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這是一道送命題
林安然心里已經(jīng)開始罵娘了,這特么不是你讓老子來的么?
可他嘴上卻不能也不敢這么說,因?yàn)檫@是一道送命題...
現(xiàn)在自己的小命捏在對方手上,自己一個失言搞不好就要被對方捏死了。
怎么辦?該怎么回答?
大腦快速運(yùn)轉(zhuǎn),以尋求最合適的答案。
對了,還有那招!
雖然林安然心中一百個不愿意,可事關(guān)生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林安然按照無恥劍法中所教的裝逼方法,盡量把聲音壓低,裝出一副很深沉的樣子,開口道:“可我還是來了?!?p> 聽了這話的葉季平只是無奈的微微嘆息一聲,偏頭看向一旁的石壁,目光深邃而憂郁。
成功了?
果然任何回答都沒有直接裝逼的效果好。
林安然也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去,可那里除了漆黑的巖石外再無他物。
所以他到底是在看什么...
“林安然,你自己說你該不該殺?”過了半晌,葉季平緩緩開口,語氣中不帶一絲波瀾。
靠,又是送命題,你為刀俎我為魚肉,該不該殺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
林安然真想問問當(dāng)年他殺的那只雞,它該不該殺,那雞保證會回答“不該殺”,可是有什么用,最后不還是要被他掐死,做成小雞燉蘑菇?
林安然心里苦啊,就算會客廳是他先動的手又能如何,至于要他的命么?
可他又能說什么呢,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弱肉強(qiáng)食么?
思索了片刻,林安然道:“林某既然敢做,便愿聽葉莊主發(fā)落。”
“好,有膽識?!比~季平突然回頭,“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林安然菊花一緊,什么叫你看中的男人...這話說的未免有歧義吧。
葉季平并不理會林安然那猶如便秘一般的表情,繼續(xù)說道:“聽聞林掌門才華過人,不如我出一題,林掌門若是能答出,我便放林掌門離開,若是答不出,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了,林掌門覺得如何啊?”
我有其他選擇么?
林安然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季平伸手,一把淡藍(lán)色寶劍不知從何處飛來,落在了他的手里。
“從我這里走到你面前大概有七步的距離,你若是能在這七步之內(nèi)作出一首詩來,我便饒了你,你若是作不出,或者作出的詩我不喜歡,我便用你的血,祭這把剛出爐的神劍隕星?!?p> 要?dú)⑽矣玫弥@么麻煩嗎,就算我作出來了,可你說你不喜歡,我不一樣要死嗎?
林安然有些崩潰了,這藏劍山莊的莊主也太沒人性了吧。
“一...”
也不等林安然的答復(fù),葉季平已經(jīng)緩緩的邁出了一腳。
“二...”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p> 葉季平第二腳剛落,林安然便竹筒倒豆子一般都念出了一長串。
葉季平也被林安然的速度給嚇到了,沒想到自己才走出兩步對方便已經(jīng)作了出來,沉吟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是在說,我和你一樣,不過是那群掌權(quán)者的棋子罷了?”
林安然心說,這閱讀理解能力,我給你打98分,再多怕你驕傲...可表面還是恭敬頷首。
“好一個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知這首詩可有名字?”葉季平問道。
“七步詩。”林安然回答。
“為何叫七步詩?”葉季平不解。
“因?yàn)槭窃谇f主七步之內(nèi)所作,故名七步詩?!?p> 葉季平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很是欣賞林安然,道:“這明明就是兩步之內(nèi)所作,為何不叫兩步詩?”
“呃...在下低調(diào)?!绷职踩挥魫?,他已經(jīng)借用了曹公子的詩,若是再把人家詩的名字給改了,估計(jì)曹公子今夜便要到他的夢里和他促膝長談了。
“詩是好詩,難怪能博得她的芳心,可那事情明明已經(jīng)過了,你這又是為何要來此冒險(xiǎn)?”
那事?
莫非是說浮云宗滅門一事?
林安然瞳孔微縮,突然發(fā)現(xiàn),這不正是一個套出當(dāng)時真相的大好機(jī)會嗎?
思索片刻后,他決定試探一下,于是回道:“我想查出浮云宗滅門案的主謀是誰?”
“你還不知道是誰?”葉季平詫異的問道。
“大概有了猜測,只是不能確定而已,”林安然繼續(xù)試探,“是不是他?”
葉季平搖頭:“不是她,關(guān)于那事...她沒有怪你?!?p> 林安然大腦瘋狂運(yùn)轉(zhuǎn),很快便從這句話中提取出了幾個重要信息:
首先,“自己”應(yīng)該做過某件事導(dǎo)致得罪或者傷害了某個人。
其次,從事后選擇原諒自己來看,這人和自己應(yīng)該關(guān)系不淺,而且很有可能有過男女之情。
最后,自己只是隨口說了一個“他”,葉季平便能推斷出是誰,看來這事定然和這個“他”有很大的關(guān)系,即使如葉季平所言,這事不是“他”所為,也應(yīng)該和“他”脫不了干系。
根據(jù)以上三點(diǎn),林安然繼續(xù)試探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葉季平臉色一沉,似乎有些惱怒的說道:“你還想著她?”
林安然眼珠一轉(zhuǎn),回道:“你想多了,只是隨口問問,畢竟那事是我不對?!?p> 葉季平這才平靜下來,開口道:“她很好,沒什么大事,只是...孩子被強(qiáng)行打掉了,你知道的,以她的家室,不可能讓孩子生下來?!?p> 握草,孩子?
還特么被“打掉了”?
這什么情況?
林安然突然覺得自己大腦的處理速度有些不夠用了。
在他的腦海里,一個渣男的形象緩緩升起。
“林安然”你牛逼啊。
“人沒事就好...孩子可以再懷?!绷职踩蛔旖浅榇ぃF(xiàn)在在葉季平的眼里肯定就是個拔吊無情的人渣。
“再懷?她的身體你不是不知道,再懷不怕要了她的命么?”葉季平冷冷的說道。
她的身體我上哪知道去啊...
林安然幾乎在心里咆哮了,不是老子干的,別用一副看渣男的眼神看老子啊...
他只覺得自己的人設(shè)都崩塌了。
“聽說你和恭王混在了一起?”還是葉季平開口打破了沉默。
“呃...算是吧。”
“你以為有恭王的庇護(hù)就能保住你的命了?”
林安然擺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又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你真不該來的?!比~季平嘆息。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不該來了,你放我走總行了吧。
葉季平似乎看出了林安然的想法,對他拜了拜手道:“你走吧,離開藏劍山莊,離開青州,走的越遠(yuǎn)越好?!?p> “得嘞。”林安然如臨大赦,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就要走,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轉(zhuǎn)了回來。
我靠,自己怎么被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