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瑩讓白泉偷偷溜到前面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很快白泉回來了。她哆嗦著身子,事無巨細地述說前面城門口的情形。
“姑娘,公子他……他真殺了人。那士兵的腦袋
張大娘子不以為然。她扯了扯白泉的衣裳,搖搖頭示意她不要打擾顧瑩的思緒。
半響過去,回過神的顧瑩笑了笑,和顏悅色道:“我早聽到了。我哥他作什么事心里肯定有數(shù)。殺個人而已,沒事的!你就放心吧!”
說完,她不再理睬目瞪口呆的白泉,把那株綠油油的野草往小象鼻下一擱。
“這么晚了還不能吃飯,肯定餓壞了吧。來,黑夜!先會。
白泉忍不住出聲,“姑娘,您看這路邊到處都長滿了這種草。要是動物們喜歡吃,它們早就被啃個精光了。”
顧瑩嫣然一笑,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只不過眼見為實,所以就拿著試著喂它們一下。原來它們是真的不吃?!?p> 張大娘子走過來,她打量著顧瑩的臉色,壓低了聲音。
“姑娘,這種草有什么特殊嗎?”
顧瑩一愣,不由深深地看了眼張大娘子。沒想到她竟然這么敏感。
四下看了看,見周圍沒有其他人。顧瑩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激蕩的心情。
“這草倒沒什么特殊,只是長在這里,讓我有些驚訝?!?p> 她笑笑,解釋道:“這種草,名叫金針草。它們生性陰涼,喜好潮濕不喜陽光。通常生長在險惡的水灘邊或背陰的懸崖底,尋常時候很難一見。沒想到這里居然到處都是。”
白泉恍然,她湊了過來。
“不奇怪嘛。這迷霧濕地長年潮濕也很少有陽光。不正適合它們的生長環(huán)境嗎?只不過……”
她好奇地問道:“姑娘,它們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野草,既不像金子也不像針,為什么會取個這樣的名字?”
顧瑩搖了搖頭,笑道:“各地的取名不一樣,我也不大清楚是什么原因?!?p> 前世的她曾經(jīng)在一本醫(yī)書上見過這種草藥,上面的名字就叫金針草。
里面有一種說法,金針草的金是金創(chuàng)藥的金。
這是一種治療創(chuàng)傷的特效藥。治傷口的效果遠比普通的金創(chuàng)藥要好,甚至堪比曾經(jīng)用在小虎身上的蒼凜草,但卻沒有蒼凜草劇痛難忍的副作用。
此外還有一種說法,金是金子的金。
萬一在野外受了傷,只要找到這種草,嚼碎了敷在傷口上,很快就能止血止痛愈合傷口。在人跡罕至的野外,這可是多少金子都買不到的東西。
張大娘子深深地看了顧瑩一眼,沒再說什么,只是吩咐白泉再去前面打探顧飛的消息。
城門下的顧飛,絲毫沒有在意頭頂上的利箭,手里的砍馬刀緩緩指向下一個守城士兵。
殺人了!他真的殺人了!
李連福滿腦袋轟隆轟隆作響,徹底的木在了城頭上。
霧歸城遠離邊陲,也不是什么富饒的城市,當兵的幾乎沒什么晉升的渠道。
他參軍十三載,不知道送了多少禮花了多少精力,才從最低層的一名大頭兵慢慢升到了目前的西門校尉。
作為守城校尉,進出城的死人他見過不少,傷者更是無數(shù),但還從沒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被砍掉了腦袋。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妻弟。
“你……你……你這個人,將軍怎么不講道理呢?怎能隨意殺人呢?”
迎著眾下屬神色各異的目光,他早已沒了剛才的伶牙俐齒,好半天過去才干巴巴的擠出這么一句話。
下屬們不由覺得嘴巴有些干澀。
和巖錘要塞的人講道理,這不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不過自己這些人似乎也不算什么文弱秀才,只是沒有下面的巖錘將士拳頭大罷了。
看到血淋淋的大刀指向自己,這小兵已經(jīng)對城頭上的李連福絕了望,趕緊哆嗦著想辦法自救。
“將軍,這位將軍!剛才搜查車子的時候,我可是一直安份守己。既沒有動手欺辱巖錘的女眷,也沒花花口舌。將軍您明察秋毫的,可千萬要調(diào)查清楚在動刀,不要冤枉好人?!?p> 顧飛收回到刀,冷冷瞥了一眼城頭上的李連福,扭頭問不遠處圍觀的老百姓。
“各位父老鄉(xiāng)親,有人看見他為非作歹了嗎?”
一堆老百姓都哆嗦著不敢回答,看見顧飛的目光轉(zhuǎn)過來,連忙小鹿般低下頭去四處躲閃著。
雷二搖了搖頭,看城頭的士兵都不敢再動,估計這場架應(yīng)該是打不起來。
“飛哥,我來吧,別忘了審問是我的強項。”
他騎著馬走了上來,惡狠狠地看向剩下那些跪在地上的守城士兵。
“我叫雷二,你們幾個記住這名字。如果想活命或者想全須全尾回家,一會兒我問什么你們就答什么,否則別怪我槍下不留人。屆時到了閻羅殿別告錯了狀。”
名字都敢廣而告之,顯然是有恃無恐。沒人敢懷疑雷二的話,那排士兵連忙瘋狂地點頭。
雷二滿意地點了點頭,他豎起一根手指:“那好,聽清楚我下面的話,我只說一遍?!?p> 顧飛心一跳,不由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雷二。
這家伙真是天生擅長恐嚇敵人,審問起來就是有一套。
雷二問道:“有誰看見他剛才對我們的女眷動手或者動嘴了?”
一排跪在地上的士兵爭先恐后地搖著頭。
“沒有沒有,他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地搜查車子,并沒動過手,也沒說過難聽的話,我們都一樣。
“一個個信誓旦旦啊?!崩锥淅涞匦α诵Γ噶酥负竺娴能囮?。
“每個人都必須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他的所作所為到底如何,我會回去問車隊里的女眷。如果如果有女眷認出了他,那你們這群人就是撒謊,罪加一等?!?p> 雷二笑得風輕云淡。
“懲罰嘛也很簡單。原本只要切一根手指的,可能就要砍一條手臂;原本要砍一條手臂的,那我就砍一雙手;原本就砍兩只手的,那我就切掉你的腦袋。”
一群人頓時嚇得癱在了地上。
雷二騎著馬上前幾步,居高臨下道:“拖延是沒意義。城頭上的上司救不了你們,就是知府過來,也救不了你們?!?p> “你們最好說實話。我數(shù)到三。不說話的,一個字:殺!說的和其他人不一樣的,也是殺!”
“現(xiàn)在我再問一遍。”雷二輕描淡寫地用騎槍扒了扒地上的腦袋,血淋淋的對準了最左邊的士兵,陰森森道:“有沒有人看到他為非作歹了?”
一群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瘋狂的點頭。
“報告雷將軍,我看到他剛才動手動腳了。”
“是的,我也看到了。他剛才幾乎把一名女眷從車子拉了下來?!?p> “還扯她的裙子,想把手伸進去?!?p> 雷二一臉的猙獰,“很好,很好?!?p> 他望向那個躺在地上嚇得一動不動的士兵,笑得像個魔鬼,“說吧,你想被砍掉兩只手,還是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