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呢,就不好奇?”西東東應該知道些什么,不然的話,也不會在聽到她提起白及的時候神色慌張地就要腳底抹油打算溜走。
這個反應,和爸媽還是不同的。西西西決定從這個角度下手。
“人,人各有志。”西東東倒水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只是幾秒的遲滯,很快就調(diào)整好了:“你與其操心這個操心那個,不如管好你自己吧。”
“慌里慌張的,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蔽魑魑鲾r住他回房的路。不過嘴長在西東東身上,只要人家鐵了心就是不說,就算她撬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我慌也是被你氣的?!焙么趸盍诉@么大,怎么可能被十幾歲的小人兒隨便一詐就什么都招了。
西東東推了一把攔路的西西西,硬是擠出了一條路來。更何況,他也不能算是說假話不是。白及只是占了一個舍友的名頭,有關這家伙的事情,他知道的實在有限。
高中學業(yè)是最緊的,又加上附中抓得緊,西西西分身乏術,也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她算是看透了,對于某人來說,只有他主動出現(xiàn),絕對不會有被別人找到的情況發(fā)生。
“誒?西西,你聽說了嗎?我們年級有人被打了?!倍颊f三個女人一臺戲,西西西的前后桌都是女生,坐在一起當然免不了各種八卦。
不過A班學生的心思顯然都在學習上,歷數(shù)人群中也很難有當年曾雪的那種功力,西西西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說過什么有意思的新聞了。
這還是第一次,西西西也燃起了興趣:“敢在附中打架?幾班的?”
“還有幾班啊,自毀前程,也只有長征班的那些人?!鼻白赖呐屏艘煌萍茉诒橇荷系难坨R。
怎么覺得自己的同學更像書呆子了,都什么年代了,還會有人一棍子打死一幫人?。骸耙膊灰欢ò伞!蔽魑魑飨乱庾R地說了一句,并沒有注意到其他人不贊同的眼神。
“是啊,萬一是有人故意挑釁在先呢,打架也有可能是正當防衛(wèi)?!弊T娜抱著作業(yè)本剛從老師辦公室回來,對于這里面的內(nèi)情,她敢說自己在A班是最有發(fā)言權的那個。
“譚娜,你知道點什么?給我們大家透露透露唄?!睂W習生活實在太枯燥了,一整個班的學霸在此之前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對同一個年級里的學渣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是在校外被人堵在巷口里打的。”譚娜對自己成為了班里的焦點毫無所覺。
被人堵在校外的巷口?這熟悉的作案手法,等等,該不是江穎天說的那個人吧!西西西莫名吞咽了口口水,開始聽得認真。
“因為是在校外,學校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只知道被打的是長征班的常浩?!边@個故事沒有一絲爆點,不僅譚娜是這樣看的,大家都是這樣認為的。
戰(zhàn)場都在校外的話,誰知道是不是那個常浩平時作風不檢點招惹上了什么人。而且是在那種偏僻的巷子里,連個攝像頭都沒有吧,這事最大的可能也就是最后不了了之。
“常浩?”西西西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穎天的事情帶了有色眼鏡,她總覺得那個把人圍在校外打的就是現(xiàn)在這個自作自受的常浩。
“有話跟你說?!焙迷谶@節(jié)課是西西西最喜歡也最擅長的語文課,除了半中間被老師點名起來背了一遍課文外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很快就熬到了下課。西西西直奔著自己這列第一排的座位而去,敲響了江穎天的課桌。
“那個被打的常浩,是你的那個嗎?”敢頂風作案的學生在附中可不多,即便是長征班,也再難挑出來第二個。西西西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簡直是認定了。
“你這話聽上去也太怪了吧,什么叫我的那個!”江穎天現(xiàn)在心里很復雜,一方面是因為惡人有惡報而大感痛快,另一方面他又怕那個常浩把事情給捅出去。那他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苦豈不是白受了:“不過這么囂張,整個附中也就只有他了?!?p> “誰這么有眼,終于把他給打了。”西西西攥緊了拳頭在掌心里捶了幾下:“這下你也可以出口惡氣了。”
西西西終歸是沒有見過常浩,可以說跟這個人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聽到被打的消息,也只是比尋常人多出了那么幾分高興而已。
不過就是多出來的這幾分高興,讓江穎天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看到了俠女的錯覺。
像是被關了禁閉的小孩,這個夜晚,整個校園都沉浸在一種不知名的躁動里。即便結束了一天的學習,宿舍里面的空氣也都浮躁著。
“江穎天,你去哪兒?”江穎天的室友躺在床上看到門邊透出來的光亮,就知道他這個舍友是又要鬼鬼祟祟地出門。
“嗨呀,出去一趟,睡你的吧?!苯f天很煩,學校到底是給他找了一個同齡的舍友,還是給他找了一個沒事就喜好叨叨的老媽子。
“哦?!鄙嵊岩擦晳T了江穎天的獨自外出,說起來這還是之前他晚上吃壞了肚子,半夜上廁所無意發(fā)現(xiàn)的,其他幾個人都不曉得:“那你回來聲音輕點?!?p> 就沖這一點你知我知的默契,舍友還是很喜歡替他打掩護。
“知道了,你趕緊睡吧?!苯f天后面的話音已經(jīng)飄到了走廊外面,宿舍里重新歸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江穎天不敢打手電筒,只能摸著不知哪里的光亮偷偷來到了另外一棟男生宿舍樓下學起了貓叫:“喵?!?p> 這是他和柳宇博共同約定的暗號,可能在老師和其他同學眼里看來實在是幼稚得不值一提。但這是他們能想到被沒收了手機以后,晚上又可以互通消息的唯一辦法了。
柳宇博很快穿著睡衣下了樓,白天里熱鬧的宿舍樓前,現(xiàn)在卻空曠得嚇人:“怎么了?”
“常浩是不是你找人打的?”白天沒有機會,有什么疑問也只能拖到現(xiàn)在了:“我有沒有跟你說,就算心里頭有什么不痛快也先熬一熬,不要和他硬來。你現(xiàn)在找人打他就不怕……”
來不來就被人數(shù)落了這么一通,而柳宇博甚至都沒有插話的機會,他連喊了好幾個停才成功地插了進去:“不是我找人打的?!彼嬗羞@本事,江穎天還用在放學后被常浩跟上嗎?
不是他?那還會有誰?江穎天陷入了沉思。