我還不會防著一手嗎?”夏陽的聲音在閆塵身后響了起來。
“屁股向后!”閆塵將全身力量集于屁股,向后頂去。
“好強大的屁股!”夏陽被屁股一頂,被頂退了一步,閆塵則被掌力擊了個狗吃屎。
這絕對是最強的屁股,是屁股在戰(zhàn)斗中的作用巔峰!一屁股將一名神通者頂退一步,無論走到哪里都可以胡吹海吹一番。
閆塵跳將起來,捏了自己屁股一把,露出一個掌洞。夏陽的毒掌毀了他的褲子,他的屁股被毒所侵,雖無大礙,卻也火辣辣的有些疼痛。
“什么狗屁手掌,我看你是個猥瑣老頭!給我留點修行者的尊嚴好不好!斬擊!”
閆塵罵罵咧咧,劍氣不斷斬出,如排山倒海之勢!
“無風起浪!”
夏陽的毒功如巨浪般涌來!
閆塵心念一起,拳勁涌出,斬擊緊隨而出。夏陽一愣避了開去。
“半島老兒,你夏家就這樣吧!”閆塵早已算轉(zhuǎn)了他的躲避路線,瞬間而至,拳抵夏陽丹田。
夏陽驚恐萬狀,他的通神之頓瞬間被擊碎,丹田里升起一股寒氣,將他的丹田瞬間凍住,就連體內(nèi)的元氣也運轉(zhuǎn)不起來。
閆塵冷笑一聲,困獸劍陣憑空而起,將夏陽困在劍陣之中。以劍氣組成的劍陣突然變成了一個冰坨。
閆塵見夏陽被困,轉(zhuǎn)身爆喝一聲,魂力傾巢而出,魂力中帶著一股寒力,似一股寒風吹進眾人的識海,陷入瘋狂眾人神情一滯,暈了過去。
“你還是來了!”
閆塵猛然轉(zhuǎn)身,葉聽雨就站在茶花葬身旁,盯著閆塵。
“老婆……”
“她才是!”葉聽雨冷冷道。
“我……我是愛你的啊!”閆塵道。
“如果我不是唯一,你的愛,還是給別人吧!”葉聽雨道。
“不??!”
“青牛武者!果然名不虛傳!”
斷壁殘垣之上,一名女子負手而立,此人年不過三十,面帶微笑,是一個美人。她的笑有一種勾魂奪魄的感覺!
她的出現(xiàn),讓閆塵有一種頭昏腦漲的感覺!閆塵大驚失色,看向來人的雙眼。那的確是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雙眼中的瞳孔竟然是藍色,散發(fā)著邪異的光!閆塵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你……你的眼睛……”他指著斷壁殘垣上的女子,全身一軟,爬倒在地,臉緊緊貼著地面。
“我,我的眼睛……”閆塵驚慌失措,眼前突然一黑,整個世界變成淡藍之色……仿佛,回到了百獸森林中,在王座之山,靈妖異果洞中,有那么一瞬間,他看到的世界也是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