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林安然,你趁我昏迷對我做了什么?
煎熬。
林安然扛著白傾羽緩步前進,既要被這幻境炙烤,又要忍受心中欲火的撩撥。
“平靜,我要平靜...好好想想吧,這幻境為何而存在。”
最終發(fā)現(xiàn)這么走下去實在不是個事,林安然索性干脆停下腳步,將白傾羽放在了一旁,自己則是盤膝閉眼,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
白寒冰前輩為何要設(shè)此幻境?
林安然發(fā)現(xiàn)不找到這個幻境存在的意義,也許他可能真的永走不出這片火海。
林安然堅信,這世上萬事萬物都要講個“憑什么”,只要這件事是一個“正常人”所為,就必須會有一個邏輯上行得通的解釋。
既然如此,那么這個幻境存在的邏輯又是什么呢?
林安然并不知道這個幻境有多大,可是想來能夠困死幾十萬修士的幻境,應(yīng)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建成的。
一個即將飛升證道,和這個世界斬斷聯(lián)系之人,為什么要花費如此苦心去建立這個幻境?
莫非...
林安然隱隱有些明悟,再次睜眼時,之前那種煎熬感明顯下降了不少。
看來是自己猜對了?
按照林安然的猜想,幾百年前的白老大很可能是在飛升之前窺視到了什么天機,他想將這天機示人,又怕這天機示人后可能會為他或者整個修士界帶來什么麻煩,所以才設(shè)立此幻境,將天機封于幻境之中,等待后世之人自行前來領(lǐng)悟。
若真是如此,那這天機自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那這幻境存在的意義,或許就是為了考驗來此幻境的人,是否真的有資格窺視著天機。
之所以想到這個可能,是因為林安然回想到之前跳入湖里的情形,那不正是考驗一個人的膽氣么?
如果之前是考驗?zāi)憵?,那現(xiàn)在這是在考驗什么呢?
心中那種燥熱感再次襲來,迫使林安然不得不再次閉眼冥想。
“特么的,這該死的心火,就不能讓人靜下心來仔細思考一下么?”
“等等...心火?”
林安然明白了,這次考驗的是人的心境。
心亂則火勝!
明白了這一點,林安然強壓住心火,深呼吸起來。
說來也奇怪,之前還燥熱難耐的空氣,隨著林安然的呼吸之間,竟沒有像最開始那般灼傷他的心肺了,反而那股燥熱感正在逐漸降低,到了最后,甚至已經(jīng)隱有消失之意了。
......
黑暗之中,有人沉聲說道:“這小子莫非...已經(jīng)破了這幻境第一層了?”
另一人回答道:“算這小子有兩下子,之前是我小看他了,不過后面的路還長著呢,看著小子能堅持多久...”
“閉嘴!”
暴喝再次傳來。
“主人...小人可是又說錯話了?”
......
如黑暗中那人所說,當(dāng)林安然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只見之前那熊熊燃燒的火海和腳下的巖漿皆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冰山雪原。
“靠!這是要和我玩冰火兩重天么?”
看著眼前的景象,林安然不由得罵了一句。
幻覺。
首先他先確定了這一點。
雖然如此,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幻覺非常的真實。
“好冷。”
一旁的白傾羽呢喃了一句,睜開眼來,似乎清醒了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頭,問道:“師尊,你為什么要打我?。俊?p> “那是幻覺?!绷职踩粚擂蔚恼f道。
“都出血了?!卑變A羽攤開手,向林安然展示了一下手上的血跡。
“呃...這血也是幻覺?!?p> 白傾羽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手上的血跡,又看了看眼前一望無際的雪原,問道:“師尊,咱們這是在哪?”
林安然道:“這里應(yīng)該是幻境第二關(guān)。”
“第二關(guān)?”白傾羽有些茫然的問道。
林安然將自己之前所想的和白傾羽說了一下,白傾羽是個聰明丫頭,自然很快便理解了其中之意。
“這幻境也太真實了吧?!卑變A羽感嘆一聲,伸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帶似乎被人解開了,香肩半露,似乎有些凌亂。
難怪會這么冷...
等等...
“林安然,你趁我昏迷對我做了什么?”
“大姐,你能不能別拿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啊,我啥也沒做啊...”林安然百口莫辯。
差點被人非禮的是他,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好么?
整理好衣衫,白傾羽低聲道:“師尊,你...你以后要對人家負責(zé)哦?!?p> “負責(zé)你個大頭鬼!”
林安然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邁步向前,每一次落腳,都陷入了厚厚的雪地之中。
費力拔出來的時候,膝蓋以下卻都被凍得僵直。
這幻境第一關(guān)考驗的是膽氣和心境,不知這第二關(guān)考驗的又是什么。
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可眼前的景色卻絲毫沒有任何變化,除了雪地依舊是雪地。
林安然搓了搓已經(jīng)被凍僵的雙手,心底竟然沒來由的生出了一股永遠也走不出這雪原的想法。
“心境?!?p> 那想法剛攀上心頭,林安然便急忙提醒了自己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二人偶爾還有聊聊天,幫著對方打打氣,可到最后,只剩下機械性的抬腳邁步了。
在這種雪地中行走實在是太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天地間突然不再只有這白茫茫的雪原了。
林安然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天上竟然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的,沒多久就在林安然的肩頭和身上堆起了一層積雪。
“下雪了。”白傾羽呢喃了一聲。
林安然抖了抖身子,卻不見那些積雪掉落,仍然在他的肩頭上。
“這雪有問題?!绷职踩惶嵝训馈?p> 雖然知道有問題,卻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二人只能繼續(xù)在這雪原內(nèi)漫無目的的走著。
雪越下越大,之前還只是洋洋灑灑的,不知何時,已經(jīng)可以用傾盆而下來形容了。
林安然抬頭望向天空,轉(zhuǎn)眼就被一大團雪花砸在了臉上。
“師尊...我實在走不動了?!币慌缘陌變A羽說道。
林安然偏頭看去,原本極度繃緊的心弦卻莫名一松,“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就見白傾羽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雪花包裹,整個人像是一個雪人娃娃一般,白胖白胖的,可愛極了。
“你怎么還有心情笑???”白傾羽呢喃道。
林安然擺了擺手,整個人已經(jīng)笑彎了腰,“小白,你以后少吃點啊,要是胖了,那可太丑了?!?p>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讓兩個人對于前路似乎也沒那么大的恐懼了。
白傾羽白了林安然一眼,也不接他的話茬,而是在那自顧自的抱怨道:“這些雪花怎么回事,搞得我腳都快抬不起來了?!?p> “等等...你說什么?”林安然臉色一變,吃驚的盯著面前這個雪人娃娃。
“啊?”白傾羽被問的一愣,說道:“我說這些雪花怎么回事...”
“不是這句,下一句?!?p> “下一句...這些雪花搞得我腳都快抬不起來了?!?p> “對對對,就是這句...腳都快抬不起來了。”
林安然像是中邪了一般,一邊念叨著,一邊抬腳,就發(fā)現(xiàn)果然因為身上積雪的原因,自己的身體比以前重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